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人花瓶
  “那,那我试试……”成成有些激动起来,这个女人看着也不像喝醉的样子,说不定这个花瓶?
  成成伸手想要去拿花瓶,却被女人制止了,女人说:“不要用手碰,这个花瓶全世界就这么一个,你不小心摔碎了怎么办?还是对着瓶子口去说吧。”
  成成咽了口唾沫,撅起屁股来,对着那个黑乎乎的花瓶小声地说道:“钱,我要钱,我要很多很多的钱……”
  说完后,他就紧张地盯着那个黑色的花瓶,可那个花瓶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当然看不到,端坐在沙发上那个女人看他的眼光,冰冷无情地,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成成有些失望,扭身问女人:“姐,这个愿望是要什么时间能实现啊!”
  “你说话的方式不对,你应该说要多少钱,说一个具体的数字。”
  “具体的数字,多大都可以吗?”
  “多大都可以。”
  “那,那就一亿,不对不对,一百亿?一千亿?还有没有更大的了?一亿亿叫什么?那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亿好了……”成成打定了主意,凑过去对着瓶子正要说,女人又拉住了他。
  “姐?”
  “还有个仪式,你需要割破手指头,把自己的血献祭给欲望花瓶,还要心诚,欲望花瓶才回满足你的愿望!”
  “还要放血?”成成抬起手来看看自己保养的比女人都嫩的手指,有些不舍得。
  女人也不劝,就是轻轻说了一句:“九万亿和几滴血,我想很多人根本就不会权衡。”
  成成一咬牙,拼了,管他真的假的,就算是假的,也不过是损失几滴血而已,万一这要是真的呢?
  包厢里没有刀子,成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利器,女人毫不客气地拿起一瓶酒来啪地一声在地面上砸碎了,看着那贵重的酒业四下流淌,女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捡了一块玻璃碎片递给了成成。
  成成开始有点相信女人说的“钱”不是问题的话了,接过玻璃碎片,在自己的食指上狠狠地割了一下,疼得他“哎呦”一声,手指头上就见血了。
  “快!”女人一把拽过他的手,小心地对准了花瓶口,成成的血就沿着花瓶口滴了进去,啪嗒有声。
  女人紧紧地盯着成成破掉的手指,神情有些疯狂。
  “什么时候说啊?”成成觉得自己的手指头还挺疼的。
  “等一会!”女人使劲挤着成成的手指让鲜血尽量多地滴进花瓶里,在成成疼得呲牙咧嘴之后,女人才说:“现在,说吧,注意手指头不要离开花瓶。”
  成成就保持一个怪异的姿势,伸着手指头,弓着身子,对着花瓶口正要说话,却似乎发现花瓶口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似乎,是活物。
  成成吓了一跳,看向女人:“花瓶里有什么,怎么好像……在动?”
  “什么也没有,你快说,说愿望的机会稍纵即逝,再不说你就浪费机会了,永远不会有那么多钱了……”
  “好好,我……”成成又把头凑到花瓶口,嘴唇对着花瓶口,张大了跟花瓶口也差不多大小,“我想要……”
  那九千九百多少亿的数字还没开始说,成成就觉得不对劲了,刚刚静止放在茶几上的花瓶好像在动,不,是在动,花瓶口在动。
  就在成成嘴巴的下方,花瓶口好像在蠕动一样,慢慢地向成成的嘴唇蠕动过来,好像另一个人的嘴唇要来亲吻成成一样,。
  成成被惊呆了,花瓶怎么可能会动?他正要抽身,女人一声厉喝:“别动,想想你的钱,这就是一个聚宝盆,你想要什么都有!”
  女人这么一说,成成又不舍得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冰冷生硬的花瓶口好像变得软了,活了,蠕动着包住了成成的嘴。
  成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紧接着,一股剧痛从嘴唇上传来,撕心裂肺一样,成成下意识地向张开嘴大喊,却发现自己的嘴唇真的分开了,但一口的血腥味,牙齿好像露在了风里,没有遮挡了。
  巨疼这时候才再一次疼起来,嘴唇疼得成成仰面躺倒在地,啊啊地嘶叫起来。
  他的嘴唇已经被花瓶“吻”掉了,本来挺帅气的一张脸,嘴唇没了,那个地方是撕裂的血肉模糊,鲜血咕嘟咕嘟地向外冒着,顺着他的嘴巴流到肚子里,顺着他的脸颊留下来,成成疼得差点要晕过去!
  成成的这个样子似乎也吓了女人一跳,可女人的惊慌仅仅是片刻,她收拢双脚放到沙发上,却一探身把那个瓶子口还在蠕动的花瓶捧了起来,对准了地面上疼得颤抖的成成。
  成成此时还有点清醒,瞪着一双眼睛怨恨地看着那个女人,女人面色煞白,也有些哆嗦,可她还是坚定地把蠕动的花屏嘴对到了成成的身上。
  花瓶就好像张开了一张巨口,一口就咬掉了成成的半条小腿,连带鞋子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花瓶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就好像有很多尖牙在嚼骨头一样,而成成这次真是疼得晕过去了。
  咀嚼声一停,女人感觉手中的花瓶又向前探了一下,又是一阵咔嚓声,成成大概已经死了,再没有发出声音。
  昏暗的包厢里,只剩下花瓶咀嚼骨头的声音,咔嚓、咔嚓,不绝于耳。
  女人握住花瓶的手在不停地颤抖,差点把瓶子掉到地上。她不敢去看,使劲向后上方扭头,眼睛看向包厢侧壁小小的壁灯,一个连一个的圆形的灯好像一个个的眼睛。
  女人的眼泪流了下来,沿着苍白的脸庞一直流到脖子里。
  花瓶咀嚼的声音逐渐满了下来,在她手心里挣扎着,好像还要向前,女人哆哆嗦嗦地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她双手一松,花瓶落到了地毯上。
  那个成成只剩下了一个头颅,仰面向上,嘴唇那个地方被撕扯去了,露着一口红红白白的牙齿,好像正对着她呲牙一样。一双眼睛怒视着她,死不瞑目。
  女人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晕了过去。
  而包厢外,各种音乐声、唱歌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常,根本就不知道其中一个包厢里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