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冲
如同孩童般想要哭泣的表情。
秋岛清在这一刻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他哭了吗？还没有。因为眼泪并没有掉落下来。
那他没有哭吗？也不能这么说, 因为微红的眼眶和鼻尖已经为下一秒的开场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秋岛清见过太宰治的眼泪吗？
见过的，她甚至可以这么认为：眼泪对他来说只是便利的工具而已。这家伙最擅长的事情便是——用尽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秋岛清自己都被他的眼泪骗过去好几次。
但这次……
那想法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回现在脑中。
是真的无法想起吗，还是不敢相信。
秋岛清不知道。
除了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干巴巴的安慰之外, 或许那句话可以称得上是安慰吧，又或许只是毫无作用的白纸而已。少女便再也吐不出任何言辞。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要问出那样意味不明的话语？
应该是自己太过于迟钝，总是不能及时理解别人的想法。又或许这样的情况属于正常现象，因为坐在对面的人名为——太宰治。
无数的想法和疑问在头脑中盘旋充斥，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发泄口，秋岛清觉得自己的脑袋犹如充了气一般越涨越大, 其内柔软的组织都似乎要被这愈来愈密实气体压缩成不可描述的破碎形状了。
酸痛感从太阳穴汇聚, 然后逐步扩散到整个大脑。
后来的秋岛清才知道, 这种疼痛是：作精女友群侯症的症状之一。
其具体表现, 日后的少女表示：
不提也罢。
当天际重归一片昏暗, 青年又将脸别过去，黑色的刘海又将他刚刚那副神情遮掩的无影无踪。但秋岛清敢发誓, 自己绝对一辈子都忘不了刚才那副画面。
他的嘴唇微动, 微弱而清晰的言语从青年的喉咙中渗透出来，却又透露着犹如杜鹃泣血般的泣音。
“我究竟, 如何才能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呢？”
“……”
秋岛清无法回答。只觉得嗓子的深处传来阵阵酸哽, 犹如马上就要出血一般的疼痛。
“我究竟……”
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在此刻紧握成拳, 隐约能看见指骨关节处微动的青筋。
“究竟如何才能抓住你呢。”
又是一声雷鸣。
然而这声巨响仿佛直接打在了秋岛清的心底一般, 讲水中的泥沙尽数翻起。
过去与未来在此刻全部消散, 巨大的声响似是要将天地吞噬。它唤醒了世间沉睡的一切，外面此起彼伏发车辆防盗警笛相互应和，在间歇不断的雨声中响成不间断的一片。
然而这声音只会让秋岛清本来就乱成一团麻的脑子变得更加浑浑噩噩。
“两年前的不告而别, 两次的濒危……”
“还有那头犹如异空间降临而来的怪物。”
随后便是一声轻笑, 短促而压抑, 自嘲意味十足。
“那怪物与你有莫大的关联吧。”
“……”
少女还是没有说话，她无法反驳，也无力于反驳。
从自己与太宰治相熟的那一刻起，她便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的秘密从来就不是秘密，这些不为人知的奇异事件也迟早会被这位智多近妖的‘传奇人物’一步一步揭穿看透吧。
五年之久，太宰治终于窥见了那不属于此世事物的一角。
但她并不想……让太宰治知道太多。
这不是他应该知道了解的事情，太宰治的人生剧本中本来就不应该有‘秋岛清’这个人，自己的出现便已经是那所谓的‘话外一笔’了。
自己所在的世界太过于危险，看着自己这两天的凄惨模样，秋岛清深知这一点。
而太宰治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还没有读过织田作写过的小说呢。
不要在深究下去了……好吗。
秋岛清放在身侧的双手不由得揪住了床单，将这层薄薄的遮盖物然后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她清楚自己的力气，要是一个用力过猛将这脆弱的床单抓出几个窟窿来影响多不好。
人类的大脑具有相当灵敏的压力调节功能，在宿主极度疲惫的时刻将思维发散出去，从而达到缓解压力的目的。这就是秋岛清在这会儿竟然还有闲工夫想这些无关紧要事情的原因。
“你总是这样……”
对话还在继续，不，这不能称之为对话。
这只是一个孩子单方面的倾诉而已。
这半句话似乎有点耳熟，宛如五年前那烟火正盛的夜晚……
“轻易的去往我永远都无法触及的世界。”
暴击。
大boss太宰治对玩家秋岛清使用@#$%^vbht￥%……*。
招数太过复杂，超出计算范围。
玩家秋岛清hp—99999。
触发debuff——极度自闭。
然而他的声音还在继续。
“早该知道的吧，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抓住的，无论是任何事物。”
“根本……什么都不存在。”
玩家秋岛清hp归零，触发debeff——自暴自弃。
她炸了。
……
“我知道了……”
秋岛清终于在这时候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声音，尽管这嗓音干干巴巴的完全没有平常时的灵动，反而更像是将死之人发出的临终之言。
在声音出口的那一刻，少女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声音已经颤动成那副模样。
是因为什么呢。
“我知道了，原来……是我对你造成了困扰。”
早该知道了吧。
那样没有安全感的一个人。
“有我这样的朋友一定很辛苦吧。”
对不起。
“……不是的。”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否认。如梦初醒一般的焦急视线落在少女的脸上，可说出这三个字的青年根本看不到少女此时的表情。
不知何时，那只揪着床单的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像是要抑制住那些即将要破体而出的不适。晦暗的话语隔着手掌传到外界，犹如冬天窗户上贴着的雪霜，使人看不清外面的天景，更显模糊不清。
