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她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柔软了许多,面上都带了恳求,这对于薛妙妙来说,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要知道之前萧宁可都对她冷嘲热讽的,要不是碍于她还是景王妃,估计都能直接开骂下诅咒了,如今竟然如此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当然薛妙妙也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这个小姑子话里的意思,是怕她跟苏锦夜夜笙歌,不搭理她哥吧。
  别这样,姐妹,我比你还懵逼呢,十年过去了,我都没想到自己欠了一屁股桃花债,还她娘的男女通吃,我这么有本事的吗?佩服佩服!
  气氛正是尴尬的时候,景王走了进来,男人还穿着一身朝服,缠着金丝腰带,大步走过的时候,的确是跟夸得一样,风流倜傥,器宇轩昂。
  不过他一进来,就感受到一道极强的目光扫视,眼睛轻轻一瞥,恰好就对上了他妹妹直勾勾的视线。
  对于萧宁这种死盯,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从妹妹懂事开始,这道视线就常伴他左右了,他也知道他妹妹对他的崇拜有些过头,好在没什么伤害和损失,他也就任由着去了。
  不过他却发现了有些不同,平时萧宁盯他的目光是充满了狂热的,眼睛里好像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让他时刻都感受到她的热情,可是今日那团火却灭了,而且还是极其异样的眼神,好像他是什么异类一样。
  这不该出现在萧宁看他的眼神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人眉头一皱,目光一扫室内,一下子就对上了苏锦似笑非笑的眼神,再加上其他几个丫鬟躲躲闪闪的目光,多少他的心里有些猜测。
  “今日怎么把她们二人叫来了?平时你不是最烦不相干的人给你请安吗?”萧烨直接坐在了薛妙妙的身边,温声问了一句。
  这开头第一句,就把苏锦和映月归为不相干的人,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映月瞬间就苍白着一张脸,几乎摇摇欲坠了,当然没人关注她,倒是萧宁沉静了下来,仔细地观察他们夫妻互动。
  她的反常,更加让景王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以萧宁的脑残唯粉身份,每次一看兄嫂夫妻俩秀恩爱,就恨不得自戳双目,免得又知道她哥是如何被玷污的,怎么可能还像现在这般紧盯着瞧。
  分明就是有人做了什么,才让她如此反常,至于目前室内的人,只有苏锦才是那个症结所在,他非常清楚她什么德性。
  “就是想见见了,毕竟王爷都能为一个路上偶遇的人,而对我横眉冷对的。我自然是想瞧瞧,王爷是如何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的,所以才想着召来苏姨娘和映月给我瞧瞧。”
  既然狗男人回来了,薛妙妙自然就把矛头对着他了。
  他都敢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徐侍郎找她的麻烦,她自然也要把后院这两个女人拉出来溜溜,提醒他一番。
  萧烨一听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她气闷想要报复他,临时起意的,并不是被谁故意引出来的。
  “我昨日就是跟王妃闹着玩儿,怎么脾气这么大?等待会儿没人的时候,本王好好跟你赔罪。”他专注地看着她,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如沐春风一般,声音低沉,像是山泉水一般清澈透亮。
  不得不说,他这一副好皮囊,再配上他有意讨好的态度,真的很能迷惑人心。
  “乖,别闹。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一点面子。”他贴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完全就是在亲昵的说悄悄话,甚至说完之后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当做安抚。
  成堆成堆的狗粮洒向周围,萧宁却更加心慌了。
  她哥这么刻意的亲昵表现,谁看不出来啊?
  难道是为了在她们面前维护住颜面吗?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他的大小老婆两个人好了,他头上的绿帽子还一戴戴了两顶吧。
  然而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啊!
  他表现得越是夫妻恩爱缠绵,她就越心疼,看着他轻柔地拍了拍薛妙妙的头,像是哄孩子一样的温馨画面,萧宁的脑海里却一遍又一遍的放着一首小曲:阳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骗的我是幸福的,追究什么对错,你的谎言基于你还爱她……全都是泡沫,只一刹的花火……
  呜呜呜,全都是假的,哥哥你太惨了啊!
  如果有不知道雨女无瓜这个梗的小天使,我来解释一下。
  来源是《巴啦啦小魔仙》里面游乐王子说的与你无关,但是他有些方言口音,所以就说成了雨女无瓜,之后掀起了一片热潮,现在已然消退,不过我也玩个梗,就是与你无关的意思。
  另外某些吐槽,我用了部分网络梗以及现代歌曲,有觉得出戏的大佬们请见谅,我已经在减少这些了,但是古代玩儿的梗我也不懂,所以……再次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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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王爷哄妻
  对于这么好说话的萧烨,薛妙妙不由得抿着唇笑了,冲他眨眨眼,挥手让两位请安的离开。
  “想必苏姨娘和映月也都累了,便回去吧。”
  结果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不累!”
