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张工嫌屋里热,2碟包子先放在了外面桌子上,自己去屋里装了2碗稀饭。
  用回过头去落英那装了2小碟子的咸菜。
  菜市场有一家专门卖咸菜的,其中一种灰黑色名字叫大头菜的咸菜,还有一种甜甜带点微辣的长条的腌萝卜,都挺好吃,她就不费功夫自己腌了。
  大头咸菜光有咸味,她用水泡了泡,加油加辣一顿炒,又好吃又下饭。
  “唔,爸,好吃,肉包子太香了。”张亮记事起自己的妈妈就老是生病,后来去世后,和张工两人吃食堂或者他爸随便煮点什么,比如水煮白菜加豆腐之类,偶尔去饭店吃一顿。
  现在开店的比以前多了,两人的日子稍微好过了点。
  “是不错,”稀饭也不烫,稀溜溜地喝了正舒服,辣咸菜也好吃,又鲜又辣滋味足足。
  落英听到他俩的对话,抿嘴一笑,貌似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做生意,感受挺不一样的。
  她不太想找人帮忙,准备了足够的盘子和碗筷。
  等他们吃过,把碗筷就收到一个大盆里,准备等早市过去后统一自己洗。省得手上又是水又是油,还要拿包子找钱,看起来太邋遢了。
  张芳是小学老师,前2天路过这儿的时候,看见这新搭了棚子,今天哪怕在家吃过早饭了,还是忍不住过来买了2个包子准备尝尝味。
  带到办公室上完2节课后,倒了杯水拿出包子,包子已经有点冷了,但是夏天吃着口感还算可以:“好吃!”纯肉包子肉香浓郁,一口咬下去还有冒着油的汤汁。
  这时走进来2位下课的老师:“什么味道,好香啊!”
  她不好意思吃独食,把另外一个豆角包子掰开,分了一人半个:“尝尝看,在十字街新开的店买的,我刚吃了个肉包子,味道真不错。”
  “确实不错,明早我也去买。”头一回吃面粉这么白,里面的蜂窝组织细密还不酸的包子。
  以前大家都是用的老面来发面,发完还需要用碱面来中和下酸碱度,她用的是后世的酵母,又是用的机器揉面,揉出来的面劲道还好吃。
  肉馅不用说了,这可是当初饭店里大厨师的手艺,她在那干了好几年,总能学会一点小秘方。另外加了一点秘制的香料,吃过绝对忘不了。
  第81章
  第一天卖了50元, 第二天70,一个星期以后每天维持在200多的毛收入,她的米、面、肉,只掺杂了一部分空间里的, 不能明目张胆的什么货都不去市场补。
  每天能有100出头的利润, 算是高收入人群了。怪不得90年代的只要脑子灵活点的都能富起来, 确实生意好做。
  每天半夜醒一次, 把外屋的灯开着, 这样显得她勤快,半夜就在干活了,却不知道她在屋里揉了多少面,剁了多少馅料。
  开门后路过的人只看到这女人整天一直忙碌着, 坐都坐不住,干早餐店真辛苦!实际上就白天早市后的刷碗让她苦恼点。
  她知道自家店的优势,就是新鲜和味道好,不仅有秘制调料, 凌晨屠夫送来最新鲜的肉后, 马上现剁放进空间。
  大夏天的稍微不注意肉就会臭了。哪怕不臭放个两三个小时也有点点气味, 做出来的包子就没有肉香了。
  这样口口相传后,她的客户越来越多, 每天控制着数量,只卖这些, 再多就超过她的能力上限。
  落英手里有钱后, 先给丫丫买了2身衣服、鞋子,想到快开学了, 还专门去文具店买了印着猫和老鼠铁盒子的铅笔盒, 书包没看见好看的, 自己在空间里用普通的厚帆布,缝了个双肩包给她。
  “啊!妈妈我好喜欢啊!”丫丫来回摸着笔盒和书包,笑得露出了牙龈。
  孙良和原身两人都长得一般,可丫丫是挑着两人优点长的,大眼睛、尖下巴、巴掌脸,不太符合现在的审美,但放到以后稍微一打扮就是典型的古典大美人。
  迫不及待的穿上身,丫丫头一回穿这么洋气的衣服,在一个小圆镜子前照来照去,舍不得脱下。
  新买的2身都是裙子,一条卡通小熊的连衣裙,配一双白色前面是红色的舞蹈鞋。
  另外一身是白色水手服深蓝裙子,配塑料凉鞋,可把丫丫美得,一会把头发散开,一会扎起来。
  现在看起来塑料凉鞋土气的不行,那时候却是非常时髦的。
  “妈妈我太喜欢了!”臭美了半天终于舍得脱下了,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我要开学再穿,可不能穿旧了。”
  “可今年不多穿几回,明年就小了啊!”现在人买衣服都会往大了买,孩子的新衣服最少穿3年,然后留给老二穿。
  可太大穿身上就显得很不精神,这2件裙子都是稍微大些,明年还能穿一季。说明年不能穿是吓唬她的,买来不穿多浪费啊。
  “啊呀!妈,你怎么不买大点的。”这么好看的裙子只能穿一年太可惜了:“那我要天天穿!”
