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求行长贷款
  说实话,马路修得确实有些慢,到现在还没有把路基整好,到处坑坑洼洼的,别说车子,就连人走起来都有困难。
  之前的天气晴多雨少,挺适合修马路的,可从现在起就没这么好的天气,春雨一旦下起来就没完没了,进入梅雨季节就更麻烦了。
  照现在这个进度,要想在梅雨季节之前竣工几乎不可能。
  因此,岑若楠决定找个时间同花振平书记谈谈,让他出面催促刘总加快工程进度,争取在四月底把路基整完,五月初铺完水泥好完工。
  马路提前竣工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使交通畅通,方便车辆和村民们进出,二是可以在跟商家谈黄栀子收购价时占据优势。
  由于这段马路难走,孙剑武骑车不仅特别小心,而且车速相当慢。
  这样一来,比平常多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了县城。
  原本想给县委田书记打个电话,直截了当地问他有没有向赵行长打过电话,可又觉得这样不妥,便决定直奔农业发展银行。
  来到银行,岑若楠先向贷款部询问了番贷款情况,二十万确实不算多,但得有资产作抵押,而且最好是现成的固定资产。
  虽说有办企业相关的手续和营业执照,也有正在建厂房的真凭实据,但贷款部负责人认为还没达到本银行贷款的情况,因为不能放贷。
  岑若楠和孙剑武再三向这位负责人解释,甚至到了乞求的地步,可对方仍然坚持刚才的主张,满足本银行的条件才能放款。
  不过,对方最后那句话还是让他俩看到了希望,那就是可以做政策性的扶助贷款,但这个只能由行长来拍板,他本人没这个权力。
  因此,岑若楠和孙剑武往乘坐电梯,上四楼的行长办公室去了。
  赵行长是位身材中等、五十出头的男人,看上去蛮随和的,他不失礼节招呼两位陌生的年轻人,然后看起女孩子递上来的材料和证件。
  尽管赵行长气定神闲,脸上带着笑,可岑若楠感到紧张,甚至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因为能不能贷款就看面前这位大权在握的男人了。
  孙剑武倒是挺淡定,似乎对贷款充满了志在必得的信心。
  没过多久,赵行长便把所有证件和材料认真看了遍,然后抬起头含笑地对两位年轻人说:“材料和证件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真实可靠。至于你们云杣村的情况嘛,我也了解过,确实相当贫困。”
  岑若楠温婉地笑道:“是啊,赵行长,我们云杣村确实很穷,为了摆脱贫困,我们全村人决定创办罐头笋加工厂,相关的手续都已经办完了,现在正在盖厂房,准备马上购买设备,可手上钱不够,就来找赵行长您了,恳请您能够帮我们这个忙。”
  赵行长委婉地说:“说句心里话,小岑,我是非常乐意帮你们村的,也愿意为你们村脱贫致富奉献一份力量。可银行有银行的规定,贷款有贷款的条件,你们村没有达到这个条件,所以我爱莫能助。”
  听了这话,岑若楠心里犯嘀咕,难不成田书记没跟赵行长打招呼。
  这怎么可能呢?田书记可是亲口承诺过的呀。
  何况时间也过了这么久,就算再忙,田书记也应该可以抽出时间来给赵行长打电话,谈谈贷款这事。
  孙剑武见岑若楠沉默起来,赶紧堆起笑说:“赵行长,上边对贫困村创办企业是有扶助政策的,对吧?”
  赵行长喝了口茶说:“对呀,小孙,上边确实有这个政策。”
  孙剑武接着问:“赵行长,你看我们村办罐头笋加工厂合不合乎这个政策?”
  赵行长兀自笑了笑:“这合不合政策,可不是由我说了算,得由当地政府来下这个判断,出示这个结论。我呀,只是银行行长,不是政府官员,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孙剑武问:“赵行长,如果有相关的证明材料,或者说领导的批示,你们行长会不会给我们村贷款哪?”
  赵行长若有所思地说:“这要看情况,如果有当地政府最高领导的批文,再加上符合相关扶助政策,我们银行还是会放款的。”
  这时,孙剑武把眼光移到岑若楠,好像在向她做某种示意。
  岑若楠明白孙剑武的意思,却不打算立即这样做,含笑地说:“我们村办厂的情况,赵行长您是了解的,不存在任何问题。虽说山窝窝的地皮不怎么值钱,可厂房和设备加起来也有五十万哪。”
  孙剑武直截了当地说:“五十万的资产作抵押,可以贷二十万吧。”
  “如果是正常资产的话,当然是可以的。”赵行长淡淡一笑。
  岑若楠婉转地说:“听您这意思,我们的资产不正常喽。”
  孙剑武疑惑地问:“厂房,设备,这都是值钱的东西,怎么样就不正常了?”
  赵行长慢条斯理地答道:“我说不正常肯定是有原因和理由的,一是你们厂房所占有的地不是商用的,不能用来交易,厂房落在山窝窝里也不值钱,也没人买;二是设备这东西一旦用过了,就要大打折扣,而且这种设备适用性不广,很难卖出去。”
  孙剑武听赵行长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不痛快,挤出丝笑说:“听你这话,好像我们厂会倒闭一样,到时要拍卖地皮厂房设备来还贷。”
  赵行长笑了笑:“我当然不希望这样,但作为贷款方必须要考虑这个问题,切实把风险降到最低。我是行长,就更应该这样谨慎了。”
  孙剑武赌气似的说:“告诉你,赵行长,我们厂一定会办得红红火火。”
  赵行长依然面带笑容地说:“说真的,小孙,我也希望这样,但作为行长,我必须做最坏的打算,希望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