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节
  刘春的表情变得扭曲,怒道:“程樱,这辈子我必娶你。”
  “做你的大头梦吧,我就是一辈子单身,也不会嫁给你。”程樱再次看了一下师兄弟,然后转身离开。
  因为谈零的退出,程樱的大闹,这顿合伙饭吃得颇没滋味。
  刘春闷闷地结账,突然旁边的人撞了他一下。
  “瞎了你的狗眼啊?”刘春的情绪突然爆发出来。
  “对不住!对不住!”对方是一个年轻人,看样子不到十八岁。
  “给你长点记性!”刘春狠狠地扇了那个年轻人一耳光,怒道。
  那年轻人看刘春人多势众,恨恨地咬牙离开。
  刚出酒店,刘春突然觉得不对劲。
  四五个胳膊上有纹身的古惑仔叼着烟,望向自己。
  刚才撞了自己的那个年轻人,指着刘春道:“大哥,就是他打了我。”
  为首的大哥扔掉烟蒂,冷笑道:“敢在我的场子,动我的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刘春意识到自己遇到麻烦,掉头一看,自己的那些师兄弟早跑得没影了。
  随后一个斗大的拳头,砸中了刘春的下巴,崩掉了他好几颗牙。
  ……
  合城。
  罗燃坐在办公桌前从雪茄盒里拿出一根雪茄,仔细地研究了一番,最终还是放归原处。雪茄是一个药材商送来的,罗燃出于礼貌收下,但不代表他喜欢抽雪茄。罗燃不喜欢抽烟、酗酒,在同事或者同门的眼中,是一个自律性极强的人。
  有人曾说,有种男人,女人切勿喜欢。如果这个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玩女人,那么这个男人该是多么可怕,因为他什么都不爱,为什么会爱你呢?
  罗燃便是这种人,生活枯燥乏味,单调而简约,但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如果老板是什么样的人,那么员工也会因此而效仿,所以现在药神集团的员工精神面貌很不错,都是一帮视工作如命的疯子。
  但罗燃并不满足于现状,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药神集团都无法摆脱一些困扰,因为整个集团都是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给操控着,尽管现在自己靠着努力,获得了很多的权利,但自己和白矾、王国锋没有太大的差别,他始终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而已。
  助理从门外走入,罗燃见他神色慌张,颔首道:“什么事?”
  助理凑到罗燃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罗燃神色不变,淡淡道:“刘春刚返回香都就涉及街头斗殴,甚至还藏毒?这听上去有很多阴谋味道啊。”
  助理低声问道:“我们是否要帮助刘总监脱困?”
  罗燃不悦道:“脱困?他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如果公布出来的话,我们的股价绝对要受到波动,此刻应该让公关部门采取正确的处理方式,与刘春划清界限。”
  助理见罗燃态度坚决,连忙颔首道:“我现在就去处理。”
  等助理离开办公室之后,罗燃手指在桌面轻轻地敲了两下,座机的指示灯果然亮了起来,罗燃等响了两声之后,才接通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深沉的声音,“刘春出事,你们要想办法保住他?”
  罗燃不动声色道:“我拒绝,不能因为刘春一个人,坏了药神集团的大好局面。”
  “刘春很重要,他手中掌握的那两种药方,已经被重点关注,如果他出了问题,那将造成巨大的损失。”电话那端沉声道,“如果你不出手相助,那么我看你的董事长位置,也坐不稳了。我们为什么这么信任重用你,不仅看中你的能力,而且还注意到你的忠诚。”
  罗燃压抑着心中的愤懑,沉声道:“药神集团现在每年将大量的经费花在中药的研发上,我们高薪聘请了各种高端人才,难道比不上他一个人重要?”
  电话那端沉声道:“这是命令,不是商议,我想你能考虑清楚其中的轻重,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我们失望。我们对你的表现至今还都很满意,不要因为一件小事,破坏了你之前所取得的成绩。”
  “我明白了!”罗燃挂断了电话,额头上的青筋毕现。
  罗燃眼神喷射出怒火,他牙齿咬得很紧,努力告诉自己要忍辱负重。他有点好奇,刘春为何会得到幕后之人如此重视,难道那所谓的两个绝世仙方,真的有那么神奇,能延长人的寿命,和治疗疑难绝症吗?
  罗燃学过中医,知道那是无稽之谈,如果真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怎么可能失传呢?
