分卷(2)
  陆华容:?
  于是,他成团出道了,队长正是他孽缘竹马沈纪州
  为了退圈。
  他开小号,爆黑料,买黑粉。
  宣扬自己和队长势不两立,团内关系恶劣。
  每天都在努力崩人设。
  直到一堂人设讲解课,他眼见沈纪州一个瞌睡摔成了傻子!
  这人捂着脑袋,两只大眼睛拧成狗狗眼,眼泪汪汪:宝贝要抱抱~
  陆华容脑颅地震,当夜连哄带骗将他拖去医院。
  医生:人设app异常,引发间接性认知障碍,从而导致病人行为略有偏差。
  陆华容一脚蹬飞往他身上拱的某人,崩溃:都让我给他生崽了还略有个屁啊
  从此。
  # 某队长在队友直播间撒娇求抱抱
  # 某综艺某队长深夜抱小枕头请求与队员同床共眠
  # 队内关系恶劣纯属造谣,黑粉滚出来道歉
  # 陆华容成为年度热搜红榜第一,接下顶级代言
  陆华容抱着怀里的队长宝宝,无语凝噎:......
  退圈事业竟然遭遇了滑铁卢
  小剧场
  清醒状态下的沈纪州自恃有病,得寸进尺:医生说了,引导性治疗,你得顺着我。
  被日夜折磨的陆华容已经佛系,手指抵住他的嘴:顺着可以,亲亲不行。
  第2章
  尚北临才不听他狡辩,两人你一言我一吼,谁也不让谁。
  夏宥被气哭,尚北临才偃旗息鼓,却丝毫没有爽。
  大半夜跟一小破孩争得面红耳赤,回过神来只觉掉面儿。
  索然无味。
  尚北临耐心耗尽,身上方才被刺儿扎到的地方开始发痒。
  这抽泣声恼得他心绪不宁,他烦躁挠了一把,而后指着巷子说:要是住这儿附近,就顺着巷子走,沿着马路走到头,外边地铁现在还有趟。要是住的远,折腾也没用,打电话让家里人来接。
  怕他听不明白,尚北临弯下腰瞪着他的眼睛,继续道:隔壁就是大学城,这个点打不到车,不早点回去处理刚才被刺儿扎的地方会发痒红肿,会烂掉。
  小破孩抬起眼睛看他。
  尚北临肚子里开始憋坏水,继续补充:搞不好要截肢。
  果然,小孩就是欠吓唬,尚北临见他愣了两秒后把眼泪憋了回去。
  我三姑他大姨家的儿子,中了三角梅的毒,截肢的时候没挺过来,前不久刚办了酒席。
  我跟你不一样,从小被扎惯了,有抗体。尚北临面不改色地胡诌,不然这会儿不敢在这儿跟你瞎扯,早去医院了。
  夏宥半信半疑,脸色十分精彩。
  最后双臂一撑赶忙从花坛上蹦下来,扯下身上的衬衣扔还给他,扭捏道:......谢谢。
  尚北临抬手接过,还想再编两句,巷子里传来呼喊声。
  表哥
  小表哥
  夏宥一听声音立马挺直了腰板,手掌胡乱抹干净眼泪。
  尚北临惊讶的看着小哭包瞬间换了副模样,仿佛刚才梨花带雨的不是他。
  那声小表哥是喊得是这小屁孩?
  声音由远及近,然而却没再喊小表哥,而是喊了他的大名,夏宥!人呢!
  那喊声尚北临熟耳,是对面邻居家小孩儿许吉安。
  小破孩往前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磨蹭了半晌才道:你别说出去,行吗?
  听听这语气,这模样倒是会讨好人的。
  尚北临内里横生几分得意,堵着那股子气顺了不少,他却故意不答话。
  很快,许吉安出现在墙角边,一眼就瞅到了两人。
  许吉安年龄不大,今年才十五。
  他视线在夏宥身上扫了一眼,眼里带着不悦,不过在见到尚北临那一秒立马敛住神色,恭敬打招呼:北、北临哥,你回来了......
  大晚上的嚷嚷什么?尚北临走到巷口,长腿一跨骑上小电摩,点火,又瞥了眼夏宥,问道:你家的?
  许吉安嗯了一声,又补充道:暂住我家而已。
  小孩儿藏不住心思,尚北临能听出来许吉安话里不乐意,他也懒得管。
  他将电摩扔在西院凉亭,大步流星进屋。
  在玄关处把手里沾了梅刺儿的衬衣扔进衣篓,嚷嚷道:你儿子回来了岚姐!
