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敬廷的手指微微松开，将那张已经被攥成一团的纸巾丢到一旁，淡淡道：“幕后真凶还没确认，但是大体也差不多了。”
  “不是因为肖靳远吗？”苏溯轻声问道。
  “不是。”肖敬廷的薄唇抿成一线：“或者说……肖靳远是原因，但不是直接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苏溯的心跳蓦地加快了几分——
  “那直接原因在哪里？或者说……是谁？”
  肖敬廷沉默下来，许久方才轻轻摸了摸苏溯的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淡淡道：“刚刚问出什么来了？”
  苏溯一怔，有心想让肖敬廷分分心，完完整整地将事情说了一遍，这才轻声道：“我妈妈那个房子卖亏了啊。”
  肖敬廷唇角微微拉扯了一下：“是有点亏。”
  他的声音不高，显然也提不起太多兴致。
  苏溯心底纵有千万句话，到这里倒是也有点说不出来了。
  她想了想，这才轻轻拉了一下肖敬廷的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让人继续调查了，有确切的证据下一步动作。”肖敬廷淡淡道，揉了揉眉心，显然很是疲惫。
  苏溯便也没再追问，只是往肖敬廷怀里轻轻靠了靠，窝了个舒服的姿势，轻声道：“休息一会儿吧，感觉你也很累。”
  肖敬廷没应声，只是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苏溯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苏溯竟然也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困顿之中，苏溯似乎听到了肖敬廷在和周叔低声说话——
  “肖少真的不打算告诉少夫人吗？”
  “现在还没必要说。”肖敬廷的声音压得很低。
  “可是一旦肖少查下去，您会因为少夫人放过他们吗？”周叔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担忧。
  这一次肖敬廷沉默地更久：“不会。”
  他最后如是道。
  苏溯半梦半醒之间，那之后却也没再听到肖敬廷开口。
  她有心醒来后问上一句，然而醒来后才发现肖敬廷并不在家。
  苏溯微微晃了晃神，看了一眼时间，这才轻轻开口叫了一声：“周妈。”
  “诶……”周妈上来了，看向苏溯的样子有点欲言又止：“少爷刚刚出去了。”
  “恩，我知道。”苏溯轻声应了，想了想问道：“去公司了吗？”
  “不是吧，”周妈随口说道：“刚刚姚倩给肖少来了个电话，肖少就匆匆出去了，我这还琢磨着呢，估计是因为姚倩今天生日……”
  “是吗？”苏溯微微垂眸。
  “估计……”周妈自己说了一半也愣住了，尴尬道：“不过这也都是我随便猜的，少夫人找肖少有事吗？”
  苏溯没来由地没了兴致，她看了一眼窗外夜色低垂，想了想道：“没事，就是随便问问，多谢周妈，我明天还要早起去剧组。”
  “是……是啊，那少夫人早点休息。”周妈出去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如释重负。
  苏溯笑了笑，没说什么。
  肖敬廷去没去姚倩那里，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苏溯更在意的是在车上那段对话。
  想到周叔当时的问题，再看看刚刚周妈的态度，苏溯微微垂眸，打开电脑键入了“念宿婉苏成志”，想了想又删除了，轻轻撑住了头，再次键入时名字换了——
  “念宿婉白筠”
  苏溯敲下了回车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