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第009章 成了好人
“大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顾千夜诚惶诚恐地抬头，惊讶地捂嘴，瞪大了双眼看着顾悦如。
“误会？”顾悦如嗤笑道“你不会想说你也不知道那锦盒里装的是石头吧？”
顾悦如自小便被人高高的捧在手心，生活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自是养成了自小便眼高于顶，容不得别人欺负的性格。
而今天，她拉下脸皮问在她眼中是低贱商贾之女的顾千夜要银钱，本已是退了一大步，踩住了她平日里的底线，可是，谁知，她精心等来的银两竟然全是石子，这让她如何能不生气，如何能忍，所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那送来锦的小丫头给下令打了个半死。
怒气却是一点未平，这不，亲自便追到了顾千夜的明心苑来了。
“大姐姐，那红色锦盒里装的真的是银钱。”顾千夜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是焦急地解释道“我怎么会拿石头来冒充银两送给大姐姐呢？况且，大姐姐也知道，以着我的身份，我对大姐姐讨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
说着，顾千夜已是委屈地低下了头。
顾悦如冷哼着坐到一旁的红木椅子上，神色幽暗不明，绝美的面容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的顾千夜。
要说，顾千夜故意送些石子给她，她还真不相信，毕竟自己的身份地位容不得她这样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欺骗，于她而言，只要她在祖母和母亲面前挑拔一些话，以着祖母、母亲对她的爱戴，顾千夜定然讨不到好，不死也会脱层皮。
但是……
“大姐姐，会不会……”顾千夜猛地抬起头，似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见所有的丫头都候在门外，才凑近顾悦如，神秘兮兮地说道“会不会是那丫头见钱眼开，把银子换成了石头，挑拔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顾悦如也曾想过这样的可能，也问过景绣她们在路上的经过，可是，景绣说那个叫花儿的丫头从顾千夜厢房捧上红色锦盒后却是一步也不曾停留地与她一起去了自己的如花苑，直到将东西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其间，没有任何人接触过那个红色的锦盒。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想到顾千夜根本就不想拿银钱给自己，她一开始在锦盒里面装的就是些破石子。
顾千夜似是为了证明她的猜测，音落便对门外喊了起来“容儿，容儿！”
“小姐！”容儿以着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厢房，待看到坐在一旁的顾悦如时，立即就要上前福身行礼。
“容儿，这边？”顾千夜立即沉下脸对容儿轻斥“你难道不知道是谁叫你了吗？”
“小姐！”容儿虽然神经大条，可是，该有的礼仪她还是知道的，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倒是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立即来到顾千夜身边，恭敬地问道“小姐，你唤容儿来做什么？”
顾千夜还未出声，那边，顾悦如已是重重地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直敲人心，难隐怒气地吼道“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顾千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她当真是不可容忍。
现在竟然当着她的面不准丫头给她行礼，她当真是反了，当真是给了她一些脸色，她便想要飞了吗？哼，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要不是觉得她尚有些用处，她才懒得坐在这里与她废话呢？
“大姐姐……”顾千夜满面委屈地看着顾悦如，眼泪汪汪地说道“我只是想让容儿看看我梳妆台里的锦盒是不是被花儿拿错了。”
“拿错了？”顾悦如刚一开口，随着那边容儿打开梳妆柜的瞬间，一些五颜六色、大大小小、好几十上百个的锦盒便全都呈现在了她的眼底。
刹时，她也相信了顾千夜所说，花儿或许真是拿错了。
毕竟，景绣也说过，花儿是不待顾千夜把话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了顾千夜的厢房取出锦盒的。
