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
  云初眸光一闪,看景元桀两根手指夹着那洁白宣纸,眼底滑过狡黠之意,当即,手往前一伸,“给我看一下。”
  “灰……”云初的动作快,景元桀的动作更快,几乎就在云初的指尖伸过来之时手一挥,一用力,顿时,化为灰烬,在空气中,一点一点消失。
  而云初原本就是一个大力扑过去,这下,信没了,身体没了支点,就这样扑向景元桀,嘴里还是十足恼怒不悦,“情书,一定是哪个小娘们给你的情书,所以不给我看。”
  “情书?”景元桀语声轻提,同时的,一手扶着出初的腰,一手,已经将她的头压在了他的胸膛。
  只是轻轻两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是暧昧温柔到极至,也让云初动弹不得。
  云初唇瓣一撇,“难道不是,不然为什么不让我看……呃……”云妆眸光微微一抬,“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啥叫情书。”
  “这世上,给我的情书,只能由你来写。”景元桀开口,前所未有的认真。
  云初撇嘴,“我要矜持,所以,应该你来写。”
  “好。”
  “什么时候带我去找钻石。”索幸动不得,云初也不动了,就这样靠着景元桀,闻着他身上如雪子松香的气息,浑身都是无比放松与舒坦,似乎,心,一瞬间俱是宁静,听着他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自己的心跳也变得有力起来。
  而听着怀中云初的话,景元桀却是眉心轻微一拧,随即轻笑,笑声愉悦动荡至胸膛。
  “你笑屁。”云初一拍景元桀的胸膛。
  景元桀却抬手扶起云初的小脸,让他一双明亮的眼眸仰视着自己,“好,下次,还要做上戒指。”
  “我考虑一下。”
  “需要考虑吗?”景元桀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云初,声音,低低询问,迷迷轻柔。
  这般近距离的被美色照耀,云初的小心脏受不了,吞了吞口水,“呃……这个……唔……”话未落,唇又被吻住,措不及防,毫无预兆。
  靠,这是吻上瘾了是吧,还要不要命,方才,是谁说要回府的,推开她的。
  云初还算理智的,有脾气的,一把推开景元桀,面色又红又气,“景元桀,天色晚了,回府。”
  “还没到。”景元桀又凑了过来。
  又继续被云初推开,“白日宣淫不好。”
  “马车里,别人看不到。”
  “靠,景元桀,你的高山倨傲,惜字如金都到哪里去了,这么厚脸皮,你好意思。”云初像看怪物似看着景元桀,既而,双手怀上胸口,一幅你怎么就这般好意思的模样。
  景元桀精致如玉的容颜上却有笑意自眉梢眼底徐徐绽开,“我是怕你欲求不满。”
  啥?
  “呸。”云初偏头唾一口,“景元桀你还要脸吗,第一次听到有人把色欲说得如此清心脱俗,高洁胜雪。”
  “只对你。”
  “我要回府。”云初扭头,不想看景元桀此时那极尽温柔宠溺的眼神,她怕……
  景元桀却伸手往前一捞,就欲将云初给按到怀里,当然了,云初哪里是听话的,当下身子一闪,作势就要跳出马车……
  “嗒嗒”两声轻响,自马车里响起,然后,云初瞳孔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切,看着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细细的,却一看就是不可以寻常之物砍断的银色锁链缠住自己的脚脖子,又看着景元桀,“这马车还有机关。”
  “第一次用。”
  “对我?”云初抬手指着自己。
  景元桀无奈,身子却已经倾了过来。
  “这是太子设计的。”开口的不是马车内的景元桀,而是驾马车的路十,路十似乎是听到了机关声,却没听到里面的对话声,他当然不会认为是太子对云初小姐用机关,也不认为是谁不小心碰到,所以,话落又生怕云初不知道他家太子多强大似的,又道,“从建制以来,倒还没用过,今日云初小姐是第一次见到吧。”
  “是啊。”马车内,云初苦笑着点头,路十啊,你好忠心啊。
  “其实,属下也挺好奇,他日,到底会是哪只不长眼的敢来马车行次太子,到时……”路十说到此处,颇为兴奋的没说了,仿佛已经想到了到时的场面。
  而马车内,云初嘴角猛抽,哪个不长眼的,她要不要告诉外面单纯的路十,这第一次使用,就是被他家太子拿来行……不轨之……事。
  因为,景元桀放大的脸已经越来越大,然后,唇,温柔的再度落下。
  “……唔……景元桀……你……”
  “别说话。”景元桀几乎压抑的声音自唇瓣传来之时,手,已经将云初乱动的手给禁固。
  靠……
  于是,可怜的云初又被某只高山雪摇身一变的大灰儿郎给吻了个天昏地暗。
