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小叔子的掌心娇 第417节
  “还有那霍家堡,不就是办个武林大会?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还找我借人手!当咱手下的人闲着没事儿做,给他当打手使唤!”
  “你们还好,我夫人天天跟我闹!娘家舅兄在云州惹了事,非得让我过去把人捞出来!她当云州是咱们陵城呢,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一个人开了头,其他人也都争先恐后的大吐苦水。
  陵州知府还算冷静,是最后一个开口的。“陵城不能再封闭了,否则将大祸临头。”
  他此话一出,屋子里立马就变得鸦雀无声。
  “这话怎么说?”寂静了片刻之后,陵州总兵忍不住开口问道。
  “据我所知,咱们封城的消息已经走漏了出去。”知府不紧不慢的说道。“需得在那天到来之前,将一切恢复原样。”
  “可凌家那边儿……”
  “咱们是收了凌家不少的好处,可毕竟是拿着朝廷的俸禄,该有的规矩还是要讲的。”知府高深莫测的说了这么一句。
  几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在琢磨他这句话里头的深意。
  在官场混的,谁还不是个人精?尤其是这陵城地界上的官员,能有命活下来的,都不是愚蠢之人。
  知府见他们一个个沉默不语,于是又加了这么一句。“今上可不像先帝,眼里是个揉不得沙子的。陵城,迟早会被盯上,各位以为呢?”
  “知府大人说的是。”知州眼珠子转了转,率先表明了态度。“凌家交待的事儿,咱们已经照办了。至于关闭城门几日,自然是咱们说了算。”
  “胡兄说的有道理。”
  有人赞同,就会有人提出质疑。
  手握兵权的陈总兵有把柄落在凌封的手上,可没那么容易跟他划清界限,只得从中斡旋。“这……怕是不妥。凌家手里可是有一个账本儿,万一撕破了脸,到时候谁都讨不了好!”
  “凌家再有手段,能拧得过朝廷这大腿?”知州不满的哼了一声。“他凌家犯的事儿,可比咱们严重多了!真要算起账来,他才是首当其冲!”
  的确!
  他们这些人无非是收受了贿赂,替凌家遮掩一些事儿,便是被人告发,顶多也就是吃顿挂落的事儿。大不了被罢免官职,稍稍有背景的走走门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凌家不一样,那可是私自开采银矿!
  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银矿向来都是归朝廷所有,民间是绝对不能私自开采的。更何况,这凌家还将开采的银子占为己有,谁知道暗地里在图谋些什么呢?!
  真要论起罪来,凌家那可都是要杀头的大罪!
  “大人的意思是……打算与凌家决裂?”陈总兵听完他的这番话,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他不是没想过摆脱凌家的钳制,可几次派人潜入凌府,都没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反而打草惊蛇,让自己变得更加被动,想想就挺憋屈的。
  这陈总兵的身份不同其他几位大人,他出身寒门,背后有家族可以依靠。他是凭着实打实的军功坐到如今这位子的,一旦出了什么事,可没人在背后给他撑腰!
  知府大人斜着眼睛打量了他一眼,接着往下说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咱们身为父母官,总得顺应民意。”
  这知府出身世家大族孙家,能有如今的成就,一来是他会钻营,二来则是有嫡枝一脉的提携。如今,京都动荡不安,好些位子空了出来。家里人往他这里送了信儿,让他准备准备,打算动用关系,将他调去京都。
  陵城他没办法待了,在离任之前得将这里的尾巴清理干净才行。
  凌家这些年是给他不少好处,但跟仕途比起来,这些银子就显得无关紧要了。他得想个法子,跟凌家撇清关系的好。
  不过,凌家的确难缠,若不能将那些把柄抹去,怕是无法轻易摆脱。
  知府知道凭他一人之力,怕是不能成事,这才将众人召集过来,共同商议。而这陈总兵,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无非是觉得陈总兵出身草莽,好拿捏。
  “本官言尽于此,至于怎么选择,那就看你们自个儿的。明儿一早就开城门,放百姓自由出入。”孙知府一锤定音。
  陈总兵还想说些什么,到底只是张了张嘴,将话给憋了回去。
  众人散去,知州胡大人留了下来。“大人今儿个把话点明了,若是陈总兵去凌家告密……咱们岂不是都有危险?”
  “他不敢。”孙知府弯着嘴角说道。
  “何以见得?”胡知州不耻下问。
  “他以为他的秘密就只有凌家知晓?可笑!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陵州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他的底细可是好查得很!”孙知府这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胡知州眼神闪了闪。“听闻孙家来人了,可是带来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孙知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消息倒是灵通。”
  胡知州嘿嘿干笑了两声。“惭愧,惭愧!卑下也是无意间听夫人们聊天时提起……”
  孙知府得知又是那后宅的夫人多嘴泄露了消息,不自觉地抿了抿唇。看来,等回了府,定要回后宅狠狠地敲打一番才行。
  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儿们,竟会扯他的后腿!
  第719章 奇思妙想
  正如孙知府所料,陈总兵的确有犹豫过,该不该去凌家通风报信。可最终没能敌国心中对自由的渴望,选择了沉默。
  被凌家拿捏了这么些年,他早就受够了!