指尖因为用力泛白。
“对不起。”
她又将道歉脱出。
“可是……对不起。”
秋岛清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到头而来的还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
“可是……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
情绪似风似火，将束缚悲伤情绪的枷锁一一斩断，那积累多年的负面情绪倾泻而出，露出那柔软无比的内心。
一只手猛地握上了她的，可她已经无法顾及。
秋岛清正陷入无尽的低迷之中。
明明只要自己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占据别人心里的位置。
明明连自己都无法保障，为什么还要涉足他人。
难道你一定要在自己殒命之时看到别人的眼泪才好吗，秋岛清。
……
对不起。
……
秋岛清太过温柔了。
在意之人的眼泪在她的眼里就是无尽的罪孽。
太宰治又何尝不是已经走入了她的心中呢。
……
可是，五千次的死亡。
足以证明她对自己的狠绝。
……
少女没有再说什么。
角色仿佛调换过来。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似乎永不停歇。
秋岛清深吸了几口气，缓解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泪水不知在何时汇聚在了眼角，但她并不想让它就此滴落。少女转而用力想抽开被太宰握住的手，无果。
……
待眼泪干涸，她开口。
“就这样吧，太宰君。”
敬语。
青年的呼吸声似乎停滞。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或许吧。
秋岛清将紧捂住脸颊的手放下来，颤抖的声线回归平静，面无表情却莫名地透着一丝荒凉，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决，仿佛下定了决心——快刀斩乱麻。
“对于自身的安全，我无法保证。”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吧。
不，这不是。
可在秋岛清的世界里，那最小最小的一个圈子中，从来都只有她一人。
外面还是有其他人的，而她只是在这个小圈子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就只能这样了吧。”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说。
秋岛清已经听不去其他人的话语，世界仿佛漆黑一片，她似乎窥探到了真相，又似乎没有，自己的声音便代表了一切。
被握住的手传来疼痛的触感，可以忽视。
“我会退出武装侦探社的。”
讲真，自己为什么要留在武装侦探社呢。
明明有足够的金钱，明明有数不尽的任务。
可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精力呢。
啊……
或许是……贪心吧。
贪心这里的温暖。
“不。”
他不同意。
秋岛清听到了这个字，便有些疑惑了。
“这不是最优解么。”
早痛比晚痛好，你知道的吧。
“只要我趁早消失在你的面前，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我的记忆便会在你的脑内慢慢淡去。”
“过不了几年，你便会对我的死亡熟视无睹了吧。”
自己便是这样。
依靠这个办法忘去所有伤痛。
“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伸手摸了摸青年的头顶，就像是关爱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语气中充满着劝解与无奈。
“相信我，你可以做到的。”
“……不要再说了。”
织田作还在，你不会孤身一人。
少女的手顿了顿，慢慢地从青年的头上撤回。
雨声愈来愈放肆，如同秋岛清的心境杂乱不堪。
“不要走啊……若是你离开的话。”
他将少女的手又放回自己的头顶。
柔软的触感再度附上，秋岛清不解地看过去，却只能看到那泛着水光的鸢色眼睛就那么盯着她。
“我会难受到死掉的。”
※※※※※※※※※※※※※※※※※※※※
来了来了，以后统一十二点更新！
宰：老司机为什么不翻车。
看看预收吗嘤嘤嘤，爱你们qwq
秋岛清在这一刻才明白这句话究竟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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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岛清见过太宰治的眼泪吗？
见过的，她甚至可以这么认为：眼泪对他来说只是便利的工具而已。这家伙最擅长的事情便是——用尽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去达到自己的目的。秋岛清自己都被他的眼泪骗过去好几次。
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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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岛清不知道。
除了刚刚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干巴巴的安慰之外, 或许那句话可以称得上是安慰吧，又或许只是毫无作用的白纸而已。少女便再也吐不出任何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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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秋岛清才知道, 这种疼痛是：作精女友群侯症的症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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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也罢。
