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起身赶路!修长的手指对着盛九月勾指头,盛九月看着这只手,忽然想起在红炉山庄时,越恒对着王袖装可怜的样子!他明明伸手阻止但是越恒腿硬的跟石头一般拧不动!
  越恒还不许他拧来着!
  盛九月心里莫名升起一簇火苗,他伸出手,气呼呼地拍开越恒的手掌,道:我难道是不会走路的婴儿吗,起身都要人伺候?
  越恒讶然地看着他,问:我惹你生气了?扶你起身还不乐意。
  他不提还好,一问之下,盛九月心中的小火苗腾地烧起来。他几乎是跳着从石头上站起来,踮起脚尖因为比越恒矮了一个头,手指恶狠狠戳向越恒硬邦邦的胸口。
  你还敢问,你刚刚为何对着王袖装可怜?你明知她对你别有用心,还敢用美男计!
  嘶越恒瞪大眼,杏眸瞪得圆溜溜,一把抓住盛九月的手指,喊道,谁装可怜了?什么别有用心!
  我清清白白越从心,从头到脚都是我未来夫人的,掉根头发丝我都用土埋上怕人见了说我不守男德!什么美男计我越从心听都没听说过,你可别诬赖我清白!越恒左手叉腰,看着盛九月,比谁眼睛瞪得更大更圆。
  呸,你什么时候埋头发丝了!骗子!盛九月被越恒抓着手,踮起的脚尖微微踉跄,干脆趁机按在他胳膊上,踮得更高,扬起下巴不昂示弱回瞪,戳破他劣质的谎言。
  我埋头发丝还能让你看到,你怎么知道我埋没埋!越恒嘴上说着,趁盛九月不注意松开手,还退后一步。
  盛九月扶着的手一空,下意识往前栽倒。他拽住越恒的胳膊,整个人摔在越恒身上,下意识松了口气。
  啧啧啧。盛九月头顶传来某人的语气微妙的声音,从红炉庄就是了,你说我对王袖装可怜,我倒是还要问问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勾引我?
  赫!盛九月连忙从越恒身边走开,不敢置信道,放肆!胡言乱语!
  他气得脸蛋通红,若不是打不过越恒怕不是要冲上去打一架的样子,谁勾引你!他堂堂魔教教主,怎么会勾引人!
  越恒见他这副模样,忽而笑起来,他抬起手腕,慢悠悠地把袖口折到腕间,嘴角勾起,像是观赏名画般看着盛九月。
  明明是你心悦于我,现下倒打一耙。盛九月心里冷笑,抱起手臂,道,你与我说清楚。
  越恒整理完袖口,又拍拍屁股上的灰,在盛九月嫌弃的目光中悠然道:刚刚你见我与王袖说话,是不是对我动手动脚来着?
  我,对你,动手动脚?盛九月觉得这几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怎么听不明白?
  越恒笑嘻嘻地举起手,拍拍自己大腿,你是不是摸我的腿,摸得很是起劲,要不是我阻止你,你不知道摸到什么时候。
  混蛋!
  我那是拧你!
  盛九月气的话说不出来。
  越恒不知盛九月心中所想,乐悠悠得说,唉,倒是奇怪,摸腿之事尚且作罢,你说你几次三番对我投怀送抱,刚刚在红炉庄,见我与王袖说话就那么不乐意?
  盛九月脸上露出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越恒不以为意,继续道:你说王袖对我别有用心,我都没察觉你竟然发现了。
  那是你蠢。盛九月心里道。
  我与王袖交谈你不乐意,还勾引我这倒是让我想到一个词。越恒眼尾扫过盛九月,对着他挑眉一笑。
  盛九月没好气道:什么词?
  越恒笑容更深,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妒忌。
  哈?盛九月快被气笑了,重复道,妒忌?我妒忌谁?
  越恒抿唇笑,笑的盛九月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
  我,妒忌王袖?因为你?盛九月气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明明是你
  你心悦于我!
  然而盛九月脸皮薄,当着越恒的面实在说不出心悦二字,要是说出来,还不知道越恒会说些什么鬼话!
  哎呀,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别有用心呢~越恒笑嘻嘻地说完,也不看盛九月,背着手往城中走。
  盛九月气呼呼地盯着他的背影,半晌吐出一口气,冷冷一笑。好个越恒,真是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明明是他对自己有想法,到了越恒嘴里就成了自己暗恋他了!
  可把他得意的!
  这人功夫厉害就罢了,干什么还长嘴!说不过打不过,还叫不叫人活了!