  相比起其他几家,他是真的有软肋,而且他分到的钱也是最少的。军中将士为凌家忙前忙后,早就颇有怨言。如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儿修理修理凌家。等拿回了主动权,他一定会让凌家付出相应的代价。
  别看这陈总兵是带兵打仗的,却并非莽夫。
  他心知孙知府那番话有意试探他,无非是想利用他来跟凌家对上。可他并不傻!凌家能在陵城横行霸道多年,靠的可不仅仅只是银子!凌家背后,还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总兵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惹得陈夫人都烦了。“老爷,您有什么苦恼大可以说出来,晃来晃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陈总兵是个粗人,却十分爱重他的夫人。只因她夫人出身富贵,却肯跟着他吃苦。故而成婚这么些年,他都一直将夫人捧在手心里。
  外头的人都说他是个耙耳朵,他也不甚在意。
  况且,陈夫人虽是商户出身,见识却不少。很多时候,陈总兵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还会跟他的夫人请教。
  就算他不说,陈夫人也大概猜出了些什么。“可是孙大人他们说了些什么?”
  “夫人当真料事如神!”陈总兵嘿嘿一笑,搓着手在陈夫人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将昨晚的情形详细的跟陈夫人描述了一遍,就连每个人说话的口气都学得有模有样。
  陈夫人听完,柳眉就蹙了起来。“合着他们挖了坑让你跳呢!你可别傻乎乎的去跟凌家对着干!”
  陈总兵脸色暗了暗。“他们当真是想让我打前锋……”
  “敌不动我不动,看谁熬得过谁!”陈夫人知道他的顾忌,却并不敢感到害怕。
  想要成为人上人,自然得搏一搏。
  当年的那人命官司,陈总兵其实也是受害者,是被人给陷害了。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想拉他下水的那些人!
  孙知府,胡知州那些人难道就干净了?无非是仗着有靠山,比他们多了一丝底气罢了。
  “夫人说的是。”陈总兵立马表态。“可凌家的水太深,万一哪天捅破了天,咱们怕是都要受牵连……”
  “老爷稍安勿躁。”陈夫人慢条斯理的递了杯茶水给他,用眼神安抚道。“有些事,急不来的。想要解决凌家这个麻烦,还得先找到薄弱之处攻其不备。”
  “凌家的薄弱之处?”陈总兵一脸迷茫的望着陈夫人。
  凌家的崛起,本就是匪夷所思。凌家所依仗的势力,他琢磨了好些年都没有参透。只知道对方跟京都中一直有书信来往,可到底背后的靠山是谁。
  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牌之前,他不敢冒然出手。
  如今听陈夫人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凌家家主一直藏身背后,这些天突然冒了出来,老爷难道就没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吗?”陈夫人提醒了一句。
  陈总兵踱着的步子微微一顿。“你的意思是,这凌家家主有问题?”
  “你见过哪位家主躲在背后,连面儿都见不着的?每次出来交涉的,都是凌府的管家,就连凌家那位公子都鲜少在外走动,这是为何?”
  陈总兵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解。
  “我猜呀,这凌家家主要么就根本不存在,不过一个空的头衔;要么,就是不在陵城,只通过书信被幕后指挥。”
  陈总兵一惊,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陈夫人嗔了他一眼。“你想啊,哪有一家之主十年都不露面的?听说,凌夫人去世的时候,都不见凌家家主现身!”
  “凌家当年可全靠凌夫人娘家帮衬,才能将生意做大!这样大的恩情,凌爷怎么可能说忘就忘!除非,那会儿他根本就不在陵城!”
  “人死为大!连夫人的葬礼都无法出席,可见他的身份要么见不得光,要么就是身不由己,被什么事绊住了无法脱身!”
  陈夫人将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我猜,这凌爷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不能为世人所知晓,为人所忌惮的身份!”
  “这!”陈总兵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这不可能吧!
  陈夫人却对自己的直觉坚信不疑。“凌夫人在世时,与我关系不错。有一回,她病着,我去探望她,听见她梦呓过,问他夫君为何还不回来。”
  说起那段往事,陈夫人便开始留意凌家家主的一举一动。
  “就是在弥留之际,凌爷都没能陪在她身边,这显然很不正常!”陈夫人接着往下讲道。“恰好那个时候,有丫鬟拿着书信进来,我无意中听到了京都二字。”
  “京都?莫非,这凌爷一直在京都,近来才回的陵城?”陈总兵脑子总算是转过弯儿来。
  陈夫人点了点头。“如此一来,许多事也便能解释得通了。”
  陈总兵沉默着,好半天没吭声。
  若陈夫人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这凌爷为何突然来了陵城呢?他在京都又是什么身份?这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如果凌爷在京都另有身份,想必不是什么小官。陈总兵左思右想,忽然有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快得没能捕捉到。
  “他究竟是谁呢……”
  陈夫人倒是想的开。“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心里有数就好,别傻乎乎的被知府大人他们利用就行。”
  陈总兵向来都听陈夫人的,便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
  再说凌家这边儿,凌封思考了一夜,还真对那幕僚的提议有些动心。
  装了这么些年的憨厚老实人,可骨子里却还是倨傲的。让他低声下气的求人,他还真做不到。可此一时彼一时!尤其是在复仇大业面前,纡尊降贵的去讨好一个女人,还真算不得什么事儿!
  想明白了这一层,凌封便少了许多顾虑。
  这一日清早起来,便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袍子,作一副文人雅士的装扮,命人备好马车,带着管家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