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
  “你凭什么为她做那样的事情?”“你凭什么有她家的钥匙?”“一起吃过几顿饭看过几次电影?”“牵过手了?抱过了?也许不止抱过还亲过嘴,甚至于……甚至于一起睡过了?!”连串问题咄咄逼人,咄咄逼人语气带着丝丝焦虑。
  陆骄阳呼出一口气,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才提醒过首相先生,这房子主人的身份……
  “别和我提这个房子主人的婚姻栏标签。”犹他颂香手掌狠狠拍在冰箱门上,“奶酪论你应该知道,不管苏深雪是犹他颂香妻子,还是犹他颂香的前妻,谁一旦撬动,哪怕是窥视,都能让我联想到毁灭。”
  很小的时候,有人问陆骄阳长大的志愿,那时候梦做得很大,科学家、冒险家、州长、总统层出无穷。
  总之,陆骄阳以后肯定会干出一番大事业。
  这个时候,若有人再问及陆骄阳这个问题。
  “苏深雪。”他会回答。
  苏深雪就是陆骄阳一番大事业。
  但眼下,事业未竟。
  何为未竟?
  “在追求快乐幸福的道路上,她跌跌撞撞,对快乐幸福的意义充满了质疑,渴望,又不敢伸手。”
  陆骄阳想苏深雪快乐,想苏深雪幸福。
  这听起来很像一种老好人行为,也许吧,让陆骄阳当一回老好人,属无奈之举。
  陆骄阳只是比人们更早懂得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不用担心贝拉妈妈,贝拉妈妈有丽安娜。”贝拉妈妈和他说,“不用担心丽安娜妈妈,丽安娜妈妈有贝拉。”这是丽安娜妈妈说的话。
  贝拉妈妈不用担心,丽安娜妈妈也不需要牵挂,这世界唯爱的三个人就只剩下苏深雪了。
  陆骄阳需要确保苏深雪快乐,确保苏深雪幸福。
  那晚,醉醺醺低低哭泣的苏深雪让陆骄阳现在一颗心还在揪着,眼前这个男人也许可以弥补苏深雪永远也无法挽回的遗憾。
  苏深雪是犹他颂香的奶酪是吧?!毁灭是吧?!
  陆骄阳在心里念念有词着,力量之神、勇气之神、黑暗之神等等等逐个召唤了个遍,卯足力气,挥拳——
  假如真有陆骄阳回顾录的话,那么回顾录肯定会有这么一段:那时,在维也纳,我给女王的前夫一记拳头,对了,女王的前夫是一名首相,换言之,我揍了首相先生,力量还不小。
  卯足力气,挥拳,就这样,密西西比州小青年代替女王给了她不可一世的前夫一拳。
  和着那一拳地还有奉送给首相先生的忠告:“如果苏深雪一直是犹他颂香那块谁也动不得的奶酪的话,那么,十年后,你会看到她出现在某个家长会上,她的孩子不会姓犹他,送她去参加家长会的男人也绝对不会是你!”
  “首相先生,你得庆幸,你的前妻现在无意于发展任何恋情,上个周末送她回来的男人名字叫做理查,是一名指挥家,过去两个月周末都是他送你前妻回的家,客厅还放着他送的花,薰衣草桔梗花,薰衣草配桔梗花,花语为真诚等待。”
  “首相先生,你的前妻已年满三十岁,三十岁的女人渴望安定生活,渴望被理解,一趟短途旅行,她们会舍弃乘坐飞机前往目的地,改换坐在列车车厢看沿途风景。如果你爱她,就得去适应她,陪伴她,包容她,珍惜她,就目前,那个叫理查的男人更合适你的前妻。”
  不给犹他颂香任何机会。
  陆骄阳一字一句:“首相先生,你最最应该庆幸的是,拿着你前妻家备用钥匙的男人时日无多。”
  傻妞,快乐幸福人人有份。
  这是密西西比州小青年想让女王陛下知道的。
  我的女王陛下,当你去争取追寻时,快乐幸福没给你什么好脸色,甚至于,它们还联手让你头破血流,但,没关系,还有下一次,休息一会儿,就是下一次了。
  下一次还不行的话,就下下一次,总有一天,它们会被你牢牢拽在手中。
  犹他颂香走了,姐弟俩一起走的,离开前,姐姐一脸遗憾,弟弟一派沉默。
  约半小时后,苏深雪回来了。
  知道犹他颂香和他的姐姐来过后,她又习惯性垂下眼帘,那方眼帘再掀开时,眸底云淡风轻。
  他们一起去参加社区会议,半个小时社区会议后,他去宠物中心接卡恩,苏深雪去超市购物,准备晚餐食材。
  最近几个周末,他们都是一起准备晚餐,一起用晚餐。
  晚餐用到一半,苏深雪建议喝点酒,为什么忽然想喝酒了?
