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草台班子潇潇诗会
  林依是无所谓,她知道薛珍早就考虑到了,这些人不带她们玩。
  所以她早早来了,就是为了撺掇张琳琅,带他们去菊园的另一处去。
  菊园的尽头有个小木屋,原本是用来放农具用的,因为位置好,经常会被张翰林收拾一番,用来招待客人。
  尤其是秋天,菊花正盛的时候,薛珍以前来过,对这件事记得清楚,她只让张琳琅去问问,能不能用一用。
  张琳琅是个实在的孩子,直接跑到母亲那边去问,自然得到了应允。
  本就该让所有人都得到照顾,张夫人对自己的闺女张诺兰已经有了几分不满,在她冷待林依,却对林仙儿热络的时候,就已经在皱眉了,不过在外人面前不好说罢了。
  “我娘同意了,她说姐姐们在亭子里赏花,是因着这里是中心,看到的花儿多。去那边木屋的话,反倒能看到不少珍品,只让我们小心些,别碰坏了我爹的这些宝贝。”张琳琅的脸红扑扑的,显然是跑动的缘故,一帮姑娘们呼啦啦一片全跟着她走了,可让她得意坏了。
  还是个小孩子心性,说是内向,不过是因为没朋友罢了。大齐的女孩子都是这样,林仙儿都有两副面孔呢,小女孩变起来可和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呢。
  这边人一走,姚轻语的优越感就少了很多,她本来是想看那些女人出丑。她看不惯的人可多了,不喜欢薛珍,更不喜欢林依,捎带着连一旁伺候的林仙儿都多了几分鄙夷。
  不过这人一走,自己的优越感就没地方显现了,人也低调了起来,让张诺兰更是捧着。
  “姐姐可别说这种话,咱们人少,清静些不是更好?”张诺兰顶看不起那帮子乌合之众,拉着林仙儿说道:“你说是不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懂诗词歌赋,硬要塞过来,有琳琅帮着带走,咱们开心还来不及,可没有人耽误咱们吟诗作对了。”
  林仙儿只好点头,她为了能接触这个圈子,付出的努力着实不少。
  老太太不喜欢女孩太有才,她便藏拙。三老爷希望女儿能和当年的二嫂一样,所以林仙儿就拼命的学习。
  现在可算有了舞台,总要在人面前展示一番,至于姚轻语,她面上是恭敬的,心里却看不上,对方早就是个应该嫁人的女人了,却硬扛着不嫁,皇子们是看不上她的,她便眼巴巴的想要去给皇上做丫头,作为一个想要比嫡女还出风头的庶女,林仙儿可对这种行为看不上。
  她可是个贪心的人,又想要皇子那般卓雅的男子,又想要自己的身份与众不同,怎么会看的上这种糟践自己的女人?
  姚轻语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说到:“这妹妹看着面生的,我在宫中也没有见过,你还没跟我介绍呢。”
  “这是林府上的三姑娘,您该知道的,做的诗可是几个姐妹里最好的。”
  张诺兰说着,就把林仙儿做的桃花诗拿了出来,确实很清雅。
  不过这在姚轻语面前,就看不太上了。
  她好歹也是姚家倾尽全力教导的,学的东西甚至不比考取功名的状元少多少,要不是姚家非要让她进宫伺候皇上,她到底极中意阮家的阮钊的。
  如果对方考取功名,那必定是得状元的人,只可惜自己和他没缘分。
  林仙儿是带着几分胆怯的,如果自己的诗作能入了对方的眼,何愁没机会迈入皇家?
  只要不在林府那一亩三分地,林仙儿可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
  张琳琅带着几个丫头们去了小木屋,这里宽敞不说,还挡风,和张诺兰挑的地方比,要更合适作诗一些。
  只是欠个由头,张琳琅嘟着嘴问道:“这东西我都备齐了,只是咱们诗社总和她们不同的,还用同一个名字吗?”
  “那便不能够了,咱们里面也有更懂诗的人了,不如妹妹起个名字,我们一处玩便好。”薛珍知道,把人这么一带走,原先的诗会准备就都用不上了,只好让人再起个名字。
  来的人也都不是为了作诗来的,一个个都同意了她的说法,张琳琅就有些不满意了,毕竟自己的学问要展现给更懂的人,如此一来,自己就不能和那些懂诗的人玩了。
  林依看出来小丫头的不满,提议道:“若是她们来寻,我们收了摊子再去便是,总比在那里吹风强。”
  “也是,那遍随意起个名字,就叫潇潇如何?”
  “妹妹起的好名字,总比吹冷风要强,潇潇便潇潇,我们也乐得洒脱。”这本来就是风雨欲来的意思,带着几分风萧雨瑟的,薛珍觉得这名字极好。
  就是林依也觉得不错,应景儿。
  几个姑娘们遍排开了,薛珍在这里面算大的,挑了个头,说自己负责记录。本意也是怕自己年纪大,懂得多,坏了这些姑娘们的兴致。
  “我们也用她们的题目吗?”张琳琅是真的第一次参与,其他姑娘们自然也都没进过什么诗会之类的地方,也就只有林依,粗读过前世的四大名著,倒也不知道具体都是怎么分工的,只好尴尬的说道:“那就这样吧,这园子里都是菊花,我们不如四处去看看,待有了好的诗句,便回来写就是。时间嘛,就一个时辰,回来之后不管好坏的,只要有了想法就写出来,只是为了玩,也不和人家那么正式的。”
  林依的提议不错,来的姑娘们就是为了赏菊的,至于作诗,大多准备的也不是很充足。倒不如那些专门为了诗会来的姑娘了。
  这里也有如同张琳琅这样,为了诗会准备许久的,她早就听说了题目,自然也早早的准备了,这回也算是有二十多个人和她一起玩,既然名次不重要,那更好,她刚害怕之前准备的不够好,现在反倒放宽心来。
  反正这些小姐们也不可能比自己姐姐作诗还好了,她只记得自己父亲总是教导姐姐,有教无类,姐姐学的也认真,总是被父亲夸赞。
  现在想想,没有姐姐在,心情反倒更轻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