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节
  单裤,皮带把腰线扎的真叫那个结实,
  跑得汗涔涔。
  长发盘头顶,丸子头,
  小脸蛋儿红扑扑,冷风吹的还是热的,真分不清了。
  戴着耳塞,耳机线一直连到军裤荷包。
  腰间叮铃咣啷挂着水壶、钥匙,仔细看,她把那镜子都别身上了!声咽也是哭笑不得。
  说过现在学校很冷清了,就更别谈这学校周遭,本来这块儿就偏,她一人肆无忌惮地想怎么跑也无所谓就是。
  都快跑到京亚高速了,声咽按了按喇叭。怕她听不见,还多按了几声儿。
  冬灰听见了,一开始还以为是后方车辆让她让道,她往旁边跑了点,
  又听见几声儿,冬灰这才回头……
  哎哟,一见是声咽,瞧把她欢喜的,可脚步也没停,就是速度慢下来,原地跑,取下一个耳塞。“你怎么来了!”
  声咽看了看她的手,“好些了么。”
  是的,
  小步掩不住欢喜,冬灰得了那镜子后笑眯眯的样子,叫小步想起来就想说“冬灰可喜欢那镜子了……”跟关漫又忍不住提起时,六哥听到了。关漫唯有说了那天的事。
  声咽本没挂心这件事,可是今天正好从元明基地过来,路过他们学校,想起来,就绕下高速过来看看。没想,正好看见她在“自我拉练”。
  冬灰两只手都抬起来,十字顽皮地动动,“关漫的药粉可好了,又香又润滑。”
  “小心看着路。”因为她开始倒着跑,
  冬灰拇指往后一比,“我还有一刻钟,你等等我。”
  声咽浅笑一点头,合上车窗,继续后面跟着。她依旧那么个速度在前头跑,声咽也是好奇,没见她戴表,也没见她拿出手机看时间,怎么就知道“一刻钟”的?……呵呵,声咽自己看上表了,看看她是不是真这么准……
  信她的邪,
  是准,
  就是一刻钟,小姑娘在前方停了跑,两手叉腰,却没停步,慢慢走……声咽依旧后面慢慢地跟,关了空调,她那样个汗兮兮,上来一定热……
  冬灰一上来,就捞起水瓶仰头喝水,咕噜咕噜,汗顺着脸庞流到颈项,全是无敌的青春年少!
  冬灰手背一抹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笑,有那么一下,声咽想抬手抱住她……
  “下个星期我就要面试了,你最近总不来跟我复习。”冬灰嗔怪,
  声咽转过头去,准备启动开车,淡淡说,“最近忙。”
  叮铃咣啷,随着她腰间的那些响动。冬灰起身跨了过来,“抱抱。”zhe。
  “胡闹。”话是这么说,声咽刚要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还是放下来了,人也往后靠,冬灰已经挨上来。都是汗味儿,不过,肯定不难闻……
  声咽抬手抹了抹她额边的汗,“我要不来,你怎么回去,”
  “高速上拦车呗。”
  “鬼扯。”
  她肯定是鬼扯,笑呵呵的,搂着他的脖子直亲他的眼睛鼻梁,最喜欢他眼睛下那抹痕迹,“声咽,我好热……”
  车里啾啾黏黏的声音,
  有时候声咽“哎呀”低轻叹一声,有时候她暧暧娇娇笑的声音,像小冒咪……
  他开车往市区走的时候,旁边的冬灰一直就叽叽喳喳,手里玩着镜子,
  要不,把耳塞塞他右耳上,“好不好听,”
  声咽“吵人。”
  冬灰就换个舒缓的,
  红灯了,
  冬灰一腿跪椅子上,撑过身子去又亲他,
  声咽单手扶着她的腰。“别闹,”
  冬灰手底下小动作,“这个音乐是不是好有感觉……”
  磨死人哟。
  车开去了老医生那儿,
  老医生瞧见他两儿总没好脸的,“腿都好了,还跑我这儿来?真当我这是旅馆呐。”
  冬灰穿着声咽的外套,声咽牵着她的手腕抬了抬,“您给看看她这手,”
  老中医一看,也就手指头上有点水泡儿后的蜕皮,可能之前有点严重,可现在明显已经好多啦。“这抹点药就好了。”老头儿有点烦,不过还是拿出了正规的开药单。
  “开一针。”死冬灰突然冒头说,
  老头儿瞪她一眼“想床想疯了。”
  冬灰两手抱着声咽的腰咯咯直笑,声咽打了下她的腰。
  当然不可能给她胡乱开针,不过,后面那张床还是让给他们了,咳,也是冤孽。
  ☆、4.78
  声咽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
  应该说,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忙,
  忙一件事:
  少首的订婚事宜。
  当然不能等同于一般人的婚姻,
  少首的婚事有一套很完整的程序要走,这是得专门成立“事务办公组”的大事!
