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虎口夺食_第75章 解药3
  由于在自己店里,豆豆偷情时一向大胆。小店门未关,里面小间床上,李省心只脱下衣,豆豆上身还穿着长裙,二人正在翻云覆雨,此时也到了关键时刻。豆豆咬着毛巾努力控制着,但濒死时的痛苦呻吟声还是传到门外。
  许雁杀上门去,掀开门帘便捉了个现形。
  “畜牲,狗男女……”
  嘴里小声骂着奸夫淫妇,她一把扯落豆豆嘴里的毛巾,将骑在李省心身上驰骋的豆豆掀翻落马,拧着耳朵将光着腚的李省心揪起。
  豆豆脸色潮红,但瞬间缩在一边吓傻了,她反射性地跪着讨饶,连放下裙子都忘了,听凭白白的腚撅着。这一幕刺激得许雁怒火中烧,浑身似要燃烧一般,又狠狠地踢了李省心几脚。
  李省心也吓坏了,小脸也吓得煞白,裤子仍在脚脖上,这丑陋的一幕让他无地自容。他慌慌张张地提起裤子,听凭许雁一顿踹,一点不敢反抗。
  许雁这母老虎还算有分寸,她听进了我的话,既没有大吵大闹,让豆豆在邻居面前颜面无存,又拧着李省心耳朵将他押了回来。回到棚屋里间,一把将他掀翻在铁架子床上,扒下裤子结结实实地施了一顿家暴。
  那“啪”“啪”“啪”的痛殴声十分清脆,李省心白白的嫩屁股一定被打惨了,最后急头了连连惨叫,“李三哪,哎哟哟哟喂,疼疼……疼哪,母夜叉要杀人了啊,快救命哪,救救你师父啊……”
  救你个头!
  老子当然不会理会,心里正暗暗高兴着呢。
  这两人是一对奇怪的夫妻,许雁一句话没说,就是默默地痛殴。李省心无力反抗,只剩下哭爹叫娘哀求。直到打累了,许雁坐到一边生闷气抹开了鼻子,一会就起身抹尽泪出去做饭,象啥事也没发生一样。
  李省心丢大人了,一直窝在里间不敢出来见人。晚饭时许雁和我都没叫他,他还是歪歪扭扭地走出棚屋,没羞没臊地蹭了过来。只是屁股被打得不轻,他是一直站着吃了饭。
  这一幕比晚上他们夫妻床头打架还要滑稽,这顿饭我为忍着不笑,憋得十分痛苦,憋得胸口都有点疼,差点没憋出病儿来。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这偷人养汉也就不过是生活中的一朵浪花罢了。可偷情的人如染上毒品,瘾出奇地大。李省心鬼迷心窍,许雁越是看得严他嘴越馋,不敢在烟店内苟合,就和豆豆悄悄到外面开房。
  二人频繁幽会,许雁寒了心,已铁心与李省心离婚,自然也就不屑再管他了。但我却发现,这两人嘀嘀咕咕,豆豆似乎在说服李省心啥。这个恶毒的小寡妇一定憋着什么坏水,奶牛恐怕要吃大亏。
  那段时间,连着几个晚上,豆豆的老情人杰哥会来她的烟酒小店幽会。
  这个长发披肩,放荡不羁,却很能让文艺女青年动心的男人每次来,手里总是会有一本《十月》、《昆仑》、《花城》等文学刊物。他们坐在烟酒小店前的棚下,杰哥眼睛睃着铁工店前正忙碌的许雁,嘴里却向豆豆炫耀,诸如他们的乐队又到省或市里演出,大获成功。他又在天都日报或天都晚报的文艺版上,发表了啥诗歌、散文,等等。
  此时豆豆一定会崇拜地看着他,不时发出咯咯咯谄媚的笑声。
  我在天都晚报上确实看过杰哥写过的一篇散文,名字叫《霜秋花石楼》,以花石楼为题,写那八大关内的满地红叶,一地相思。
  “秋风飒飒,汇泉角涛声悠悠。谁家琴声一曲,惹起愁绪幽幽。红叶漫卷,卵石路边,撩起一地相思。天上云纠缠,染红花石楼一帘秋梦长。故国犹在已红旗漫卷,人民当家作主。大雁南飞追谁去,咫尺天涯两茫茫……”
  我不懂文章,但感觉他的文笔着实不一般。这很让我感到意外,我知道他是苏芮的铁杆粉丝,弹得一首好吉它。
  夜晚来临,一般我们会在铁工店棚下加班。而杰哥玩完豆豆后,便会安静地坐在烟酒店外棚下,吸着烟看我们焊材料。等我们收工了,他才会自弹自唱,嗓音沙哑带有磁性。
  用我这个发烧友水准来看,杰哥的文艺造诣堪称专业级别。一曲《el condor pasa- simon amp》、《el condor pasa》,悠远、神秘的旋律,古朴、独特的安第斯山区民乐风格,听来令人对南美印第安文化心驰神往。也难怪他的酒吧是文艺爱好者们的聚集地,是无数文艺女青年心中的圣地。
  可美妙的音乐并未能打动他心里的女神,许雁从不拿正眼看他。他又派人到省心铁工店,请李省心给“酒干倘卖无”音乐酒吧屋和“亲爱的小孩”舞厅院外,各装一道黑色铁艺栅栏。
  栅栏要求有半人高,杰哥还亲自画了简约、但却别具一格的艺术造型,必须是黑色的,要防锈,材料要用不锈钢,再刷上黑色油漆。
  这可是大活,工程量很大,不算料钱,仅工钱就整整五千一百多块,赶上平时几个月的生意。李省心、许雁全力以赴,找了三个临时工当帮手,没日没夜地干,完工后酒吧付了全款。
  施工期间,杰哥应邀到省城酒吧演出去了,8月中旬才从省城载誉归来。回到天都的第二天就给李省心夫妻俩下了帖子,相约隔日请李省心、许雁伉俪到音乐酒吧赴晚宴,以表谢诚。
  但到了约定的日子,老家莱东市来了电话,李省心父亲在外出施工时出了车祸,腿被摔伤,母亲让他马上回去一趟。
  于是李省心回乡下老家探望父亲去了,这让老板娘许雁犯了难。她明知杰哥企图,这是一场鸿门宴,但她也不敢得罪这个黑老大,毕竟还要在华严路这地盘上混饭吃,犹豫了一下便决定带他的狗腿子、也就是我前往,当她的护花使者。
  这是有求于我,我自然要谈谈条件。
  “非要让我去也可以,有酒不喝是傻瓜。但我们说好了,徒弟可是正派人,打架的事我可不干。再说,凭什么让我为你打架,我又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