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相约的地点
  众人围着一个小炉子,在通红碳火的映照下有说有笑吃饭的时候,南天鸣饮尽一碗琥珀色的醇啤,用手背沾了下嘴角的酒渍,咧嘴对众人道:“我不问,就没人告诉我将马去哪里了吗?”
  众人一时都为之尴尬,眼睛看向旁边的人,都希望别人说出那个混蛋干的蠢事。
  略显紧张的气氛持续了有半分钟,顾得勇在自己哥哥眼神的怂恿下,嬉皮笑脸跳了出来道:“马哥出了一点小事情,犯了点小错误,被屈司令关了禁闭,不过天哥放心,他现在好的紧,一日三餐有人伺候,还有人给暖被窝……”
  他的话被他哥哥的一记肘击打断。
  南天鸣微微一笑,人没死就好,他那种臭脾气恶劣的性格,整出什么幺蛾子都在意料之中,兴许村头的丧尸就是他绑上去的。
  众人在南天鸣讲述亲身经历故事的时间里,每人都喝的脸上有了红晕,最后可算是皆尽兴而归。
  他则很有默契的一直跟在了阿英的屁股后边来到了一个房间。
  进屋后两人相对无言,接着就是不自禁的干柴烈火欲罢不能,唯一能影响他们的就是那条受伤被绑起来的手臂。
  直到两人倦极而拥,南天鸣也趁机对枕边人问起将马的事情。
  将马生性活脱不服人管,当然也没人闲得蛋疼去管他,他整日里在这卧龙山里游手好闲百无禁忌,上树掏鸟窝下水逮游鱼,碰到丧尸就会兴奋的挨过去用手指头捅两下,碰到漂亮的女人更是厚着脸皮调戏一番。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有个女人会被他的这股痞劲吸引。
  将马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最终在女人半推半就之下,两人就媾和在了一起。
  麻烦的是在这之前女人是和个大兵搞在一起的,终于有一天两人的尖情被撞破,抓了现场。
  两个男人为此大打出手,将马不仅情场得意,还把大兵打的受了伤。
  “屈司令知道了这事,就把他……就把他和几头母猪关在了一起,说他现在不用再打人家媳妇的主意了。”阿英说着这话都不由失笑出声。
  屈平的形象在南天鸣的心里不由又高大了几分,这样的主意也就他能想出来,对付将马恶劣的性子恐怕是再好不过了。
  将马确实是个惹祸精,别人碰到他都觉着刺手,在屈平这种专家手里却是小儿科,要不是给南天鸣一分薄面,还有万千的法子往他身上招呼。
  南天鸣满手的柔腻,坏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找野男人?”
  回应他的是女人不满的一阵柔叱娇嗔。
  昨夜一番风雨虽然过得辛苦,但当南天鸣爬起来站在太阳下边的时候,却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也许是经过了玄易的阴阳调和,他感觉手臂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灼痛,手指勾动,已可以握拳。
  大舅哥正等在门口,一脸的幽怨不耐烦:“屈司令一直在等着你,起的也忒晚了。”
  屈平并没有因为南天鸣沉迷于温柔乡而有一丝的不快,很热情的请他入座,知道他没有吃早上饭还让警卫员给他熬了一碗肉丁玉米羹。
  并且主动提及了将马的事:“我看出你以后是不打算在这里待了,媳妇都没带回来,这样也好,少惹我烦,不过走的时候要紧把那个混蛋一并带走,我也就是给南老弟一分面子,否则早就把他给拖出去毙了。”
  南天鸣含笑道了声谢,在心里却打起了警惕,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一路客客气气,不是他的性格,正所谓反常必有妖,他十有八九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屈平却是胡乱闲扯,东拉西呱,问起他父母的生活,成颖现在的境况,他在南都的生计,需不需要自己写封信,像极了一个长辈问晚辈工资发了多少,有没有女朋友的样子。
  就在南天鸣怀疑这才是一个正常老人家的样子,爱唠叨喜欢八卦的消息时,屈平压低声音道:“你还记得那个带翅膀的朋友吗?”
