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听这规则……好像是挺简单的?老玩家们都有点懵逼了,难道说这旋转木马真的就这么简单?
  “你们确定没有漏掉什么信息吗?”
  三人摇头:“我们也怕死啊,至少看了十遍!”
  这就更奇怪了。
  为什么死的会是经验丰富的老玩家,而不是新人?
  显然也没有必要骗人,老玩家死了对他们而言只有坏处没有好处,毕竟未来还有好多天。
  高玩要是都死了,剩下菜鸡互啄吗?
  而且看他们茫然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那难道说真是运气爆棚?
  纪无欢当然不太相信这是运气所致,就算是一个人有这样的运气,那么两个三个人就不太科学了?他们都是幸运星转世吗?纪欧皇不服了!
  所以他更认为是另一种可能,他们在不经意间同时做了什么,而那正好就是通关的方法。
  他们会做什么呢?
  纪无欢仔细打量起这三个新人,突然说道:“再介绍一下,从你们的姓名、职业、年纪到进魔方游戏之前的所有经过。”
  他有了一个猜测,或许通关的方法就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大概是因为之前被他救过,三个新人倒也没有这计较这嚣张跋扈的态度。
  男青年叫严冯州,23岁,是个学it的宅男,今年大四,资深二次元迷,平时就喜欢看看动漫打打游戏什么的,在进魔方游戏之前他正从漫展回家,还提着他“老婆们”的手办,结果乘电梯上楼的时候,电梯发生故障直接坠落掉下去了。
  等醒来他就在游戏里了,还紧紧抱着那些手办,甚至决心就算是死也要抱着“老婆们”一起死。
  而另外两位,一个25岁,一个28岁,比较年轻的叫秦彤,另一个叫蔚萱。
  蔚萱是某家小公司的财务总监,工资不高,但是非常忙碌,进入魔方游戏之前,她刚加完班,在回家的路上,因为答应了陪女儿过生日,拿着蛋糕跟礼物走得比较着急,出轻轨站的时候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运气不好,后脑勺着地当场死亡。
  秦彤则是一名幼儿园老师,下班后送一个父母一直没来接的学生回家,过马路等红绿灯的时候,小孩不听话,乱跑,她赶紧追过去,刚抱起他要返回的时候,岔路口驶来了一辆大卡车,等再醒来就在游戏里了。
  这一个宅男大学生,一个财务总监,一个幼儿园教师,他们三人会在无意间做出什么共同的行为?
  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共同点呢。
  第69章
  性别不同,职业不同,爱好不同,年纪……
  等等,难道说是因为他们比较年轻,都不超过30岁?可纪无欢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在旋转木马游戏中死去的老玩家也不像是年纪很大的人啊,从穿着、声音就能看出来。
  更何况如果光靠年纪决定胜负的话,对与他们来说是躺赢,可对另一部分人而言就是必死局,这显然不公平。
  到目前为止,魔方的游戏关卡大多还是比较平衡的,还没出现过靠这种因素躺着过关,或者因此直接毙命的,所以通关条件不太可能是年纪。
  那么还有什么?纪无欢摸着耳垂,又把他们的话重复回忆了一遍。
  难道说是因为他们临死前手中都有东西?
  严冯州提着两大袋手办,蔚萱拿着蛋糕和礼物,秦彤抱着孩子,在进入游戏后,前两者的手上都还拿着那些东西,后者保护的学生并没有进来,她双手空空只是背着个挎包。
  先不说孩子算不算是一个“东西”,纪无欢觉得死亡时候的场景应该不太可能会跟游戏通关方式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更不公平?
  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个,纪无欢再次推翻这个猜测。
  那会是什么?
  不止是他,其他几个玩家都在思考这些问题,一阵沉默后,谁都没想出来。
  夏吕突然看向纪无欢,问道:“端木……原迭,你是老玩家?你经历过多少关游戏了?”
  纪无欢逮到可以装逼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高傲地举起一根手指。
  “……一场?”
  “一百次场!”纪无欢转了转口中的棒棒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牛逼吹过了。
  于是围观群众不得不提醒他:“魔方关卡总共也没那么多……”
  “懂什么?本少爷是为了磨练自己。”纪无欢一脸冷傲:“凡人是不会明白的。”
  其实他也没太瞎扯,毕竟看过伏虎堂从几年前开始到现在所有人的游戏通关资料,在上一任老大挂掉之前,伏虎堂还不叫这个中二病的名字,整体还是很正常的,据说最巅峰的时候有超过20名成员。
  虽然那些游戏资料里有很多都写得不清不楚,稀里糊涂的,但踩在过来人的肩膀上,经验总是会多那么一些的。
  夏吕瞬间决定放弃沟通了,这人有病,没救了!
  纪无欢倒是猜到了他想问什么,直接干脆地说道:“迷宫不算简单,死去的那两个都是老玩家。”
  在没有玩过其他游戏项目之前,纪无欢也说不好相比之下迷宫算不算难,只是他个人觉得自己要是早知道迷宫里面这么恐怖的话,大概不会首选这个。
  迷宫里的鬼怪不致死,但是长期呆在黑暗恐怖的世界里,很容易失去理智,使人崩溃,很多时候,人最害怕的就是那些未知的东西。
  迷宫中的鬼怪看不见摸不着,精神脆弱一点的还很可能被直接吓疯,比如成力。
  夏吕听到这话,表情变得更加凝重,他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说起另外一个事情:“我刚才在酒店里转了转,在四楼走廊的尽头有一个门是锁起来的,六楼通往游泳池的门也是锁起来的,我怀疑里面有什么特殊信息,可能需要找到钥匙。”
  “前台你们看过了吗?”
