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即便如此,皇妹也是个女子,摄政王不觉得自己对女子说这种话,实在过分?您的风度和尊重呢?”
  这就是责问起贵族礼仪来了,虽说男子比女子有地位,但作为君子,面对女子的时候,是要保持风度的!
  凤无俦挑眉,似还来了点兴致,转过身。原本放在臂搁上的长臂,此刻也放在腿上,以手肘支着。墨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堪绝代之风华。那双眼眸看向武项阳,扬眉问:“嗯?风度与尊重,用在她身上?她配吗?”
  洛子夜伸手扶额,并深深低头叹气。对的,这货就是这个节奏,他所有的话,翻译起来,大抵就是以下几句:“老子屌炸天,老子说的话不管对错都是王道!老子看不上的人,没资格在老子面前说话。什么,你要老子尊重你?你有没有先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管你是男是女,你就先说说你觉得你配吗?怎么,不服?来战!”
  她觉得她已经把凤无俦深度剖析了,就是实力真的屌炸天,但这人狂拽酷霸帅,高高在上,看人一般用下巴看,性格也是嚣张跋扈到没朋友!这样的人,得罪的人肯定满大街都是,他哪天要是从神坛跌入谷底,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去踩。但是,以他的实力和掌控力,指望他跌入谷底,估计难得很!
  武项阳脸色铁青,站着一言不发。而那龙昭三公主,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才没花了妆容,堪堪保持了仪态,冷声开口:“不管我武琉月配不配,但此事毕竟与摄政王无关!本公主说的是贵国太子,摄政王说贵国太子是您的宠物,但太子承认了吗?如果没有,摄政王就是多管闲事!大抵在摄政王的眼中,能入得您的眼的,也就只有我父皇,可常言道打狗也要看主人,也请摄政王稍稍给我父皇留些颜面!”
  这三公主这会儿都以狗自比了,就是想撇清凤无俦和这件事的关系,单独撕洛子夜一个。
  洛子夜觉得自己很无语,她根本就没主动招这武琉月,她干嘛一定要撕自己?咳嗽了一声,她挺小声的开口:“虽然宠物的事情,只是摄政王的一厢情愿。但是本太子还是认为,本太子的舞蹈,是献给父皇和摄政王的,不管好不好,都和三公主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公主是客人,客人公然批驳主人,也并不礼貌不是吗?”
  洛子夜觉得自己现在好歹是个“男人”,男人应该有点气度。所以她忍了忍,就这样小小的说了几句,没有跳起来撕逼。
  而凤无俦,在听她说宠物的事情,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时候,歪着脑袋,斜眼瞟了洛子夜一眼。那眼神深邃且十分不耐,蔑视之中还带着严重的不满,洛子夜一眼看见这小表情,不知怎地,心口猛地一撞,被戳了萌点!她眼神发直,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儿……
  好帅,好萌,好傲娇的小表情……虽然这几个词和摄政王的性格都很不搭。
  而凤无俦,瞟了她这不识好歹的人一眼之后,便又扫了在场的轩苍逸风一眼,端起酒杯,沉声回应了武琉月的话:“的确,武神龙昭皇帝,孤还是会给予尊重的!不仅仅如此,轩苍和凤溟的皇帝,孤也很是欣赏,并想深交已久!”
  他说着这话,眼神从轩苍逸风和冥胤青身上扫过。轩苍逸风一愣,儒雅温润的面上,展露出了片刻的不自然,但很快微微一笑,将那不自然隐下。而冥胤青,却是脸色铁青了一瞬,又很快的掩下!
  显然,大家都能看出来,凤无俦这句话不简单,并非是真的想跟谁深交,而是别有目的。凤溟皇帝无能,整日寻欢作乐,冥胤青觊觎皇位多年,他此刻听了这话,脸色惊变可以理解。但是轩苍逸风神情中片刻的不自然,就令人费解了。轩苍风王一向淡薄名利,和皇帝关系很好,他这表情是……
  这番争执之下,终究是天曜皇帝开了口:“好了,今日是朕的寿宴。若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各位看在朕的面子上海涵,龙昭大皇子和公主还是先坐下吧,龙昭之事,朕会亲自递国书给龙昭皇,解释此事!”
