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黑暗丛林_第56章 斗狠
  另两个大汉坐在两旁,则面露痛苦之色,盐炒花生米吃完了,便用手抓着茶几上盘内的蛰头拌白菜心猛嚼,瓶中约有一小半是再难灌下去了。见我面露讥色,王驹子对两个同伙呵斥道,“大东子、虎子这咋……咋整的,别给……给……给老子丢人,麻溜……溜点……”
  他舌头已经硬了,话已经说不成句。
  我翻腾的酒劲终于被压下,嗓子眼里总算平静了些。便点上一支烟,好整以暇地讥道,“喂你俩睁开眼别睡过去,真给关山虎丢脸哪。呵呵,牛皮吹得比天大,这会害怕了吧,晚了?”
  “害……害怕?你姐姐的,老子眼睁着呢,再整一瓶小……小崽子你也不是个……”两个大汉拿着半瓶酒,佝偻着巨大的肉瘤脑袋,强睁开血红的双眼,还在嘴硬。但王驹子十分警惕,这牲口已经隐约知道中了老子的招。此时他只恨晚上酒喝得大了些,娘们儿玩得猛了些,这时酒劲上涌,肚里翻江倒海,阵阵恶心欲吐。
  我看得很清楚,王驹子分明也醉了,眼睛已经有些迷离,口水顺着嘴角流下都不知道,只不过还在那强行撑着。我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着讥道,“呵呵,还吹,看看这是几?”
  但王驹子嘴里依然色厉内荏地骂道,“吹你姐个屁……呃——白屁屁啊,这……呃……小兔崽子,别得瑟,以为我不知道呢,这是四。别耍花样,你姐那嫩裂子刚让你四个爷爷一起日……日了,有种你扳……你姐夫我jb上吊啊……”嘴里骂着,左手四指举起便准备挥动发令动手,东子和虎子赶紧放下酒瓶,努力瞪着血红的醉眼,手握弹簧刀随时准备扑上来!
  战机稍纵即逝,三人手中都有刀,但三人分明醉眼迷离、东摇西晃,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我不敢有丝毫大意,这可是关山虎手下的杀人恶魔。因此当王驹子努力翻着红眼珠刚举起左手时,我便突然发难,右手瞬间抓起剩下一瓶洋河,“轰”地一声,准确砸在身边大汉脑袋上。
  “嘣——哗啦……”一声,酒瓶在大汉脑袋上碎了。毫无防备的大汉脑袋受到重椎,“嗷”地惨叫一声,脑袋血流如注,嘴里如喷泉一般喷出一团秽物。此时王驹子与另一大汉愣了一下,或许他们没想到我会偷袭。我则抓住战机,腾身从空中翻过大茶几,身子躬成一团,双膝箭一般凌空砸向右侧正倚坐在沙发上的大汉。
  这大汉正是刚才打倒桔子的那个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粗脖子上一根大金链子有上吊的绳子粗,他刚才那一愣怔间,我双膝已经凌空准确砸中他的腹部,并重重滑向他裆部。一百六十余斤体重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全聚力到双膝上,他肋骨断裂的声音清脆入耳。大汉“啊——哇——”地惨叫一声,浑身剧烈哆嗦着嘴里再度喷出一团秽物,一下子昏死过去。
  以一对三,虽然用酒灌醉了他们,我也必须先发制人,下狠手先制服一人,再与剩下两个醉鬼周旋。
  室内已经动手,可室外的大刚子等内保并没有进来支援。王驹子与满脸是血的大汉握着弹簧刀绕着茶几扑过来,我心里发慌,双手抓起茶几上那被打彪的大汉正在玩耍的一把麻将牌掷出。满脑袋血的大汉弯腰躲过,但麻将牌却击中了王驹子面部。这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大汉被砸挥手抵挡,急忙闪身躲闪。
  满脸是血的大汉虽然摇摇晃晃站不稳,但右手反握的刀子已经划来。王驹子的躲避令我战机再现,我不管不顾,身子快速弹起,从茶几上空后翻到一圈沙发外边空地,手抓着房顶吊灯边缘,身体旋起,飞起右脚泰山压顶般重重砸向这个大汉的头部。只听“蹦”地一声巨响,大汉脑袋再遭重椎,牙齿和着一团血水、酒水“噗”地喷出,身体终于仰面倒下。
  身临绝境,孤立无援,老子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想制服这几头醉酒的狂魔,老子顾不得其它,只能选择这更加不要命的打法!
  由于脑袋上的血遮挡了这个大汉的眼睛,他的刀扎得并不稳。因此在被我踢中时,弹簧刀也扎中了我的右大腿,只不过我的快速翻腾让刀子扎偏了,“滋”地一声仅是穿皮而过,再稍准点扎破动脉,老子也就玩儿完了。
  生死成败都在一念之间,我兽性勃发早已忘记危险,如此不要命也实在是逼急了万不得已。瞬间制服两人,我一往无前完全不计后果,开始专心致志对付眼睛血红、身体晃荡、精力已经很难集中的王驹子。
  见眨眼之间两个同伙在混乱中被放倒,王驹子似乎难以置信,酒顿时醒了不少。他“嗷嗷”狂啸着右手反手握刀开始玩命,一套凌厉的贴身肉搏刀法令我眼花缭乱。他双目血红圆睁,试图用密不透风地刀花罩住我。可毕竟刚灌完一斤高度洋酒,眼睛里都是重影,总是找不到地方。这让我心惊肉跳,右手提着半边椅子抵挡着,闪避腾挪,凶险万端,完全处于下风。
  此时我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心里极其恐惧,不为别的,这个王驹子是个闻名中国北方的专业刀客啊,如果他不是深醉,三个我李三石也不是他对手。即使他现在醉了,我更怕的是这混蛋酒劲上头刀法零乱,没了准头,那老子稍不留神,可就会万劫不复,锋利的尖刀准让我一命呜呼!
  包房门正“嘣”“嘣”“嘣”巨响,大刚子与四个内保正在踹门。可这门竟然很结实,踹了十几脚竟然未开,只把被布遮挡的小窗子露出一个角。惊天动地的打斗声突然停歇了,杨滨滨从门上被遮挡的小窗露出的一角看到,室内两个大汉倒地昏迷,一个大汉正推着啤酒瓶坐在地上傻乐着玩儿,王驹子与我在沙发和墙边的空间内纠缠在一起正在默然搏命。王驹子刀法凌厉,刀刃不时从我脖颈两侧划过,只要稍失误毫厘,血管被划破或划断我都将必死无疑!
  这可不是江湖混混打架,这特么的是刀刀夺命玩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