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才喊完,於棠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就在茶几上,她撑着沙发伸手够了半天,张昀生听得不耐烦,帮她拿过来。
  是陈韵的电话,问她到了没有。
  她一边回答,一边想要坐起来,他却不愿意半路收山,没想到他的手机也来了电话,只能停下来,到阳台去接。
  於棠和陈韵聊了两句,怕他又要乱来,迟迟不肯挂电话。
  张昀生简单应了两声就收线,转过来见她还举着手机没完没了,他也不管,系上衬衣纽扣,直接问:“有没有电脑?”
  屋子里安静,他的声音直接穿过手机,到了陈韵那里。
  不过陈韵没听出这是大老板的声音,只试探性地问:“有朋友在?”
  於棠含含糊糊地应:“嗯……”
  “那不说了,我给司诺做宵夜。”
  “好吧。”
  她放下手机,见张昀生还站在阳台门口望着她,她说:“我的笔记本拿去工地了。”
  张昀生沉默须臾,往门口去,离开之前说了句“早点睡”。
  茶几上的面没动过一筷子,放得太久已经沱成一团,於棠拿到厨房倒了,洗干净碗放好,拎着垃圾出门,抬头却发现他的西装和领带还扔在沙发上。
  她想了想,暂时没空管这些,放着吧。
  出了小区,她打车去往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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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现码的,可能有错字,可能有句子不通顺,稍后再改。可能有一些细节疏忽,以后会修改
  今天不感谢投雷的姑娘了,明天再一并手打感谢~
  第19章 鱼与熊掌
  张昀生在路口拦车,上去以后拿手机登录邮箱,打开最新一封邮件,内容涉及股权抵押贷款的信息,外加两个附件需要下载……这车上路不稳,才看几行的功夫,张昀生胃里又是一阵翻搅,他皱着眉收起手机,靠着椅背闭眼假寐。
  刚才崴到的部位不严重,痛过一阵慢慢见好,现在基本没有感觉。
  ——
  工地里就於棠一个女孩子,所以她一个人占据一间房,屋子里有一张尺寸较大的办公桌,堆放了许多图纸,还有她的一台笔记本。
  她现在基本和大家同吃同住,工地里包中午晚上两餐,伙食很一般。
  不过她一个女孩子,食量不大,倒还能凑合应付过去。
  吃饭时她通常回自己的屋子,一边吃,一边研究平面图和桩基图。
  其实她以前也不经常跑工地,搞设计的,重点在画图,除非有需要,领导才会安排你下工地,不过以前陈韵说过,跑工地对建筑师大有好处,让她有机会就多跟着工程师见识见识。
  而这次她能下工地,其实她有些怀疑,是王总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于是干脆将她派出来,名曰管理施工队。
  其实每天的事情也不多,这倒方便她长点见识。
  於棠每一个星期就会去陈韵家里吃顿饭,改善伙食。
  周六她在陈韵那里吃完饭,回到自己的租屋,看见沙发上一件西装,沙发扶手还搭着一条领带,这两样东西在她这里闲置了几日,她差点儿忘了。
  於棠把西装拿起来,闻了闻,倒是不臭,酒味也散尽了,就是隐隐有一股脏衣服放久了的闷潮的气味。
  她想了想,将衣服和领带一起装进袋子,拿到楼下干洗店。
  周日那天她回工地,顺便去干洗店把衣服拿了。
  她想,张昀生偶尔会去一趟工地做做视察,到时候直接还给他。
  只是这次等的时间有点长,半个月过去,他都没来一趟,简直比皇帝还忙,那个袋子搁在桌子脚下,都落灰了。
  这日打桩出现了废桩的情况,好在发现得及时,做出设计修改,转个角度选好位置,进行补桩施工。
  天气阴沉,眼看要下雨。
  这里四处空旷,时不时吹起一阵风,带起土腥味。
  大家正忙时,张昀生来了。
  当时於棠就混在一群工程师里,和监理正讨论挖基坑,是否追加工程量。
  项目负责人眼尖发现了大老板,赶紧地迎上去,“您要来怎么不说一声,也没个安排。”
  “路过,来转转。”张昀生看着前面施工的地方,问:“那怎么了?”
  “哦,补桩呢。”负责任人回答。
  “严重么?”
