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凶案
  “陈小一,你猜我掉头回去看见了什么?”
  陈大一的这一番所说,令得城飞营军士们纷纷将目光投在陈小一身上。
  而当陈小一听得陈大一这一番所说时,其本是阴沉的面容亦是瞬间变的难看。
  便在陈小一这越发难看的神色下,陈大一已是在陈小一慌神间将其手中所握的那半个钱袋抽了出来。
  这钱袋已经拿了,而陈大一显然没有要收口的意思。
  垫着手中钱袋,而后在陈小一越发难看的神色下,陈大一忽而转眸看向那正在看着他哥俩的城飞营军士们说道:“你们刚才进来的那个头头就是从方才我说的那个东城的宅院里出来的,陈小一那会就是见你们那个头头去了。”
  见孔珏?
  陈小一方才不是说去寻茅厕了吗?
  便在这些知情的军士们正在思付着这哥俩谁说的是谎话时,陈大一又再次接着说道:“陈小一方见了你们的头头,你们的头头便后脚跟着来营里找陈小一口中的屈大哥。”
  对着这些军士们说完此话,陈大一又转过眸子看向面色正一脸铁青的陈小一。
  “陈小一,哥没发现,你这小子还挺不老实的。”
  要让一位官拜三品的大统领去找一位不过七品的小小伍长,那除非是有事,不然难不成孔大统领还能去找一个小小伍长喝茶不成?
  而要让孔大统领去找屈然,除非是因为前日那件事。
  得到陈大一提醒的一些军士们,再看陈小一时,那一双双本是同情的眼睛已是转为憎恨与厌恶。
  屈然待陈小一已经不是不薄,而是如对亲人。
  可是陈小一竟然背着他们去告发屈然。
  而就在方才,屈然还将他的俸禄全都给了这陈小一。
  虽然低垂着头,但陈小一在这一刻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满营的人都在看他。
  看着这一对令人憎恶的兄弟,有几名心中对屈然抱打不平的军士已经开始向着这对兄弟走来。
  屈然的银子,岂能再给这忘恩负义之人。
  而就在这几名军士便要走至这一对兄弟面前时,那本是低垂着脑袋的陈小一忽而扬起头来。
  亦是在他仰头的刹那,陈小一竟是对他的哥哥大打出手了起来。
  但见这弟弟竟然气急败坏的对他这个哥哥出手,陈大一亦是立即向陈小一还手。
  二人于瞬间便扭打在了一起,而且愈打愈烈。
  得知陈小一向孔珏告发屈然的众位军士们自然不会再入从前般去帮陈小一。
  他们只是冷眼看着,看着这一对亲兄弟在地上打的死去活来。
  一个赌徒、一个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
  便是他们将彼此打死,也不值得人去同情。
  耳边轰鸣,大脑空白,此刻的陈小一已经完全被愤怒与委屈所吞噬。
  此刻的陈小一只想发泄,发泄这心中源源升起的怒火。
  陈大一自是打不过军武出身的陈小一,他虽打不过,但是他却抗揍。
  在赌坊,他有时会被赌坊所圈养的打手一天毒打上三顿。
  在军营外,他也没少挨过这些出身军武之人的暴揍。
  也正是因为他经常挨打的缘故,所以,他对这皮外之伤基本已经麻木。
  陈小一的一双拳头是拳拳打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全然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
  身上虽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但陈小一在他身上所施加的拳头却能激起他心里的那一头野兽。
  二人于原地扭打到一排军械架上。
  军械架被二人所撞倒,撞倒的同时,那本是架在军械架上的兵器亦是纷纷掉落地上。
  便在城飞营内的所有军士皆将注意力集中在这扭打的二人的身上时。
  一抹寒光突然在众军士眼眸中一划而过。
  在这抹寒光在众军士眼中一划而过的刹那,一声噗呲之声赫然于众位军士耳边炸响开来。
  杀人了!
  陈大一用刀捅死了陈小一。
  月光沁冷,军营内鸦群无声。
  这些军士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场亲兄弟之间的打头竟会演变成一场杀人事故。
  陈小一的尸体静静的躺在倒塌的军械架旁,他的身上还插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寒刀。
  而陈大一虽然松开了凶器,但是他的脸上却溅满了弟弟的鲜血。
  军营内发生了凶案,这些后知后觉的军士们已经齐齐将杀人凶手按在了冰冷的地上。
  被众位军士按在地上的陈大一目光呆滞,彷如失了魂魄一般。
  那名之前想着升官发财之日指日可待的军士已将孔珏领到屈然的住处。
  在孔珏眼神的示意下,这名坐着白日梦的军士已经开始敲门。
  门只敲了三声,便被屋里之人打开。
  当开门的屈然看到站在门外的孔珏时,亦是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在屈然的一脸诧异下,孔珏已是面无表情的迈入门内。
  屈然不知这位大统领因何突而造访,所以只能一路陪着小心的跟着孔珏进屋。
  迈入屋中,孔珏只是瞧了一眼这屋里的摆设,便开门见山的向屈然问道:“本统领听说,你于前日私放了一名你的同乡入城?”
  但听所问,屈然心中亦是忽而一惊。
  前日放人入城,看到的都是他屈然可以信任的亲信。
  难不成是他们之中有人……
  便在屈然心中正思付此事时,孔珏亦是再次开口向他说道:“你不用在心中去猜是何人告了你的秘,本统领问你,那名被你私放入城的人现在何处?”
  在孔珏向屈然问此话时,一名老者已是掀开门帘自一寒屋中走出。
  “是我!”走出之刹那,这位老者亦是向孔珏回道:“回大人,屈伍长放进来的是我。”
  “是你?”
  听得所说,孔珏亦是抬眸开始审视这位老人。
  于方才陈小一所告描述一般,站在他面前的确实是一位老人。
  这位老人神色憔悴,身上所穿的衣衫亦是打了好几处的补丁,再瞧他那一双如枯树皮的双手,孔珏心中已是对这位老人升不出任何的好奇与提防之心。
  “屈伍长,这老人是你同乡?”自老人身上别过目光,孔珏亦是向他例行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