  这声音又急又清亮,自然是引得大家的眼神聚焦,才发现竟然是一直不敢大声说话的映月,众人竟是一愣。
  要知道这位通房,除了在跪着求王爷当通房的那一次之外,其余都跟通了护城河似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动不动就流眼泪,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不少人都猜测,王爷从来不曾碰过她,估计就是因为她这性子,谁喜欢这种啊。
  映月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捂住了嘴巴,隔了片刻才放缓了声音道:“奴婢不累的,愿意伺候王爷和王妃。”
  她这态度很坚持,明显是不想走了。
  薛妙妙根本没惯她这臭毛病,冷笑一声直接道:“你不累,我累。况且我有丫鬟,也不需要旁人。再说映月你这样的泪人啊,本王妃可消受不起。要不你问问王爷,他要不要留你?”
  果然她这话音落下,映月再次红了眼眶,泪眼朦胧起来,好一个美人垂泪的模样。
  薛妙妙不由得在心底啐了一口,实际上她知道自己对着外人装模作样的时候,也会摆出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气人,就比如之前在赏花宴上坑岑王妃的时候,她估计眼泪汪汪起来,比映月都要美上数百倍,当然也更加让岑王妃心头恼怒。
  可是她自己这样就可以,但是换成别人对她来这么一招,只觉得心头一股子窝火,更何况这女人还是老男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通房。
  她撇了撇嘴,往萧烨身边又凑近了几分,察觉到温香软玉在怀,萧烨还以为是她主动配合,要打消之前的诡异气氛,结果还不等他脸色缓和下来,就忽然察觉到手臂一痛,原来是薛妙妙在掐他泄愤。
  他嘴角抽了抽,觉得有些冤枉。
  他还没找她算账呢,这一进来,就见他妹妹那样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指不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让萧宁误会了,结果这会儿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王——”对于薛妙妙的嘲讽,映月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当真转过头来委屈又期盼的看着男人,似乎想要夺得他的同情一般。
  不过她连个称呼还没喊完,就被男人无情的打断了:“本王也不用,映月,你应该记得自己的本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求仁得仁,应该高兴才是,成日里哭哭啼啼,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王府要办丧事呢。这些年本王和王妃待你不薄,人不能太贪心。”
  男人这几句话不可谓不重,犹如千斤顶压下来,让映月原本就不红润的面容更加苍白,身体也摇摇欲坠起来,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
  薛妙妙挑挑眉,显然映月能成为通房,这其中还有隐情。
  不过老男人今日表现得还不错,不过几句话就直戳到映月的肺管子了,映月的手段不算高明,楚楚可怜小白花,想要引起男人的保护欲。
  若是其他男人,说不定还真有中招的,毕竟映月伺候他多年,这又不是门口的一块石头,必定还有几分主仆情分的。
  可惜她遇上了萧烨,王爷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映月,当年她苦苦哀求他,他点头答应的时候,两人之间提出来的条件,她永远都越不过那一步。
  “是奴婢糊涂了,奴婢告退。”映月咬紧了牙关,勉强站起身行了一礼,才慢慢退出去。
  不过走到门槛的时候,兴许是心神不宁,直接绊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门槛上,室内顿时一静。
  她虽然狼狈,却是一声未吭,直接爬起来,快步离开。
  苏锦也很有眼色的跟在她后面起身了,不过她走之前,还撩了一把薛妙妙。
  “王妃,妾身最擅长做糕点,改日等王爷上朝了,你提前招呼一声,妾身亲自给您做。保证您吃了我做的,旁人做的糕点就再入不得您的眼了。”她说完还抿着红唇轻笑出声,清脆的笑声犹如黄鹂鸟唱歌似的,震动着人的耳膜。
  薛妙妙看着她这张笑脸,顿时又觉得神奇,方才她还是一副英气勃勃的架势,等这么娇声轻笑之后,顿时变了一副模样,完全是赤-裸裸的勾引,只不过这次她气不起来了,反而心情非常微妙。
  因为这位苏姨娘很明显勾的就不是王爷,甚至老男人进来之后,苏锦都没把视线多放在他身上超过一秒钟,每回轻轻扫视过去的时候,她甚至都感觉出来带着鄙夷的状态。
  薛妙妙立刻就察觉到,这两人恐怕还有点私仇。
  再加上都要走了,她还来这么一出,当着大家的面儿,说等王爷上朝后,她们再相会,这哪是私会啊,都到了光明正大的地步了,私通都算不上了,那是公通啊。
  萧宁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给揉碎了,她这一颗心啊,也生生地要被揉碎了。
  这个女人好可恨,当众抢她嫂子,而且她哥还只能干看着,脸色黑沉如锅底,显然他都明白,她们俩之间的纠葛,但是因为太爱薛妙妙了,所以只有忍气吞声的戴上这顶绿帽子,当下越想越心酸。
  她的哥哥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好容易把苏锦打发了,实际上薛妙妙的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主要苏姨娘这半真半假的态度,着实让她摸不着真情还是假意,还处处透着诡异。
  薛妙妙都想叹气了,难怪她想和离,看样子这里头纠缠的事情多了。
  等苏锦离开后,室内的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个瘟神给送走了。
  萧烨刚放下心来,忽然一阵抽噎声传来,他一抬头,萧宁已经泪流满面。
  “哥啊。哥,我的好哥哥,呜呜呜……”她哭得真情实感,眼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下来,而且还不是映月那种矫揉造作的哭法,就是难过、委屈,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都快抽过去了。
  薛妙妙惊了,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她刚刚一直在啊,她比萧宁来的还早,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她都看在眼里啊,所以她究竟错过了什么?让小姑子哭成这样?