  不行,再这么让他得意下去,以后更管不住他!盛九月擦掉眼角的泪花,不满的迈步跟上越恒,故意踩着他的影子往前走。
  本来还想找个时候跟你坦白,既然如此盛九月眯起眼,看着越恒脑袋后晃来晃去的马尾,举起拳头晃晃,我非要等到你吐露心声后,再让你得知我的真实性别!
  越恒这个狗脾气到时候肯定天塌地陷,但他若是对我情根深种,我好声好气哄他一番未必不能收他做我男宠,若是他喜欢我女儿装扮大不了就这么穿着,本教主女装艳冠天下,何必拘泥于装束。
  盛九月越想越开心,清亮的眼眸犹如春日融化的溪水,青盈盈流淌,眼角微红似岸上桃花,浅红映在水中。
  若是他不愿意盛九月想到此处,弯起的嘴角瞬间抿直,眼里露出凶光,他凭什么不愿意!
  一直用余光看着他的越恒吓了一跳,心道该不是把人惹急了,这么凶,怕不是要谋杀亲不是,杀人灭口哦。
  想什么呢?越恒想戳戳他,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还跟他立着的男女大防的规矩,只好作罢。
  哼。盛九月嫌弃地看他一眼,飞快走上前去,心道,蠢东西,也只有本教主不嫌弃你,等你做了本教主的男宠,若是还这样仗着本教主的宽宠肆意妄为,少不得吃苦头!
  一头雾水的越恒挠挠头,跟上前去,
  两人一前一后,神色各异,各有想法。
  若要他对我情根深种,这段日子少不得与他温柔几分,这人嘴硬得很,若是挤兑我,我先忍下来,等到他对我心软再说不出半句重话,到时还不是任我处置。盛九月想着,忍不住笑起来,走路的姿态轻快起来,粉色的衣袖自在摇摆,影子落在地上,变成大地上的云朵。
  越恒摸摸下巴,心里暗自琢磨,小九虽是男儿身,却真真实实以为自己是女孩,在我面前罢了,若是哪天碰到其他男人越恒脸上一黑,忍不住握拳。
  这段时间我要注意,少不得冷他几日,让他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越恒背起手,忍不住叹了口气,去哪里找我这么好的人哦。
  与此同时,红炉庄内。
  王有山被徒弟扶着走进门内,他抬起手,两名徒弟连忙低头,退出门去,守在门口。
  爹。王袖站起身,对王有山道,王老爷子到了。
  王有山捂着胸口咳了两声,被王袖扶着坐在王有机对面,面露怀疑地看着王天机。他道:这就是老四的岳丈,传闻中有清月宝藏线索的王天机?
  王袖点点头,说:四叔大婚时我亲自去送的礼,这位老爷子就坐在高堂。
  胡闹!老四是真当不认我们老王家,不认他亲爹亲娘!王有山狠狠拍了下桌子,怒斥道,只因他看不惯我,觉得比我厉害,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比着红炉庄造个劳什子小红炉庄,口口声声与红炉庄无关,真当笑掉大牙!
  八仙桌猛一震,茶盏啪一声倒在桌上,茶叶水流了一桌,原本安静站在桌上的鹦鹉小宝连忙从水边飞起来,边飞边喊:嘚嘚嘚不要嘚嘚嘚庄主讨厌啦人家不要嘛嘚嘚嘚。
  王有山刚止住的咳嗽因听到小宝的话立马止不住,脸憋得通红,指着鹦鹉骂道:混账!混账!谁教出来的这东西!
  王袖作为红炉庄的大小姐哪里听过这种话,面红耳赤的要去抓鹦鹉。小宝扑腾着翅膀,满屋子乱飞。
  嘚嘚嘚来抓我呀嘚嘚嘚抓住我我就让你嘚嘚嘚。
  混账!王有山桌子拍得更响。
  原本安静坐在桌旁的王天机听到鸟声,刚睡醒般张开眼,瞪圆眼珠子,张嘴叫道:小宝,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在哪!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跟在王袖身后去抓鸟。
  屋内人声鸟声乱糟糟一片,站在门口的弟子面色古怪,面面相觑。
  混账!混账东西!王有山拍着桌子,嘴里对着小红炉庄主王有湖骂骂咧咧。王袖被王天机抓住袖子,不好用功夫,两人慢腾腾地跟在鸟后面。
  鹦鹉小宝满屋子扑腾,左右乱飞,忽而停在墙上,脚踩着画轴安静下来。
  好,乖鸟,不要动,我这就来接你。王袖领着王天机站在画像前。
  彼时,画中美人笑吟吟,半卧在牡丹丛中,精致美目望向画外。画外人抬起花白的脑袋,浑浊的眼睛与之相对,电光火石间,王天机突然瞪大眼,眼神瞬间清明,震惊地看着画像。
  老山雀
  王袖感觉被王天机握住的手臂一紧,痛得她轻呼出声,老爷子,怎么了?她疑惑地看去,恍然间见一白色的东西站在王天机的肩上张牙舞爪,待她转过头去,却见王天机肩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白色东西。
  嗯,眼花了?王袖擦擦眼,笑了笑,把鹦鹉从画轴上摘下来,放进王天机怀中。
  老爷子,您抓好。
  小宝,我的小宝。王天机的目光从画像上扯下来,僵硬的身体坐回桌前,他浑身冰凉,摸着鹦鹉的手微微颤抖,报应,都是报应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老熟人情不自禁跳舞的越姬:等等,越恒呢?
