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你也觉得奇怪?”张翼遥抬头看了眼苍樾,想了下又道:“我想定是有人冒充北魏军将萧瑾奕掳走,只要此举能挑起两国征战,他们便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那公子季确实是北魏的人,这是天下皆知的。”萧瑾瑜不明,为何翼遥会如此猜测。
  “我暗中派人查了那公子季的身份,那人原本是东秦人,因秦皇猜忌善妒便逃了去北魏投靠,北魏王也并非真的信他,索性便将他安插在大梁做个使官。“张翼遥说着便拿出青帮这几日查探出来的消息,这青帮到底是遍布天下,消息更是准确无误。
  ”你的意思是?公子季可能压根就是假意叛逃,根本就是东秦放在北魏的奸细!“苍樾倒吸口冷气,想了真是有点骇人。
  张翼遥点点头,”但这也是我的猜测,事实如何也不尽然,只是唯有一点我敢断定,萧瑾奕绝不会在北魏,这便是为何一直没有向陛下禀明的缘由。“”那北魏之前便与太子勾结在一处,妄图毁我大梁,若是陛下知道他们的人抓了萧瑾奕,一定会与北魏一战。”苍樾叹了口气道。
  众人心中都有数,这北魏一直是东秦同大梁互相牵制的一条线,北魏与大梁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这东秦给了好处,那北魏便向着东秦,若是大梁送了美人,那北魏便也会同大梁交好,实则北魏一直在大梁和东秦之间左右逢源,若是遇到饥荒年月,甚至动用兵力来抢劫边界大梁居民的粮食来做自己的储备。
  梁皇好几次都在大殿上怒骂北魏毫无诚信,但是却也无奈何,北魏还要哄着,毕竟若是没了魏国,这东秦便可长驱直入杀到我们大梁境内,所以此战万万不能开。
  “北魏的老国主,如今年事已高,但是却精于算计,北魏的太子却昏庸无度,此次他们决定出兵,怕是萧瑾辰许诺了什么,否则那老匹夫绝不会甘愿借兵的。”萧瑾瑜想了下道。
  “只可惜萧瑾辰已死,这其中的缘由我们不得而知,可是我想不明白以萧瑾辰的身份和他舅舅在军中的势力,他压根无须铤而走险。我想谋反一事也绝非他所愿,其中必然受了他人蒙蔽。”张翼遥深思片刻,便再无话。
  第122章 遇袭
  张翼遥在天香阁窝着的几日,却也一直没闲着,索性托了青帮的福,他现在在京都各处都有长着耳朵和眼睛,便是不出这天香阁,也可将外面的事儿知道的一清二楚。
  “帮主,这便是张辰祈这几日的行踪,平常的很没什么异常。”东方钰躬身施礼回禀道。
  张翼遥点点头,“也罢,且安排人盯着,若是他又何异样你要一一同我回禀,还帮里的事,就麻烦你多担待些。”
  “帮主客气,东方钰一定尽心尽力。还有就是……有人在北魏发现公子季的行踪了,据传他已经回了魏国。”
  东方钰带来这一个消息,确实十分有用,这半月有余公子季便回来魏国,如今北魏大军压境,想来他是算好了,便是要亲自游说魏国国主同大梁一战,若是北魏与大梁开战,那他便敢断定这萧瑾奕一定是在东秦。
  他马上找来苍樾寻着商量对策,苍樾也命自己在东秦的眼线仔仔细细的查寻近半个月可否有脸生的人出没在东秦,这一查可了不得,东秦的都城郾城却有一只奇诡的商队入城。
  最诡异的地方是一入城,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了踪迹。
  “你的手能否伸进这东秦的宫闱,若是可以……你可试试。”张翼遥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中已清平如水。
  “我懂,我这就命人去查。”苍樾点头道。
  如今便是一丝一豪的讯息也不能放过,张翼遥为何日日呆在这天香阁里,便是希望从这床帏之间能听到一些有利的讯息,“你告诉托人送信给吴贵妃,这信里便写下三个字——汇天下。”
