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战八方 番外完_98
  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新人总要历练几年才好委以重任,盐课这种事情,他暂时还找不到更好的人来顶替,林如海的本事难得,在江南将资历砸实了,以后到京城也好直接进御史台。
  随着官职的上升,林如海的公务也日益繁忙,平常在家也经常忙到深夜,贾敏平日里照管着两个孩子,不再刻意去打听京城里的消息,心情一好,身体也跟着调养过来了。
  外面风起云涌,林府的主子们竟是丝毫没有被外界的混乱所影响,倒也是难得。
  荣国府讣告送到扬州的时候,林如海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巡抚和巡盐御史是完全不同的官职,上也没那么轻松,不管是衙门还是家里,他桌子上永远都是处理不完的公务,因此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管京城的事情了。
  左右有宁安王爷往这里送着消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也瞒不过他,不过显然,荣国府的事情还没有到能让宁安王爷加急送往扬州的地步。
  荣国公虽然病重,但是如果不是发现贾母和江南甄家联络过于频繁,其甚至还有着银钱上的交往,也不至于一气之下直接撒人寰。
  他们家的生意都在京城,就算在金陵有祖产,那也和甄家没有关系,银钱上的往来,其究竟有什么猫腻荣国公不会猜不出来。
  他一生清清白白为过而战,却没想到最后栽在了自己家里,怪不得皇上近来待他态度越来越奇怪,原来是这些无知妇人的在背后搞事儿。
  那些人连赈灾的银子都敢碰,平时还不知道收了多少不义之财,皇上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肯对贾家下狠,他又怎么容得了这些人在后宅作乱?
  然而,虽然这么想着,荣国公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已经病的起不来床,被这么一气更是严重,竟是连骂都骂不出口直接含恨离世。
  根本不知道国公爷为何忽然急火攻心,荣国府的人慌乱之哭声一片,竟也顾不得江南那边的事情了。
  能一次肃清江南的官场就打到了目的,涂景珏也没想着趁此会清算京城的勋贵,一下动静太大万一造成反扑,事情就更不好解决了。
  更何况,荣国公刚刚离世,他现在就对荣国府下只能寒了功臣的心。
  外人可不知道荣国府有多少龌龊,他们只能看到,荣国公为国尽忠皇帝却暗害忠良,在忠臣尸骨未寒时就对其家眷下。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涂景珏向来不会做。
  将前来报丧的荣国府来人安排好,林如海没有让他们大刺刺的直接到贾敏跟前说这些,而是将边的公事儿推了自己去通知。
  夫人和国公爷父女情深,若是陡然间被这些人惊扰,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煜哥儿和黛姐儿还小,夫人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儿,不然这个家里岂不是乱了套了。
  一路疾走到了后院,林如海看着静悄悄的院子,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皱紧了眉头走进房,煜哥儿和黛姐儿都被奶娘带出去了,房只有贾敏一人坐在那里落泪,边儿上还放着几页已经被泪水打湿了的信纸。
  原来,荣国公在离世之前强撑着身体给这个放在心里疼了一辈子的女儿送了一封信,信将这些天荣国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国公爷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想法,个儿女之只有贾敏一个聪慧异常从小便得他喜爱,若是托生为男儿,他说什么也要带着这个孩儿去军打拼一番。
  不过现在,女儿在夫家过的顺遂,他也就不奢求什么,只求别让他被母家拖累了。
  国公爷看的清楚,荣国府偌大家业,他那两个儿子哪个也撑不起来,如果踏踏实实的也就罢了,但是要还不知悔改发些不义之财,迟早会走上绝路。
  他们要是有敏儿一半的敏,也不至于干出来那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国紧张,皇上对家产富足的勋贵肯定盯了不只一天两天。
  如今事情捅的那么大,只怕皇上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布置了。
  想着信纸上父亲临终前的种种嘱托,贾敏的身子都在颤抖,她以为母亲只是糊涂,却没想到她们竟然在家里掺和进那些事情之,甚至于将父亲气的病发乃至不治而亡。
  如果只在后宅折腾也就罢了,最多不过是让旁人看了笑话,但是如果掺和进前朝,那可是稍有不慎就会抄家灭族啊!
  荣国府没了父亲,难道还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母亲和父亲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其利害,既然如此,为何还会插江南甄家的事情,难不成她以为一个荣国府能大的过皇家吗?
  看贾敏这样子,林如海也知道不用他再说什么了,上前将人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了一会儿,林如海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两个内兄的为人他也了解,如今国公爷去了,荣国府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难说啊。
  在林如海怀哭了一会儿,贾敏擦了擦脸上的泪花眼睛红肿,“夫君,父亲一生清白,却没想到晚年遇上这种事情,官场上的事情内宅妇人不该过问,但是父亲却叮嘱了,让咱们家好好过日子,京城大哥二哥如果真干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切莫将自己搭上去。”
  说是大哥二哥,其实贾敏也知道,以他们家两位兄长的脾性,不会也不敢弄出来那么大的事儿,敢那么干的,也只有无知无畏的母亲和二嫂了。
  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连国法家法都不扯不明白,怎么能教出来知书达理的孩子?
  林如海又叹了一口气,然后再旁边坐下一目十行将荣国公的信看完,“两位内兄皆蒙受皇恩,大内兄虽然风流了些,却也无甚大碍,二内兄为人谦恭厚道,亦非膏粱轻薄之流,夫人且放宽了心。”
  听林如海如此安慰,贾敏只是摇了摇头不欲在这上面多说,反而问来扬州报丧的是谁,又被安排在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