  好多里以外刚摆好摊的越恒:好像忘了什么东西?算了,应该不重要。
  越姬: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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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倒v结束】重开摊
  越恒与盛九月两人回到之前街头卖艺的地方,他们刚下桥,桥下摊贩中不知谁喊了声他来了。一瞬间,乌泱泱的人涌上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少侠,我们等了你好久,你终于露面了!
  是呀!少侠,多亏你,王老大那群人再也不能欺负我们了!你是我们的恩人!
  街上的众人喜笑颜开,对着越恒拱手抱拳,看到躲在越恒身后的盛九月,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娘婆婆纷纷道,少侠,这就是你的夫人吧,看着真是美若天仙温柔贤淑,少侠好眼光!
  带着帷帽的盛九月:
  想着冷他几日的越恒:唔。
  大娘说笑了,我和小九未成亲。越恒笑眯眯道。他身后盛九月挑起眉,扫过因越恒的话亮起眼睛的众少女,心里冷冷一笑,忽而上前一步揪住越恒的袖子,压着声线,用学来的语气软生软气道,从心,我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你说好要养我的。
  呵!周围人轻吸一口气,看着越恒的目光微变,脸上露出这什么意思,少侠哄骗小姑娘还不想负责吗的表情。
  少侠,可不能骗人家小姑娘啊!人群中老爷子敲着拐杖沉声道。
  越恒回头,眼神微妙。盛九月抬眸,谦虚一笑。
  越恒对盛九月,第一局,盛九月胜。
  越恒微微眯眼,抬手摸头,顺势躲开盛九月的手,乐呵呵道:嗨呀,是得吃饭了,只是想起来小九姐姐一顿能吃三头牛,我就愁啊!
  小九姐姐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我一个人养家糊口好累哦。越恒压下眼尾,微微抿唇,看上去有几分可怜。
  人群中刚刚还在劝越恒的众人立马变口风,姑娘,可不能这样啊,都说夫妻二人同心,一内一外方才调和,若是两方都压在一人身上,天长地久要出事的!
  人群中还有人嘟囔,姑娘看着怪瘦,咋这么能吃?
  越恒心中暗笑,背在身后的手伸到盛九月帷帽纱下,得意地比了个剪刀手。
  越恒对盛九月,第二局,越恒胜!
  打成平局的越恒犹不放弃,人前可怜巴巴道:若是小九姐姐一顿只吃半头牛就好了嘶!
  越恒装出的可怜相一秒破功,他瞪大眼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盛九月,左手按住自己的屁股。
  你,你竟然!掐我屁股!
  盛九月抬起手,白皙的指尖带着粉色,他挑起轻纱,露出白皙的下巴,淡红色的唇微启,对着指尖呼气,吹掉指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呵。盛九月吹灰动作犹嫌不够,还当着越恒的面弹弹手指,方才松开面纱,让青纱慢悠悠落下。
  越恒:
  盛九月目光缓缓落在越恒屁股上,嗯,这里不错,软,扭得动。
  越恒背后一凉,眯眼看着微微晃动的轻纱。就在盛九月以为自己全面胜出时,忽见越恒当着众人面,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
  不是饿了吗?吃吧。越恒笑眯眯地把馒头塞进盛九月的手里,嘱咐道,小九姐姐这么喜欢馒头,务必要好好吃完,最好一点不剩。
  盛九月头上冒出问号,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馒头,认输了?盛九月看向穿过人群,走向桥边摊位的越恒。
  众人跟着越恒跑去,问他今日还飞不飞,桥下转眼剩下盛九月一人。
  他微微一笑,掰下一块馒头,正往嘴里送,白色的带着淡淡香气的馒头落在粉唇边,盛九月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