  罗燃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助理重新返回办公室。
  “我改变主意了,你现在安排法务部门前往香都,雇佣最好的律师,将刘春保释出来。”罗燃沉声命令道,“刘春是药神集团的高层,我们还是得站在他的立场,帮他处理难事。落井下石,未免会让其他员工寒心,动摇企业人心和凝聚力。”
  助理没想到罗燃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他对罗燃很熟悉,意识到罗燃可能是受到了某些势力的影响。
  助理连忙道:“我这就去安排。”
  罗燃沉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助理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师兄,你辛苦了。”
  罗燃微微一怔,冲着助理点了点头,能被人理解的感觉很好。其实他知道刘春被安插在药神集团的原因,不仅在于他手中掌握着裘老中医留下的两道仙方的秘密,而且刘春现在是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宛如当年自己被安插在王国锋的身边一模一样,这是幕后之人的惯用伎俩。
  简而言之,刘春是备胎。
  如果罗燃有一天失去利用价值,或者没那么听话,刘春就会取自己而代之。
  第1654章 二对二的饭局
  江清寒请张振、柴晓静这对准新人的地方,设在望潮楼,是汉州比较标志性的大酒店。
  汉州这座城市主城区没有太多高楼大厦,因此望潮楼仅有三层,占地面积很大,站在东南方向可以看到古运河,所谓的望“潮”,也仅仅只能见到运河之水。
  近几年来,汉州一直在打造宜居城市,大量资金投入在改造环境上,围绕古运河建造了风景带,多年前的挖沙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的是,每天都有画船在运河上传说,泥沙变成了慕名而来的游客。
  望潮楼的菜式其实很一般,但胜在装修高雅,无论客人还是主人,在这里设宴或者接受宴请,都会感到特别有面子。
  苏韬抵达停车场,里面的车位不多,说明今日生意爆棚。他索性直接将车放在路边,琢磨大不了贴个单,也就比停车场收费贵个几十块钱而已。
  三楼靠东侧的“河景”包厢,江清寒和张振、柴晓静早已等候多时,桌面上摆放着八道凉菜,都是汉州当地有名菜式,如盐水鹅、桂花藕等,份量不多,但胜在摆盘精致,从萝卜和南瓜等蔬菜造型,可以看出厨师的刀功精湛。
  江清寒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衫,头发柔顺地披在两肩,面容依然清秀,不需要任何粉饰,她正和柴晓静轻声说着话,见苏韬到了,朝他点了点头,继续跟柴晓静不知聊着什么。
  苏韬很喜欢江清寒这样,因为她此刻……特别有女人味。不喜欢说八卦的女人,严格意义上不能算是真正的女人。江清寒慢慢从神坛上走下,变成了食人间烟火味的下凡仙女,身上的气质多了几分地气,这种变化非常好。
  至于柴晓静之前因为毁容的缘故,所以变得很内向,但在苏韬的治疗之下,她现在的容貌恢复了之前的十之八九,更关键的是,收获了自己的爱情,幸福的女人格外夺目。
  “你们在聊什么呢?”苏韬好奇地看了一眼张振,张振耸肩,摇头苦笑。
  柴晓静笑着说道:“女人之间的话题,你们就别问了。”
  江清寒见苏韬的面色变白了,暗忖自己这徒弟是被气坏了吧,“晓静在逗你呢。我们在聊案件,晓静虽然还没上班,但她一直关注安庆发展,我刚才告诉她一些细节。”
  柴晓静郁闷地说道:“唉,如果我能也参加此次破案,那就太好了。听说大家都得到了表彰。”
  张振笑道:“你啊,还是安心养好伤吧,别胡思乱想了。”
  柴晓静冲着张振做了个鬼脸,道:“想让我做家庭主妇吗?别痴心妄想了。等我彻底康复,我还是会向江局学习,做一个巾帼女刑警。”
  张振苦恼地挠着头,冲着江清寒道:“您帮我劝劝她吧。”
  江清寒笑着与柴晓静说道:“你现在有三件事要做,第一,安心养病,身体是工作的本钱;第二,筹备婚事,大个现在事情很多,许多琐碎的事情都得交给你来统筹打理,做好贤内助的工作,也是为社会做贡献;第三,争取一年抱娃,两年生俩,现在国家全力支持二胎政策。你们都是党员,要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
  听到江清寒最后一点要求,柴晓静顿时脸红了,摇头道:“我才不要生小孩呢,我和大个都商量好了,要丁克。”
  苏韬瞪大眼睛,吃惊地说道:“我还打算给你们送个特别的结婚礼物呢?结果你们打算不生小孩?”
  张振笑道:“晓静说我长得太丑,如果生个下一代肯定不好看,所以决定丁克。我支持她的一切决定。”
  柴晓静皱眉道:“丑是一方面。其次,我和大个都是刑警,从事最危险的行业,如果哪一天出了问题,留下孤独的孩子,那岂不是不负责任?”