  老妈江语岚正仰靠在客厅沙发上,敷着面膜,听到声音头也不抬,电话里不是挺硬气,还回来干什么?
  我自己的家,我乐意回就回了呗!尚北临冲着厨厅去,翻箱倒柜只找到两片烤面包,将就着咬了一口,妈,药箱放哪儿了?
  玄关柜子里,你找它干什么?
  尚北临取了药箱,往沙发上坐,给胳膊上药,染了园子里的梅刺儿,发痒。
  吃饱了撑的去碰那个?江语岚这才微微仰头扫了他一眼,没穿外衣?
  穿了,刚脱。尚北临想起来这个就气不顺,看着手里的止痒药膏若有所思,随意问:许叔家来了个小屁孩?
  江语岚奥了一声,宁川来的,今天刚跟你柳姨聊到,你见着他了?
  何止是见着,梁子结大了。尚北临想起他的兰花,心疼不已。
  头一天就结梁子你还挺能折腾。以后隔着一条马路,你那脾气收着点儿。
  江语岚太了解他这个儿子了,平白无故结梁子基本就是他犯浑,又叮嘱了一句,听你柳姨说夏宥是国庆节生的,过了十一就满十八了,比吉安大两岁呢,不许叫人家小屁孩。
  尚北想起许家继托他的事儿,恍然反应过来。
  许叔的外甥就是他?!
  这居然就是开学要蹭他车那货?!
  江语岚纳闷,是他,你激动什么?
  他踩了我的花,害我染一身痒。尚北临控诉,许叔让我开学带他,我可不干!
  你什么时候这么计较了?
  看人呗,跟他我就计较!
  江语岚知道他又闹疯病,懒得再理他。
  尚北临恍然之际,想起那小细胳膊小细腿,嫩的跟娃娃似的脸蛋,又问:他真快十八了?宁川男孩都长他那样?
  江语岚起身去洗脸,语气里带着怜惜,很漂亮对不对,特别招人稀罕。
  尚北临不屑一笑。
  娇滴滴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脾气却不小。
  一点都不招人稀罕。
  一会儿你爸回来,你就在屋里待着哪也别去,你爸好好跟你唠唠。
  他一大忙人,跟我有什么可唠的?尚北临说,抽空回来干预我的人生?你们也不嫌费劲儿!
  尚家祖辈做生意,留下了不少房产,江语岚绝对算是包租婆里的阔太太,是凡事看淡的性子,也不想费那劲儿干预尚北临,但他爸不同。
  尚北临他爸尚明泽是京安大学物理系教授,国家科研人才,自然在尚北临的学术上对他抱有很高的期望。
  可惜没少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原因无他,尚明泽要他考研深造,尚北临偏要自己创业。
  晚上尚明泽回家,父子俩果然才两句话就没谈拢,不欢而散,尚北临回卧室锁了门,放言明天不陪他老婆去烫头。
  次日一大早,尚北临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不满的翻身捂住头,最终忍无可忍掀开被子,跳下床去开门,说了不去!有完没
  门打开,尚北临话到嗓子憋住。
  许吉安缩瑟的立在门口。
  他看着眼前这张写满烦躁的帅脸,正顶着鸡窝头居高临下的瞪着自己,鼓起勇气开口:北临哥早啊...那个,我爸让我来你家拿点止痒的药...我看家里没人就上来敲门了...没吵到你吧?
  尚北临懒得跟他计较,迈着长腿翻上床躺下,明知故问:拿药给谁止痒啊?
  许吉安进门,趴在尚北临床边乖巧回话:给我小表哥啊,你昨晚见的那个。
  一口一个小表哥,知道你不喜欢他,甭跟我在这儿装。尚北临双手交叠枕着脑袋,翘了个二郎腿,昨晚怎么不来?
  除非那小子对梅刺没反应,不然必定痒的没法睡,这是硬忍了一宿?
  许吉安觉得自己和尚北临达成了一气,生气道:谁知道呢!他昨晚什么都不说,我爸今早看到还骂了我一顿,说我没看顾好他,是他自己大半夜跑出去,这都能赖到我身上,烦死了!
  是不该赖到你身上。
  尚北临又想起兰花惨死之仇,突然就不痛快了,好在那小子也尝到了苦头。
  他不耐烦道:药在桌上,没下次了,再钻园子就让他痒着吧!
  ......