顾悦如正思索间，那边容儿的声音也跟着焦急不安地响起来“小姐，花儿姐姐果真是拿错了，你看……”
随着容儿的声音，一个红色的锦盒便被花儿捧在了手中，与之前被花儿送到如花苑给顾悦如的锦盒一模一样，无论大小与外观都是那么的相似。
顾悦如见状，脸上的阴郁随之少了许多，一改之前的阴霾，迫不及待地对容儿说道“快把过来，让我看看。”
容儿看向旁边站着的顾千夜，见其微点头，才捧着锦盒，恭敬地走到了顾悦如身边。
顾悦如毫无形象，一把抢过了容儿手中的红色锦盒，迫不及待地将锦盒打开来，容儿递上了锦盒，在一旁顾千夜的示意下，已是退出了房门。
她知道小姐的意思，像顾悦如这种面子比命大的官家大小姐，如果反应过来，她在你面前丢了面子的话，那么你丢的，就不是面子 ，而是小命。
当顾悦如双眼呈上满是星星的亮晶晶时，似是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笑眯眯地抬头对顾千夜道“千夜妹妹，这些都是准备拿给我的吗？”
顾悦如也不是口说无凭、信口开河地说这样的话，因为，她看见了里面顾千夜写的纸条，上面写着‘送给大姐姐！’几个字，清脱秀丽的字体怎么看怎么让她喜欢。
“大姐姐，我就说了花儿一定是拿错了！”顾千夜借机委屈地垂下头去。
顾悦如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对顾千夜语重心长地教导道“千夜妹妹，你的厢房最好是不能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丫头给随便出入啊。”
顾千夜一脸茫然地望向顾悦如，似是不明白她这句话的由来。
顾悦如得了一整盒白花花的银子，心情好得不得了，竟耐心地解释道“千夜妹妹，你虽是商贾之女，但是，对于你的丫头，你应该也要立下一些规矩的。我听景绣说，那天你的话还没有说完，你那个丫头已冲进了你的厢房，找起了你口中的锦盒。”
说到这里，顾悦如长长地叹出口气，继续道“这次，就算我帮你惩罚了那个小丫头，下次，我可是不会帮你的了。”
顾千夜低着头冷笑着，这顾悦如明明是气愤地将人打了，明明是她打错了，在她三言两语，简简单单的一袭话中，竟然成了她是帮她教训下人了。
她…倒又成了好人。
“谢谢大姐姐，这些丫头的胆子也确实有些肥了，我正不知道如何管束她们呢？如今大姐姐帮我把人教训了，千夜在此多谢大姐姐了。”顾千夜立即顺着顾悦如的话说道。
☆、第010章 绝对服从
第010章 绝对服从
顾悦如走后不久，花儿就被人抬回了明心苑。
当顾千夜看到花儿那尽染血色的衣服与那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时，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禁重重地吸了口凉气。
这顾悦如，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此时的顾千夜似乎忘记了一个问题，花儿如今这个样子，到底是谁造成的？不就是她让容儿将银子换成了石子，故意激怒顾悦如，好借顾悦如的手给花儿一个教训吗？
“花儿姐姐，你怎么样了？”容儿本站在顾千夜身后，但是，当看到被放到厢房中的被打得只剩出气无进气的花儿时，想也不想地奔到了花儿床前，轻轻啜泣起来。
“请大夫了吗？”顾千夜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容儿的慈悲，也提醒了容儿，容儿立即起身，未与顾千夜行礼告退便直奔出了房门。
当房门被关上的刹那，顾千夜缓步行至花儿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警告道“花儿，你要认清自己的本份，认清自己的地位，我身边容不得有歪心思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到这里，顾千夜故意顿了顿，又道“别装睡，我等着你的答复，如若不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音落，顾千夜便对着门外大声喊道“语儿，快拿热水来给花儿清洗伤口，等一下大夫就要来了。”
顾千夜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花儿，转身出了房门。
那原本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的花儿，猛地睁开了眼，那眼中却没有顾千夜想象中的悔意，有的是无尽的对顾千夜的恨意。
容儿带着大夫为花儿诊断上药以后，进入顾千夜厢房时，就看到顾千夜正窝在靠窗的躺椅上闭目假寐着，正欲退出……
“容儿，花儿怎么样了？”顾千夜微抬眼帘看向一脚向后踏去，准备离开的容儿问道。
“小姐！”容儿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地看着顾千夜。
顾千夜垂下眼帘，拿起了放在旁边几上的书，随即翻翻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你平日里的那些大大咧咧的勇气呢？”