  夏吕点头:“看过了,抽屉里什么都没有,空的。”
  看来钥匙不在那里了。
  既然大家该说的都说了,该分享的都分享了,那就散会,各回各的房间里休息。
  进电梯的时候,纪无欢发现大家都住在3楼,大概是觉得“4”这个数字不太吉利。
  在电梯里,蔚萱跟秦彤拉着何蕊八卦了一下,纪无欢也就通过他们的对话得知,夏吕跟何蕊费季晨三人本来是同伴,他们是一起进入游戏的,万兰跟她的丈夫却是新人。
  据万兰所说,她跟这个丈夫本是同事,结婚六年,一直没有孩子,感情也淡了,面对以前同学的追求,她虽然没有实际出轨,但也有些心动,于是提出离婚。
  丈夫拖了半年,一直不同意,导致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就在昨天,公司组织各个部门的人一起出去旅游三天,谁知爬山的时候遇到下大雨,突然发生泥石流,双双毙命进入了魔方游戏。
  而在碰碰车游戏项目里,眼看着万兰被斩下手臂很可能失血过多身亡,丈夫选择牺牲自己,救下了他们所有人,临死之前还哀求夏吕等人保护她,送她出去。
  秦彤听到这话,总算明白为什么万兰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哭喊着说不想活了,情感上的悲痛与懊悔更甚于身体上的痛苦。
  “这就是真爱啊。”
  何蕊也挺感慨:“我见过不少情侣、朋友、甚至是亲兄弟姐妹一起进入游戏的,很多到了最后,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惜抛弃自己的爱人亲人,为了别人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甚至不惜放弃生命,这样的感情太可贵了。”
  难怪他们非亲非故地还对万兰这么照顾了,原来是为了报答她丈夫的救命之恩。
  离开电梯后,大家分开回到各自的房间里,纪无欢也跟温厉回了房间。
  温厉刚才可以说是毫无存在感,站在纪无欢的身后,真就跟个小弟一样。
  进了房间,纪无欢一边脱衣服一边问他:“温厉,你怎么看?”
  温厉摇头,表示没什么看法。
  哼,还挺谨慎嘛!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
  越是这样,越是激发出了他的好奇心。
  他,端木圆爹,今天一定要挖出这人的秘密!
  而且纪无欢现在觉得这人真是越看越像聂渊了,刚才扒男人浴袍的时候虽然没看清楚别的,但他看到了对方的内裤。
  一条纯黑色的四角裤衩。
  在他们念高中的时候,纪无欢曾经因为闲得慌,暑假跑回校门口摆摊,靠脸引客,被留校补课的聂渊走过路过嘲讽多次。
  赚到钱后,记仇已久的他在批发市场给这个死对头买了一箱五颜六色充满少女心的蕾丝边hello kitty内裤,并且邮寄到了学校。
  当聂大魔王在一众小弟的围观下,雄赳赳气昂昂地拆开这个名为“聂渊最爱”的大纸箱后,那场面那效果可想而知,气得他课都不上了,蹲在校门口追着纪无欢就想揍,还被老师给抓住了。
  总之最后的结局是,从此以后聂渊只穿黑色内裤。
  不过就从内裤来判断,似乎也不太准确,尽管纪无欢的直觉已经把“聂渊”这两个字敲温厉脸上了,但理智上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因此需要更多的证据来确定。
  这种感觉很微妙。
  只可惜皮蛋跟瘦肉在进入技能cd后都像是睡着了一般,毫无反应,不然它们应该能认出来。
  所以现在只能靠纪无欢动手亲自扒马甲了,他不由地琢磨起来。
  如果真是聂渊的话,为什么会又在游戏中遇到他?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温厉并不知道他打得是什么鬼主意,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严重怀疑了,只是这心里啊,莫名酸得慌!
  他有点不爽,而且说不出来为什么。
  就在纪无欢故技重施,跟恶霸一样一步步靠近温厉,把他逼到角落的时候。
  房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刚才还一脸紧张瑟瑟发抖的温厉表情猛然一变,反手抓住纪无欢的手,下意识地扯过来拉进怀里,就在他的手已经握住三下的时候。
  门外传来一个男青年的声音:“端木原迭、温厉,你们睡了吗?”
  严冯州?温厉一怔,大声问道:“干嘛?”
  “咳,我想来你们这里睡,行吗?我可以睡沙发,我一个人住,心里毛毛的。”
  秦彤跟蔚萱都是女人,严冯州觉得自己跟她们住在一起不太方便,作为一个很少跟女性接触,心里只有纸片人老婆的大学生,他脸皮薄得很。
  而夏吕跟费季晨本来就是队友,他去插一脚,好像也不太合适,思来想去,只好来这边问问了。
  听到这个解释,温厉放开了手中的匕首,刚要直接拒绝,低头便见到纪无欢充满审视味道的眼神,立刻回过神来,腿一弯,缩进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呜呜呜,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纪无欢走到门边问了几个现实世界的问题,确定是玩家后,说道:“让他进来,应该没事。”
  等开了门,严冯州一副得救了的表情:“我刚一个人在一套房里,总觉得背后有人。”
  他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那两大袋宝贝儿手办。
  纪无欢放他进来,当然不是纯粹的好心,更是想从他身上找到通关旋转木马的方法。
  他还是认为,这肯定跟他们自身有关系,只是还没找对方向。
  严冯州倒是个挺内向的人,进来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靠在了沙发上,安静如鸡,时不时地看看手表,用手机玩起了单机游戏,显然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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