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虎口夺食_第69章 除恶1
  她切切笑,快速穿上旗袍,嘴里嗔骂道,“小流氓,想看女人容易啊,去看你那姐姐去!”说着,蹬上半高根,提着她的小皮包,“再见小家伙,以后有事找姐,保证帮忙。”
  这个高个女孩走后,等门关上,我仰头象狼一样的嚎叫了一嗓子。当了一回笨蛋,只得疯狂冲进卫生间,用冷水将自己冲个透心凉,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呜呜,老子得学着做一个好男人,起码做一个不欺负女人的男人。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想干成点事,还就得管住自己的凡根。好女人有的是,可该当笨蛋的时候得认命。试想如果刚才我上了她,或许又是另一场恩恩怨怨、不死不休的开始,在都南县我和张华山一定会多一个强敌!
  第二天,告别刘元魁、马文好,我回到北山镇。
  刚到矿办的破院内,副县长余崇和镇长章祷骅就赶过来了。
  寒暄毕,我通报了谈判情况。众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但我提醒他们,马三爷是个难缠的对手,表面上对北山矿的打压已经被我们成功化解,但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余崇同意我的意见,也抱怨说,“这事楼县长也出面找过我,他让我提醒你要警惕。马家见县里、镇上决心支持你们开发北山矿山,眼都红了,这酒你们根本不该去喝。是祸躲不过,除了你们把矿山都给他,否则就得从最坏处着眼。我已经告诉徐文清,对敢于破坏矿山的,不管是什么人,严惩不殆!”
  这是一个一根筋型、学究型领导干部,不屑钻研什么官场权术,对矿山的热爱之情溢于言表。除了重要会议,他很少回县城,一直住在北山镇。
  对他来说,县城荆山下的县委宿舍小院,是一块伤心地。妻子在那出轨给池家兄弟俩,让他一个男人的尊严被打碎在地,从那开始他便再不回那住宿。
  镇长章祷骅是一个衣服讲究、一表人材的中年人,但却是一个没有能力、只能“混”官场的庸人。帮北山镇当修路副总指挥这段时间,他已经将自己老家五个亲戚安排到矿上,这让我对他的感觉很不好。
  果然,章祷骅听了余崇的话,为难地道,“破坏矿山还不至于,镇中心小学校舍快倒了,余县长,北山矿就按照三石先生‘远交近攻’策略,我觉得这事暂且不闹僵好,你这县官不如人家现管……”
  段淡仁不悦地顶撞道,“章镇长你啥意思?能不能腰杆硬气一些当一回男人,整天就盯着那几个破危房改造款。”
  章祷骅苦笑着道,“段书记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我这个镇长四处化缘到处求人,每个月光给干部、教师开工资就快逼我上吊了,你以为我章祷骅愿意让人骂软蛋吗?马主任从齐都赶回来实地调研,下午余县长专门陪着到中心小学去看了看,晚上还要陪他吃饭。没法子啊,我们起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余崇、我和段淡仁一时无言,章祷骅这个镇长看着风光,其实就驴屎蛋子外面光鲜,是基层领导中最不容易的一个。
  北山镇是个山区大镇,辖区面积200多平方公里,有行政村71个,50000万多人口,有老师300余人,镇政府和下属的七站八所共有127号人,每个月给干部、老师发工资是镇政府最沉重的财政支出,更多的时候只能发一半。
  当天晚上天下起了雨,空气凉丝丝的。我们正在矿办开会,听徐永清和路英雄汇报内查情况,刘寡妇匆匆冒雨赶到矿办,趴在张华山耳边嘀嘀咕咕地说,“矿长,刘祝三这浑蛋又犯浑了,他让我告诉你,说房子他要收回了,让你再找到地方住。”
  我和徐永清、路英雄也都听到了,这让我愣了一下。刚刚与马文好握手言和,刘祝三却又发难了,难道这个马文好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余崇看着我笑,“我刚来山区的时候,当面说好话,背后摊刀子这种事,让我也很不习惯。但慢慢就适应了。都南山区从两千年前开始,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的人是在争斗不休中传承下来的,说什么不算数,关键是做。”
  我看着这个文雅的兄长,他是告诉我,与马三爷的握手言和不过是场面上的事,北山矿与红莲集团是竞争关系,马某人仍会从各个角度对我们动手。那么张公主呢,我几乎都有点不敢往下想了。
  段淡仁气得脱口大骂,“刘祝三、马文好是姨兄弟,两人又是儿女亲家,一对无人伦的混蛋,现在这脸也不要了,连毁约这种下三烂的招数都使出了。”
  鸿烈村的古宅,是我们白纸黑字签了合同买下的,也是我们在都南山区的落脚之地。现在刘祝三想反悔,这让我们大怒,不得不出狠手了。
  在我和余崇、张华山的默许下,周铁军、路英雄、时春城迅速制定了一个严密的计划。
  处暑第二天,晚上刘祝三应约去了小枫岭红莲集团总部。
  办公大楼后面的偏西的一座小院,就是马文好在公司的驻地。此时马文好的大儿媳刘秀英已经从镇上饭店要了酒菜,然后倚坐在马文好的身边,陪公公和父亲饮酒。
  刘秀英是刘祝三的女儿,她在高三那年,就让姨叔马文好诱奸。高中毕业后就一直在红莲集团总部工作,后来嫁给马文好的长子马成回。马成回在都南一中当老师,一周只有周日回来一天,也只有这一天,她会尽心侍候丈夫,其余时间心思都用在公爹身上。
  约夜里十一点多,刘祝三离开红莲集团,马三爷也搂着刘秀英睡下。
  酒酣的刘祝三一想到女儿让马三爷搂在怀里的样儿,便欲火难抑,心痒难耐,身不由已地向镇政府边的广播站磴去。
  广播站在镇文化站所在的小院子内,他走到院门前,从墙角一丛黄杨后轻松地爬上院墙。一只猫正在院墙下捕猎老鼠,墙头突然出现一个大黑影,猫被吓得撕心裂肺地“呜哇”狂叫一声,窜上墙头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