容儿抿住唇，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是觉得花儿那日骗了含雪小姐去荷花池是不对，但是，她又觉得今日里小姐那样对花儿似乎有些过了。
或许是兔死狐悲的感觉让她也跟着花儿伤心起来。
本想着到房中质问小姐为什么要那样对花儿的，但是，当她踏入房中正欲开口时，她看到了自家小姐疲惫不堪的面容，那样的面容让她心疼。
想到每每夜里小姐都睡不好，她又打起了退堂鼓，她是主，她是仆。
做为仆人的她应该无条件去执行、去服从小姐所做的每一个决定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顾千夜没有去看容儿，只是低着头有一页无一页地翻着手中书籍，一时间，厢房中只听得沙沙的书页翻动的声音。
“小姐，我……”容儿结巴起来，想好的话似乎压在了喉咙处，出不来。
顾千夜没有理会容儿的结巴，不徐不急地说道“如果你觉得在我这里委屈了你，你可以立即离开，待母亲来后，我会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她要的是绝对服从，她不需要站在她身边的人，还替别人谋划，还置疑她的决定。
“小姐！”容儿没有想到小姐竟然要赶她走，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泪流满面地说道“小姐，对不起，我不应该置疑你的做法，对不起，我知道小姐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对不起，请不要赶我走。”
容儿是真心忏悔着，以往，在兰州的时候，无论小姐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尽心尽力地服从并执行着，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在来云城以后，她总觉得小姐比以前更清冷了，她总觉得她在看任何人、任何事的时候都充满着防备。
特别是……
“小姐，请不要赶我走，我会用心做事的。”不管如何，她这条命是小姐捡来的，别人要怎么做她不知道，但是，她这一辈子是跟定了眼前这个小姐了。
“出去吧，我乏了。”顾千夜合上手中的书，再一次眯起了眼眸。
容儿刚退出房门便撞上了往这边走来的顾含雪，立即上前行礼“含雪小姐万福！”
“千夜在屋里吗？”顾含雪一如即往地温柔开口。
容儿点头回道“小姐在屋里，但是……”
容儿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见顾含雪已是急急地向顾千夜的厢房走了去。
“不是说过困了吗？出去吧，没什么事别来烦我。”听到开房门的声音，顾千夜头也不抬地赶人。
不管是谁，都不能置疑她的决定。
“千夜，是我！”顾含雪抿着唇走到顾千夜的软榻旁坐了下去，温柔地伸手抓住顾千夜放在身上的小手，当看到顾千夜那布满红丝的双眼，立即心疼地问道“千夜，你怎么了？你的眼为什么红了？”
“没事，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顾千夜毫不在意地笑笑道。
“你又没有睡好吗？”顾含雪心疼地问道，似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去，喃喃道“千夜，荷花池的事，那人让我不要说。他说，即使告诉了你，你知道了，你也是没有办法，一样无能为力，平白还会增添许多烦恼。”
那日发生的事，她谁也没有告诉，只因为她答应了那人……
如果不是那人的出现，她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她真的被那人……她想，她一定不会再活在这个世上的。
而那人，既然他救了她，而她也答应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么，她就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姑姑，你今日里怎么没有去做好人？”顾千夜知道，如今姑姑那样告诉她那件事，已是她最低的底线了。纵使她再问，她也不会说的。
自家的姑姑什么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一反常态地，顾含雪一惯温柔的双目中，迸出了一丝少见的严厉，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样的下人，打死一个少一个。”
顾千夜笑了，是真心笑了。
看来，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身边还是有人会理解她的。
“千夜，不管你做什么，姑姑都会支持你、会相信你的。”顾含雪双手执起顾千夜的小手，抿唇严肃而真诚地说道。
顾千夜闻言，付以一个绝美而纯真的靓丽笑容，薄唇微掀“姑姑，你这个样子好像母亲。”