  “这票号……“苍樾听的是一头雾水。
  ”这个票号是替一些下级官员向上进贡的主要渠道,里面暗藏了大批的黑账和不法收入,这个票号的背后主子,便是我们的三殿下。“苍樾噗嗤一笑,“怪不得萧兼默总说你是只狐狸。”
  这消息对如今的吴贵妃可是如获至宝,要知道如今的萧瑾瑜是风头正劲无人能敌,吴贵妃此时正为这事儿发愁,这消息若是散给她,她便会断了萧瑾瑜的钱银供给,到那时他便在无心谈什么情,说什么爱,也没功夫来烦张翼遥。
  “我信不过他,萧瑾瑜我比谁都了解他,毁了汇天下他也不过少了一块肉而已,断然不是什么大事,却能将他彻底转移到与吴贵妃的恩怨之中,对于找到萧瑾奕会更有利。”张翼遥轻声道。
  离开天香阁,苍樾上了一辆轿辗,张翼遥则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他们捡了一条僻静的小路,想要各自回府,可张翼遥刚走出巷子口,只见一群衣着军甲的士兵将他拦了下来。说是梁皇陛下传召翼遥进宫面圣。
  “苍樾王,翼遥便不送了……在此别过!”说着他便跟着侍卫飞奔而去。
  “好奇怪!这群人是什么宫里,梁皇近身的都是熟悉的人,他们怎么看着如此眼生。”想到这儿,他便觉得不对,便道,“去兵部找萧将军!”
  张翼遥奔到靠近宫门附近的小路时,便觉得这些侍卫古怪的很,若是陛下身边的近身侍卫应该是轻甲护身,遇刺客方能挺身而出,可是如今看来他们倒象是某个宫里是养的禁卫军。
  “几位将军是哪儿个宫里,陛下要翼遥去可是有什么大事儿?”张翼遥故意放慢速度,想要调转马头,想着安回去的路飞奔,可是前面的人忽然站了下,一动不动。
  眼前的几人抽出手中的剑戟,横在面前,彼此间互相了使了个眼色,竟一拥而上,马儿吓的受了惊,他手中拽着的缰绳接连回旋了几圈,突然便有两柄战刀,劈头飞驰而下,两道银光一瞬间便迷了翼遥的眼睛,只见他身子微微一侧,便纵身从马上跃起,脚尖轻点几下那道银光,身子竟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到了对面的屋顶上,片刻间便躲了这杀劫。
  依翼遥的身手,假如不是伤病未愈这些人他根本不用放在眼里,不过是短短几招,这小巷便被砍了七零八落,翼遥的马儿更是吓的逃了去不见踪迹,巷子里有一身穿黑色甲胄面带银色面盔的人冷哼了一声,便飞到翼遥的近前,两人是掌风对剑气你来我往好个热闹,远远看去这屋顶之上竟形成一股巨大的气流,那些原打算一起巩向张翼遥的其他人索性便站在下面看着他们。
  就在此时,苍樾便领着萧瑾瑜和一队兵马寻了过来,萧兼默凭借多年战场经验,寻着马蹄的数量和那些人的体形,便找到了正拼的十分激烈的张翼遥。
  ”上官谨,你来大梁是客,动些手活动活动筋骨也就罢了,当着我大梁兵将的面,我们不如坐下来聊聊如何?“那人见已被认出,便也只好作罢,眼前的这位正是东秦有名的大将上官谨,他站在屋顶上眼睛上下打量着翼遥,萧兼默见状怕他另有所图,忙飞身而至挡在翼遥的身前。
  ”你们求亲的使团未到,你便特意先行而至……这光临的架势到真是显示了东秦的风范。“萧兼默丝毫没有示弱,两人在战场上较量多年,论布阵排兵,二人是势均力敌,只可惜生逢乱世只能各为其主。
  上官谨默然站立,因为他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到他表情是冷是热,片刻冷场后,他抱拳还了一礼,道:”我在东秦听了个朋友,每日都提及这大梁相国的嫡子张翼遥是如何厉害,今日一见却只是比一般风流之辈好一些,算不得什么人才。”
  张翼遥微微一笑道,”我这当真是冤的很,便是不认识你这位朋友,却要代他受过,上官将军若只是想出出气,我便也认了。“上官谨冷哼了一声,“你当真牙尖嘴利,你代他受何过,难不成我会因为他日日都提及你,便心里生了嫉妒?”
