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赶出沈家
  咖啡馆流淌出优雅的钢琴曲。
  傅时瑶将面前的咖啡杯推远了一些,扯了下唇,“沈先生,如果还是想要跟我谈沈总的事儿,那我们想再上一次就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没必要……”
  “傅小姐。”沈崇光保养得宜,年近50岁,脸上依旧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
  只那双眼,眸色稍深,若有若无的一眼,便仿若能看透人的内心。
  傅时瑶眉头一紧,沈书行眼和此人很相像,有一种逼迫的威迫感。只是沈书行更利,沈崇光终究是多活了几年,更为平和,却也更懂得拿捏人的内心。
  “我一直以为傅小姐是一个聪明人,有些事情在前几次的敲打下,你或许就能够收心明白。”
  沈书行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汤匙,眼神始总对视着面前的傅时瑶。
  “但似乎傅小姐似乎并不明白。”
  咖啡馆里的音乐悠扬,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光晕中漂浮着的细小颗粒,仿若和音乐一般共舞。傅时瑶脸上维持着勉强的笑容,自然没办法欣赏。
  指尖扣在桌面,声线有一些不稳,“沈先生,我们没办法……”
  “白家的那女儿,如今有了我们沈家的孩子。现时沈白两家枢纽连接,在商业上必然也是强强联手。”
  沈崇光将汤勺一掷,语气兀的直白。
  “傅小姐也不必再打我们沈家的注意了,趁早离开书行,这样对你,对我们沈家,都好。”
  话刻意的在最后二字加重了语调,显得饶有深意。
  喉间发痒,傅时瑶梗在心口的话,不上不下。
  沈崇光不愧是修炼了多年的老狐狸,见场面往自己这边拨,遂也荡开了笑。
  讲场面渡转,似是长辈一般的循循善诱。
  “傅小姐还算年轻,把时间浪费,做一些没有道德羞耻的职业,大可不必。书行或许是一时被蒙了心,但傅小姐确是不一样……对吗?”
  没有道德的职业?
  傅时瑶听到这几个字,拳心微收,指甲扣进了肉心中。
  没有道德的职业……是说自己是小三,荡妇?
  稳了稳心气,她按压了另一只手的虎口处,轻抬了唇,“沈先生不必拐着弯来说,我没有做违背道德的事,你大可放心。”
  “那自然是最好的。”面前的沈重光收起了嘴角笑容,脸色一分分凝重,“但若是傅小姐做了有危害沈家的事,再不离开沈书行的话。就别怪我使用特殊手段了……”
  说完,他用手轻轻拉扯了一下身上板正的西服,似是等傅时瑶的回答
  傅时瑶没有说什么,咬了咬下唇,“咖啡不错,谢谢沈先生招待了。”
  也没有直然回答沈书行的那番话,傅时瑶起身便直接离开了咖啡馆。
  天色渐渐暗下。
  浓稠如墨的夜色咬紧着残白的边线,天翻云涌,很快,将整个天色都染成了同样的墨色。
  傅时瑶沿着路边走了许久。
  脑海里都是沈崇光的那些话,牙根始终咬的紧紧的,有些酸软。
  抽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终究是叹了一口长气。
  已经在外面流荡了许久。
  想起放在沈书行别墅里,还有几套常用的衣物,想着把它收回去。
  便打了一辆车。
  一路来到别墅门口。
  花园静谧。
  傅时瑶穿过青石板的小路,还未来得及伸手敲门。
  便瞧见眼前的门被顾自打开。
  保姆手上提了一大团衣物,看到门口站着的傅时瑶,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刻意挺直了腰板,似乎是提起了几分底气,她上下挑眼看了傅时瑶,摆出平常未有的语气,“傅小姐,这是沈先生的嘱托。衣服我都已经给您打包好了,您来的正好……”
  眼皮子跟着适时抖动了一下。
  她算是摸清沈崇光为何要说使用特殊手段。
  眼前只是个开胃菜。
  只怕是末了……
  喉头上下滑动,咽下了舌尖那一番涌动的苦意,她伸手想要接过保姆打包的那一团衣物。
  本就是过来收拾东西。
  如今正好有人帮忙收拾,也省的自己麻烦。
  指尖刚触碰到那团衣物。
  保姆眼神闪过一丝不屑和睥睨,松开了手。
  一大团衣物滚落在地面,悉数摊开。
  傅时瑶眼色厉了一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先生说了,攀高枝儿的人那么多,傅小姐就算处尽心机,也不可能进沈家的门。”
  保姆双手交叉怀抱着胸,眼神流转出几分厌恶。
  “傅小姐真是当小三当上瘾了?白小姐和沈总,才是家世匹配的……您,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吧。”
  大约是沈崇光在保姆面前敲打了什么。
  眼前的人也不顾着沈书行的面子,口齿之利上乘。
  傅时瑶冷笑了一声,指尖攥紧了一些刚想要抬起,终究还是隐忍的放松了下来。
  缓暂的呼出了一口气,“牙齿倒是尖利的很,只不过脑袋却不清醒。小三两个字还是别胡说,真有本事,将这些话说给你们沈总听听。”
  眼前的人面色一僵。
  傅时瑶脚尖踢了踢地上摊着的一团衣物,“手要是骨质疏松拿不稳,趁早去医院瞧一敲。索性这些东西都不贵,就当我给你赞助的一笔医药费了。”
  从容的露了嘴角的一点笑容。
  她直接转身,也没有管身后的人多么气急败坏。
  保姆心里头梗了一口气,用力的踹了几脚,地上摊着的衣物,恶声恶气的咒骂着,“装什么装呢,一副清高样子,还不是小三。”
  走在前面的傅时瑶,将后面那些话充耳不闻。
  由于在外面晃荡的一天,眼下时间已经不早了。
  学校的宵禁。
  傅时瑶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带贴身的钱物,看到还有大概四五个小时,学校就开门了。
  索性找了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园,慢慢等,自己也好整理一下思绪。
  长椅上的痕迹斑驳,风吹雨打,勾勒出几分幽生的断痕。
  揉了揉额角,亮开了已经没有多少电量的手机。
  幽长的叹了一口气。
  “傅时瑶,你还真挺惨的。”
  夜半时分,留宿在外,毫无去处不说,在他人的眼里,还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