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这种刺激
  这是一种明显的挑衅。
  江沅一脸的茫然,似乎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变成他们斗车的赌注。她多无辜啊!只是站在一边,就被拖下了水。
  男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你确定?”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就像跟平时没两样。只是,高铭却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嘴角的弧度咧得越来越开了。
  “得,当我什么都没说,就算你要给我可不敢要,不然回去的话我家那位得让我跪榴莲了。”
  巩眠付但笑不语,只是将身旁的江沅拥进怀里。
  他们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以一个要求为赌注,输的那一方要无条件替赢的那一方做一件事情。
  江沅在旁看得啧啧称奇,巩眠付扯着她走向了旁边的一台银灰色的跑车,打开车门将她塞进去。
  她瞪大眼睛坐在那里,看着坐进驾驶座的男人。
  “我也要一起?”
  他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
  “你放心让我一个人上场?”
  江沅不敢说“放心”,因为这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好像如果她敢说的话他等会就亲手撕了她。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乖乖地拉过安全带系好。
  巩眠付看到她这么自觉,脸色总算比方才好多了。
  她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声地开口。
  “我没玩过这种事情,你……你记得小心一点……”
  “不相信我的车技?”
  这男人真的是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听她这么一说,他不禁眯着眼望着她,薄唇紧抿。
  江沅决定自己还是闭嘴的好,免得说多错多。所以,她闭上嘴,小手紧紧地捉着安全带目视前方。
  悠长的高速公路上,并排着两部跑车,刹是显眼。那些围观的男男女女就站在路旁,欢呼着议论着。
  公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篝火,赛程是一直开到靠近山顶的那处拐弯,再绕回来。
  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穿着三点式跟短裙的年轻女人。她拿着小旗子走到两台车子的中间,而后站定。
  两台跑车发出“嗡嗡”的声响,那个年轻女人慢慢地举起了手里的两根小旗子,高高地举到双肩的高度。
  江沅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巩眠付正望着前方,神情尤为冷峻。
  “开始!”
  在旗帜落下的那一瞬间,两台车子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同时窜了出去。
  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倾栽,指关紧紧地抓住头顶的车把,脸色刹白,感觉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
  一百,一百五,两百……
  巩眠付抽空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他意外地勾唇一笑,恶劣地按下车篷的按扭。
  随即,头顶上的车篷慢慢地打开来,狂风扑面而来,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她努力忍受着强烈的风速,大声地朝旁边的男人叫道:“你干嘛打开?快关上!”
  岂料,他只是淡淡地笑着,并不理会她的请求。
  江沅怒了,想要去把车篷关上,刚想要去按下那按扭,他却伸手阻止了她。
  “你不觉得这样更刺激?”
  刺激?这叫刺激?她只知道,这风已经快要把她的五官吹歪过去了。
  巩眠付不让她关上,她可不敢在随意挑衅他,现在是他在开车,这样的速度下她怕自己扰乱他的话会出什么事故,所以,她就干脆坐回去,任由狂风肆意地吹袭。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车速这样的狂风迎面,确实是有几分刺激。
  车速越来越快,凛冽的狂风呼啸而过,将她的一头乌发彻底吹乱开来。她害怕地闭上了双眼,却仍然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车子犹如飞起来一样的速度。
  两台车子前前后后地追赶,在静谧的无人公路上不要命似的狂飙。他嘴角的笑愈加地猖狂,脚下的油门逐渐加重,比高铭的车子更快到达拐弯处。
  一个漂移,发出了“吱”的一声刺耳长响。江沅咬紧牙关,随着每一个漂移被甩来甩去,脑子一阵发晕。
  高铭的车子在后边穷追不舍,随后,在直路上突然加速超过了他们。
  迎面而来的风太过凌厉,她被吹得有些睁不开眼,只是艰难地半眯着眼探头去看巩眠付现在在开的速度。
  两百多。
  不用猜就知道,超过他们的高铭车速是比他们还要快。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疯狂,根本就是不要命!
  江沅感觉空气就像是被燃烧起来般的炽热,每一下的呼吸,都充斥着无法言喻的淋漓快意。
  神经似乎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最好的松懈,她有一种快要飘起来的感觉。
  最后,两台车子在欢呼声中一前一后地到达终点。
  巩眠付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与迎面走来的高铭握拳相撞。高铭一脸的畅快,就连眉宇间都带着愉悦。
  “好久没玩得这么爽了!没想到我的车技还没有退步啊!喂,说好的啊,我赢了,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件事情。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到,以后想到了再跟你说!”
  “没问题。”
  巩眠付笑着答应着,与他说了几句以后,才扭过头来找寻江沅的身影。
  他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处人烟甚少的路旁找到了她。彼时,江沅正伏下身不停地呕吐,脸色苍白。
  他挑了挑眉,一脸兴味盎然地站在旁边看着她。
  “不过是赛个车而已,你这就承受不住了?”
  听到他的取笑,江沅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这才颤巍巍地站直身子,望着他。
  “我老了,我老了还不成?”
  男人抿着唇轻笑,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去搀扶她。
  “你这么逞强做什么?不知道爱逞强的女人都不可爱吗?”
  对于他的话,江沅不予置评,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即使逞强的女人再怎么不可爱,她唯一仅存的就是这一份自欺欺人的逞强。
  她都吐成这样了,巩眠付自然不好再继续呆下去。与高铭道别后,就扶她到车旁,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