  “嗯,对,多穿穿才划算。”
  第二天帮丫丫穿上水手服,扎了个双马尾,真是漂亮的小丫头,自己现在似乎对做妈一点排斥都没有了,要不是年代不允许,她都想买个十套八套裙子给丫丫。
  牵着丫丫的手带她去人民医院检查了身体,心脏什么事都没有,非常健康。
  从医院出来后,丫丫还像做梦似的:“妈,我没病了是吗?”
  落英摸摸她的头,很理解她的心情,任谁受了12年病的折磨,不能跑跳,只能眼馋地看着别人的小朋友玩,自己的爸爸还经常打妈妈。
  这个孩子现在还这么开朗已经算她心理素质强大了:“你的身体没事,本来室间隔缺损这个心脏病就是有一定几率会自己长好的,只是你长得慢了点。”
  丫丫开心极了,可不明白为什么高兴还会流眼泪:“呜呜!我好高兴啊妈妈!”
  最近她幸福极了,不用时刻担心爸爸发酒疯,还有新衣服,连妈妈好像都换了个新的。
  一转眼就开学了,落英带着蹦蹦跳跳的丫丫报了名,她是五年级小学生了,现在的小学还是五年制,明年就能上初中了。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自己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甚至觉得白天做完早市后有点闲。
  她只需要煮两锅稀饭,揉面、发面和剁馅在空间做好,现实里各留一大盆出来手工包包子,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其他就是刷刷碗,做点咸菜。而且现在生意好,早上高峰期就那2小时,她洗刷后白天就没事做了。
  想着天气冷了,不然做些卤菜卖:“王同志,你这今天有猪脚、猪下水这些吗?”
  卖猪肉的屠夫王伟每天去菜场卖肉前给落英送肉来,省得她天天跑菜场了
  “有,今天杀了2头猪,都在这了!”王伟态度很是积极,这家包子店每天都要20斤猪肉,这可是大客户。
  “猪脚、猪尾巴、猪头,猪大肠和猪心、猪肝我都要了。”她不怕卖不掉,就算是卖不掉,她也打算好了,慢慢把空间超市里还有各个小菜场的猪肉用光,这都是养殖厂的猪,没有现在的猪肉好吃。
  “嗳!”王伟喜得见牙不见眼,这些下水远没有猪肉好卖,每次都要留到最后才卖完,卖给她后自己以后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这个大肠你们处理过了没?”她不想翻大肠,太臭了,哪怕用神识清洗也怕大肠污染她的空间。
  “是处理好的,都洗干净了!”
  “那就好,要是能卖掉我明天还要。”
  王伟走后,她把这些下水用几个大盆倒上水泡着,过半小时换一次水,不泡几个小时的话,味道还是臭。
  早上卖完包子后,她把下水和各种大料下到锅里一通煮,快到各工厂中午下班时正好煮好。
  掀开锅盖,泛红的汤汁在锅里翻滚,用大漏勺把肉捞进2个大盆里凉了一凉,不然热的时候切肉会碎掉。
  卤肉香四散开来,说香飘十里太夸张,500米还是有的,只要路过这里,都会闻见这霸道的香味,害得路过的人各个口水直流。
  张工下班路过时,见味道是包子店传出来的,也看到炉子上的大锅了和盛在大盘子里的红彤彤油亮亮的肉了,立马自行车龙头一拐,骑了过来:“夏同志,这也是要卖的吗?”
