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嗯。”梁韫打开车门下车。
  两个人并肩往民宿里走。
  梁韫注意到民宿外停了好几辆车,都是c市的车牌,看来来这儿看流星的也不少。只不过这山里好像起了雾,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影响。
  心里想着,人已经跟着贺隼进了民宿。
  “三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梁韫倏尔抬头,只见祁未穿着一件白大褂,满脸笑容地朝着他们走过来。
  她一愣,没想到祁未也在。
  “三嫂。”
  梁韫笑笑。
  “三哥!你也太慢了,我们都等你好久了!”
  贺隼单手抄兜,“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上午就过来了。哦,对了!”说完祁未走到民宿前台去。
  梁韫怔了一会儿,才从祁未刚刚的话里回过味来。
  他、们?
  “没想到祁未也在。”梁韫试探地问了一句。
  贺隼神情自然,“嗯,今天其实是庆祝一个朋友回国。”稍微一顿,又补了一句,“今天来的都是很多年的朋友。”
  他说完,表面不在意,实际却在留意着她的反应。
  闻言,梁韫的心情简直像是坐跳楼机。
  原来是这样。
  所谓哑巴吃黄连应该就是她现在这样吧。
  自己没有问清楚,结果落得这样一个尴尬境地。
  聚会、约会,明明一字之差,却差之千里。
  唯一庆幸的是,她并没有提过看流星的事,不然,她现在真的有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冲动。
  尽管不容易,梁韫还是挤了个笑出来,“哦,这样。”
  看她这般,贺隼以为她是紧张,宽慰,“放心,都是自己人,不用紧张。”
  “嗯。”梁韫冲他微微一笑。
  心里却酸涩得叫人想哭。
  “三哥!三嫂!你们的!”祁未拿了两件白大褂还有听诊器兴冲冲过来。
  梁韫回神,不明所以。
  “这是今天的主题,‘good doctor’。”
  见她没动,祁未催促,“三嫂,快穿上,快穿上!我保证你今天绝对是全场最好看的医生!”
  梁韫只好接过一件白大褂,默默穿上。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前排兜售瓜子花生矿泉水儿~
  第34章
  聚会在二楼的玻璃房里。三面墙和房顶都是玻璃,斜屋顶。被灯光一衬,叫人不由想起卢浮宫前的那座玻璃金字塔。
  山里的气温要低一些,玻璃房里开着暖气,温度刚刚好。靠里侧的墙边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是各式美食,桌尾还有一座香槟塔。
  人并不是很多,十几个人,也是个个都穿着白大褂,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闲聊。
  漂亮的山间玻璃房,刚刚好的温度,还有各种各样好吃的,明明一切都这么地完美。梁韫却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
  早知道只是一次朋友聚会,她紧张得睡不着是闹个什么劲,昨天跟茱萸在商场里那一通折腾又是闹什么劲。
  这样一想,心情直接down到最低点。
  她跟贺隼进去之后,一个正站在长桌旁端酒的人注意到他们,那人抬手跟贺隼招呼一声,走过来。
  梁韫的思绪被打断,垂着眼眸站在旁边。
  “你这个大忙人,愣是让我们所有人等你啊。”那人拍了拍贺隼的肩,笑着道。
  “今天的主角是徐大博士,我总不好抢人风头。”贺隼浅笑。
  “就你?人徐琅可是奥斯卡最大的债主,都不知道欠他多少座小金人了。那是戏精中的戏精。”
  闲聊了两句,对方的目光落在梁韫身上。
  交情在这里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能带过来女伴是什么份量。
  对方也没等着贺隼介绍,主动找梁韫说话,“这位颜值这么高的医生是刚刚转到我们院的吗?以前都没见过。”
  梁韫倏尔抬头,愣了片刻,突然想起今天的主题,虽然心情很down,不过还是礼貌地自报家门,伸手,“你好,梁韫。”
  对方大方握了下她的手,“宋阳。叫我大宋就行。”
  “你好。”
  跟宋阳寒暄了几句,梁韫就被贺隼带走了。跟着他在玻璃房里转了一圈。
  对于贺隼的这种正式,梁韫有些不解。这种场合,只是朋友聚会,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是不用挨个打招呼的。但是硬被拉出来,梁韫只好忙着记下每个人的名字。这样一来,根本来不及细想贺隼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更别说因为自己会错意而沮丧了。
  这一圈下来,梁韫只有一个感觉,果然是人以群分。他的这些朋友,内在什么的暂且不论,颜值都一致的高。
  最后一个人是徐琅。
  “我为什么是最后一个?”徐琅端着酒杯坐在沙发里,有些无辜地看着贺隼。
  “今天你压轴。”
  一听这话,徐琅脸上顿时多云转晴,比了个大拇指,“算你有眼力见。”说完,转而看向梁韫,“梁医生?”
  这入戏真的是相当快了,梁韫笑笑,“梁韫。”
  徐琅从沙发上站起来,“非常欢迎梁医生今天来我院考察。”
  有模有样。
  梁韫配合,“客气。”
  徐琅忽而话锋一转,“让我来猜猜梁医生是什么科的吧?”说着,瞥了一眼她身边的贺隼,“嗯……跟这个人寸步不离,我猜梁医生应该是精神科吧。”
  他话刚说完,贺隼一脚踹过去。
  徐琅赶紧一闪,也不生气,笑盈盈,“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典型愤怒调节障碍。”
  贺隼正要反击,忽然祁未叫他。
  “三哥!过来玩牌!”
  闻声,梁韫立马转头看向贺隼。
  这是预感他会把自己放在旁边去找朋友,一种下意识的动作。
  不过就算她很用力地看着他,贺隼还是应了一声好,然后拍怕她的肩膀,“我过去一下。”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说不好,轻轻点头,“嗯。”
  她没有注意到,她垂下眼帘的时候,贺隼跟旁边的徐琅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
  虽然刚刚大家都认识过了,但只是点头之交,贺隼和祁未在一起玩牌,没有其他熟悉的人,梁韫就端了杯香槟找位置坐下。
  看着他们那边的热闹,梁韫心里突然腾起一阵无名之火,举杯,一口气干了。
  这么豪迈的动作直接看呆了刚在她旁边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的徐琅。
  梁韫喝完才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绷住表情,若无其事地冲徐琅点了点头。
  对方回以一笑。
  徐琅浅笑着把刚拿的酒递给她,“还要吗?”
  梁韫毫不客气接过,把手里的空杯放到沙发旁的角几上,“谢谢。”
  “听说你是律师?”
  梁韫喝了一大口酒,“嗯。”
  “我跟你差不多。”徐琅套近乎。
  心理咨询师。
  “嗯?”
  忽而反应过来暂时不能暴露身份,徐琅笑了笑,将话题转移,“我们都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贺隼脱单。”
  看她一直看着贺隼那边,徐琅找了一个她应该感兴趣的话题。
  果不其然,梁韫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为……”
  “哇!”玩牌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梁韫循声看去。
  他似乎玩得很高兴。
  心里一时更不是滋味了。
  因被这个小小插曲打断,徐琅刚刚做的努力功亏一篑,只好再从头再来,
  赢了牌的贺隼状似无意看了下梁韫那边,发现她正跟徐琅说着话,似乎进展得比较顺利,收回视线继续玩下一把。
  然而贺隼不知道,徐琅跟梁韫谈话简直举步维艰。
  梁韫越想越难过,她会错意是她自己的问题,怪她没有问清楚,可是来了这里,他竟然把自己一个人扔在旁边跟朋友玩的高兴。
  显得她格外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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