  “不碍事,很快就好。”
  张昀生象征性视察了一圈,象征性指导了一下工作,来到某个独立工棚开会。众人散时,於棠知道他马上就得走,怕他这一走,桌子脚下的衣服又得落一层灰。
  她有些着急,看他一眼。
  正好他也瞧了过来,一看就知道她有事。
  负责人见他不起身,自己也不好走人,琢磨着说点什么。
  张昀生翻着进度记录表,头也不抬就说:“你忙你的,我坐会儿。”
  负责人这才起来,说有事喊一声,然后就跟随人群出去了,於棠落在后面到了门口,返身回来。
  张昀生抬头瞥她一眼,继续翻阅,“扭扭捏捏瞻前顾后,教再多也是浪费。”
  旁边还站着吴助理,他和於棠对视,冲她点点头,然后很有眼力见地走出去了。
  於棠这次干脆直接,“你的衣服还在我这。”
  他颇意外,“什么衣服?”
  明显不记得这件事了。
  那晚那么个情况,於棠也不好提醒他,只说:“您等我一下。”
  说完跑出去。
  办公用房和这里隔着几排工棚,有点距离。
  於棠来回奔走,这时又刮起大风,她跑出来时安全帽没戴,鬓角两簇发丝半长不短,扎不上去,被吹得胡乱飞。
  她回到开会的工棚,发现人没在,赶紧转身出来,看见张昀生听着电话才往停车的方向走,估计有什么急事,一时半会儿等不了。
  於棠拎着东西追上去,看见他上车,更着急。
  好在吴助理在主驾上看见她了,有意等她一会儿。
  於棠跑到后座,喘着气敲敲车窗,车窗降下来,她直接把袋子塞进去,话都不说转身走人。
  张昀生还在听电话,马上握住她的手腕,於棠被拽回去。
  他对手机那头的人说:“现在过去估计迟个十几分钟,今天的主角是秦家那位,拍东西的另外有人,我就是捧场的,到时候镜头前给足面子,慈善家的名目就有了。”
  於棠站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四处环顾,生怕有人发现这一幕,她一边努力地想把手抽回来,挣扎几下无果,有些生气。
  他讲完电话,捏捏她的手腕,没几寸肉,他问:“这是什么?”
  於棠没弯腰,和他隔着车顶,“衣服。”
  张昀生还是没松开她,另一只手去翻,果然是他的衣服,半天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忽然带着笑,说:“这点东西给我打电话完事,你搞那么复杂?大半个月,你睹物思人啊?”
  前头还坐着个吴助理,於棠不想和他纠缠,“衣服还给你,可以放手了。”
  “晒黑了。”他说了句无关要紧的话。
  於棠没吱声。
  “又黑又瘦,工地里少了你吃的?”
  於棠使劲抽着手腕,“你到底有没有事?”
  “行了,”他说:“别用力,一会儿摔了我不管。”
  她安静下来时,张昀生轻轻松开她,於棠赶紧往回跑。
  主驾的吴助理干坐了半天,见后头的人没什么动静,只好驱车离开。
  秦家这次给基金会捐了一套瓷器,还有两锭古墨,据说是乾隆时期的石鼓文古墨,另外还有一些字画之类。
  活动在一家会所举行,里头灯火辉煌,名流荟聚,不乏助阵明星,个个戴着胸花,走过红地毯,签名拍照。
  一群记者见了谁都蜂拥而至,竞相采访。
  张昀生进场比较低调,不应付记者,不走红地毯,不签名,直接进入会场落座。
  倒是远处慈善项目的负责人发现了他,过来打声招呼,也就是刚才和他打电话的女人,十分高挑惹眼。
  她过来在旁边坐下,问:“张总怎么这样就来了?”
  张昀生翘着二郎腿,闻言笑着反问:“不这样,还要哪样?”
  她指指后边,说:“那边都在接受采访,张总不过去露个脸?”
  “免了吧,说了来捧场,抢人风头容易得罪人。”
  “张总还怕得罪人?”
  “面子能给就给,与人方便,于己有利。”
  又聊了一阵,女人走开了。
  因为拍卖会开场了,灯光暗,音乐起,先是一个短篇,画面是一片山区,到处破落得厉害,这是这次慈善项目的用意。
  目的是帮助偏远地区的孩子。
  接下来拍卖开始,主席台上列举各样拍卖品,大大小小,陆陆续续都有人竞价,到了后半段,终于轮到那块古墨上次。
  有人举牌,好几个人竞价。
  拍卖师高昂着嗓子喊出一个个数字,在最激烈的时刻,张昀生举牌了,举了就没放下来过,直到把古墨拍走。
  接着是一副名画,仕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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