  这话,就是给武项阳施压了。解释起来,就是你们找事儿在先,你要是不服气你就回去,我跟你爹把事情说清楚,看看最后被责问的是谁!
  武项阳深呼吸了一口气,选择了低头。开口道:“是皇妹无礼,冒犯贵国太子在先。还请陛下,太子,和摄政王原谅!父皇潜心修武,喜欢微服私访,时常不在宫中,区区小事,天曜陛下就不必惊扰父皇了!本殿下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显然,他是认输了,但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受鸟气。寿宴一般是两三天,皇帝马上开口:“去给龙昭大皇子和三公主打点好寝宫!”
  “是!”随着宫人这一应,这对兄妹,愤愤然出去了。
  场面一时陷入寂静,有些尴尬。这时,是轩苍逸风轻轻笑了声,那声若清风,带着一汪清泉而来,令所有人躁动的心,都感觉到几丝山泉的甘甜和平静。缓和了这气氛,也出言转移了话题:“龙昭皇帝武修篁,倒的确如大皇子所言,喜欢在江湖中游走。与本王也正是忘年之交,常以姓名互相称呼,不知可也有其他的大人见过?”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回应,有的说见过,有的说没见过,但这事儿总算是带过去了。
  接着,就是众人纷纷送礼,表达祝贺。而洛子夜就在摄政王时而玩味,时而蔑然的眼神注视下,旁若无人地四面看帅哥,虽然场上的帅哥好多,但是她不能否认的是,凤无俦刚刚戳了她萌点的表情,真的刻心坎里儿去了,估摸着他那表情、那张脸,她到明天早上醒来都还忘不了!
  眼见天色将晚,皇帝开口道:“请几位来使,在宫中住下。朕今日有些累,便先散了吧!”
  “恭送陛下!”大臣和使者们一起低头。
  洛子夜也跟着低头,然后扭头就打算溜,心里一直给自己催眠,凤无俦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走了,不会找我麻烦了!
  结果,刚刚猫着腰走到门口,忽然感觉到一阵魔息,从自己的耳边撩过,令人一阵毛骨悚然!那人霸凛的声线,也贴着她的耳畔传来,貌似亲昵实则恐怖:“太子这是打算走了?皇上下旨,太子今晚要亲自给本王修建王府!”
  看过哥的上本书《卿本凶悍之逃嫁太子妃》,并还记得情节的弟兄们,是不是发现今天的章节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挤眉弄眼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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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凤无俦投胎很有见地!
  她肯定不能说自己要抗旨的,他这会儿离她很近,气息在耳边撩动,弯腰靠近她的脸。
  她扭过头,险些撞到他的脸,俊美如斯,他像是堕入魔界的妖魔君王,却有着不输于天使的外貌,令她再次屏息!她发现,从凤无俦的脸上,很难看出他的年龄。
  他拥有一张能把少年们艳绝容颜秒成渣的脸,却透出早已超越青春年华的摄魂之美。看起来年轻,却自有沉稳的气势。即便嚣狂,也有克制。令人无法辨出他的年龄,却莫名觉得深不可测!
  她想着心思,发着花痴,并死死地控制着伸出舌头去舔他这张脸的冲动,掐着大腿找回了自己的神智,然后在他嫌恶的目光注视下,伸手抹了瞅着美男子的脸禁不住流出鼻血,开口:“父皇说的是晚上,现下天还没黑!”
  “哦?”他挑眉,那双长眉极浓,却极是好看,令人不知用什么样的词汇去比对形容。但那眉宇间的犀锐,更叫人不能忽视,“所以,太子是天黑便来么?”
