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节
  这又是一个破绽了。
  不必司湛开口,与那人一起来的人都忍不住要拆穿他的胡话了。
  【作者题外话】:爱你们哟~
  ☆、第六百四十一章 凤妩见红
  “可国安寺的膳食,不是都被下了药?你用了国安寺的东西,为何却还能安然无恙?”一个男子忍不住质疑。
  泼皮的脸色一下子便是变了,他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司湛,眼中满是惊魂未定。
  这个人是故意的!
  泼皮磨了磨牙,“那你们亦不能冤枉了我,你们没有证据!”
  这几乎已经是在承认他便是那主导了一切的人了。
  景子安冷笑了一声,“证据总是会有的。”
  他一挥手,早便候在了外头的官差们便冲了进来,一下子便将泼皮围在了正中央。
  泼皮自然不愿乖乖就范,只挣脱了一番,却也不知晓他做了什么,堂中的众人,竟是一下子便乱了起来。
  本便是没什么规矩的百姓们,一下子便闹开了。司湛与景子安亦是受到了波及,一个模样儿十分老实的男子,被泼皮推了一把,竟是朝着司湛与景子安撞了过去。
  二人上前扶了他一把,那人满脸的小心翼翼,朝着司湛笑了笑,微微挣开了二人的手,回到了下头。
  泼皮很快便被绑了起来,他不甘心地啐了一口,“呸!”
  这人却是不大讨喜,只很显然的是,他并不能构成太大的威胁。
  待到司湛回到了王府中,汤圆儿与屠凤栖正躺在床榻上小睡。两张相似的脸,皆是面对着门口的方向,汤圆儿的小脚丫子还搭到了屠凤栖的腰上。
  司湛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方是上前将汤圆儿的双脚挪开,他一动,屠凤栖便是察觉了什么一般,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朝着司湛笑了起来。
  “湛哥哥回来了。”她的双眸弯了弯,越过汤圆儿,朝着司湛张开了双臂。
  司湛抱着她,小心翼翼的从她从床榻上挪下来。屠凤栖与他一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低头摸着肚子问道:“可是解决了?”
  司湛点点头,“没什么要紧的。”
  屠凤栖一低头,便见着他的衣裳上沾了些许鲜血。她皱了皱眉头,询问地望着司湛,司湛亦不知晓那几滴鲜血是何时沾了上去的,他隐约记得,方才并无任何人受伤。
  只他又仔细地回忆了一番,便是想了起来,说不得是那个撞到了他与景子安的男子留下的。
  见着屠凤栖有些不大适应的皱起了眉头,他却也顾不得再多了,只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起身去沐浴更衣了。
  本以为不过是些寻常的小事儿罢了,只到了第二日,屠凤栖却是得知凤妩竟是见红了。
  消息是景子安身边的宫人带来的,得知此事的时候,屠凤栖甚至还未睡醒。只听闻凤妩情况很是危急,她却是什么亦顾不得了,忙匆匆换了一身衣裳,便与司湛一同去了安王府。
  凤妩的情况显然不大好,屠凤栖见着她的时候,她仍躺在床榻上,神色痛苦。景子安穿着昨日还未换下的衣裳,手中捧着一碗药汁,眼巴巴的望着凤妩。
  而平安却是坐在一旁,眼中满是泪水儿,模样十分可怜。
  他本便是个孩子,听闻凤妩是昨夜里出的事儿,景子安还未来得及换下昨日的衣裳,便急吼吼地亲自伺候着了。
  偏凤妩的身子却是不见好,太医来看了,亦只是说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大抵便是麝香一类了。
  景子安翻遍了整个安王府,连带着下人们亦是被审问了好几遍,便是他最是信任的宫人亦是不曾放过了。
  平安最先发现了屠凤栖与司湛,他眨了眨眼,到底是对屠凤栖更是依赖些,张开了双臂便哭了起来。
  原便是个十分乖巧的孩子,只眼下却是模样凄惨地瘪着嘴巴哭号,凤妩有心想要起身去抱他,奈何她一动,便觉得下身的血隐隐又要流出来了。
  她实在是难受得狠了,饶是喝了好几碗药,却是半点儿效用都没有。
  屠凤栖扶着肚子走过去,正蹲在了平安的跟前,“平安不怕。”
  “娘,娘,流血……”小娃娃指着躺在床榻上,一脸虚弱的凤妩,委屈又害怕,“好多血,鸢鸢,我怕!”
