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狂舞
  永生岛上空布满了有种各样的魂兽,从远处看他们好像一群蜜蜂正毫无章法地飞来飞去,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让人慎得慌,但并不是没有空虚的地方,比如一头通体雪白的狮子周围就异常干净,天上所有的魂兽都不敢去靠近它,又不会离它太远,更没有攻击它,它们一圈又一圈的将它围住隐隐显出保护的姿态,像是在对待一个神圣的生灵般崇拜着又敬畏着,特蕾雅泛着白雾的双眸紧紧的盯着那一团雪白,变态般强大的视力让她轻易地看清楚,那团雪白后的人,那是刚刚晋升为六度王爵的麒麟,海上当之无愧的霸主, “幽冥、漆拉、霓虹、神音……我以【天格】的身份,命令你们,现在立刻联手绞杀麒麟,务必不能让他离开这里!”特蕾娅口中涌出更多的鲜血。
  随着特蕾雅一声令下,四道鬼魅般的身影腾地而起向天空中那团雪白冲去,快得让人只能看到几道残影,可惜,麒麟的反应更快,不等他们近身便指挥漫天的魂兽将他重重包裹住,于是雷恩所有飞兽一个叠一个的叠成了以麒麟为中心的不规则球体,神音挥舞着龙束肆意地屠戮着,魂兽滚烫的热血燃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杀戮,漫天的魂兽前仆后继的送死,一时间,天地间充满了今人作呕的铁锈味,成千上万只魂兽遮住了阳光,天地仿佛变成了一个由魂兽血肉组成的牢笼,神音渐渐在这牢笼中迷失,尽情的杀戮过后剩下的只有疲惫,吸一口气,恶心的铁锈味便刺激着她的神经,重复了不知多少次挥鞭的动作让她的手微微颤抖,可魂兽的数量不减反增怎么也杀不尽,铺天盖地的兽海渐渐让她升起恐惧。
  鬼山缝魂完全不关心这些他魔怔似的在山体崩塌的废墟中四处寻找着什么,他的双眼通红的像大哭了一场似的,肿得不像样子,这样的一双眼安在他刀削斧凿般俊美的脸庞上生生将原本的锐利磨掉了,只剩下狼狈,狼狈得可怜,配上像丧家犬一样一遍又一遍翻石块的行为,更是找不着之前半点意气风发的影子,但他不在乎,鬼山缝魂继续漫无目的的在石堆中寻找,坚硬的石块划破了他的手掌他恍若无所觉,继续寻找,掌下浸着血的石块忽的掺入了什么液体,那是他的泪,可他不在乎,继续寻找,直到一片阴影打在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散在他的周围,他才如大梦初醒般抬起头,正好撞上鬼山莲泉灰暗的眼眸,她虚弱的躺在银尘的怀中,身上的铠甲糊满了鲜血,一动不动地仿佛成了个残破的任人摆布的木偶,安静地让鬼山缝魂心慌,他连忙从银尘手里接过莲泉,眼中的泪还没有止住,整个人却瞬间有了生气“多谢。”
  银尘没有睬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那团黑漆漆的庞然大物,鬼山缝魂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团异物,从现在开始,麒麟也和他们兄妹一样,是全帝国追杀的对象了,而且使徒叛国王爵又怎么能置身度外呢,鬼山缝魂咧了咧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紧了紧怀中的莲泉转头决然地向兽群冲去,就算生机渺茫,也要一搏,就算身死道消,和至亲同眠也是种幸福。
  奇怪的是没有一只魂兽对他攻击,刚刚疯魔般狂乱的魂兽此时正安安分分地呆在原地,空中忽的传来一声长鸣,【闇翅】冲出战局向他飞来,那是灰暗天空里唯一一只脱离战场的魂兽。
  “你不去帮他吗?大天使。”特蕾雅拭去嘴角的血珠,白雾常绕的眼眸此刻难得清明。
  “他早已不需要我的帮助了。”银尘的语气有些哀伤。
  特蕾雅叹了口气,无奈道“是啊,我们已无法阻止他了,可……”特蕾雅深深地凝望着变色的天地,那个怪物正在无数魂兽的保护下急速成长,也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可他会成长到什么样的地步?我们的结局又会怎样?也许今天我们谁都没法活着出这个岛。”
  “无所谓”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使徒,我在乎你是谁,我只想保护你,这样就够了。银尘这么想着眼中满载着坚定,似磐石,如深海。
  异变突生,空中那团漆黑的圆球从内部射出刺目的红光,红光似要冲破桎梏愈涨愈大,刚才凶猛异常的魂兽此时全作鸟兽飞散,湛蓝的天空中一团血红色的火焰正熊熊燃烧着,红的妖艳,,让人联想起幽蓝潭水中浸透鲜血的莲,让人着迷,红艳的火舌在海上风浪的吹拂下尽情摇曳着,渐渐地越变越小,最后露出了里面藏着的男子,也就是麒麟,麒麟的瞳孔变成了血浆般浓稠的暗红并隐隐发黑,,又只在瞳孔中故而不细看很容易忽视,他脚下踏着的是虚空,是真的虚空,不需要任何媒介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在他身上寻不着半点儿重力的影子。
  幽冥的眸子因他染上了杀戮首个向麒麟攻去,特蕾雅的眼睛完全糊上了白雾,愣愣地看着麒麟,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幽冥便已向麒麟冲去,特蕾雅急忙阻止,声音甚至因为过度急切变得嘶哑起来“别去!他不是人!”