她不是小孩子，她不需要鼓励，相反，她比二十岁时的自己还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现在的她，比什么时候都清醒，都明白。
☆、第011章 风波再起
“大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顾千夜诚惶诚恐地抬头，惊讶地捂嘴，瞪大了双眼看着顾悦如。
“误会？”顾悦如嗤笑道“你不会想说你也不知道那锦盒里装的是石头吧？”
顾悦如自小便被人高高的捧在手心，生活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自是养成了自小便眼高于顶，容不得别人欺负的性格。
而今天，她拉下脸皮问在她眼中是低贱商贾之女的顾千夜要银钱，本已是退了一大步，踩住了她平日里的底线，可是，谁知，她精心等来的银两竟然全是石子，这让她如何能不生气，如何能忍，所以，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那送来锦的小丫头给下令打了个半死。
怒气却是一点未平，这不，亲自便追到了顾千夜的明心苑来了。
“大姐姐，那红色锦盒里装的真的是银钱。”顾千夜心中冷笑不止，面上却是焦急地解释道“我怎么会拿石头来冒充银两送给大姐姐呢？况且，大姐姐也知道，以着我的身份，我对大姐姐讨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
说着，顾千夜已是委屈地低下了头。
顾悦如冷哼着坐到一旁的红木椅子上，神色幽暗不明，绝美的面容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站在她面前低着头的顾千夜。
要说，顾千夜故意送些石子给她，她还真不相信，毕竟自己的身份地位容不得她这样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欺骗，于她而言，只要她在祖母和母亲面前挑拔一些话，以着祖母、母亲对她的爱戴，顾千夜定然讨不到好，不死也会脱层皮。
但是……
“大姐姐，会不会……”顾千夜猛地抬起头，似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见所有的丫头都候在门外，才凑近顾悦如，神秘兮兮地说道“会不会是那丫头见钱眼开，把银子换成了石头，挑拔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顾悦如也曾想过这样的可能，也问过景绣她们在路上的经过，可是，景绣说那个叫花儿的丫头从顾千夜厢房捧上红色锦盒后却是一步也不曾停留地与她一起去了自己的如花苑，直到将东西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其间，没有任何人接触过那个红色的锦盒。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想到顾千夜根本就不想拿银钱给自己，她一开始在锦盒里面装的就是些破石子。
顾千夜似是为了证明她的猜测，音落便对门外喊了起来“容儿，容儿！”
“小姐！”容儿以着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厢房，待看到坐在一旁的顾悦如时，立即就要上前福身行礼。
“容儿，这边？”顾千夜立即沉下脸对容儿轻斥“你难道不知道是谁叫你了吗？”
“小姐！”容儿虽然神经大条，可是，该有的礼仪她还是知道的，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倒是觉得今日的小姐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立即来到顾千夜身边，恭敬地问道“小姐，你唤容儿来做什么？”
顾千夜还未出声，那边，顾悦如已是重重地将手中茶盏往桌上一放，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直敲人心，难隐怒气地吼道“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顾千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她当真是不可容忍。
现在竟然当着她的面不准丫头给她行礼，她当真是反了，当真是给了她一些脸色，她便想要飞了吗？哼，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要不是觉得她尚有些用处，她才懒得坐在这里与她废话呢？
“大姐姐……”顾千夜满面委屈地看着顾悦如，眼泪汪汪地说道“我只是想让容儿看看我梳妆台里的锦盒是不是被花儿拿错了。”
“拿错了？”顾悦如刚一开口，随着那边容儿打开梳妆柜的瞬间，一些五颜六色、大大小小、好几十上百个的锦盒便全都呈现在了她的眼底。
刹时，她也相信了顾千夜所说，花儿或许真是拿错了。
毕竟，景绣也说过，花儿是不待顾千夜把话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了顾千夜的厢房取出锦盒的。
