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三少,政府救援的人过来了,一会我们的人跟着他们进山,您就在这里等着吧。”
  容翎换下湿漉漉的大衣,递给林旦说:“你留在这里负责联系,我跟着他们进去。”
  “爷!这怎么行!”
  “三少!”
  眨眼间,某人笔直的身影已经钻进了雨幕之中。
  “还不派人跟着!”林旦急了,连忙对司机吼着,又不敢违背容翎的命令,只能干跳脚!
  他家爷可不紧紧是三少这么简单啊,出了事,谁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
  山中的雨整整下了一夜,而阎源背着南笙也没有半分停歇,天快亮的时候,终于找到一个还算结实的石堆旁,他小心的放下南笙,擦擦满脸的水渍。
  “南笙同学,你怎么样?”
  阎源也实在是累极了,拍拍南笙的脸,见对方还没有醒,席地而坐,大口喘着气。
  这一路,他背着南笙连贯带爬的摔了好几次,连信号弹都坏了。
  想到这,阎源拧眉看看南笙,又摸摸对方湿漉漉的衣服,心道不好。
  再这样烧下去,恐怕小命就没了。
  阎源利落脱下自己的衣服:“我这个衣服里面还算干爽,我先帮你换上,如果你还醒着,就吱一声,我绝没有不轨的意思。”
  “···”
  不远处。
  容翎跟着搜寻队,寻找了大半夜还是一无所获,望着这满山的疮痍,心也渐渐的沉了下去。
  他无法想象,若是南笙真的出事了,他要怎么办?
  活了二十多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容翎是真的怕了。
  “三少,刚刚有人发现两个伤员,一男一女,男的已经···”
  “你说什么?人在哪?”容翎一把抓住身后的随从,青筋暴漏的骨节隐隐在颤抖。
  ☆、第七十章 你们在做什么
  “报告三少,不是南姑娘!是一对情侣!”
  “滚!”
  容翎有些憔悴的脸暴戾的一吼,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就好!
  “南笙!你给我出来!”
  一阵静默之后,容翎用力的踹着脚上的石子,压抑不住心里的恐慌。
  “三少!你看那里!”
  “报告,那里有人!”
  一群人在兴奋之后,很快又沉寂了声音。
  容翎几步冲上山坡,望过去。
  是一男一女。
  从他的角度看,似乎在拥抱,还有那不合身的衣服。
  即使看不见脸,他也知道,是南笙!
  “···”
  “是南姑娘。”
  身后的随从喃喃自语,顿又捂住了嘴巴。
  南笙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脱她的衣服,有风打透她的毛衣,身子一颤,连忙按住了对方的手。
  “你的衣服都湿了,再这么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南笙挣扎的坐了起来,说:“我自己来,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
  是那熟悉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应该是幻觉吧。”
  阎源难得一笑,垂头帮她整理衣服。
  南笙苍白的勾勾唇角,是啊,应该是错觉,三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心脏似乎猛然的被敲击一下。
  南笙睁大着眼睛望过去,只见一高大而修长的人影快速的朝她走来,那完美俊肆的脸还染着一层冰霜,可映入她的视线里却是那么的耀眼。
  有脚步声,有影子。
  这不是她的幻觉?
  “三少,是你吗?”
  南笙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容翎看着她这个傻样子,那些紧张与妒意一时竟无法发泄。
  心口堵的慌。
  阎源发现来人,站了起来。
  两张同样没有表情的脸对在一起,容翎轻眯着眼角,突然笑了,“原来是你。”
  这笑,一点温度也没有。
  阎源看看容翎,又看看南笙,说不出什么心情:“救你的人来了,我走了。”
  “阎学长,谢谢你。”
  南笙其实是想要站起来的,因为她明明看到,容翎走过来的时候是握拳的,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挨揍吧。
  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她也明白某人是误会了。
  “等等。”
  容翎绷着唇角,几下将南笙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将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
  “衣服还你。”
  阎源伸手接过,轻呵了一声,用一种南笙看不懂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怎么弄成这个丑样子。”容翎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略带嫌弃。
  南笙无力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赞同的说:“三少,阎学长救了我,你为何要那么对他?”
  不过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
  “不过一个陌生人,你叫的倒是亲热!”
  虽然这口气是冷嘲热讽的,可某人还是黑着脸,将南笙抱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这身上都能煮鸡蛋了。”
  “···”
  南笙觉得,她刚刚那些欣喜好像都没了。
  ···
  救援队按着阎源的指挥,找到了李教授一行人以及古墓周围的工作人员,正全力的施展救援。
  因为南笙病的太重,容翎一路抱着她,准备先行返程。
  赶到农家庄的时候,林旦正焦急的等在那里。
  “爷,您终于回来了!哎,南姑娘这是怎么了?”
  “去拿一些干净的换洗衣物,和退烧药。”
  容翎将南笙先放到炕上,急促的对着林旦吩咐。
  路口外倒是带了两名医生,只不过南笙现在烧的太严重,还是尽早控制住比较稳妥。
  林旦匆忙去取东西。
  容翎心疼的摸摸南笙滚烫的额头,视线落在对方都是污泥的鞋子上,弯身,褪了下来。
  洁白的袜子已经被污泥染出了一片黑印子,甚至还透着丝丝的血迹。
  容翎紧拧着眉,小心的扒拉下南笙的袜子才知道,这丫头居然伤的这么严重,一双玉足早就磨的血迹斑斑。
  如果南笙此时能醒过来的话,一定会震惊的发现,一向洁癖严重的三少,居然无比珍惜一样的捧着她那肿胀不堪的小脚,细心的擦拭着上面的伤口。
  林旦守在门外。
  容翎为南笙换了衣服,又喂她吃了退烧药,准备离开。
  “三少,南姑娘没事吧?”。
  林旦瞥了一眼南笙那依旧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关心的问。
  “被雨淋了一夜,又烧了一夜,你说呢?”
  “爷,要不小的背着南姑娘吧。”
  林旦瞧着自己主子的神色也不见多好,一夜劳累,眼底和下巴都冒出了青影。
  “别废话了,先出去再说。”
  容翎将南笙的脸用帽子挡上,抗在肩上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