  “哪儿敢?我若是真有什么本事,怎么会看不出你们是假冒的,竟一路跟了你们这么久。若不是将军刚才手下留情,怕是翼遥的小命早就没了。“张翼遥忍不住苦笑道。
  苍樾听了翼遥这么说,脸色立时陰沉了几分,道:”上官谨,你未经使馆上书,也没有打个招呼,来我大梁竟随意出手伤了我朝的郡王,这里面的道理你还是给我讲清楚。“张翼遥心道,”这苍樾到底并非一般人,怪不得他那三寸不烂的舌头能勇斗三军主帅,能和南楚议和。这一句话便击中了上官将军的要害。”
  上官谨一时间不知所措,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本来只是想看看这张翼遥是何等人物,本也没打算要伤他,不过是探探此人是否如那人所说般厉害,谁知张翼遥出手竟是如此高手,一时兴起到也就没了分寸,原本打算悄无声息的来,在悄无声息的走,结果不仅人没走成,身份也被多年的‘敌人’一眼就识破了,落了把柄,不好交代啊!
  “既然如此,你若是打赢了我,便拿了我去交差便是!”说着那上官谨便伸出双手甘愿被俘。
  张翼遥微微一笑,本打算出手阻止,可是他眼眉一挑却另有的主意,他转身退到屋檐下,轻声道,“这拿你的事儿我可没本事,但是咱们大梁终也不能让人欺负不是。”
  昔日的东秦不过是,无人、无财、无物产的边陲小国,现如今却发展成四方天下之一的霸主,除了东秦国主宇文蔺的非凡才智,这上官谨自然也是功不可没,他为了拥立本是庶出的宇文蔺登基为帝,甚至不惜毁了上官家百年的忠臣之名,带兵斩杀了本应继承皇位的东秦太子,宇文蔺登基之后此人更是大权在握,大梁几次与他交手都拜下阵来,直到遇到萧兼默他方才吃到了苦头。
  那上官谨的剑快的像好似一堵铜墙,竟不知何时将萧兼默挡在了外面,接连数剑都拼刺过来,那萧兼默的剑招并没有什么花俏,翼遥同他交过手,当是看了只是觉得他的剑法只是稳扎稳打,可是就算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他的剑路却抵不住他强劲的剑势,一个是以快打慢,一个是以强制动,显然二人萧兼默却更胜一筹,旁边的苍樾不停的鼓掌叫好,烦的那上官谨直哼哼。
  张翼遥亲眼目睹了这场剑战,心中却也免不了有些伤怀,若是太平天下,此二人一定是惺惺相惜的好友,只可惜生逢乱世,便也只能拼杀,他日若是两军交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如今却能有如此气度也着实令张翼遥佩服二人。
  二人并非真心厮杀,见胜负未分便是给彼此留了情面,那上官谨虽心有不甘,可是也只能作罢,他轻轻将手中的剑收回,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只见眼前的男子不过而立之年,样貌却十分俊朗飘逸,常年征战厮杀眼神之中免不了有些杀气,可是当下瞧着翼遥却也是十分温柔。
  第123章 求亲
  苍樾见他盯着张翼遥心中颇为不满,便道,“上官将军当真是好剑法,剑招气势如虹,只是或许是初到大梁,好像看什么都新鲜。”
  那上官谨连忙将眼睛收回,冷声道,“你这小子,好没规矩……你管我眼睛看向何处?”
  “这大梁你何处都可以瞧上一瞧,只有我旁边的人你多看一眼都不行。”苍樾的话一出口,萧兼默原本还有些欣喜的脸瞬间冷冽下来。
  张翼遥轻声一笑,“上官将军怕是找翼遥有事,绝非苍樾王想的那样!”
  萧兼默冷声道,“上官,东秦递交国书说要来访,你怎么自己先行过来了?”