顾悦如正思索间，那边容儿的声音也跟着焦急不安地响起来“小姐，花儿姐姐果真是拿错了，你看……”
随着容儿的声音，一个红色的锦盒便被花儿捧在了手中，与之前被花儿送到如花苑给顾悦如的锦盒一模一样，无论大小与外观都是那么的相似。
顾悦如见状，脸上的阴郁随之少了许多，一改之前的阴霾，迫不及待地对容儿说道“快把过来，让我看看。”
容儿看向旁边站着的顾千夜，见其微点头，才捧着锦盒，恭敬地走到了顾悦如身边。
顾悦如毫无形象，一把抢过了容儿手中的红色锦盒，迫不及待地将锦盒打开来，容儿递上了锦盒，在一旁顾千夜的示意下，已是退出了房门。
她知道小姐的意思，像顾悦如这种面子比命大的官家大小姐，如果反应过来，她在你面前丢了面子的话，那么你丢的，就不是面子 ，而是小命。
当顾悦如双眼呈上满是星星的亮晶晶时，似是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笑眯眯地抬头对顾千夜道“千夜妹妹，这些都是准备拿给我的吗？”
顾悦如也不是口说无凭、信口开河地说这样的话，因为，她看见了里面顾千夜写的纸条，上面写着‘送给大姐姐！’几个字，清脱秀丽的字体怎么看怎么让她喜欢。
“大姐姐，我就说了花儿一定是拿错了！”顾千夜借机委屈地垂下头去。
顾悦如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对顾千夜语重心长地教导道“千夜妹妹，你的厢房最好是不能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丫头给随便出入啊。”
顾千夜一脸茫然地望向顾悦如，似是不明白她这句话的由来。
顾悦如得了一整盒白花花的银子，心情好得不得了，竟耐心地解释道“千夜妹妹，你虽是商贾之女，但是，对于你的丫头，你应该也要立下一些规矩的。我听景绣说，那天你的话还没有说完，你那个丫头已冲进了你的厢房，找起了你口中的锦盒。”
说到这里，顾悦如长长地叹出口气，继续道“这次，就算我帮你惩罚了那个小丫头，下次，我可是不会帮你的了。”
顾千夜低着头冷笑着，这顾悦如明明是气愤地将人打了，明明是她打错了，在她三言两语，简简单单的一袭话中，竟然成了她是帮她教训下人了。
她…倒又成了好人。
“谢谢大姐姐，这些丫头的胆子也确实有些肥了，我正不知道如何管束她们呢？如今大姐姐帮我把人教训了，千夜在此多谢大姐姐了。”顾千夜立即顺着顾悦如的话说道。
☆、第010章 绝对服从
第010章 绝对服从
顾悦如走后不久，花儿就被人抬回了明心苑。
当顾千夜看到花儿那尽染血色的衣服与那被打得皮开肉绽的伤口时，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不禁重重地吸了口凉气。
这顾悦如，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狠。
此时的顾千夜似乎忘记了一个问题，花儿如今这个样子，到底是谁造成的？不就是她让容儿将银子换成了石子，故意激怒顾悦如，好借顾悦如的手给花儿一个教训吗？
“花儿姐姐，你怎么样了？”容儿本站在顾千夜身后，但是，当看到被放到厢房中的被打得只剩出气无进气的花儿时，想也不想地奔到了花儿床前，轻轻啜泣起来。
“请大夫了吗？”顾千夜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容儿的慈悲，也提醒了容儿，容儿立即起身，未与顾千夜行礼告退便直奔出了房门。
当房门被关上的刹那，顾千夜缓步行至花儿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警告道“花儿，你要认清自己的本份，认清自己的地位，我身边容不得有歪心思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到这里，顾千夜故意顿了顿，又道“别装睡，我等着你的答复，如若不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音落，顾千夜便对着门外大声喊道“语儿，快拿热水来给花儿清洗伤口，等一下大夫就要来了。”
顾千夜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花儿，转身出了房门。
那原本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的花儿，猛地睁开了眼，那眼中却没有顾千夜想象中的悔意，有的是无尽的对顾千夜的恨意。
容儿带着大夫为花儿诊断上药以后，进入顾千夜厢房时，就看到顾千夜正窝在靠窗的躺椅上闭目假寐着，正欲退出……
“容儿，花儿怎么样了？”顾千夜微抬眼帘看向一脚向后踏去，准备离开的容儿问道。
“小姐！”容儿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地看着顾千夜。
顾千夜垂下眼帘，拿起了放在旁边几上的书，随即翻翻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你平日里的那些大大咧咧的勇气呢？”
容儿抿住唇，终是没有说出口。
