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自然要让父亲发现叶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不该是我们去说,而是让他自己发现。”
  杨歆琬安抚地说道,姜侯爷的脾气要是她们冲到他面前指着叶姨娘说不好,就是叶姨娘编的谎话只有三分道理他也会当八分信,但要是他自己发现了自然就不会再信任叶姨娘。
  “说的容易,爹哪有那么容易发现叶姨娘是个坏的。”姜姝本来想说她爹眼瞎,但是毕竟是亲爹,就婉转了几分。
  “今天我跟父亲说叶姨娘的时候没有说叶姨娘半句坏话,相信父亲对待这事看着叶姨娘会客观许多。”
  姜姝哼了一声,不过过了半个时辰就听下人来报说侯爷骂哭了叶姨娘。
  姜姝一脸喜意,杨歆琬却没有什么感觉,说什么骂哭,应该就是姜侯爷说了几句叶姨娘就哭了,能有一双想落泪就能落泪的眼睛,可真是比什么都厉害。
  姜侯爷这边劝好了流泪不止的叶姨娘:“是我没考虑你的身份不好管家,没想到你以前竟然被那些下人欺负到头上。”
  叶姨娘呜咽道:“侯爷要在外面为了侯府努力,妾怎么可能为了这些小事烦侯爷。”
  姜侯爷又哄了几句,才道:“不过二房的事你做的的确不妥,二伯母喜欢吃那几家庄子产的东西,庄子的出息送到了府里,你在叫下人送过去就是了,怎么能直接让庄子把出息送到了二房。”
  她本以为杨歆琬是个娇小姐,在中馈方便就是个草包,没想到她把事事都查的清楚,竟然还知道了那几个庄子的事。
  想着,叶姨娘梨花带雨道:“我想都是一家人,就没有计较那么多,侯爷常说要是姜家枝繁叶茂就好了,我就……”
  “我知道你善良,但成袁媳妇给我一算,我才知道二房每个月从我们家里领的钱比我们家里的开销还多,这怎么成。”给的钱他不好意思要回来,但是想着他就觉得肉痛,那又不是几两银子,可是几万两。
  叶姨娘面色僵了僵:“都是一家人,妾就没算的那么清。”
  说了这姜侯爷又提了她送银子给姜澜的事,叶姨娘要是哭了他就哄两句,哄完了继续念,势要把她的念头摆正了。
  自从姜侯爷恢复爵位之后,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自然把这笔帐记在了杨歆琬的头上。
  第22章
  冬雾弥漫,白茫茫的天不断有如盐的细雪落下,像是要把鳞次栉比的绿瓦涂成白色。经过了一夜,地上覆盖着一层纯净的白色,人在屋里都听得见下人们扫雪沙沙的声音。
  素净纤长的手指在桌上精心准备的礼盒上敲了敲,杨歆琬担忧地看向姜成袁:“你说爹爹他们会喜欢我备的礼物吗?”
  纠结了几天,询问过姜成袁的意见,杨歆琬终于选好了送杨府的节礼。
  姜成袁见她选了几日,面上又一直纠结,怕杨府不收她的东西,就提议道:“我亲自把礼物送过去,帮你探探口风。”
  杨歆琬眼眸亮了亮,这样自然是最好了,姜成袁比丫鬟婆子更能给她反馈杨家人对于她和好意思的情绪。
  “会不会耽误世子的事情?”
  “只是送个礼而已,我没你想的那么忙碌。”姜成袁把人圈进怀里,“昨日你不是说想跟我下棋吗?”
  杨歆琬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昨天推拒他说的借口被他当了真,昨夜他不止让她帮他,竟然还起了帮她的心思,她害羞不想让他碰,没想到他不止上了手还上来嘴,她心都快跳出了喉咙,自然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因为备的礼物里有棋盘这一样,慌张下就当做借口说了出来。
  他现在有那么一说,自然证明昨晚的围棋没下成,小白兔让大灰狼得了逞。
  想起晚上的事,杨歆琬脸上烧的慌,她记忆中明明挺不舒服的事,不知道是受了这些天姜成袁的情绪影响还是什么,昨天晚上虽然害羞,但到了后面就化成了水,无力再反抗。
  “在想什么?”见她呆愣,姜成袁眯了眯眼,意味深长的语气大有帮她再回味一次她所想的意思。
  杨歆琬感觉到了危险,唇瓣微张就编了一个借口:“在想下棋输的人要受什么惩罚。”
  在她看来姜成袁年少就离家去从军,如今能写的一手铁画银钩好字就已经是难得了,其他的技艺他应该没有学过才是。
  姜成袁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惩罚?”
  杨歆琬不高兴地撅了撅嘴,殷红丰韵的嘴唇微微翘起,红嘟嘟惹人采撷:“你这话的意思就像是我会输似的。”
  顿了顿,接着道:“要不然输家答应赢家一个要求就好了。”
  在罗汉榻上的小几上布了棋盘,杨歆琬拿了白棋先行,走了十多颗子,见姜成袁布局平平淡淡,怕他嫌输给她太丢人,就安慰道:“我自小是跟我爹爹学的棋,有时我爹爹都下不过我,世子你输给我也不算冤枉。”
  姜成袁挑眉一笑,见她笑的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也不反驳。
  已经开始思考让姜成袁答应她什么的杨歆琬下到一半就发现不对起来,她怎么好像被围起来了?杨歆琬定神又看了一眼棋盘,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落入了下风,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骗我你不会下棋!”杨歆琬瞪大眼睛,指控地看向对面神情自在的男人。
  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是不会下棋明明下的比她还要好太多,不知不觉的她就要输了。
  姜成袁脸上有几分无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不会下棋了。”
  杨歆琬愣了愣,他什么都不会是她根据他的生平猜测的,他的确没有说过他不会下棋的事。
  上一世生活了几年,她对他唯一的了解好像就是他擅长带兵打仗了,那么说起来她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姜成袁,对他的喜好也只知道那寥寥的几样。
  “那你还擅长些什么?作画?”
  见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问他擅不擅长作画,姜成袁眼睛眯了眯,目光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听说那人君子四艺中最擅长的便是画。
  “不擅长。”
  杨歆琬的表情顿时有些可惜,她四艺中最擅长的就是画,要是姜成袁会的话,他们还能一同作画。
  见她的表情,姜成袁拿着黑子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本来打算放水的心思消失的一干二净,片刻就把她杀个片甲不留。
  杨歆琬见看着已经结束的棋盘,零落的白棋格外的凄凉,任谁看都看的出白子被黑子欺负的够呛,这完全是一场赤.裸裸的碾压。
  她知道自己会输没想到会输的那么惨,收拾了棋子,便气呼呼地道:“世子想要提什么要求?”
  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姜成袁摸了摸鼻子,有些后悔刚刚跟她计较,捏了一块翠玉豆糕哄她:“吃了这块糕点就是了。”
  翠绿松软的在豆糕在他指节分明的手上格外显眼,就像他的手指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把那豆糕捏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