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_510
  “头儿你还说你见过花木兰!”
  身高八尺?
  虎背熊腰?
  相貌堂堂?
  万夫不当之勇?
  一身神力?
  贺穆兰莫名其妙地看着一群门卫见了鬼的表情,上下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哪里又惹了什么谈资。
  那老兵尴尬地望着她,似乎也没想到有这种局面,贺穆兰还没问出口怎么回事,一个士卒突然指着她,满脸窃喜地说道:
  “头儿,不举!”
  啥?
  贺穆兰下巴都要掉了。
  前一阵子不是还传“巨物”吗?怎么她才走了没几个月,这就变成“不举”了?
  她到底又做错了什么?
  ☆、第181章 如何立威
  那罗浑再见花木兰的时候,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离开了才个把月,可是却像是他离开了很久。
  那个强大、温柔、偶尔会有些小迷糊的火长,渐渐去了一个让人触摸不到的地方。就像是鹰扬军的旗帜一般,鹰总是要高飞于九天之上,不与地上奔跑的走兽为伍。
  阿单志奇经常说“老虎和老虎在一起,狮子要和狮子在一起,若是我们依赖惯了,以后该怎么办呢”,可那罗浑却不认为自己不是狮子,不是老虎。
  他输给花木兰,甘愿放弃中军的招揽来到右军,到最后,花木兰去了中军,他还在右军里蹉跎。
  若干人有家世,说去中军就去了中军,留下他们一群火伴,只能期冀着她自己回来。
  这实在让人十分憋屈。
  那罗浑是当上了百夫长以后,才知道花木兰这样的人有多么的少见,而他们是如此幸运,才会遇见了这样的火长。
  武艺高强,心志坚毅,还能理解别人。
  哪怕他自己,也绝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在战场上去救若干人那种移动的吸引敌人的目标。也不会自找麻烦,为了保护他们而放弃到手的军功。
  他明明只是一个小兵,做着的却是将军的胸怀和气概才做的事情。
  他当了百夫长以后,每每看见手下的兵卒抛弃火伴、哄抢首级、甚至排挤新人时,就想到当初他们在黑一的日子。即使经常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他们从来都亲如一人,不分彼此。
  那罗浑觉得那样才是对的,但他没有花木兰感染人心的本事,也没有阿单志奇的好人缘,所以他做不到让自己的部卒也如他们当时那般,只能用重重的责罚限制他们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开始想起花木兰,想起阿单志奇,想起狄叶飞,想起同火的所有人,然后无比的憎恨左军带来功曹的那位将军。
  某一段时间,那罗浑甚至理解了蛮古对牺牲的那些同火深沉的感情,他能明白为什么蛮古为什么情愿冒着被贬为门卒的风险,也要把左军的抚军将军教训的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若是花木兰今日里不是亲来,而是传来死在鹰扬军里的噩耗,他们这群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左军和鹰扬军再有任何好感了吧。
  “为什么这么看我?”贺穆兰摸了摸脸。“我是对你始乱终弃了,还是因为狄叶飞也走了,所以你才……”
  “花木兰!”那罗浑恼羞成怒,“你那脑子没有被门夹过吧?”
  “啊,好好好,不开玩笑。”贺穆兰咳嗽了声。“对了,最近有没有人在你身边探头探脑?有没有人送你吃食?”
  “你走了,狄叶飞走了,我就是右军第一,每天都有人探头探脑。”那罗浑嗤笑了一声。“当年讨好你的那些手段,现在也有人做,不过我可不是你,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上次就害我们拉了肚子,这次我哪里还敢吃!”
  贺穆兰松了口气。
  “没有吃就好。最近……你自己多注意点。”
  她不能说的太详尽,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那罗浑眸光一寒,“你是说,有人为了赢,已经不择手段了?我听老兵们说,去年的大比,马战时还死了人,说是误伤,其实和故意的也差不多……”
  贺穆兰不知道还有这件事,但她希望那罗浑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所以点了点头。
  “知道是哪些人吗?”
  他追问。
  “我要知道是那些人,还来提醒你做什么,我自己就把他们揍到不能参加大比了……”贺穆兰笑了笑。“我出来一次不容易,等会还要回去,你自己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
  “……花木兰,他们说你还要回右军,是吗?”
  那罗浑眼睛盯住花木兰:“是别人以讹传讹,还是你也确实要这么做?”
  “我以为我参加大比,表达的已经够清楚了。”贺穆兰拍了拍那罗浑的肩膀,就像以前经常做的那样。
  “我要回右军,我要去虎贲骑,我还欠右军好多人情要还呢。”
  “那大比结束,我们哪儿都不去,我们就在右军等你。”
  那罗浑看着露出意外神色的贺穆兰,伸出一只拳头。“大比之时,除了我们以外,你就把其他人揍到爬不起来吧……”
  “咦?”
  “哪怕给你再好吃的东西,哪怕和你关系如何好,都不要姑息,把他们揍到无法动弹,我知道你可以的。”那罗浑想起别人告诉他的故事。
  “若是真有心思不正之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用实力碾压这些人吧,做到他们即使用阴谋诡计都没有人会承认他们的胜利……”
  “我们还在右军等你,在此之前,你不是你一个人的……”
  那罗浑的语气有一种说不出的郑重之态。
  “要保护好自己!”
  .
  贺穆兰回到鹰扬军中时,整个人还处于一种十分温暖的状态。那
  像是大冬天冷的不行,一抬头发现太阳出来了;或者是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想送给别人,去赠送的时候恰巧发现别人也留给了你一般。
  她明明是去提醒朋友千万小心的,却被朋友郑重地提醒了。而那罗浑这个人,在她还在右军的时候,跟斗鸡似的,如今也变得体贴入微。
  这是距离产生美的活例子吗?
  “我不是我一个人的……哎哟我的天,怎么有种大众情人的感觉……”贺穆兰摇头苦笑,回到自己的住处。
  “去叫你主人出来,和我比试比试。”
  一个身着银甲,手拿画戟的男子站在库莫提的副帐前。
  他在和花生说话,但那语气,怎么听都一种盛气凌人。
  “请问阁下找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