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节
  宝澶说完,便和胭脂一道笑了起来。
  就连白苏墨都忍不住掩袖笑笑。
  只是宝澶和胭脂上前,替她换下浴袍,换上衣裳,白苏墨才轻声叮嘱道:“这里是钱府,不是国公府,入乡随俗,日后要唤少东家和少夫人。”
  钱家同白家的婚事,钱家算高攀,其实宝澶同胭脂这般唤也无妨。
  只是白苏墨开口,宝澶和胭脂连忙点头。
  钱家的长辈都在,爷爷同外祖母也在,不能让人觉得因为有爷爷在,她失了礼数。
  “也同流知,平燕,尹玉,还有于蓝和盘子说一声。”她又叮嘱。
  宝澶和胭脂都应好。
  等钱誉换好衣裳,掀起帘栊自耳房出来,白苏墨这里也已换好。
  胭脂替她整理袖角,宝澶手中端着银质托盘,朝钱誉躬身道:“新婚燕尔,请新郎官给新娘子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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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直接到第二天早上的,我们这里明明是很良心的剧情,,,
  还没到晚上,晚上还要守岁
  你们快表扬我,我都被你们说了好久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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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新婚燕好(七)
  画眉?
  白苏墨看着宝澶手中的银质托盘, 托盘上放置的正是螺子黛。
  白苏墨笑了笑,竟忘了礼成之后还有画眉之说。
  旁人的洞房花烛都在夜里,次日起来,新郎官才要给新娘子画眉, 而今日是年关,稍后还要去厅中同众人一道用年夜饭。
  这画眉之说,便也放在了当下。
  白苏墨思绪之时, 钱誉业已上前。
  白苏墨诧异的目光中,钱誉从宝澶手中取了螺子黛折回。
  见他煞有其事的模样,白苏墨忍不住笑:“你可会?”
  钱誉是男子,早前又不曾娶妻, 怎么会这些?可见他的神色动作, 却分明像会的样子。
  钱誉也应声:“会。”
  白苏墨眼中皆是好奇又夹了几许不信:“你怎么会?”
  他已临到她跟前,一面牵了她手在小榻上落座,一面温和道:“闭眼。”
  白苏墨前一刻还在询问, 这一秒便听话闭眼。
  宝澶和胭脂都在他二人身侧掩袖偷笑着。
  钱誉拂了拂衣袖, 俯身,用螺子黛缓缓给她描眉。
  他描得极其认真,看得宝澶和胭脂眼中都惊诧不已。
  而白苏墨也觉这眉间的触感, 似是,有人真的像是会的……
  白苏墨忍不住穴开半只眼睛:“钱誉, 你还没同我说你怎么会的?”
  他却似是还在认真描眉, 也不分心, 继续道:“你闭上眼, 我同你说。”
  白苏墨也毫不反驳。
  便身子坐得笔直,眉目里都带着笑意,静静等着他画眉也好,说话也好。
  钱誉笑笑,却忽得收了笔。
  兴致以来,在她鼻尖画了个圆。
  等白苏墨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对面的铜镜里,分明只描了右侧一半的眉,鼻尖上却被他点了重重的一个圆,白苏墨简直惊呆了!
  宝澶和胭脂忍不住笑出声来。
  “钱誉!”白苏墨难以置信。
  钱誉却朗声笑开。
  见他毫无半分愧疚,竟还是笑了,白苏墨起身,想伸手去夺他手中的螺子黛,也给他鼻尖上画上两个大圆。
  钱誉有心逗她,也不动,只是举高。
  他本就高出她一头,眼下他伸手举高,白苏墨哪里够得着,白苏墨下意识踮起脚尖,实在够不着,也微微跳了跳去够。
  可她亦垫脚尖,钱誉便举高了些。
  她跳,他就垫脚。
  白苏墨既恼又挫败,“钱誉!”
  她娇嗔如厮,钱誉从善如流。双手放下手来,挡在身后,却是朝她轻声暧昧道:“叫声夫君,我便不闹。”
  白苏墨顿了顿。
  未及反应,他的指尖已挑起她的下颚,目光虽是看向白苏墨,口中的话却似是朝宝澶和胭脂两人道起的:“都出去吧。”
  宝澶和胭脂愣了愣,既而面面相觑中都忽然会意。
  姑爷这句话是同她们二人说的!
  这闺房之中,两人又是新婚,方才又闹得欢腾,她二人在此处是有些碍眼了!也是她们没眼色,怎么还劳新姑爷开口将她二人屏退?
  她二人应是自己出去的!
  宝澶和胭脂脑中都一个激灵,赶紧福了福身,相继退出了屋中去。
  只是两人一退出屋去,笑声便从屋外轻轻传来。
  白苏墨光是听听,都羞红了脸。
  可不待她多羞怯,他温柔得唇覆上她唇间,不似早前床榻间那般连呼吸里都带着缠绵悱恻,却是干净,清澈,又带着柔和蜜意。
  白苏墨阖眸回应。
  他也甘之若饴。
  许久,他才松开双唇。
  她也抬眸看他。
  心里砰砰砰跳着,本是猜想着,接下会不会是……
  她低眉垂眸,羞涩掩在眸间。
  钱誉却忽得将她抱起,惹得她一声惊呼。
  她下意识揽紧他后颈,他却将她抱在身前连着转了好几圈,白苏墨口中的惊呼逐渐变做了欢呼声。
  待得他停下,她双手慵懒挂在他颈后,竟比他高出了一个头!
  遂而居高临下道:“做什么?”
  钱誉一面抱着她往木架边走去,一面轻声笑道:“将方才画的螺子黛洗掉,要不稍后怎么去见爷爷?”
  她看了看她鼻尖上的螺子黛,依旧觉得好笑。
  白苏墨却忽然低头,鼻尖贴近他鼻尖,使劲儿在他鼻尖蹭了蹭。
  钱誉僵住。
  白苏墨笑不可抑:“礼尚往来。”
  钱誉轻呵。
  蓦地,白苏墨又俯身吻上他的额头,轻声道:“这也是礼尚往来。”
  钱誉莞尔,若清风霁月。
  ……
  钱誉用毛巾拭去她鼻尖的螺子黛,终于又重新坐回了小榻边。
  这回,白苏墨还是端坐着,对着他阖眸。
  他掌心的温度临在她眼前,她不消睁眼,仿佛都能想象出他画眉的模样,俯身,认真,眸间又噙着笑意。
  白苏墨逗他:“好了吗?”
  “快了。”他认真应她。
  她又穴开眼睛看他。
  钱誉笑道:“别偷看。”
  白苏墨所幸彻底睁开了眼睛:“哪有,我是光明正大得看。”
  钱誉哭笑不得。
  好在,闹过一番,白苏墨终于消停。
  他也可以细致描绘。
  稍许,他停下看了看,又朝铜镜中看了看,满意了,才唤她:“看一眼。”
  白苏墨睁眼,转向铜镜处,他先描好了右侧的眉。
  白苏墨眼中却是惊异的:“我还倒你是逗我,你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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