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大堂之上
  宋刘氏陡然醒悟过来,吓得匍匐在地,不住地磕头。
  “大人饶命,是民妇嘴贱,民妇不是那个意思……”
  纵然她舌烂莲花,陈大人也是饶不过她了,否则她在陈大人的面前呵斥别人,让陈大人的脸面何在?
  于是,陈大人唤来衙役,惩罚宋刘氏三个嘴巴。
  宋刘氏被人架着直立起上身,抗拒得叫出了猪声。
  “啪啪啪”,三个嘴巴拍上去,宋刘氏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
  好在,这会她终于不敢造次了,就连哭都不敢出声音。
  宋大全在后面听到自家母亲被打的巴掌声,心下一急,便脱口怒斥衙役,让那衙役住手。
  宋二全虽然没有开口,却也是急得团团转。
  不料,陈大人嫌他们扰乱公堂,待衙役打了宋刘氏后,立马就各自“赏赐”他们十个板子。
  宋二全冤枉得不住地求情,他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但陈大人可不听他解释,直接让衙役打了再说。
  板子交换着拍打下去的声音在大堂内响起后,前来的村民都心惊胆战地看着,生怕那些板子也落到自己的身上。
  他们之中有胆子小的,这时候不禁后悔自己为了五十文钱跑到府衙来作证的事,要是不来,不就啥事都没有了吗?
  打完了宋大全和宋二全,陈大人朝朝那些村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扰乱公堂的下场。本大人接下来要向尔等问话,尔等尽管如实禀告便行,若有虚言,他们便是尔等的下场。”
  那些村民朝宋大全和宋二全一看,两人趴在地上,屁股疼得都起不来了。
  心下一颤,好些村民不住点头,纷纷表示自己绝不敢有虚言。
  陈大人满意地点点头,道:“宋家是和夏家发生矛盾后,宋刘氏是否坐在夏家门前撒泼打滚似的咒骂?”
  赵小舟没有开口,他后面的村民接二连三的道:“有,宋刘氏咒骂得可难听了,把夏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了。”
  “啧啧,宋刘氏那张嘴真是无人能敌啊!而且她嗓门还大,有时候,晚上还吵得睡不着觉。”
  “好些在夏家门前路过的人劝她别骂了,反而还遭到她的吼骂,久而久之,村里人就都不敢管了……”
  宋刘氏的胸脯不住地起伏,太烦了,她太烦那些村民说的实话了,可她怒目瞪过去,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了,那些村民还是胆大包天地吐露出她的所作所为,真不知道与那些村民是有什么关系,要他们一大早跑这么远的路来多嘴。
  宋刘氏激动之下想驳斥,然而,她才张嘴,嘴唇就立马疼得她下意识的捂住嘴巴。
  陈大人了解了村民的意思,伸手制止他们的发言,然后道:“那夏家在宋刘氏咒骂之时,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稍微想了一下,就有村民回答:“没有吧!夏家不想招惹宋刘氏,一直锁着院门呆在家里,甚至于出门回家去的时候,还绕了很远的路才到家里,就是不想跟宋刘氏发生正面冲突啊!”
  总而言之,夏家并不像宋刘氏说的那样穷凶极恶,反而是宋刘氏泼辣霸道得全村人都嫌弃且避而远之。
  陈大人微微颔首,道:“那夏文楠和宋江河具体是为了什么打架?”
  这次最先开口的是赵二狗。
  只听赵二狗“噗嗤”一笑,“还不是为了夏家的野猪肉。”
  这嘲弄的话语出来后,他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说话。
  不想出风头,他有些心虚地闭住了嘴巴,尽量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但这时,陈大人犀利的目光却是落在他的身上,听不到他说话,陈大人又问:“然后呢?”
  宛如案板上的鱼肉一样,赵二狗想逃也逃不掉了。
  眼睛左右环视了一圈,实在是没有人接他的话茬,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那个,宋江河知道夏家打了两头野猪,便怂恿夏文桃和他一起去要。”
  “原本两家人早都闹掰了,夏家肯用一顿肉来招待他们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是宋江河贪心还想要夏家给他们一大块带走啊!”
  “为这事,宫玉不答应,宋江河就用言语讽刺宫玉,说宫玉是什么什么,反正挺难听的。夏文楠听不下去,便跳上去跟宋江河打架了。”
  众人一听,都知道错不在夏文楠。
  宋江河躺在担架上,听赵二狗说得那么仔细,气不过地伸手指着赵二狗,“赵二狗,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听他开口,所有人都朝他望过去。
  宋江河激动地喘了两口气,道:“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你怎么能说得那么仔细?”
  其他人也想知道原因。
  赵二狗怕陈大人说自己胡编乱造,赶紧道:“我怎么就不在场了?我,我路过夏家,一直在夏家院墙那里呆着呢!”
  正是因为他在那里呆着,所以宋家和夏家的矛盾闹大了后,他才能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只是,当时并没有人在意他而已。
  “你,你……”宋江河做的事被人看得那么仔细,他都没脸,可他不想承认,愤怒中,转移话题道:“赵二狗,你,你躲在夏家的院墙边,是不是想偷夏家的肉啊?”
  赵二狗眼睛一瞪,“宋江河,可不能污蔑人啊!我闻到夏家的肉香,路过的时候在院墙边多站一会怎么啦?”
  “啪”!陈大人一惊堂木拍下去,道:“与本案无关的事休要闲谈。”
  赵二狗和宋江河惧怕陈大人的威严,都一齐唏嘘地闭住了嘴巴。
  需要村民作证的话题都已经问完了,堂上站着的人太多,瞧着挺混乱的样子,陈大人遂让衙役送那些村民出去,单留下代表里正前来的赵小舟和作证最多的赵二狗。
  随即,宫玉和夏文轩便被传唤到大堂上。
  针对案件,陈大人问了宫玉和夏文轩几个话题,得到了和村民几乎一样的回答后,陈大人将视线转移到宋江河的身上,直呼其名道:“宋江河,宋刘氏称夏文楠下手太狠,将你打成重伤,以至于多日来你都躺在床上,疼得无法起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