  “我们是来替陛下来求亲,这求亲自然要相看相看,总不能娶个丑八怪,麻子脸回去吧!”上官谨又瞧了一眼翼遥,倒是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听闻是求亲,张翼遥和苍樾互相看了看对方,暗想东秦在搞什么鬼把戏,那东秦国主已不下五十有余。
  “既然是来求亲,怕是应该有求亲的样子,这亲还没求上,反倒是折腾了我们大梁的两个郡王,一个大将军王,上官将军当真是好气势。“张翼遥故意叹了口气转过身子道。
  上官谨想了一下,道,”我这么做便是有我的用意,你们若是恼了,便指出个法子我照办便是。“萧兼默刚想说话,只见苍樾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胳膊,那大将军王马上道:”既然你们得罪的是张翼遥,便由翼遥做主,他说如何便如何。“张翼遥听完回头瞧他们二人一眼,心中茫然道:”这真是一家人合伙欺负我?这甩手便将这烂摊子丢了给我!”
  这苍樾甩锅的本事倒是令张翼遥刮目相看,他是又好气又好笑,便道,“上官将军剑法了得,刚才却对我处处手下留情,显然不过想看看我的斤两,不过……求亲一事儿虽说是好事,不过想必也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两国还需一起商议才是。”
  “这么说……郡王是答应了?”上官谨喜出望外。
  张翼遥轻声道,“也不是我嫁,自然也论不到我不答应啊!“他笑着不知该如何。
  上官谨正色道,“郡王有所不知,我们求的亲便是你啊……我们可是替我们君上特意跑这一趟,而且此事若是不成,我们便用不着再回东秦。”
  张翼遥神色微微一变,“我劝将军还是尽快归队,到正式拜访敝国那日再来与梁皇陛下说请。我等还要进宫去同陛下请罪……“萧兼默不明,轻声问,“我们哪儿来的罪?”
  “这一罪便是私纵他国重臣入京,二罪是京都守将不察,三罪便是私放敌国重臣,这一条条可都是杀头的大罪啊!”张翼遥那双眼睛顿时便是黑如深潭不见底。
  上官谨听罢立即明白张翼遥的用意,他轻声道,”给诸位填了麻烦,请各位放心我等是怎么来的便会怎么回去,七日之后便会正式拜访贵国国主。”说完便抱了抱拳,不待对方再说下去,转身便和他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翼遥,正如你所说……我们为何要将他们放走,这样岂不是你我都有麻烦。“苍樾低声问道。
  “就是,凭借你我之力,也并非拿他不下!”萧兼默这个自信还是有的。
  “便是擒住他又如何?此人是东秦重臣,若是将他擒住你要如何?“张翼遥低声问道。
  “交给陛下处置啊……不对……“萧兼默皱着眉头竟不知如何是好。
  张翼遥叹了一口气,“是放、是杀都不好,你这是给陛下出难题,若是放了……此人可是敌方主将,杀我大梁将士不计其数,可是若是杀了……东秦绝不会善罢甘休,倒是北魏和东秦若是联合,大梁便是腹背受敌,那请问如今萧瑾奕不在,大将军王可是能独自请战。”
  “翼遥说的没错,如今只有放他走,我们在回去向陛下禀明此事,而且他竟在大梁京都之内出入自如,马上提审都城守卫这些人是如何进来的可是要查个清楚。“苍樾心中的忧虑不尽。
  张翼遥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嘴里念叨这萧锦奕的名字,这突如其来的征兆……竟吓的旁边二人惊呆不已。
  ”翼遥,你这是为何……我们都在犯愁,为何你却笑的出来。“萧兼默不理解道。
  ”现如今我已然断定,那萧瑾奕就是被人带去东秦的,而且现如今十分安全。”他眉宇间的愁容今日才稍有舒展,心中原本的彷徨不安才彻底的云雾散去。
  “你怎么知道的?”萧兼默可是半点都没瞧出来。
  张翼遥轻声笑道,“你不好奇,为何这上官谨冒险却非要见我?”