  洛子夜又咽了一下口水,点头:“是的!”是你妹,老子回去就收拾包袱跑路!她心里清楚得很,有这混蛋在一天,她别说是摆脱太子之位了,就连好日子都没有一天!
  他点头,站直了身子。令洛子夜再次仰望了一下他的身高,并见识了一下他精致的下巴。正当她恍恍惚惚想着要不要伸手摸一摸的时候,他扬眉开口:“既然这样,那今晚孤便扫榻相待!”
  说完,他大步而去。
  洛子夜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扫榻相待,扫榻,塌就是床,床就是……
  小鸣子看着她笑得一脸白痴,无语地开口:“太子,您在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能想成这蠢样,一定和现实无关。
  洛子夜思绪被打断,咳嗽了一声,扫榻相待在古人说来,其实就和恭候大驾没啥两样,所以床也不是啥重点!掏出扇子,挥舞了几下,随口问:“父皇为什么不喜欢七皇弟?”
  她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往前走,慢慢步入御花园附近。眼角的余光微闪,暗处有人!
  派人来监视她,那一定是凤无俦的手笔吧?那好,她问完这个事儿,再刺激一下那混球!反正她已经准备跑了,也不在乎再得罪他一下!
  小鸣子瞟了她一眼,开口道:“太子您怎么连这个都忘了?七皇子出生的时候,曾有高人算命,说他将来会成为天曜的皇帝,并会将陛下的爱子一一杀死,还会……还会……”
  “还会什么?”洛子夜挑眉,她虽然不相信什么算命之说,但把“陛下的爱子一一杀死”,这里头包不包括她?!
  小鸣子低头,飞快地道:“还会令陛下死后,无人收殓,直至尸虫爬出,甚至可能将陛下碎尸。所以……陛下听了这话,龙颜大怒,下令杀了那妖言惑众的高人,但七皇子也就此失宠,连同生母被一同发配到了冷宫,之后就很少从冷宫出来,陛下也不愿意看见他!”
  洛子夜挑眉,很是不以为意:“这种鬼话也信?父皇是不是太……”
  小鸣子打断她,开口道:“太子,陛下已经很仁慈了!二十年前,帝拓的小王子,方才六岁,也是被算出与我们七皇子相似的命格。最终帝拓皇帝下令,将那位小王子在冰室关了三天之后,命人活剐了!虎毒不食子,这件事情一直令天下各国病垢,但这是帝拓内部之事,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洛子夜呼吸一窒,觉得这位帝拓的皇帝真是个人才!一下子觉得自己的七皇弟,对比一下,也没有多惨了!点点头:“不说这个了,话说凤无俦今年多大了?”
  “啊,哦!好像今年是二十六了吧。摄政王殿下是异姓王的世子,也是独子,十年前接掌了异姓王的封地,到如今便已……”说到这里,小鸣子深深地赞叹,眼神中充满了对凤无俦的崇拜和向往。
  洛子夜白了他一眼,眼角的余光扫向暗处监视她之人的方向,大步走,同时状若无事的吐槽:“帝拓的小王子和凤无俦都是二十六岁,同一年出生,结果一个被亲爹活剐,一个现在拽得他娘都不认识,跟那小王子比比,凤无俦真是命好!这说明同人不同命,投胎很重要!凤无俦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投胎很有见地嘛!”
  让那监视之人传回去,气死那爱找她事儿的王八蛋!等他来找麻烦,她已经收拾包袱连夜跑了!
  小鸣子嘴角一抽:“啥?”
  ……
  宫门城墙之上,独有一人,负手而立。他极高,气势更是迫人。只要他站在那里,似世间万物,都为匍匐在他脚边而生!那在许多人看来高高在上的城墙,高楼,也被他这气势压迫到臣服,似变为金字塔,独拥他一人立于弥天之高。
  这里除了他,没有一个人。接着,一阵脚步声传开,一白色的身影,如三月里的春风拂过,出现在他身后,那人眸中有笑,淡淡地道:“摄政王殿下,等我主动来找您,已经多时了吧?”