  当然,景元桀到底是不想坏了自己主诸辛苦抹药一番的成果,极力压抑着,自认为的浅尝辄止之后才放开气喘吁吁的云初,还将衣衫给云初整理好。
  然后,如雪容颜满是绯红的看着同样小脸绯红的云初,看着那双水蒙蒙的大眼,最后,移开,“下次不要再引诱我。”
  我擦。
  刚刚才缓过来一口气的云初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她没听错吧,这厮说什么……她,引诱他,明明是……
  “景元桀,你还要脸吗?”轻呼一口气,云初咬牙切齿。
  “又要引诱我。”景元桀看着云初。
  云初无语望苍天,好吧,“太子爷,能放开你的锁链吗,你这般重口味,我会忍不住再引诱你。”
  云初这话一落,景元桀面色这才微微尴尬,当即一抬手,顿时,又只听轻微的“嗒嗒”声响,锁链消失不见,云初却还坐在那里,一双眼睛看着景元桀,似有火光升腾,她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要坐马车了,什么他受了伤,又不放心她,他这是方便自己随时的解决……
  靠。
  云初气怒,胸脯一起一伏。
  “到了。”而这时,马车外传来路十的声音。
  原谅路十。
  因为,自家太子早就锁住了其周身三尺之距离,所以,除了方才那一瞬机关轻哒声,他根本不知道马车内的动静,也是在马车停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的。
  所以,也就在路十话一落,云初当即一掀帘幕,飞快的下了马车。
  路十只觉身前一道风闪过,再一定神,云初已经站在了马车旁。
  “给你们家太子多炖点补药,最好是流鼻血那种,他估计饿。”而云初又愤声丢给路十一句话。
  路十一怔,没明白。
  “明日父皇寿辰,晚间皇宫有寿宴,你要准备礼物吗?”而这时,帘幕却被一只好看的手给掀开,景元桀微笑着看着云初。
  “礼物?”云初表示很懵然。
  一旁,路十好心提醒,“自来皇上寿辰,那些达官贵子家的小姐们或是有寿礼,或是献上一艺。”
  原来如此,她都快忘了这茬。
  “礼物嘛,有啦,当然有。”云初突然一笑,然后,转身,朝云王府而去。
  看着云初快速的身影,马车上,景元桀眼底笑意微微,满是宠溺,他的女人,从来不需要去屈就谁,将就谁,他,不过随便说说。
  喜欢看她如此这般,让他觉得,真好。
  真的,很好,一看到她,就让他忍不住,他一直自信自制力极佳,可是今夜,几次,差点,自制力崩溃……
  哎……
  景元桀心底轻叹一口气。
  “太子,你说,云初小姐真的会准备贺礼吗?”马车朝太子府邸而去的时候,路十还是忍不住问道。
  虽然方才云初小姐突然冲出马车,不知发生什么事,但是,太子没怪他,就好。
  马车内,景元桀似乎只要一听到云初两个字,面上便是无上柔光,脑中便闪过那光亮的明洁如月的小脸,心间,湖海涌荡,伴随着一线血腥,欲吐又欢愉。
  快到了吧。
  一声叹息,飘散。
  好久,暗处,有声音传来。
  “太子,范语求见。”
  ……
  而这边,云初刚回到水洛阁,律戒便现身在他眼前。
  “小姐,律严和其他人都被太子的人送回来了。”律戒道。
  云初这才点点头,“都好好的吧。”
  “是。”
  “那就好,之前所说之事,照计划进行。”
  “……是。”
  “还有事?”云初看着律戒不退,严肃。
  “小姐,方才西城京云寺传来消息。”
  西城京云寺?
  云初面色一怔,那不是老安王妃,景知煦的娘所遣送之处,之前,她还去送过。
  “继续说。”云初示意律戒继续说。
  律戒这才点头道,“一柱香时辰间,老安王妃身边的丫鬟亲自来府,说,老安王妃想见你。”
  云初拧眉,“那丫鬟呢?”
  “被属下安排好了,脚都磨破了,也生不出大能耐,仔细查过,没有问题,但是……”律戒却是道,“属下斗胆,请小姐别去,安王已死,虽说是三小姐一剑,但是到底与小姐您脱不了关系,保不准老安王妃将这一切都算到你身上,到时……”
  云初却抬手一摆,打断律戒的话,“别急,我又没打算去。”
  律戒闻言,当即松下一口气。
  一旁,知香早在之前就先行回了府,此时和奶娘见此,也松下一颗心,显然的,都不愿她去与老安王妃见面,于是跟着云初就向主屋而去。
  只不过,云初走了几步,脚步又再顿住,转身,看着律戒,“你方才说,那丫鬟把脚都磨破了。”
  律戒有些不明所已,却是点头,“是,他说,从西城京云寺一直走来的。”
  “从西城京云寺到京城再到云王府,快马加鞭只需要两个时辰,轻功上好者,也不过半个时辰,走路……还是一个普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却是要走上一天一夜。”云初又道,看不清其情绪。
  “小姐……”
  “我去见老安王妃。”云初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