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冯碧落面红耳赤,侧过头去不理他。
  华雍城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同样确定这个姑娘也一样深爱自己。“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儿育女,生一堆的孩子。”
  “切,你以为我是母猪啊!一胎就能生十个八个。”
  “那五个怎样?”
  冯碧落无语了,生五个孩子意味着50个月挺着大肚子,她才不干。“为什么这个年代的人这么爱生孩子?”说完,冯碧落便觉糟了,计划生育从1980年才开始实施。
  “为什么会有女人不爱生孩子呢?”华雍城显然比冯碧落更无语。
  “生吧,那就生吧,如果你能让我生五个孩子也行。”冯碧落摸着下巴,哈哈,只要在安全期内就不用担心会怀上孩子,所以避开特定的日子就行。
  华雍城满面笑容,他急切地需要一个能与冯碧落发生联系的纽带,那这个纽带只能是他们的孩子。
  131 在和哪个花姑娘谈情说爱
  冯碧落坐在浴桶中,任凭华雍城帮自己搓洗身子,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是温暖的水流滑过。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拂去心头的阴翳,没有隔阂和误会。
  “天亮了你要回省城吗?”冯碧落心中很是舍不得。
  华雍城点头,道:“碧落,你和我一起回省城,顺便看看咏梅。”
  提到白咏梅,冯碧落嘴角有丝苦笑,这时她差不多能明白在那60多年前发生一些什么事,可能在华雍城身边出现一个姑娘,就像如今的自己。
  “等再过些时,反正你要见我,你可以每天来。”
  “可我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
  “不信,这两个月我忙得要命,谁知你在干什么?说不定是在和哪个花姑娘谈情说爱。”冯碧落故意逗他。
  瞬间华雍城急了,道:“绝对没有,我每天都在为你苦恼,甚至连厂里也不愿意来。”
  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冯碧落笑道:“以后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怀疑我对你的感情,你想想,像那种事怎么和不爱的男人做得出来。”
  “是,你说得对,是我庸人自扰。”华雍城也笑了。
  冯碧落嘻嘻地笑,在浴桶中捧起水洒向华雍城的脸上,华雍城也不躲,水珠在他的眼睛里散开。“冯碧落,我要对你不客气了。”他故意装作气恼要来抓冯碧落。
  “怎么不客气?”
  “你知道的。”华雍城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上,揉捏那细腻的肌肤。“碧落,我还是不明白,那张纸写的内容,你喜欢一个可以当你爷爷的男人,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就是你嘛!”
  “我?”华雍城愣了,半晌道:“我这么老吗?可以当你爷爷?”
  “对啊,你好老,以后我想叫你爷爷。”
  华雍城皱眉,冯碧落这是什么古怪嗜好。“我真的这么老?你要叫我爷爷?”
  不等冯碧落回答,从门外传来林之书的声音,他拿腔作调:“真的老,太老了,必须要叫你爷爷。”
  瞬间冯碧落恼火了,道:“华雍城,你看你交的那些朋友,他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冯碧落抓起一块大毛巾裹住身子,钻到卧室里去。
  华雍城也追到卧室,搂着冯碧落的身子,笑道:“我们别管他。”
  冯碧落哼了一声,道:“他来多久了?”
  “我来的时候他就来了。”
  冯碧落只觉天旋地转,完了,她和华雍城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都被林之书听去了。
  “没事,他只是偷听,不敢偷看的。”华雍城安慰她。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冯碧落羞得满面绯红,不由分说将华雍城推出卧室。“你快点和你朋友走,不想看见你俩。”太过分了,以后一定找机会去听林之书和骆琪的墙角根。
  “碧落,我现在回省城,后天我再来。”
  “走吧,快点走,气死我了,哪有你们这样的人。”冯碧落不满。
  华雍城依依不舍出门,冯碧落已经关了门,他还站在门前出神,林之书走下车,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样?得逞了吧。”
  “之书,我们回省城。”华雍城没有直接回答林之书,转身钻入车中。
  林之书先送华雍城回去,一路上两人不说话,但林之书从后视镜中看到,华雍城一直面带微笑,那种傻乎乎的笑容颇令他感动。
  汽车在崇仁路停下,华雍城挥手向林之书告别。
  此刻华雍城的心头盈绕喜意,他愉快地按门铃,许久门房老徐才来开门,不过他满脸胡须的模样使得老徐愣了半天才认出来。“华先生,你怎么变这样了?”老徐大惊失色。
  华雍城嘘了一声,道:“小声点,别惊醒其他人。”
  老徐应了一声,道:“华先生,我去叫李嫂起来给你做饭。”
  “不用了,我不饿。”
  华雍城进入客厅,轻手轻脚走向二楼,卧室里有浴室,他径直进入浴室。镜子里的形容不堪入目,眼眶深陷,胡须满面,但一双眸子神彩翩然。
  他在面颊涂上肥皂,搓出泡沫,细心用刮胡刀刮下胡须,刮完胡须后整个人又神清气爽起来。
  这些天在拘留所中几乎没怎么沐浴,全身有股难闻的汗臭味,华雍城笑起来,自言自语道:“我这么个难看样子,臭气熏天,也只有碧落不会在意了。”
  浴缸中的水放满,华雍城躺进去,温暖的水流流满全身,就仿佛是把冯碧落拥抱在怀中。他想起在那张简陋的床上,冯碧落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她的秘密完完全全地被自己所见。
  “能拥有这个女人,是我现在最大的渴望,淑兰,请你原谅我。”
  华雍城忽然对林淑兰感到歉意,因为他意识到,他对冯碧落的感情比林淑兰更深。
  沐浴完出来,华雍城躺在床上,没有冯碧落的陪伴,这张床睡起来并不舒适。
  门上响起敲门声,接着传来白咏梅的声音。“华先生。”
  华雍城愣了几秒钟,起身去开门,白咏梅端着一杯茶红着脸站在门前。“我听到老徐说您回来了,我给您端茶过来。”
  “谢谢你。”华雍城接过一饮而尽,然后又放回白咏梅的手中,但白咏梅没有离开。“有事吗?咏梅。”
  “华先生,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厂里吗?”