她是觉得花儿那日骗了含雪小姐去荷花池是不对，但是，她又觉得今日里小姐那样对花儿似乎有些过了。
或许是兔死狐悲的感觉让她也跟着花儿伤心起来。
本想着到房中质问小姐为什么要那样对花儿的，但是，当她踏入房中正欲开口时，她看到了自家小姐疲惫不堪的面容，那样的面容让她心疼。
想到每每夜里小姐都睡不好，她又打起了退堂鼓，她是主，她是仆。
做为仆人的她应该无条件去执行、去服从小姐所做的每一个决定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顾千夜没有去看容儿，只是低着头有一页无一页地翻着手中书籍，一时间，厢房中只听得沙沙的书页翻动的声音。
“小姐，我……”容儿结巴起来，想好的话似乎压在了喉咙处，出不来。
顾千夜没有理会容儿的结巴，不徐不急地说道“如果你觉得在我这里委屈了你，你可以立即离开，待母亲来后，我会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她要的是绝对服从，她不需要站在她身边的人，还替别人谋划，还置疑她的决定。
“小姐！”容儿没有想到小姐竟然要赶她走，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泪流满面地说道“小姐，对不起，我不应该置疑你的做法，对不起，我知道小姐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对不起，请不要赶我走。”
容儿是真心忏悔着，以往，在兰州的时候，无论小姐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是尽心尽力地服从并执行着，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在来云城以后，她总觉得小姐比以前更清冷了，她总觉得她在看任何人、任何事的时候都充满着防备。
特别是……
“小姐，请不要赶我走，我会用心做事的。”不管如何，她这条命是小姐捡来的，别人要怎么做她不知道，但是，她这一辈子是跟定了眼前这个小姐了。
“出去吧，我乏了。”顾千夜合上手中的书，再一次眯起了眼眸。
容儿刚退出房门便撞上了往这边走来的顾含雪，立即上前行礼“含雪小姐万福！”
“千夜在屋里吗？”顾含雪一如即往地温柔开口。
容儿点头回道“小姐在屋里，但是……”
容儿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见顾含雪已是急急地向顾千夜的厢房走了去。
“不是说过困了吗？出去吧，没什么事别来烦我。”听到开房门的声音，顾千夜头也不抬地赶人。
不管是谁，都不能置疑她的决定。
“千夜，是我！”顾含雪抿着唇走到顾千夜的软榻旁坐了下去，温柔地伸手抓住顾千夜放在身上的小手，当看到顾千夜那布满红丝的双眼，立即心疼地问道“千夜，你怎么了？你的眼为什么红了？”
“没事，只是昨夜没有休息好！”顾千夜毫不在意地笑笑道。
“你又没有睡好吗？”顾含雪心疼地问道，似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去，喃喃道“千夜，荷花池的事，那人让我不要说。他说，即使告诉了你，你知道了，你也是没有办法，一样无能为力，平白还会增添许多烦恼。”
那日发生的事，她谁也没有告诉，只因为她答应了那人……
如果不是那人的出现，她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如果她真的被那人……她想，她一定不会再活在这个世上的。
而那人，既然他救了她，而她也答应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那么，她就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姑姑，你今日里怎么没有去做好人？”顾千夜知道，如今姑姑那样告诉她那件事，已是她最低的底线了。纵使她再问，她也不会说的。
自家的姑姑什么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一反常态地，顾含雪一惯温柔的双目中，迸出了一丝少见的严厉，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样的下人，打死一个少一个。”
顾千夜笑了，是真心笑了。
看来，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身边还是有人会理解她的。
“千夜，不管你做什么，姑姑都会支持你、会相信你的。”顾含雪双手执起顾千夜的小手，抿唇严肃而真诚地说道。
顾千夜闻言，付以一个绝美而纯真的靓丽笑容，薄唇微掀“姑姑，你这个样子好像母亲。”
她不是小孩子，她不需要鼓励，相反，她比二十岁时的自己还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现在的她，比什么时候都清醒，都明白。
☆、第011章 风波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