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一章 病魔打不垮
  到了2月初,夏雨瞳发现自己月经又没有来,怀疑自己又怀孕了。夏雨瞳告诉了华延钧,这次华延钧不仅不相信,还对我说:“孩子要是生下来,你就自己带,我有老婆孩子,没有能力带孩子,你有能力。”
  他还是不管夏雨瞳,夏雨瞳就更加生气了。
  而华延钧案发后对警方是这样说的:,夏雨瞳跟我说她怀孕了,但是没有检查单,华延钧也不相信,后来夏雨瞳说自己找了个黑诊所打胎了。后来,华延钧让夏雨瞳带他去那个黑诊所问清楚,夏雨瞳不肯带我去。华延钧就更不相信她怀孕了。第二次是华延钧回到家后,大概是在2015年2月6日左右,夏雨瞳跟我讲她又怀孕了,华延钧让夏雨瞳自己到医院检查确定一下再说。夏雨瞳说她要找华延钧老爸,华延钧就和夏雨瞳吵了起来。夏雨瞳说让华延钧回青州陪她堕胎,我让她检查完再说。之后都说好了,其他也没有什么矛盾。之前华延钧带她去我的住处有十多次。
  在华延钧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对夏雨瞳和她的“孩子”负责以后,夏雨瞳的心彻底凉了。这段让她曾经牺牲掉原来的工作、寄托全部爱和期望的感情,最终成了她心里无法释怀的痛和恨。据夏雨瞳案发后的交代显示,她对华延钧的爱意全消,只是想找他讨个说法。她向警方供述说:半个月前,在停放电动车的宿舍楼底的墙角,她曾经发现过一个塑料袋装着的东西,当时打开看过,闻到气味,发现是一一瓶酸,她知道这是用来脱油漆用的,而且厕所堵了还可以用来排堵,就拿回了宿舍。她给华延钧打电话,跟他说,怀孕第一个不负责,第二个也不负责,她不会放过他。华延钧不以为然,反而说“你来啊你来啊”之类的话气她。
  对于这 一段,华延钧的描述是这样的 :夏雨瞳打电话给我说她怀孕了,我让她去检查-下再说。她就跟我吵,还说要去找我老爸的麻烦,我气,就说了“你来啊你来啊”。
  夏雨瞳果然被气得理智全失。她即刻决定去找华延钧。夏雨瞳是想看看华延钧是不是骗了,还在青州这边,如果华延钧在,夏雨瞳就想问华延钧对她到底负不负贵。 2月11日晚、夏雨瞳从宿合骑电动车来到华延钧家楼下,她戴了一次性口罩.把自己的脸遮住,并放弃了坐电梯,提着酸径直从楼梯上了6楼。
  之后夏雨瞳,她就从宿舍骑电动车去华延钧家找华延钧,因为可能夏雨瞳又怀孕了,要华延钧带她去检查,并且夏雨瞳还把酸带上,如果到时他不负责任,跟夏雨瞳吵起来,夏雨瞳就用酸泼他,把华延钧毁容。
  夏雨瞳去到华延钧家楼下,就提着酸(酸是用塑料瓶装着,然后又用塑料袋装的)从楼梯上了6楼左拐,靠里面的倒数第二间就是华延钧的家,门开着一点点,夏雨瞳敲了两下门,问华延钧在不在,但是没有人回应,夏雨瞳就直接推门进去了,然后把门再掩上,门锁本身就是坏的,夏雨瞳一进去,就看到一个女的从里面厨房出来,夏雨瞳就知道那应该是华延钧的老婆,问她找谁,夏雨瞳就说找华延钧。
  她问我这么晚找华延钧干吗,夏雨瞳就说有事,她说华延钧回家了,夏雨瞳就叫她把手里的酸带回去给华延钧,然后她们就吵了起来,夏雨瞳就把酸放在了床边上,紫红色的皮包放在床上,接着就打了起来,因为她比夏雨瞳高大,面且边打边骂。
  夏雨瞳打不过她,就拿起酸泼到了她脸上,把酸又丢在了床边,她就叫了起来,又继续打了起来,夏雨瞳抓着她的头发往下扯,她对夏雨瞳又抓又推,把夏雨瞳推到了阳台,推进了厨房,夏雨瞳就在厨房里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手拿起菜刀朝她的头乱劈,她双手抱着头,然后她就被夏雨瞳用菜刀劈倒,趴在阳台,刚开始还在叫“救命”。
  夏雨瞳就用剩下的酸倒在了她的后背上,然后夏雨瞳就把装酸的瓶子瓶盖装进塑料袋,拿上自己的皮包,并把华延钧老婆的手机也拿上,然后就从楼梯下楼(因为坐电梯会头晕),骑着电动车回到了宿舍。
  在回宿舍的路上,夏雨瞳把装酸的塑料袋都扔到了路上的垃圾桶里了。至于杀人后为什么还继续朝被害人梁冬晴身上泼硫酸,夏雨瞳后来交代说:“我只想报复华延钧,我现在砍了人,我知道我要死了,我就破罐子破摔,把剩下的酸倒在了她身上。”
  2月11号,与梁冬晴同住一楼的一位男性住户下班后回住所,听到有女人喊“教命”,走到七楼楼梯拐角处,沿着楼梯缝隙看到了受伤倒地的梁冬晴,于是向租房管理员说明情况后报警。夏雨瞳被警方抓获。案发后经警方查验、夏雨瞳并未怀孕。据相关人士分析,夏雨瞳认定自己“怀孕”,高度疑似“精神假孕”,即想通过怀孕方式留住一段感情,臆想自己怀孕的现象。
  那天,华延钧确实回了老家。2月12日上午,房东打电话给他说家里出事了,他匆忙又赶回青州。
  夏雨瞳出生在江苏徐州新沂市,父亲夏学友在新沂中担任计算机老师 .母亲刘涛在一家单位当会计,她这个独生女是被宠大的。