  为维也纳的初雪,女王陛下说了。
  陆骄阳掉头看窗外,窗外漫天飞雪。
  维也纳的第一场雪。
  维也纳初雪的夜晚,有一个男人开着一辆车,在苏深雪房间窗外,不眠不休,呆了整整一夜。
  天亮,那辆车开走了,车留下的车轮印被新的雪花覆盖,很快,便无迹可寻。
  再一个周末到来,苏深雪独自回的家。
  女王陛下的护花使者呢?陆骄阳东张西望。
  因工作调动查理去了西班牙,他得在西班牙呆到明年才能回维也纳,女王陛下说起这事表情语气均一派轻松。
  等那位叫查理的先生明年回到维也纳,维也纳已经没有了苏深雪。
  犹他颂香还是秉承一贯的野蛮风格。
  十二月到来。
  十二月份的维也纳大雪纷飞,皑皑白雪下的维也纳宛如童话世界,陆骄阳辞去工作,苏深雪除去上课哪里也不去,一个无业游民,一个游手好闲之徒,一只叫卡恩的猫,一栋壁炉炉火烧得很旺的房子,打游戏打牌吃饭看球看电视,一天又一天。
  然后,这个鹅毛大雪的夜晚,那个叫苏深雪的女人穿着和卡恩毛发同色睡衣,来到陆骄阳床前,问他要不要接吻?
  接……接吻?
  肯定是在做梦,这梦还真不错。
  “我的女王陛下,你跑到我梦里诱惑我来了。”闭上眼睛,喃喃说。
  话音刚落,鼻子被牢牢捏住。
  “陆骄阳,你现在不能呼吸对吧?”女王陛下的声音在梦里很是清晰。
  “你怎么知道?”问。
  “因为我正捏着你的鼻子。”
  声音有,说话气息也是实实在在的。
  陆骄阳缓缓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女人,美若天仙。
  “陆骄阳,要不要和我接吻?”很轻很轻的一声。
  首次,陆骄阳知道。
  原来一个人的心脏跳动功能可以如此之快。
  --
  戈兰,何塞街随处可见圣诞红。
  今年圣诞节对于戈兰民众来说意义重大,他们将会在今年的圣诞夜迎回欧洲学成归来的女王。
  距离圣诞节还有八天,深夜,女王王室团队负责人的手机狂响,来电者为掌管何塞宫一百零六把钥匙的克里斯蒂。
  次日,王室团队召开紧急会议,进入会场地清一色为女性。
  此次紧急会议源头为一幅女性人体画像,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女性人体画像美学已被盖棺论定。
  但,现在摆在会议桌面上的人体画模特有一张酷似女王的面容。
  如果只是酷似女王也就罢了,但这要是女王本人呢?
  女王的人体画已经是一个世界级灾难了,还流落至地下交易市场?
  事情是这样的,疑似女王人体画来自于罗马地下交易市场,在欧洲艺术品地下交易市场流通地十有九八来源不正当,偷拐抢骗层出无穷,贩卖疑似女王人体画的地下商贩也说不清画的出处,画他是从另一个地下市场淘来的,当时因为画中女人看着有点面熟,说不定是某个明星某位名人,冲着这个他花了十六欧买下画。
  到底画中的女人是不是女王自然不能向本人求证。
  女王已经让戈兰民众见识了她的不走寻常路,面对求证,她大可以撇得一干二净。
  戈兰王室现在容不得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画中的女人是不是女王,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给首相先生打一通电话。
  画里女人那看似不起眼的胎记所长位置极为隐秘,那个位置也只有首相先生才能涉及。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骄阳的就停到这里吧,密西西比州小青年和女王吻也接了,人体画画像也画了,就到这里吧。
  第115章 前首相夫人
  二零一六,十二月初, 纽约。
  苏铃收到了一张寄发地为那不勒斯的明信片, 和明信片放在一起地还有一张照片。
  明信片和照片均来自于苏深雪。
  寄送日期显示是在四月, 经辗转,最后由一位同事在这个周末下午交到苏铃手上。
  苏铃找了一个采光极好的位置,先打开照片。
  照片里,一个女人独自坐在那不勒斯旧城区露天酒馆吃披萨,昔日一头黑直发换成橘红色卷发, 还是夸张的嬉皮士卷,男式西装配马丁靴。
  光线折射在女人手腕手指佩戴的饰品上,泽泽发亮,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几丝惬意。
  想必, 那时, 从女人身边经过的行人是怎么也无法把她和一名女王联系在一起。
  看着那头橘红色的头发, 苏铃笑了笑。
  照片放在一边,苏铃拿起明信片。
  明信片背景为那不勒斯清晨的农贸市场, 草莓番茄苹果蓝莓等等等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水果装在木箱里, 配上那不勒斯清晨阳光,如一幅视觉油画。
  明信片背后寥寥几行字:
  老师,象征异教徒的橘红色, 嬉皮士卷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痛快。
  好在番茄披萨配啤酒味道还过得去,马丁靴踩在老石板上也很像那么一回事。
  老师,照片里的女人叫玛侬。
  只在一座叫做那不勒斯的城市存在过。
  把明信片和照片排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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