  “是啊。卤菜,每天中午卖”
  张工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口水“来个猪脚,再切半斤猪头肉。”
  张工刚走就有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穿着花衬衣,梳着小分头,头发上还打了发油,2个人痞里痞气的,高个的那个耍笑着说:“大姐,肉挺香的啊!”说着伸手去抓盘子里的猪头肉。
  落英啪地打开了他的手:“要多少我来切。”
  混混摸了摸手,打得还挺疼:“一斤猪头肉。”他接过落英用油纸包好的肉就要走。
  落英眼疾手快的夺过肉:“钱呢!”
  混混诧异又恼怒地看着她:“大姐是没听说过我牛二的名头吗?”
  摇摇头:“没有。五块钱一斤。”原身就是个老实工人,哪里能听过谁是牛二马二的。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矮个青年见这个女人不识好歹,当场就要掀她的肉盆,还好落英早就防备他们了,拿起手边的漏勺就敲了他一下,不锈钢的漏勺还挺沉手的。
  当场打得矮个小青年在那惨叫起来,还口吐芬芳。
  路过的路人吓得不敢停留,远远地避开了。
  高个子有点头疼,他平时都睡到中午才起来,这家包子店等他起来的时候都歇了,一直没吃过她家的包子,谁知道今天中午又卖卤菜了,和耗子2个人刚还说拿点肉回去喝酒。
  叫耗子的人垂着2只手,恶狠狠对落英讲:“你给我等着!”又朝牛二发火:“牛二,还不走等着人家请你吃饭吗?”自己咬着牙先走掉了,太疼了,他得赶紧去医院看看。
  看样子耗子被打得不清,这下麻烦了,耗子的堂哥以前可是正经的□□,现在生意做得老大了,有钱又有人,可不好惹:“大姐,你可有麻烦了,快把店关了找地方避避吧。”都怪自己,5块钱的事害得大姐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命了。
  80年代大量知青回城,城里岗位不多,很多人没有工作要么啃老,要么当了混混,有关系的被塞进国有企业,使得企业里人员过剩,90年代经济恶化,大量国企破产,工人下岗,她对90年代的印象就是这些,哦对,还有就是炒股,买房之类的。
  她分出2股神识跟着这2个人。
  “妈妈!”丫丫放学了,边喊着妈妈边跑过来,满头的汗:“老师说国庆节要表演节目,要统一买健美裤和小白鞋。”
  “好。下午我就去买”丫丫以前身体不好,从不参加班级的活动的。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很是激动。
  健美裤是一种黑色踩脚的裤子,穿着特别显腿型,90年代几乎人手一条。打死她都不要穿,虽说她是瘦子穿上没那么紧身,但是真的好丑啊。
  这2天在学校学习了国庆节的舞蹈后,丫丫整天在卧室里唱着跳着,不知道什么是累。
  “丫丫,累了吧,歇会。”落英端了杯凉开水给她。
  “不累,妈,你说我参加运动会好吗?”丫丫擦了擦头上的汗。学校里的秋季运动会现在开始报名了,她想报名又不敢。
  丫丫以前惨白的皮肤,这快2个月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灵动的大眼里闪着亮光,满脸的渴望。
  “当然可以啊,医生说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你想报名哪个项目啊?”落英知道她为什么怕。
  “我想报名长跑!”她想跑,喜欢跑起来时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好,那就长跑!明天开始你早起半小时,我们在路上先跑看看!”
  “嗯!”丫丫兴奋地点头。
  “牛二,你说怎么回事。”张强没想到自己去了深圳一趟,自己的堂弟手骨都被人打裂了,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牛二一点油没加,一五一十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你说耗子是被个老女人打的?”张强吃惊地扬起声调问了句。
  “也不算老,30来岁,”牛二弱弱地说了句。
  “超过30就是老女人了,她家还有什么人?”
  “离婚了,带个女儿在街边卖包子。”旁边的小喽啰早把落英打听清楚了。
  张强有点伤脑筋,要是个男人,他就带兄弟去砸店了,可是个离婚的女人还带个孩子,自己带人去砸女人的店太丢人了,传出去自己还要不要混了!
  混混也是在乎名声的好吗。
  落英看那个牛二只是个小喽啰,放弃跟踪他,神识监视叫张强的混混头子和受伤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