  “嗯,爱华举办服装展览,碧落在省城,因此这些日子我在厂里处理事务。”
  “我听说了,这次服装展览非常成功,有好多人去看。”
  “这都是碧落的功劳,爱华现在终于走出吴越省,她令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厂起死回生,而且正在发展壮大。”华雍城的眼中满是掩饰不住对冯碧落的欣赏,他仿佛得到人间至宝般的兴奋。
  白咏梅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前些日子林先生打电话说碧落出了事,然后您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
  “碧落是出了事,不过当时已经解决,因为事情太紧急,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厂里。”
  白咏梅一直看着华雍城,华雍城说得很平静,但白咏梅并不相信,在那一夜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白咏梅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毕竟华雍城已经回来了。
  “华先生,我给你煮碗面条吧?你大概饿了。”
  腹内是有些饥饿,华雍城同意下来,白咏梅喜笑颜开去厨房,她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她对华雍城也是有用的,比如帮他煮面条、收拾家务、带孩子,等等。
  白咏梅在面条里放了足量的干贝和鲜虾,还准备好鲜榨橙子汁。
  面条很可口,华雍城吃完一整碗面条,白咏梅益发面上焕发出光芒,拿出她写好的字,道:“华先生,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一直苦练你的名字,你看我的字写得怎样?有没进步?”
  华雍城接过纸,纸上的字迹很工整,看得出来是下了苦功的,只是那并不是他的名字,但却是他最深爱的女人的名字。
  132 我就喜欢他俊
  华雍城走后,没过多久天便亮了,冯碧落起床煮粥,忽然想起昨夜华雍城在她体内的猛烈冲撞,那像要把她揉碎的感觉,令她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上午召开管理人员会议,昨日肖战强派人来讲,存货告急,暂订制代理款式的其中14款,每款5000件,共计7万件。
  冯碧落将业务安排给黄副厂长负责,黄副厂长在运营方面没有天赋,在生产上还是能胜任的。另外,除了招聘普通职员,还要招聘各部门管理人员,以及优秀的服装设计师,督促人事部尽快落实。
  “爱华的目标是引领时代潮流,让每个人都穿上爱华生产的服装。”
  黄副厂长猛拍手掌,以前他是最嫉妒冯碧落的人,而现在他是热烈响应冯碧落的人,甚至毫不怀疑她的决定,支持她的决定。
  前几日拿到所有客商的款项后,厂里发放双薪水,这事在整个临湘镇造成轰动,无数人都往黄副厂长家里钻,打听如何进厂。
  如果是以前,黄副厂长可能会收一笔贿赂后,把人安排在厂里上班,但现在他觉得没这个必要,凭爱华现在的发展势头,他没必要贪图这笔小钱,只要跟着冯碧落好好干,不投机取巧,钱会多多的。
  会议结束后,每个人投入繁忙的工作中,各司其职。
  冯碧落回到厂长办公室,但此时外面的会客厅已经坐着一个人,是肖战强。
  “肖先生,没想到你又大驾光临了。”冯碧落吩咐秘书小马端茶。
  “来看你,我现在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话留着对其他女人说吧,我不爱听,也不信,肖先生在欢场上的大名可是众人皆知。”
  “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我早不去那种场所了,冯厂长,我肖战强对你一片痴心,只要你点头嫁给我,我愿意马上和家里的婆娘离婚,然后把所有的财产都送给你。”
  冯碧落饮了一口茶水,道:“再然后肖先生又遇到一个姑娘,还会对那个姑娘说,只要她点头嫁给你,你马上和家里的婆娘离婚,把所有的财产都送给她。”
  “绝对不会,世间再无像冯厂长这样的女子。”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惜我不喜欢你。”
  “为什么?华雍城除了比我长得俊些,他哪里还比得上我?”
  “我就喜欢他俊,看着赏心悦目,不然我吃饭会吐的。”冯碧落笑道。
  “原来你是如此肤浅的女人,被一层皮相所迷。”肖战强沉下脸。
  “对呀,我就是肤浅,肖先生,你应该去找一个不肤浅的女人,实话说吧,不管男女最看重的是对方的相貌,我冯碧落也不例外,这也是为后代着想,我可不想将来自己的孩子长肖先生这副模样。”
  肖战强气得咬牙,冯碧落此言就是嫌他丑陋,这简直是污辱他。“冯碧落,你别太嚣张了,时间长着呢,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让你落到我手上,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那一天,肖先生,我劝你收敛点吧,这个时代不是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的。”
  “是吗?我们拭目以待,冯碧落,我如果不能得到你,我就改姓冯。”
  “你不如现在就改姓吧,叫冯战强。”
  肖战强咬牙切齿,两眼逼视冯碧落,道:“你为何要如此厌恶我,当初如果我一意取消爱华的订单,爱华根本不可能有今天,你一点旧恩都不记吗?”
  “你当初之所以改变决定,是认为有利可图,并不是想帮爱华,更不是帮我。肖先生,你不记得你是如何看不起我的吗?你有必要去喜欢一个令你不屑的记件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