  南天鸣听了这话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心里陡然一惊,一段旖旎的回忆仿佛狂狷的浪潮般重回到他脑子里。
  就在他心神恍惚思绪乱飞的时候,屈平低声神神秘秘的又道:“她现在常来咱们村里串门。”
  却是说那六个翅膀七个脑袋的怪物,还被南天鸣取了南幕羽的名字,最近两个星期她是经常的造访这卧龙山小村,她长着翅膀,来去如风,从天而降,几条人长的大翅膀现在已长出了细密的黑羽,铺展开来,乍看之下颇有遮天之势。
  那一晚幸亏是殷臻他人在现场,侥幸还没被吓傻,他是少数几个知道有这么一个生物存在的人,还记得南天鸣曾说过她是可以交流的,于是及时制止了手下过激的行为。
  他虽然没有胆量敢上前唠两句,却也是按兵不动静观事态的发展,就瞧着这扑扇着大翅膀的生物,精确的找到了他们的仓库,很自来熟的从里边拿走了几瓶红酒,跟着展翅飞起没入夜色。
  殷臻和几个大兵看着那晃眼的大长腿消失不见,毫无惋惜之情,每个人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这南幕羽自从认上了门,隔三差五就来走一遭,就算是屈平对这事也是一阵头大如斗,她的实力被鉴定是至少三级,更为可怕的是还会飞行,这种情况下,就是要么不动手,反正她只是偷两瓶酒;要么就要有万全的把握能杀死她,否则,后患无穷。
  屈平在见了这卖相酷似天使模样的南幕羽,通过短暂的对视,亲眼确定了她是一种有高级智慧的生物,而且眼中并无多大恶意,下达了重兵把守冷静保守处理的意见。
  但这东西就似如鲠在喉,卧榻异鼾般的存在,绝对无法无视。南天鸣这次回来,屈平就似看到了天降甘霖。
  他介绍一番,又躺回藤条椅上,眯眼道:“你说这事我们该怎么处理?”
  不管屈平的心思,南天鸣最担心的就是两边擦枪走火结下冤仇,一边是自己的亲朋族友,一边是有过肌肤之亲的恶魔天使,忙接下了这份差事,并拒绝了屈平提供武力支援的建议。
  不过他首先接出了将马。
  在猪圈里住上两周是什么体验?
  将马一身上下的猪窝草,皱巴的衣服上粘着些或风干或新鲜的猪大便,头发蓬乱打结已成了苍蝇的交配产卵的育婴所。
  见到了南天鸣他就像见了亲爹,双目泪眼汪汪,委屈的像极了一个孩子。
  他抽泣出声:“天鸣,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哥哥我可是受了老罪了,屈平……他就是一个王八蛋。”
  将马现在哪还有往日一丝吊炸天的气派。
  南天鸣捏着鼻子,憋住笑:“我看你怎么胖了?”
  将马晦丧着脸:“不知道让猪咬了要不要打狂犬疫苗?”
  这个痞汉着实用了两三天的功夫才恢复了一点精神头,不过现在但凡他看到屈平的身影,就远远的绕着走。
  且说南天鸣等了两天连南幕羽的的一根毛也没见着,终于下了决心要到他们曾经相约的那间破瓦房去看看。
  夜幕垂落,群星繁耀,万籁俱静,远处地平线上一辆奔驰的汽车就像是一个眼睛发着光亮的怪兽,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山岗上一个孤零零的小房子附近。
  南天鸣跳下车来,再次回到了这充满瑰丽回忆的处所。
  但这里冷冷清清,一切如旧,他看了一圈毫无一丝有人活动的痕迹。
  他走到房子中间坐了下来,仰头就看见了房顶上被砸塌的那个窟窿,蓝色紫色点点星辰缀饰,他将身子一靠斜躺下来,燃上一颗烟,目光消散在那星辰大海,一个欣长的身影好像又出现在了眼前。
  直到他觉着空气开始变的有些冷冽,并安慰自己不管怎样总是能再见到,至于今天还是早点回去钻进那已暖好的被窝吧。
  南天鸣有些失笑自己这趟来的随性,起身欲走,只是门口处,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她的背后是一片浓郁化不开的黑暗,正在慢慢垂顺,缓缓收拢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