  “他不是说了吗,是替他们君上相看相看。”
  ”你还真信他的鬼话,指不定旁人说了什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苍樾叹了口气,这带兵打仗倒是好脑子,这想事情却总是被堵在路上。
  张翼遥看苍樾的神情,点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猜想一定是有人和这上官将军说了我许多事情,夸的我是天上有地下无,便激起了上官谨的好胜之心。此人便是抓住了上官谨的弱点,迫使他不惜以身返险提前与我相见,他也知我一定会将上官谨放走,亲自禀明陛下此事,他也知道一旦陛下知道上官谨进入京都却无人来报,必然会彻查此事,求亲一事儿必然会耽搁下去,这样才能给我最多的时间去解决这件事儿。”
  “嗯”萧兼默摸着下巴,像是明白了,“这世上如此了解翼遥你的人,怕是只有那混小子了,既然他能在东秦做下这种手脚,如今也是无性命之忧。”
  苍樾见张翼遥时分神不语,便道,“你可不能犯傻,妄想要答应求亲去东秦救他。”
  张翼遥尴尬一笑,躬身施礼道,“苍樾王,翼遥对你真是佩服至极。”
  “我们别耽搁了,还是先找陛下去禀明此事,这上官谨是走了,若是我们说也不说此事,陛下必然会疑心的。“说着苍樾别推了他萧兼默的胳膊,让他别在耽搁。
  “我先去点心铺买些东西,此事若是陛下有示下,便来与我商谈。”
  “可是你一个人?”苍樾不免有些不放心。
  “这京都之内还没几人是我的对手,我一老友数日不见,也应该买些酒和东西去瞧瞧他……“张翼遥说的老友便是那火麒麟,前几日去看他时身上的伤是好了许多,可却不知为何竟打不起精神,他心中一直苦忧怕火麒麟伤了身子是小,这要命的是伤了心,这一根小小的鞭子屡次伤他,便是一个孩童拿在手里,怕他也不会是那孩童的对手,对于麒麟这万兽之主来说这怕是最大的打击,他竟沦落到要靠一个普通人来救,怕难为他了。
  “火麒麟,翼遥可是给你买了如今京都中最火的栗子酥!”
  张翼遥见无人应答,便心下觉得奇怪……平日里火麒麟见他都忙不迭的将他扑倒在地,今日怎么却没了踪影。
  “火麒麟,你是不是被母麒麟给拐走生娃去了?”张翼遥嘴里嘟囔着,可是依旧不见有任何回应。
  他寻遍了满山也不见那火麒麟的踪迹,心中便害了不好的预感,他行至山脚下的洞穴,却发现这后山有陌生人的脚印,那人步伐稳健从山下走到山上竟没有歇息,可是待到洞口处时这脚印便消失无踪。
  洞口处并没有打斗和麒麟火烧过的痕迹,看行迹这火麒麟是驮着那人悄然离去的,”究竟是谁找到了火麒麟将他带走的?“张翼遥哀叹了口气,这偌大的京都能带走他的人除了鬼面人,他便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了,可是鬼面人却不像是会对他好的人。
  ”好个没良心的,便是有人给你相媳妇,你也用不着连招呼都不大一声就跑了啊!好歹相识一场,如今你和萧瑾奕都不在我身边,竟丢下我一人是何道理!”张翼遥一屁股坐在地上,狠咬了一口栗子酥,灌了自己一口酒。
  ”翼遥,你吃了买给我的东西……那我要吃什么?“火麒麟耷拉着脑袋蹲坐在张翼遥的身后。
  张翼遥气呼呼的转过头去瞧着火麒麟,一个飞身扑倒在他身上,他搂着他的脖子轻声道:“你要是在敢无声无息的跑了,我就拔掉你脖子上的白毛,让你变成一只普通的大猫。”
  火麒麟的爪子轻轻的扒拉着张翼遥的脑袋,那厚厚的肉垫,软软的贴在他的头上,他道:“那我便再也不能保护你了,只能偎在你怀里。”
  “那也好……”
  他把手中咬了一口的栗子酥丢到火麒麟的嘴里,瞬间那麒麟兽的眼睛便闪着金光,也变的精神起来。火麒麟舔了舔嘴,嘴角微微翘起甚是满足。翼遥见他一副很喜欢的样子,索性便把栗子酥放到手里送到火麒麟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