  他自然是极害怕的,便是眼下,这房中却还是带着血腥味儿的。
  屠凤栖心疼不已,到底是自己带着长到一岁多的孩子,她忍不住将平安搂入了怀中。熟悉的怀抱叫平安渐渐平静下来,那头景子安却又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阿巫,你又流血了……”
  又流血了……
  凤妩嘴角扯出了一抹强笑,她呻吟了一声,满眼无奈,“难不成这便是命了?”
  她一直盼着的孩子,便要这般没了?可她连孩子为何没了的缘由,却都是不知晓的。
  凤妩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她怔怔的望着罗帐顶,嘴唇阖动。
  卫茅拎着陈太医匆匆走了进来,眼下却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陈太医闻着满屋子的血腥味,再看在屠凤栖怀中抽抽搭搭的平安世子,与站在他们不远处,满脸冷意的司湛,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王爷这是发怒了啊!
  他给凤妩把脉,凤妩的意识却是有些不大清醒了。她强撑着一口气,望着陈太医,“孩子,还能保住吗?”
  陈太医有一瞬间竟不知应如何答复她。
  凤妩得不到陈太医的答复,胸口的那口气竟也是要散了。她猛地攥紧了景子安的手,只来得及说一句“要孩子”,便是晕了过去。
  景子安原本便很是慌乱,眼下凤妩晕倒,几乎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顾不得还有旁人在,便将凤妩搂入了怀中。
  锦被下凤妩的身子沾了血,他却也不在意,衣裳上早便血迹斑斑了,他死死地搂着凤妩的身躯,“阿巫,阿巫你醒醒啊,你醒醒,不要睡!”
  屠凤栖咬着嘴唇望向了司湛。
  陈太医叹了一口气,起身去给凤妩开药了,“还是麝香,只是这屋内血腥味太重了,微臣不知晓是哪儿来的麝香。先前安王找微臣来的时候,安王妃便已经是情况不妙了,眼下更是严重了些,可见那害人的玩意儿,一直都是在的。”
  便在这屋内!
  陈太医的语气太过笃定,屠凤栖安抚好平安,抬眼望向了司湛。
  【作者题外话】:本来说今天加更来的,结果下班一回来,就开始收拾家里,因为装修弄得地板很脏,所以要把石灰都划掉,一下子便到了九点了……昂,感觉非常对不起等更的泥萌,明天会补上来~
  爱你们~
  ☆、第六百四十二章 疑似中计
  依着景子安所言,他已经搜了一遍这房间了,连带着伺候的下人们,亦是被搜过身了。想来他不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何况若是下人们没哟问题,房中的东西更是不可能有问题了,安王府的下人经过了好几轮的筛选了,能留下来的,自然是忠心耿耿之人了。
  “换一个房间。”司湛沉声道。
  屠凤栖点点头,眼下亦只能如此了。
  只待到景子安将凤妩抱起来,正欲往旁的房间走去时,司湛却是盯着他衣摆上的血迹,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神一下子便冷了下来。
  既然下人和房中的东西都没有问题,那么唯一有问题的,便是景子安与平安了。
  这二人自昨日起,便一直陪在凤妩的身边,饶是凤妩出事儿的时候,亦是不曾离开了半步,尤其是景子安,更是守在了凤妩的床边儿的。
  平安昨日去过战王府,若是战王府有问题,如今屠凤栖亦是不可能好好儿的呆在这儿了。再者凤妩落红的时间也对不上,她是在景子安回到王府中,约莫一个时辰后发作的。
  景子安……景子安昨日去了顺天府,不仅仅是如此,昨日的百姓们还出了些乱子,还有人撞到了他们的身上。那人瞧着是个憨厚的,只一碰着他们,便被他们给扶住了,当时却是半点儿异样都没有的。
  景子安抱着凤妩,放到了新的柔软的床榻上,司湛皱着眉头,果真见着他的衣摆上有几处的血迹,显然是不大相同的。
  仿佛更是沾上去的时间,更是久远一些……
  “子安。”司湛淡淡地开口,招呼景子安到自己的跟前来,“昨日你回来后一个时辰,凤妩便见红了,可是如此?从昨日到现下,你皆是不曾离开了半步?”