当天际重归一片昏暗, 青年又将脸别过去，黑色的刘海又将他刚刚那副神情遮掩的无影无踪。但秋岛清敢发誓, 自己绝对一辈子都忘不了刚才那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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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岛清无法回答。只觉得嗓子的深处传来阵阵酸哽, 犹如马上就要出血一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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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猛地握上了她的，可她已经无法顾及。
秋岛清正陷入无尽的低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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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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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岛清太过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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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又何尝不是已经走入了她的心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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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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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似乎永不停歇。
秋岛清深吸了几口气，缓解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泪水不知在何时汇聚在了眼角，但她并不想让它就此滴落。少女转而用力想抽开被太宰握住的手，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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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眼泪干涸，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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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呼吸声似乎停滞。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或许吧。
秋岛清将紧捂住脸颊的手放下来，颤抖的声线回归平静，面无表情却莫名地透着一丝荒凉，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不，她的眼神充满了坚决，仿佛下定了决心——快刀斩乱麻。
“对于自身的安全，我无法保证。”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吧。
不，这不是。
可在秋岛清的世界里，那最小最小的一个圈子中，从来都只有她一人。
外面还是有其他人的，而她只是在这个小圈子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那就只能这样了吧。”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说。
秋岛清已经听不去其他人的话语，世界仿佛漆黑一片，她似乎窥探到了真相，又似乎没有，自己的声音便代表了一切。
被握住的手传来疼痛的触感，可以忽视。
“我会退出武装侦探社的。”
讲真，自己为什么要留在武装侦探社呢。
明明有足够的金钱，明明有数不尽的任务。
可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精力呢。
啊……
或许是……贪心吧。
贪心这里的温暖。
“不。”
他不同意。
秋岛清听到了这个字，便有些疑惑了。
“这不是最优解么。”
早痛比晚痛好，你知道的吧。
“只要我趁早消失在你的面前，随着时间的流逝，关于我的记忆便会在你的脑内慢慢淡去。”
“过不了几年，你便会对我的死亡熟视无睹了吧。”
自己便是这样。
依靠这个办法忘去所有伤痛。
“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伸手摸了摸青年的头顶，就像是关爱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语气中充满着劝解与无奈。
“相信我，你可以做到的。”
“……不要再说了。”
织田作还在，你不会孤身一人。
少女的手顿了顿，慢慢地从青年的头上撤回。
雨声愈来愈放肆，如同秋岛清的心境杂乱不堪。
“不要走啊……若是你离开的话。”
他将少女的手又放回自己的头顶。
柔软的触感再度附上，秋岛清不解地看过去，却只能看到那泛着水光的鸢色眼睛就那么盯着她。
“我会难受到死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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