  许吉安带着止痒药进客厅时,夏宥正光着胳膊坐在风扇边上吹风止痒。
  他伸手去接,许吉安却将药撂在桌子上,以后别拖累我。
  谢谢。
  夏宥没再说话,取了药膏,挤出一点抹在手臂发红处。
  痒是真的痒,他也不是能忍,但寄人篱下不想麻烦人,谁知道反而连累许吉安被骂,他心里愧疚。
  许吉安仰着下巴,余光睨了他半晌。
  你爸真把钱全拿去巴结新老婆了?没给你留一点?
  夏宥手顿住,不满地抬头看他。
  你瞪我做什么?许吉安嘲弄道:真事儿还不让人说了?我姑妈可真可怜,人刚一走,负心汉转头就认了别人做老婆。
  夏宥紧紧篡住手里的药膏,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你爸不要你,你以后吃我家的穿我家的,当然和我有关。许吉安仔细打量他,见他眼圈泛红,更是嫌弃,昨晚哭成那样?不就死了一条狗吗?你爸连你都不要,还指望他带着一条狗过门去享清福?笑死人了。
  许家继是夏宥亲舅舅,早年来京安打拼,和舅妈柳清结婚留在了京城,住的这套房是柳家留下的。
  他上次来京安看舅舅时才不到七岁,一晃十年了,即便是血亲,情分也淡了些。
  他本不想叨扰,可他未成年,他爸着急跟他撇清干系,许家继领他回家,做他的监护人,他不能不识好歹。
  自己来了两天,许吉安三番五次被舅舅训,许吉安觉得他鸠占鹊巢了心里不痛快,这些夏宥都知道,不想和他争辩。
  夏宥不说话,许吉安发完牢骚觉得没意思。
  我爸妈午饭在店里吃,中午不回来,午饭你自己看着办。
  他见许吉安在玄关穿鞋,看样子是要出门,停下手问:你要去哪儿?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儿?你还想跟我爸告状?许吉安说完瞪了他一眼,拎起滑板出了门。
  夏宥收回视线。
  上完药回到房间,对着空荡的屋子发了会儿呆,拆开行李箱翻出一台笔记本电脑。
  他尝试着开机,电脑直接卡死,已经报废。
  他学平面设计的,没有电脑可不行,但现下真的没有多余的钱。
  他在屋里扫视一圈,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角落,是那台许家继从地下室搬上来的台式电脑。
  电脑不新,但是能用。
  没办法,只能先住下。
  等攒够了买电脑的钱,就回学校住,现在顺便还能省下一笔住宿的行李费。
  ......
  尚北临中午下楼找吃的,家里没人,尚明泽拗不过陪他妈烫头去了,自己注定没饭吃。
  他穿上鞋出门去超市。
  刚跨出院子,抬头便撞见夏宥从对门出来,两人隔着马路相视一眼。
  经过园子里的事,这小子眼神闪过一丝局促。
  但也就一瞬,接着视线轻飘飘扫过他,直接忽视,先他一步往前走了。
  尚北临:......
  第3章
  巷子两旁的梧桐树郁郁葱葱,在烈日下枝丫乱颤,落下一地倩影。
  尚北临落后半步跟着,他没有盯着别人看的习惯,可路上就前面这一个人影,视线被带着走也不能怪他。
  当时夜里黑没仔细瞧,现在晴天白日,面前那小身板一点不差落在他眼里。
  他一米八六,对方个子不高,估摸着能到自己下巴,还没成年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长点。
  那件松垮的圆领白体恤应该是棉的,特别白净,在太阳下都能反光了。
  走路隐约能看到印出来的背形,很瘦,风大点估计能吹走。
  下身穿了过膝的灰短裤,空荡荡的裤腿下两节细白的小腿倒腾得很快,越来越快,最后快到让尚北临忍不住抬起头,倏然对上正回头瞪他的那双大眼睛。
  尚北临一惊。
  先开口道:你走你的回头瞪我干嘛?!
  夏宥停下了脚步,眼里带着质询,语气却软糯:你这么看着我,是想把我盯穿了?
  尚北临理直气壮反驳:谁盯你了?!路就这么宽你还管我眼睛看哪儿?
  尚北临说完大步越过他往前走,夏宥不信任地上下扫了他一圈,心说小气鬼,却小跑跟上。
  看向他小声道:你的花我赔给你。
  尚北临怀疑自己听错了,嗤笑:那花不值几个钱,但我费了心思打理才生根发芽,种的是情怀,你怎么赔?
  夏宥没想到这人这么难缠,那你说怎么赔?
  尚北临犹豫了一下。
  他是气的七窍生烟,倒真没想过让他赔,看这人样子还算真诚,懒得跟他计较了。
  正好肚子饿得咕噜叫,问道:会做饭么?
  会下面。
  面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