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温柔的19姐
  听到何磊的叫唤,我和高文杰想都没想撒腿就跑,身后一群混混好像疯狗一样狂撵起来。
  跑出去差不多十来米远,胖子动作稍微慢了半拍,立马被一个人从后面揪住衣服,一脚踹倒在地上,紧跟着三四个人抡着木头棍子围上高文杰就打了起来,其他人也都不追我,全都围住胖子狠踹起来。
  我趁着这个机会快速跑到街口,听到胖子哭爹喊娘的惨叫,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十多个混混把高文杰围成一圈,还有好几个人都挤不进去。
  何磊从旁边朝着我大声喊:“赵成虎,你随便跑,今天弄不了你,我就整这个死肥猪,打完他,再把他送进派出所,以后我特么天天到学校门口去堵你俩!”
  我犹豫了,现在这种情况我确实可以一走了之,或者去喊苏菲帮我,可是我怕等我回来以后,高文杰不定被他们折磨成啥样,见我愣在原地不敢再跑,何磊冲我摆了摆手说:“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咱们就聊聊赔偿问题,怎么样?”
  我也知道何磊这孙子的嘴跟老娘们裤腰带似的,根本没一点把门,其实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把我骗过去,看着被打的嗷嗷喊叫的高文杰,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深呼吸两口返身走了回去。
  我走到何磊对面问他:“想怎么解决?先放了胖子吧。”
  何磊冷笑两声,上来就一棍子打在我脸上,只感觉脑袋一晕,鼻子就出血了,身子更是软的不行,我“噗通”一声躺地上了,紧跟着那群人围住我“操操操...”的猛跺起来,雨点一般的拳打脚踢落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断掉了,愣是咬住嘴唇死死的憋着没吭气。
  打了两三分钟的样子,两旁的人慢慢散开,何磊蹲下身子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阴笑说:“今天就是个开胃菜,从明天开始老子每天放学都从学校门口等你,打到你不念为止。”
  我的额头好像也破了,黏糊糊的鲜血糊住眼睛,看何磊的脸都有些模糊不清,尤其听到他说每天放学都会到校门口打我一顿的时候,我笑了,喘着粗气说“何磊,你就是个娘们,有本事杀了我,你今天晚上要是不把我整死,明天到学校我根本捅死你,不信咱们就试试。”
  这个时候一个留着光头的青年,一脚踹在我脸上,骂了句“狂你麻痹。”接着一群人就又围着我狠踹起来,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何磊再次制止住那群混混,在我身上狠狠踹了一脚说:“赵成虎,拿一千块钱这事咱们处理了,以后都是朋友,在学校有事我肯定帮你,怎么样?”
  我心说这个娘炮撑到底还是怕出事,更是紧咬牙不松口,反而一点都不害怕了,眯着肿的完全睁不开的眼睛,声音虚弱的吐了口唾沫:“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把话撂这儿了,没弄死我,咱就死磕,我既然今天能偷袭你一次,肯定还有下一次,不过第二次老子一定拿刀。”
  这个时候正好有一辆巡逻的警车从路口开过,躺在不远处的高文杰扯开嗓门就喊:“救命啊,杀人啊!”
  何磊从我脸上踹了一脚,骂了句“操,快跑!”那帮人惊慌失措的骑着摩托就跑了,不过警车最终也没过来,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听见故意不搭理。
  等他们全都跑走以后,高文杰一瘸一拐蹲在我旁边摇晃,我当时疼的完全站不起来了,胖子从旁边像个小孩似的嚎啕大哭,不停的问我到底有没有事,仰着脸朝着周围嘶喊救命,不过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街上本来就没几个人,偶尔有人路过,看到我俩的惨样,也全都跟没有看见似的匆匆离开。
  我躺在地上休息了五六分钟后,才稍稍恢复一点力气,朝着不停抹眼泪的高文杰骂了句,让他把我搀扶起来,我一条胳膊搭在高文杰的肩膀上,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高文杰问我,需不需要去医院,我说不用,回家睡一晚上就好。
  我们俩蹒跚的走到小区门口,正好一辆“桑塔纳”往里拐,拐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下来,后排的车窗玻璃放下,一个女人惊诧的喊了一声:“赵成虎,高文杰?”接着她快速从车里跑了下去,搀扶住我,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上我们的英语老师19姐,而且看架势19姐好像也在高胖子的小区住。
  我被打的都有些懵了,一时间没改过来口,喊了声19姐。
  英语老师也没在意,扶着我进了车里,说要送我去医院,我不停解释说不用,她根本没听我,招呼高文杰上车,然后朝开车的一个年轻小伙说去医院。
  刚开始那年轻小伙还不太乐意,嘟嘟囔囔的说我满脸是血,别给他蹭脏了车,19姐急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他到底送不送?不送我们就自己打车,还把我脑袋放到她的双腿上,说保证不会弄脏他的车,那青年这才不情不愿的发动汽车。
  19姐的两腿很饱满,枕在上面软乎乎的很舒服,而且隔着裙子我能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心里特别不好意思,好几次我都想爬起来19姐没让,还从车里找出来一条毛巾,帮着我轻轻擦拭脸上的血污,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怕高文杰乱说话,我赶忙抢在前面说,碰上一群抢劫的,没要出来钱,就把我们打了一顿。19姐问我记住抢劫的长什么样没有,我说人太多没记住。
  不管多大年龄的男人,内心深处都有一股子傲气,希望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今天晚上让何磊给黑了,我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亲手报仇。
  19姐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猛然间发现我有一只手摸在她大腿上,一张俏脸憋得绯红,轻轻推了推我的手掌,看了眼那开车的小伙,似乎强忍着不敢说话。
  我发誓自己真心没有半点想占便宜的想法,只是脑袋疼的厉害,而且19姐穿的是条白色长裙,我的脸刚贴到她腿上的时候,就把裙子给抹了一大片血迹,怕给她继续弄脏,才把手垫在脸下面的。
  那司机的开车技术真心不咋地,三拐两拐就把我给颠的晕车了,一个没忍住我“呕”的一声吐了出来,不光吐了19姐一裙子,还把车也弄脏了。
  开车的年轻小伙厌恶的骂了句娘,19姐全然没有在意,仍旧轻轻拍打我的后背,问我到底哪里不舒服,吐了一阵后,我有些虚脱,摇了摇脑袋,晃晃悠悠的枕在19姐的肩膀上就昏睡过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医院,高文杰和19姐搀扶着我到急诊科去挂了号,值班医生说我脸上的伤口有些大,需要缝针,19姐忙跑着去交钱,那个送我们来的青年很不耐烦的说,把人送到医院就可以了,没必要自己垫钱吧?
  19姐很不客气的说了句,他们是我学生,我有义务帮助。
  医生给我打了一阵麻醉,就开始缝合伤口,缝第一针的时候麻醉还没有起效果,疼的我差点叫出来,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没有发出声音,攥着拳头告诉自己,记住今天的耻辱,我一定要变强,一定要报仇。
  随着麻醉剂的效果越发的明显,我脑子的意识也越来模糊最后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是躺在高文杰的小床上,高文杰的小屋好像被人彻底打扫过,乱糟糟的衣服、杂物都不见了,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正来回巡视的时候,19姐端着碗香喷喷的骨头汤走了进来,朝着我温婉一笑:“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