  幽冥没有因特蕾雅而停下脚步,杀戮者一旦瞄准了目标,就没有放弃的道理,六度王爵又怎样,海神又怎样,“我是杀戮王爵,只会杀戮,可学不会退缩”他用行动诠释了何为傲慢,而在力量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傲慢只能加速其灭亡,幽冥也走在灭亡的路上,他每向麒麟靠近一步,身上便多一份热度,这不是幻觉,他甚至能闻到淡淡的肉香味儿,热的他大汗淋漓,脑门上热出的汗珠滑到眼角迷了下他的眼睛,脑子也变得昏昏涨涨的,没走几步热度便传遍了他体内的器官与血液,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总感觉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幽冥!快回来!你想被烧成灰吗?!”特蕾雅尖利的喊叫让他悄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在自燃!不知哪里来的火焰像有着尖锐的牙齿一样紧紧咬着他的皮肤,越来越大的火舌几乎将他的肉烤熟了!他连忙退回去,说来也奇怪,他一退回去,烧得正旺的火焰竟登时熄灭了。
  神音看着这奇怪的一幕,登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低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是……火系魂术?这……”
  漆拉也惊讶的询问特蕾雅“怎么回事?”
  特蕾雅的眼被白雾蒙住,让人看不出什么,可她一开口就让人觉得难以置信了,因为不可一世的女爵此刻的声音正在颤抖着“我看不出来,他没使用魂术,可能他是在使用另一种我们一无所知的术法,可这样的术法,真的存在于这个大陆吗?使用这种术法的人真的……”
  “能称之为人吗?”幽冥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肉发出难闻的焦味,脸上是一片茫然的神情,眼里却染上了浓厚的绝望之色,特蕾雅上一次见到这样的幽冥是在凝腥洞穴口接人的时候,那时是在隆冬,雪花打在他们脸上,很凉很凉。
  安魂的舞曲已被奏响正待麒麟推向高潮,他俯视着杀戮王爵以及岛上的众人,他们正欲夺他性命,眼中折射出杀戮的凶光,猛烈翻卷的海浪也发出震天的号声,像在助威又像在哀鸣,多像曾经战火高燃的昆仑,麒麟伸手向虚空握去,散落四周的火原子迅速聚集起来碰撞,裂变,放出磅礴的能量,湛蓝天空中猛地升起一团绚烂火球,整个天地都被这团火球染得血红,永生岛仿佛提前迎来了夕阳西下,而后火球愈变愈红照得这个岛活似刷了一层血浆,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岛上的每个人都被这团火搞得不知所措,对未知的恐惧慢慢地爬上众人心头,连漆拉也开始慌乱起来,虽然面上毫无波动,手下却暗暗运转起魂力制作棋子,可奇怪的事发生了,不管他怎么运转魂力,棋子就是做不成,甚至连与四周元素的联系也被无故斩断了,只有庞大的魂力在身体里流转,却无法调动它们,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存在将他的魂力禁锢在身体里无法使用,他惊讶地抬起头,对面的特蕾雅正呆滞在原地,原本布满白雾的眼此刻不见半点浑浊,散落在岛上的王爵使徒们也都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看来不仅是他,这个岛上的所有人都出现了异样,雷恩海域的魂兽们渐渐聚集起来,它们慢悠悠地朝着那群人周围聚拢并不急着对他们发起进攻,而是边靠近边露出利爪獠牙,威胁般发出兽类危险信号的低吼,很快,众位王爵使徒都被这群魂兽逼得靠在一起,进不得退不能,漆拉明白此时谁都无法从这修罗场脱身了,他看向远处山巅之上的银尘,兽群唯独对他视而不见“银尘,你也要叛国吗?”
  银尘不去回答漆拉的问题,而是朗声向麒麟问到“麒麟,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王爵?”
  麒麟眼中倒映着蔚蓝的大海和漂浮如浮萍的永生岛却唯独没有银尘的影子“当然,可银尘,如果你的王爵和我放在一起给你做个选择,你又会选择谁呢?如果现在我告诉你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但我可能会因此丧命,你还想去找他吗?”
  麒麟的话如一颗巨石重重压在银尘心头,一瞬间‘我要去找他’这句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可一和空中那双深邃的眼睛对视他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心虚地低下头微凉的海风吹得他的心冰凉凉的,他的唇紧紧抿着抿得发紫,眼中尽是挣扎,忽的一声大喝惊醒了他,是漆拉“银尘!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我一次,阻止麒麟!”
  银尘第一次看漆拉如此狼狈,从前,不管是吉尔伽美什在时还是失踪后漆拉都是一个样子,高傲的端坐在王位之上,高贵的让人自惭形秽,冷漠的让人难以接近。只有吉尔伽美什才能让他失态……,银尘又想起从前和王爵生活的日子,吉尔伽美什这个名字深深地植在银尘脑海里抹也抹不去,他艰难的抬起头,毫不躲闪迎上麒麟的目光“我要去。”
  麒麟能看到,他的眼中含着泪花,是愧疚吧,说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占了几分位置的吧,可终究是比不过他的王爵啊,麒麟以为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可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他面前时心脏还是会抽痛,底下银白色的身影一定明白,现在他们再回不到过去了,他们不再是毫无猜疑毫无芥蒂的同伴了,麒麟突然很想问他‘你选择了你的王爵,那我怎么办?’
  说起来,麒麟完全没必要告诉银尘这件事,他一开始也是想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可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吧。’总有点儿希冀‘也许他不会去。’
  他突然有些委屈,总是不甘心,挥挥手收起了火球,两座泛着暗红流光的光门分别在银尘与麒麟身后成形将他们吸了进去,咄咄逼人的魂兽们也一个接着一个的退回了幽蓝的大海,终于平静下来的永生岛只余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每个人身上多少都带着伤,可没人在乎这点伤,比起性命来这可轻多了。
  “那是棋子?”特蕾雅不可置信地问
  “嗯”尽管他也不敢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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