  苏韬暗叹了口气,知道柴晓静和张振选择不要小孩,还真不是信口开玩笑,他们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
  在这个世界上,背负重任的职业太多了,不仅救死扶伤的大夫值得人敬重,与黑恶势力作斗争的刑警何尝不也是值得比个大拇指的职业?
  苏韬道:“职业和生活还是得分开。谁说刑警就不能延续下一代了?如果真出了差错,也有我和师父在后面撑着,绝对不会让孩子孤独。”
  江清寒很喜欢苏韬身上的这股劲,啥事儿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虽然有时候太能惹事,但也显得他有担当。
  江清寒今天心情不错,笑道:“没错,我现在提前预约,做你们宝宝的干妈,而苏韬就是他的干哥哥。”
  苏韬莫名其妙自己坑自己,矮了一辈,哭笑不得道:“我和大个单独论交,他是我的大哥,我怎么能是宝宝的干哥哥呢?准确来说,我应该是他的干爸。”
  江清寒微微一怔,自己当干妈,苏韬当干爸,这不是凑一对了吗?她脸上烧得慌,皱眉道:“那可不行,你这不是扰乱辈分吗?”
  张振和柴晓静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有默契,苏韬和江清寒这关系明显有点说不清和道不明啊。因为两人的年龄悬殊实在太大,之间还牵扯着师父和徒弟的关系,如果苏韬年长个七八岁,或许张振还会觉得两人有戏,但他们一直觉得苏韬和燕莎更为适合,所以将苏韬看做江清寒的未来女婿。
  张振虽然外表看上去是个糙汉,但他的职业是刑警,对一些细节特别敏感,总觉得苏韬和江清寒的关系多了很多调味品。
  在刑警的思维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至于所谓的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这顿饭吃得挺开心,虽然苏韬还是对江清寒的“一对一”,变成了“二对二”耿耿于怀。
  江清寒买单结束之后,上了苏韬的车,目送白色的大众离开,柴晓静突然说道:“大个,我突然觉得其实江局和苏韬挺有默契的,不仅是在工作上,在生活上也如此。”
  张振皱起眉头,不悦道:“你这是胡扯什么呢?”
  柴晓静面色一暗,轻哼一声道:“怎么?每次提到江局,你都会不高兴,是不是你心里一直有江局啊?要不我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继续等着江局?”
  张振叹了口气,抓住未婚妻的手腕,轻声道:“我只是觉得江局这个人其实挺坎坷的,她外表坚强,在工作中展现出很强的能力,但承受了很多痛苦。我不希望你说她的是非,是因为骨子里尊重她。”
  柴晓静也感觉到了惭愧,她是个女人,女人都有嫉妒心,但她绝不应该对江清寒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情愫,因为江清寒是自己的偶像,她处人与事都有严格的准则,自己怎么能闲谈她的是非呢?
  至于张振和江清寒是完美搭档,彼此合作多年,如果要真的有感情,早就摩擦出火花了?
  柴晓静咬着嘴唇道:“老公,对不起,我错了。”
  张振擦掉柴晓静眼角的泪水,笑道:“没事,你是我这辈子需要守护的人,任何错误,我都能包容。”
  柴晓静推开张振,含泪笑道:“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言毕,她亲了一下张振的面颊,“奖励你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一物理原理可以引用在很多场合,因此还是个生活哲理。
  当张振和柴晓静聊着苏韬和江清寒两人时,苏韬和江清寒自然也在聊着这对新婚夫妇。
  “看出来晓静是真心喜欢大个,看到他一个糙男竟然收获如花美眷,我心里真为他高兴。”江清寒在餐桌上喝了点红酒,因此情绪有点亢奋。
  “大个对晓静的感情也很真挚,男人为了满足媳妇的要求,放弃传宗接代的动物天性,那是很了不起的。”苏韬啧啧感慨。
  江清寒挑了挑眉,“我觉得他俩会改变主意的,即使现在不要孩子,等过了几年,会意识到孩子对家庭的重要性。”她突然有点感伤,自嘲道:“唉,我只不过是一个婚姻失败的女人,好像没有资格对别人的婚姻说三道四。”
  “婚姻失败怎么了?”苏韬严肃地说道,“如果你愿意,不知道男人想将你娶回家当成人生奋斗的梦想呢?只是你打不开心扉而已。”
  我怎么会与他讨论这些呢?
  江清寒打开车窗,任由外面的风吹拂自己的面颊,“之所以关上门,是因为担心一旦打开了,再也合不上,那种痛苦让我刻骨铭心。”
  苏韬轻轻地叹了口气,安慰道:“早晚你会遇到对的那个人。”
  江清寒从侧面看了一眼苏韬的脸,棱角分明,如同刀削而成,俊朗坚毅,心里起了似有似无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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