  夏雨瞳漂亮.聪明、用功,2004年夏,她以优异成绩考取北京化工大学并就读高分子材料专业,与来自沈阳的华延钧成了同班同学.华延钧父母也是工薪族,他优秀、帅气热情、幽默,尤其弹得一手好吉他。
  第一次班级活动时,夏雨瞳和华延钧分在同一个小组。夏雨瞳慢热、不善言辞,华延钧从“东北三宝”扯到高中时校园里的花鼠。“如果将来和这个男生谈恋爱...."夏雨瞳心里闪过这个念头。大一下半学期,到了6月考试季,华延钧每天找夏雨瞳自习,给她补习线性代数,从他渐渐热烈的眼神里,夏雨瞳读懂了半份痴情。
  大二下半学期,一个初夏的夜晚,在校园一棵杨树下的长椅上,两人并肩而坐,夏雨瞳迂回地问华延钧:“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华延钧望着她说:“有。”夏雨瞳脸一红:“那现在呢?”华延钧突然牵住他的手说:“现在,喜欢你。”夏雨瞳的心一下就像被灌进了蜜糖。
  晚饭后散步,两人路过学校里开花的丝瓜架,华延钧说好香,跳起来摘下一朵给夏雨瞳。这是他送的第一朵花,至今它还躺在夏雨瞳最爱的一本小说里。
  夏雨瞳19岁生日。华延钧背着吉他,把她拖着躲到学校礼堂的背面,弹着吉他,给她唱了生平写的第一首歌,送给她做生日礼物。
  一天, 华延钧拉肚子拉到浑身发软,还发烧,夏雨瞳送他去医院,并跑到校门口的粥店买粥给他送......
  10年后,夏雨瞳在生命的悬崖上挣扎,抱病写下感动
  世人的《窗棂记》,记录当年两人纯情和真挚的初恋:“那时的我还梳着骄傲的马尾,那时的你还没有长出那么多皱纹,那时的我们还是两个天真的冒着傻气的孩子,会为了一块水果硬糖就欢天喜地.....
  一天, 华延钧问夏雨瞳:“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夏雨瞳故作严肃地说:“同学关系呀。”华延钧生气转身就走。夏雨瞳在《窗棂记》中记下这次开玩笑的严重后果:“那天晚上刮了好大的风,打了好响的雷。我挨间教室找你,最后找到你的时候哇哇大哭。而你看着我哭,手足无措,一脸慌夏。后来有一天,我跟你说我忘记带纸巾。你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皱巴巴还没开封过的纸巾给我说:上次你哭了,我又不会安慰人,不知道怎么办。我就想,下次你要是哭了,起码我要能拿出一夏纸巾来吧。这个我买了好几个月了,还没用过一次呢.....
  吃毕业散伙饭那晚,两人落在同学后边,华延钧牵着夏雨瞳的手说:“嫁给我吧。”夏雨瞳嗔道:“求婚是要拿戒指的。”华延钧带着醉意说:“我现在没有钱买戒指,可是我有感情。”夏雨瞳也就晕乎乎地答道:“嗯,那好吧。”那一刻,世界在他们面前是如此纯净和快乐。
  2008年,华延钧考上本校高分子材料专业研究生,夏雨瞳却落榜了。在华延钧的鼓励下,夏雨瞳回到老家复习了一年,2009年也考了回来,一对恋人又团聚了。
  2011年,华延钧考取韩国长河县立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夏雨瞳需要再努力-一年。分离与相思,更给她带来动力.2012年初,她也考取长河县立大学博士。
  2012年4月,在即将去韩国留学前,夏雨瞳与回国的华延钧领取了结婚证,两人准备在2013年10月放假时,回回国补办婚礼。他们租了一套40多平方米的房子,华延钧节假日去麦当劳打工,小两口忙碌而充实。
  幸福却如此短暂。2013年2月底的一天晚上,夏雨瞳突然肚子疼得要命,华延钧和两个同学连夜把她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怀疑可能是卵巢癌,但要手术后才能确诊。夏学友夫妇接到女儿报急的电话后,像从幸福的云端跌落下来。夏学友还在教书,家里经济也不宽裕,已经退休的刘涛办了签证,一个人赶到韩国。
  2013年3月,夏雨瞳在一家医院接受了第一次手术,切了一侧的卵巢。第二天,华延钧把她从重症监护室接回普通病房,她着急地问结果,他支吾了好久,才忍着痛楚告诉她:“是癌症....夏雨瞳怕华延钧难过,拼命掩饰着痛苦,指着自己的肚子,笑着对他比划道:“你看,大意失荆州。”华延钧趴在床边,泪水打转。
  后来,夏雨瞳在《窗棂记》中记述她的心境:“我哭累了,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你和衣睡在病房里的沙发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梦见你那次生病,我给你送粥了吗?现在我生病了,换你照顾我了。只是,我这病和你的病不可同日而语,看起来,你很吃亏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