  凤无俦听了这话,并未回头,眼神看着城墙之下,也正好扫到洛子夜宫门,她笑容艳烈,令人无端又想起她倔强与不屈的神情、那种令人心动心悸却说不清是何感触的神情。他唇角微微勾了勾,亦沉声回身后之人的话:“那是因为孤清楚,风王一定会主动来找孤,探问孤的意思,并作出一些保证,不是么?”
  轩苍逸风点头,随后扬眉,微微笑道:“的确,我来此的目的,摄政王想必也清楚!天曜是摄政王的地盘,摄政王的东西,在下自然也不敢觊觎、冒犯,我之所为,并不会撼动、当也撼不动摄政王分毫,这一点摄政王大可放心!”
  这便等于是借路了!天曜是凤无俦说了算,自己想来做什么之前,必然得先跟凤无俦打一声招呼,作一个保证。自然,答不答应他在天曜活动,那还是凤无俦说了算!
  凤无俦听罢,依旧没有回头,那眼神追着洛子夜的步伐飘远,淡淡地回话:“你既然主动来找孤,那便也表明了你对孤的尊重!天下格局如此,乱世英雄四起。轩苍虽小,却亦如同一只蛰伏的鹰,展翅欲出!可这些,孤并不打算管,孤有自己的事!孤能容下嬴烬留在天曜,自然也容得下你。只是,记住你今日所言,你若碰了孤的东西,不论那东西是什么,虽远必诛!”
  “这一点,在下自然明白,多谢摄政王!”轩苍逸风轻笑,那笑依旧令人如沐春风。从凤无俦能容下嬴烬留在这里,他就知道凤无俦志不在天下。所以他才会坦荡的来,坦荡的来找凤无俦!
  “嗯!”凤无俦应了一声,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又打了一声招呼,方才离去,待他走后,阎烈方才步入。
  阎烈站在凤无俦的身后,恭敬低头,但那容色很是复杂:“王,太子一路上,就问了七皇子的事,还谈论了哪里还有出名的美男子,没干别的什么。对了,他还说了您比……比那个谁命好,投胎很有见地!”
  “哪个谁?”凤无俦扬眉,容色未变,等着阎烈的答案。
  阎烈犹豫了一下,并不想说。但王问了,他也不能隐瞒,顿了半晌之后,方才开口:“帝拓的小王子!”
  这话一说完,他低下头,不再开口了。凤无俦也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令人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却莫名看到了嗜血的味道。半晌,他沉声笑道:“是,孤命好!洛子夜今夜一定会逃,孤也一定要见他,带人去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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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章 你嫁给爷怎么样?
  阎烈一愣,心中其实并不明白王为何对太子有如此执念,不杀便罢了,放了便罢了,令人监视,还晚上一定要见。一定?这比起以往,这“重视”的程度,实在都有些过分了!他诧异之间,也想起一事,开口问道:“王,方才在大殿之中,太子激怒了陛下。您为何要出言帮他?看他那样子,对您的出手,并不感激。这大抵是因他此举别有目的,可您……”
  这个问题,他奇怪很久了。怀疑太子的举动是不想当太子了,但是他找不到理由。而他却明白,就算真的这样,皇上也不会轻易就废黜他的太子之位。
  凤无俦扬眉,手中的墨玉笛,拿着随意旋了旋。淡淡地道:“洛子夜想惹事,意图让皇上废了他。但他似并不明白,他如今是牵制几方势力的平衡点,所以这愿望不可能达成。他所求得的结果,最终不过是一顿杖责罢了……”
  这话,就等于是验证了阎烈先前的猜想。但阎烈听完这话,容色更疑惑:“这些属下也猜到一二,只是这和属下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他问的是王为什么要帮太子,王给他解释这个干什么?
  凤无俦听了这话,魔瞳划过鎏金色的光芒,傲慢地答:“这和你问孤的问题,并无关系!”
