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节
  于休休急恼他的倔强,喷了消毒水,拿棉签按压时加了几分力。
  “嘶!”霍仲南无奈叹气,“你这女人,下手真狠。”
  “痛死你算了。”于休休嘴上骂着,动作却是轻柔了不少,甚至凑近伤口吹了吹,“忍着点,马上就好。”
  霍仲南看着她,不说话。
  于休休的脸,烫了。
  她不敢再去看霍仲南的脸,专心致志。
  他一笑,突然凑近她的唇角,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无限宠爱。
  于休休心里一窒。她以为他只是无聊捉弄她,低估了这个人的恶劣程度。等着她把伤口处理好,他胳膊就强势地圈过来,像一只捕猎的老鹰,将她纳入怀里,蹂躏般勒紧……
  心贴得近,跳动可闻。
  于休休脑子一片空白,唔一声,来不及反应,已被他的气息所占领。
  有时候,霍仲南对于休休极其温柔,像对待易碎的瓷娃娃,生怕碰碎了她。
  但某些时候,他又极其强势,从不容许他的猎物挣扎或逃离。
  他气息逼人,于休休呼吸不匀,气喘吁吁的抵住他的肩膀。
  “今天不行,我得回去了。”
  上午爸妈才给她上了课,晚上就乱来,她是嫌命太长了吗?
  于休休怕自己反悔,飞快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推开他就要起身走人。
  “今天我生日。”霍仲南突然说。
  于休休停下脚步,看着他。
  霍仲南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有点别扭,“没事,你走吧。”
  这以退为进还冷着脸的可怜样子,于休休看得一脸嫌弃。
  “得了吧,我要真走了,明天保管世界末日。”
  她放下包,坐回他的腿上,圈住他的脖子,不过转瞬,已经换了张笑脸,温柔乖巧地问:“为什么晚餐前你不说啊?蛋糕都没有买。诶,生日准备怎么过?想要什么礼物?”
  霍仲南没有说话,手臂绕过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箍。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密不透风。
  于休休触电般,微微一抖。
  听得他说,“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的眼漆黑深邃,看上去十分平静,却莫名像有钩子。
  于休休被他盯得溃不成军,呼吸不匀,“是吗?”
  霍仲南说:“是。”
  他轻抚她的脸,一寸一寸移动,语气低沉带笑,“这张脸,让我很有拆礼物的欲.望。”
  于休休听得面红耳热,“我先给你买个生日蛋糕吧?”
  “不要。”
  “我可没有蛋糕甜……”
  霍仲南低头,“是吗?我尝尝。”
  “……”
  他的声音染上了夜晚的迷离。
  于休休身体紧绷着,双手死死掐着他的胳膊。
  “痛。”霍仲南似笑非笑,“我是伤员,你体贴点。”
  这个狗男人!
  于休休暗自咬牙,气得想走人,可是下一个意识到来时,身子就又软在了他的怀里,在他有的掌握里,一颤一颤,动弹不得。
  霍仲南低笑一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
  床上。
  于休休散乱着发,看他深邃发亮的双眼,呜呜咽咽地掐他。
  “霍仲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又提以前的他。霍仲南皱起眉头,极是不悦。
  “你这女人,很喜欢找死!”
  “那你弄死我好了啊!”于休休瞥一眼他早已高高撑起的西装裤,故意拿脚去踩它,“看谁弄死谁!?”
  霍仲南拖住她作妖的脚,往外一拽。
  于休休呀一声,“我的背!你好烦人!”
  “求饶!”他俯身盯住她,“不然,你死定了。”
  “我不……”
  于休休话音还没落下,房门被敲响。
  “霍先生。”
  “霍先生??”
  钟霖的声音很有辨识度,平稳、公式化,没有起伏。
  于休休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心却跳得很快,再看霍仲南那一张漆黑的俊脸,又忍不住笑。
  “快去!”她又恶作剧地去踩他:“叫你呢,肯定是要紧的事。”
  “霍先生!”
  在钟霖第三次敲响房门的时候,霍仲南终于撑起胳膊站起来。
  “我很快回来!”
  于休休拉被子盖住头,在里面嘶嘶的笑。
  霍仲南沉着脸,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作死。”
  于休休探出头,看他穿上外套,整理衣服的烦躁样子,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哈!”
  ……
  霍仲南开门走出去,又迅速掩上房门。
  钟霖下意识看向房里,一丝风都没见着,却被霍仲南冷冷地瞪了一眼。
  那眼神里,满是不悦。
  钟霖怔了片刻,终于恍然大悟,“休休来了?”
  “嗯。”钟霖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已经恢复了表情,“什么事?”
  钟霖后悔了。
  早知道于休休在里面,他就不该这么火急火撩地上来叫人。
  “霍先生,我刚从公司过来。”他想解释一下打断老板好事的问题。
  然而,霍仲南并不很在意的样子,随意地撩了撩眼皮。
  “说正事!”
  钟霖不自然地干笑两声,说:“许小姐来了。说是给你送生日礼物。”
  霍仲南一怔,皱眉看着他。
  钟霖说:“保安没让进,她也不肯走。这大冬天的,一个人站在外面风口上,楚楚可怜的,风都能刮走。保安看不下去了,找管理来说了两次。要不,收下礼物,让她离开?”
  一个人站在风口上,楚楚可怜?
  霍仲南双眼冰冷,对钟霖的话和许沁的处境,似乎没有半分怜悯。
  “让她走。”
  “霍先生。”钟霖迟疑一下,“虽然许宜海犯了事,但是他对盛天是有功的……许沁是他唯一的女儿,这孤苦伶仃的,要是你做得太绝,难免会引人非议……”
  人都同情弱者。
  唾沫能把人淹死。
  钟霖苦口婆心地劝着,操碎了心。
  “就一个礼物,你不用出面,我帮你收着。唉,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他父亲做的事,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可怜的女人?
  他不知道可怜的女人,也最可恨吗?
  不知道为什么,霍仲南莫名想到屋里的于休休。
  她可怜起来的时候,也着实可怜,让人恨不得疼爱到骨子里,可是她可恨起来,真有把他活活气死的本事,让他分分钟失去理智,恨不得把她抓起来打一顿,或者丢到床上,收拾到老实为止。
  这么一想,他心里有些痒痒,不耐烦了。
  “你看着办。”
  说完,他转身开门,又回头叮嘱。
  “别来烦我。”
  钟霖哦一声,“那你这生日,还过不过了?”
  霍仲南垂下眼帘,“我从不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