  必须有“订婚”这道先行,
  一来,昭告天下,
  再,还是隐含考量的意思。这可是将来的第一夫人!仪表、谈吐、举止、思维上行为上的习惯是否堪受大任,拥有卓绝的风范、独特的个人魅力……这些,都得在“订婚期”经受考验。
  订婚礼初定本月二八。
  地点。中柏礼堂。
  光承办酒店就达十家顶级饭店,
  动用抽调京畿防卫近千人,
  中柏礼堂整二十五日的内部装修,周边禁行一月,
  还得有三次典礼彩排……
  孟冬灰知道这是少首的订婚礼时,情绪并未见起伏。自知道他也是对舅舅绝情的人,孟冬灰已将雁落划入“敌营”,前尘往事,游戏一场。这点,冬灰可比雁落绝情,更看得纯粹,无关游戏欢愉几分,你害我舅舅,就是害,害他就是害我!
  她也没想到,因着自己端大菜手脚麻利,竟然也能被选中参与这次典礼。老项目:端盘子。
  今儿是第三次彩排,
  上两次,都是端空盘走过场,
  这次,盘子上有碗碟了。
  他们这些整齐不超过二十的少年人,绝大部分来自高校,艺术院校,少数像她这样,大酒店选拔上来的“业务能手”。都是白衬衣,黑色西裤。笔挺,干净。
  礼仪组的大组长一再强调今天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全神贯注,不得有一丝失误!有孩子在下面嘀咕,今儿搞这完美了,正经那天大日子难道还能马虎些?有神通广大知内情的就道出缘由了“还真得这样,对我们来说,今天是比大日子那天还重要。大日子,主角是殿下夫妇,是那些高官名流。今天,我们是主角。因为就是专门来检查我们工作的,谁不到位谁滚蛋。”
  这下,都认真的不得了,滚不滚蛋。面子问题咧。
  冬灰和另外一个男孩儿被派出去领他们的腰带等配套装备,全七星级服务生行头。
  运输车辆还在倒车,
  冬灰和同事还有几个主管站在阶上等着车辆停稳,卸货。
  忽然听见入口处有些吵闹,
  声音越来越大,
  冬灰终于听清……是一个男人的哭号!
  “萧雁落!萧霜晨!你们生生逼死了我父亲呀!!还我爸爸的命!!还我爸爸的命!!”
  同事男孩儿本身比她高,又站在比她高两阶的台阶上,自然看得远看得清,小声惊讶说,“哇,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情形!这么多人去封他的口……那不是!……”男孩儿忽然眼睛都睁大了,还踮着脚瞧,“是少首么……”
  冬灰实在好奇,
  也往上走了两步,扬起下巴也踮着脚瞧,
  却。
  这一看呐,
  不是看见被众人护着直往里走的雁落一行,
  而是……
  那不是!……
  冬灰认出来了!
  被恨不能十几人堵嘴拽拖出去的男人……不是瞿家那个小儿子吗!
  冬灰在蒋宅见过他几次,虽然没直接打过照面。但是印象深刻,因为他每次来都带好多好吃的海鲜,说,百分百海里亲自捞的。
  冬灰一下心被打着定那儿!
  男人被那么多人强拉硬拽,有人拿出一块方巾要堵住他的嘴了,他拼命歪头还在撕声喊,“爸爸!爸爸!看看你一辈子效忠的是些什么样的人呐!他们生生逼死了你!逼死了你!!……”被拖上了车。
  “十儿!……”男孩儿都没来得及拉住她,冬灰像犟头已经跑了出去!
  雁落眉头紧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