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章 爱是放手
  浴室里,随着我淋浴的时间越久,开始蕴起一些薄薄的雾气。
  我闭着眼正哼歌,忽然脑海里闪过昨天晚上自己半睡半醒间霍衍跟柳文彬之间的谈话。
  ——“我觉得这种事情你还是跟她说一下比较好,万一她不介意呢?”
  ——“她不介意,但是我介意啊!身为一个男人,没有生育能力,这算怎么回事?难道我要让她一辈子都做不了妈妈吗?”
  ……
  那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柳文彬不能生育?
  他跟裴馨分开的原因,不是因为不喜欢,不是因为家庭的门第之见,是为了让裴馨毫无心理负担的离开他。
  我心倏地收紧,都没来得及冲洗身上的泡沫,踩着拖鞋跑出浴室,直直看着霍衍说:“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了,昨天晚上我根本就不是做梦,我是听到了你跟柳文彬的对话。”
  我说完,看向霍衍,等待他给我一个交待。
  霍衍正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头办公,听到我的话转头看向我,瞧着我这这副全身泡泡、邋里邋遢的模样,忍俊不禁,“苏总,苏老板娘,你能不能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再跟我说话?”
  我闻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泡沫,颇为羞耻的说,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泡沫最多,郁郁葱葱,跟冬日草丛盖雪似的。
  我脸蓦地一红,“昨天晚上你们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柳文彬在生育方面有问题?”
  “是。”霍衍没隐瞒,直接回答,说完之后,挑起棱角分明的下巴,“你是准备自己洗?还是想让我抱着你洗。”
  “我才不需要你抱我洗。”我脸涨红,转身回浴室,刚进浴室门,觉得自己这个反应有些怂,再次打开浴室门,趴在门框上用手指霍衍,“你等我冲完澡出来再跟你算账。”
  “翘首以待!”霍衍薄唇掀起,应话。
  我脖子一缩,进浴室,重新打开淋浴,这下再也没有了哼唱小调的心情,把水流调节加大,加快冲洗速度。
  我洗完澡,系着一条浴巾回到卧室,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看霍衍,“说说吧,到底有什么情况?”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柳文彬根本就不是自愿跟裴馨分手的,是他发现两个人根本没做避孕措施,许久了都没怀孕,所以就去医院检查了下,然后回答是他的问题。”霍衍回话,下地,从浴室里拿出一条毛巾,走到我跟前帮我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苏沫,我发现你这个人从小到大都特别热衷于别人的事情,但是对于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上心,你这是什么毛病?”
  “乐于助人那是我们中华上下五千年文明古国的优良传统。”我梗脖子,看着霍衍脸部不红、心不跳地说。
  我说完,霍衍无奈的摇摇头,“行了,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
  “霍衍。”我仰着头,喊霍衍的名字。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是想说,裴馨应该不会介意柳文彬不能生育的问题,是吗?”霍衍叹息,眼看头发擦的差不多,收起毛巾,坐在我身侧。
  我点点头,“是,我觉得裴馨一定不是那种庸俗的人。”
  我话音落,霍衍冲着我笑,伸出摸了摸我的头,让我靠在他肩膀上,“就算裴馨不是那种庸俗的人也不行,你要知道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不是两个人的事,裴馨是不介意,那裴威呢?你要知道,裴威可就裴馨一个独生女,他还指望着裴馨能生两个孩子,其中一个随他的姓呢!”
  听到霍衍的话,我感到一阵无力敢,默声不言。
  确实如此,谈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但结婚从来不是。
  见我情绪失落,霍衍安抚我,“两个人如果有缘分,今天不论发生多少事,他们最终还是会在一起,如果两个人没有缘分,就算现在在一起,最后也还和我分开,不能生育不是小事,就当这个坎是对他们俩爱情的一个考验吧!”
  我闻声点头,“目前只能这个样子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最后,霍衍帮我吹干头发,我找了一身西服套装,踩着高跟鞋出了门。
  在丽江的这些年,我一直都穿的很是随性,西服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开车抵达昌运,我一个电话都没给童萧他们打,目的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我提步走进大厅,看着两个全新的面孔,笑着打招呼,“你好,问下,可以寄东西吗?”
  “去隔壁!”其中一个前台回答,语气不算太好。
  我闻言挑眉,要笑不笑的说:“你们打开门做生意的态度这么不好,还有人来寄东西吗?”
  我话落,另一个前台面带微笑接话,“实在是不好意思,她今天家里面发生一些事,心情不太好,您别介意,我们这边是办公楼,我们隔壁有寄快递的地方,你要是不愿意自己去的话,你也可以把您的联系方式提供给我,姓名、地址、手机号码,我帮您去隔壁寄,到时候拿回机打票给您,您再给我现金或者转账,您看可以吗?”
  “可以。”我笑笑,环顾一周,发现大厅里有沙发,径直走过去坐下,“我要寄的东西待会儿才能送过来,我坐这儿休息休息。”
  “好,您坐。”女孩笑着接话,从前台后面出来帮我倒了杯水递过来。
  等她再次回到前台,我就开始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态度不好的那位前台瞪她一眼,“小李,谁让你把她留下的,你瞧瞧她那副样子,说不准就是过来混水喝的!”
  “嘘,赵姐,别说了,回头被童总看到你这样又该骂你了。”被称作小李的前台小声回话。
  “哼,我们昌运接的都是大单,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的单子都接,如果靠做这样零单生存,恐怕我们昌运早就关门大吉了。”姓赵的前台阴阳怪气的说,边说边看向我,脸上的嫌弃之意写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