  景子安点点头,满脸颓然,“是。”
  可饶是他守着他心爱的姑娘,却仍是叫她出了事儿。
  景子安满心悔意。
  司湛却已然猜到了前因后果。他目光阴沉,“去换一身衣裳,还有昨日你带回来的东西,统统都给换了。”
  怨不得凤妩喝了好些药,却是半点儿作用都没有。
  景子安虽不知晓他想要做什么,却也依着他的话,下去换了一身新的衣裳,却是来不及沐浴了。
  怎知司湛见着他的模样,仍是不断满意,“连着你身上所有的味道都要洗干净了。卫茅,将他换下来的衣裳,与昨日本王穿的衣裳都取来,拿到书房去。”
  屠凤栖这方是后知后觉地捂着肚子,有些不适地拧了拧眉头。
  司湛见状,亲自去打开了窗户,冷光吹进来,一下子便将房中的味道给吹散了。屠凤栖觉得心头舒畅了不少,她抿了抿嘴角,想到了昨日司湛换下来的衣裳,心中不免一阵后怕。
  若是当真是那般,那圣上的心计未免也太狠毒了些。
  景子安对司湛的素来是认同的,虽说眼下他更想要陪在凤妩的身边,只顾及司湛往日的威严,他仍是乖乖地去沐浴了一番。
  待到他出来,司湛却是直接差人请他去了书房。
  景子安不明所以,到了书房却见着陈太医满脸凝重地望着他换下来的衣裳。那衣裳上本是沾满了鲜血,却也不能看出什么来。
  倒是司湛的衣裳很是干净,上头清晰可见衣裳上沾了几滴鲜血,虽是不大显眼,只若是仔细看,却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连带着二人的衣裳放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不大不小的香囊,那还是昨日他们在回来的路上,景子安瞧着别致买的。
  本想着带回来逗凤妩开心的,只没曾想他还未将香囊献出来,凤妩便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之后他却也就忘了这香囊的,倒是带在了身上,一时也没有多注意。
  陈太医满脸凝重,“衣裳上的是麝香,香囊中放了藏红花做成的香料,不必服用的药效差。”
  只因着衣裳上的麝香,是与鲜血掺杂在了一处儿的,故而便是见了那血迹,却也不大能闻得出味道来。
  至于那香囊,本便是用了许多香料掩盖,若非是司湛警觉,便是他都不能找出这里头的古怪来。
  若只有衣裳,却也不会这般快便见效了,偏景子安瞧着香囊上绣了骑大马的小人儿,便将香囊带在了身上,两个本便是十分厉害的药物,一下子凑到了一处儿,也难怪才一个时辰,凤妩的肚子便是见了红。
  “若非是房中通风,微臣又熬了药,孩子早便是要没了,眼下虽说凶险,但也不是无计可施。”陈太医沉吟了片刻,有些担忧,“只是担忧会有些后患罢了。”
  凤妩这等情况,不用些猛药是断然不行了。
  孩子没了还好说,若是因此伤了身子,便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了。
  “不过这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儿,女子怀孕产子,亦是在排毒了。待到安王妃坐月子的时候好生养着,却也能恢复不少了。至于孩子,只能再看看情况了。”
  陈太医并不敢贸然下了定论,那孩子能在凤妩的肚子里撑了这般久,想来亦是个有毅力的。再者依着方才的脉象看,受损最是厉害的反倒不是孩子,而是凤妩。
  他亦是说不清楚为何,只能说是凤妩太过幸运了些。
  “陈太医有什么方子只管用便是了,若是找不着药材,本王给你开皇上的私库。”景子安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