  “妹妹怎么哭了,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我听听?”她就保持着这种百爪挠心的状态,轻声问了一句。
  她坚决不允许自己有没吃上的瓜,这其中肯定隐含了什么惊天大瓜,让她忽略了。
  “唔咳咳咳——”被她这么一问,萧宁不仅没被安慰到,反而哭得更加伤心了,好像自己亲哥残了一样,再加上她一声声喊着哥,语气悲伤,活像是在号丧。
  “别嚎了,我还没死呢!”萧烨听她这么哭,眉头都皱了起来。
  一句话甩过去,萧宁的哭声骤停,改为抽噎,哼哼唧唧的好像随时都要抽的翻白眼一样。
  萧烨见她这样,不由轻叹了一口气,立刻放软了声音,“怎么了,说来听听,是不是白眼狼欺负你了?”
  萧宁的夫君姓白,有个极其梦幻的名字,叫白辰,当然长得也挺梦幻的。
  如今的薛妙妙自然是不记得这位妹夫的长相,但是对于小姑子这个奇葩的瓜,她却跟着身边俩丫鬟吃了不少。
  小姑子是个颜狗,白辰除了一张脸好看之外,性格还好,整个人温和有礼,是个伯爵府的嫡子,不过这个爵位也快丢了,虽然是世袭制,但只传五代而已,刚好到白辰他爹。
  好在白辰长得好,气度佳,听闻还多才多艺,不止琴棋书画皆有涉猎,连骑马射箭也玩儿的不错,所以不怕攀不上高枝。
  薛妙妙听完俩丫头夸奖这位姑爷之后,心里就在腹议,哪有人这么养儿子的,文武皆有涉猎,却也仅限于调情玩耍,若论起真才实学,白辰完全不能打,文不能提笔安天下,武也不能上马定乾坤,这不就是培养出个哄妻子玩儿的人物吗!
  君子六艺不为考取功名,全为陶冶情操,夫妻和美服务。
  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白辰还真的攀上了高枝,当年他可是炙手可热的小白脸夫婿头把交椅,而且关于他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
  先是安平郡主看上了他,萧宁背靠景王府,还有景王这样有实权的哥哥,让白家的爵位沿袭下去,似乎不是什么难事儿,双方就定下了,连小定都下了。
  但是萧宁也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嘴叭叭夸了这位未婚夫如何如何好,三公主与她差不多同龄,两人自小就不对盘就去瞧了,结果一眼瞧中。
  好嘛,二女争一夫的戏码开演,而且二女的身份皆很高贵,一位是三公主,另一位则是郡主。
  郡主对公主,原应该萧宁退让的,谁能跟九五之尊的女儿抢男人啊。
  但是萧宁偏不,她回去痛哭,据说她哭诉的话,大半景王府的人都知道:“我好不容易找到比哥哥只差一点的男人,要是不嫁他,我去哪儿找这么好看的人啊,我不要孤独终老。我要是嫁不了他,我就在景王府当个老姑娘……”
  为了不让自己这个脑残唯粉砸手里,景王逼不得已出手了。
  也得亏他妹妹对他是崇拜,认为他是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白月光,这要是再有什么别的心思,景王得憋屈死。
  而且萧宁这个唯粉脑残的程度比较严重,从三岁开始就开始抱着哥哥的腿撒娇了,稍微大一点的时候,有人逗她这么喜欢哥哥,以后嫁了夫君还喜欢哥哥吗?
  结果萧宁直接说要嫁哥哥,好在长大后的她没了这个心思,不然足够景王头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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