  “啊?那您说这个是为了……?”阎烈懵了,没关系那说这个干啥?
  却见凤无俦微微一偏头,扫了他一眼,转身便走。手中的墨玉笛随手翻转着,冷醇的声线慢慢传来:“孤只是为了转移话题!”
  阎烈:“……”转移话题?
  他看了一会儿凤无俦的背影,嘴角抽了抽。王只有在他这个几乎可以情同兄弟的属下面前,偶尔会展露这样……的一面!可,转移话题?那,是不知道,说不出口,还是不想说?
  ……
  一路上洛子夜问了小鸣子朝堂如今的局势,也没那么恨凤无俦了。看现下的情况,就是皇帝和凤无俦争权,而龙傲翟站在皇帝的那一边。至于自己,便算是一个中间势力的平衡点。
  一旦她被废,皇帝另立储君,未必会有那么自由。说不定储君人选会受凤无俦掌控,对皇帝自然不利,而自己虽然是个草包,但草包起码对皇帝是无害的。所以她今日就是做得再过,也该不会被废黜!但是被下令再打一顿的可能的居多,凤无俦倒算是帮了她一把!
  当然,以他们两个人现下的关系,她肯定是不会认为凤无俦是刻意帮她的。八成是想打乱她的计划,破坏她的心情,最后却阴差阳错的帮了她!思虑之间,他们前行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洛子夜眉梢一挑,莫不是要为天子令刺杀她的人又来了?但并不能感觉到杀气!
  马车之外的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开口道:“太子殿下,护国将军要见您!”
  帅哥要见她?洛子夜咽了一下口水,压抑了一下激动澎湃的内心,才开口道:“本太子今日被摄政王伤了腿,将军若有什么事,不妨入马车中来说!”
  龙傲翟剑眉微皱,看着洛子夜的马车。按理说,男子随意进入姑娘家的马车,那自然是不妥的。但是男子进入男子的马车,没什么问题,可是想想自己进入洛子夜的马车,再回忆一下他上次追着自己,叫“将军小哥”的样子,为什么会有一种比进入姑娘家的马车,更不自在的感觉?
  龙傲翟站在马车外头迟迟未动,不走,也不进来。洛子夜摇着扇子,慢慢地也从花痴与激动中反应过来,他肯定是有事才来找她,而她要是没猜错,恐怕这事儿还和天子令脱不了关系!若真的是这样,那龙傲翟就是再不想进这马车,也一定会进!
  她思虑之间,帘子被一只大手掀开。龙傲翟今日穿了一身深色的锦袍,虽比起戎装少了些杀伐之气,但身上那股属于汉子的野性,是遮也遮挡不住!他进来之后,先行了一个礼。只是神色有点不自在,像生怕洛子夜非礼他。洛子夜点头,示意他坐下!
  随后,他抬眸与洛子夜对视,洛子夜指了指马车中央桌案上的茶:“将军请!”
  她这番正经的模样,倒令龙傲翟有些讶异!但他到底也不是常人,很快就平静下来,冷声开口道:“末将并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既然已经来找太子,那么有些话,便直说了!末将听闻,天子令在太子手中?”
  洛子夜扬眉,果然是为了天子令!她要是说不在,他肯定不相信,要是说在,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便索性不答,摇着手中的扇子挑眉看他,并十分不正经抛了个媚眼,才风骚地笑道:“将军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本太子也并不是。既然将军已怀疑本太子手中有天子令,那可否容本太子问一句,今早本太子遭遇刺杀,可是将军的手笔?”
  她这话一出,眼神便紧紧盯着龙傲翟的眼不放!不容他说出一句谎话。
  龙傲翟也是一愣,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愣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却也觉得洛子夜那原本吊儿郎当的眼神,此刻看起来无比锐利!令他对视之间,竟连谎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那双明媚的桃花眼此刻正在告诉他,他若说谎,会立刻被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