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最后还是被麾最摁在床上吻了半天的何酒,一边喘气一边红着脸想要推开这个作乱的男人。
  “喂……麾最你再这样,我可要玩真的了。”
  何酒生气的瞪着麾最,却也只是佯装。
  “真的?你想到哪一步?”
  麾最在何酒的耳边问着。
  “……”
  何酒被麾最的直接搞得顿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总之先睡觉吧,真的假的现在对我和你来说都不太现实。”
  何酒逃避着麾最的追问。
  不是怀疑和麾最这样的人真的搞到一起之后自己会吃亏。
  而是何酒总觉得自己如果这样就给了对方的话,之前的那些忍耐和克制现在想想岂不都是自欺欺人?
  他挂着将军夫人的名号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其实何酒一直都还存有某种不能解释的担心。
  想想重新睁开眼的时候,何酒觉得自己能多活一天都是赚了。
  而对自由生活的向往中,其实何酒也没有想要把跨越着不知多少个世纪的人拉入自己的世界。
  麾最和他都是互相利用,要是现在真的因为一时情动做了不明智的决定。
  害人害己总不是何酒希望的。
  “你很排斥和我做爱吗?”
  麾最不依不饶的问着闭着眼极力想要睡觉的何酒。
  “……”
  何酒额头青筋直冒。
  无语之下,翻身无视某个禁不起挑逗的将军。
  “啊~麾最你干甚啊?”
  火热的大手去触摸何酒的时候,何酒如今已经敏感到即便是自己都吃惊的身体,很快就软了一半。
  “麾最!你住手!”
  何酒推拒着麾最的肩膀,很着急的想要让对方停下。
  “为什么?你根本就不反感。”
  麾最在和何酒算是半冷战的这段日子里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支撑不住了。
  就连麾最都为自己少有的意志力如此不坚定而感到惊讶。
  “麾最!”
  何酒挣扎,可是却抵抗不住麾最的力道。
  身上还带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虽然何酒解释过这些都因为照顾异兽而被无心冲撞的痕迹。
  可是麾最看在眼里却还是没办法不介怀。
  “唔……”
  何酒黑色的发丝揉散在浅色的枕头上。
  被吻到几乎窒息的何酒,总算是体会到在假装镇静的麾最……实际上到了极限这个事实了。
  “麾最,如果你真的只是想在我身上发泄的话。你就说明白,我完全是可以答应你的!”
  何酒终于在撇开麾最深吻的空隙里说了心里话。
  两个都喘息的混乱的男人。
  何酒松开了拒绝麾最的手,而麾最也停下了原本在何酒身上作乱的手。
  “其实我真的挺心乱的。如果我能搞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卡在这里不上不下的。”
  何酒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而麾最却突然无力的压在何酒的身上又变成了一言不发。
  “我以前问你要钱要东西,觉得你好像什么都能给我。所以我贪得无厌,也心安理得。只是因为你是个外人而且是个很富有的外人。可是麾最,你知道的……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和你天天睡在一块,是有心也好是无意也好现在你就算和我说是公平交易。我也没办法给的无所畏惧要的心安理得了……”
  何酒难得会显露疲惫的模样来,将麾最的脑袋抱在怀里。
  何酒和麾最都感染着对方的气息。
  “……”
  麾最睁着眼,对何酒的话无法反驳。
  “我除了不能保证一辈子都陪着你……也不能保证自己对你一心一意忠贞不渝。我只能给你一些最肤浅的……”
  麾最很干涩的嗓音,听起来竟然有点痛苦脆弱的意味。
  “所以其实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如果只是一些生理上的,利益上的……我如今在你面前其实也无非就是被你支配而已。我们之间公平买卖盈亏自负……”
  何酒抱着麾最,却霎时间又有了要失去麾最的感觉。
  “我不需要你对我忠贞,也不要你把以后都许诺给我。我想要你……”
  麾最面无表情的将脑袋埋在何酒的颈窝里面。
  其实何酒也算有点了解麾最。
  幼年缺爱,因为天赋异禀又过早的负担起很多不该他负担的责任。
  作为军人麾最当然不能把命许给自己,也自然不要求他也要将未来的幸福都支付给现在的一时迷恋。
  只不过,似乎真的开始对自己支付起恋情的麾最。
  何酒也一时间很替麾最心痛。
  “那你想和我……现在就要吗?”
  何酒心软了……
  “恩。”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重的身子压的何酒都有点懵,麾最才轻轻的点头。
  何酒最后还是红了脸。
  赤裸相见也不是第一次,肌肤相亲更是数也数不清。
  “麾最,我们先别做到最后。我还不太能适应……”
  何酒严肃着脸,却怎么都无法掩饰已经滚烫滴血的脸颊。
  “恩……”
  麾最和何酒达成了某种协议的时候,虽然有种得偿所愿的释然。
  但另外某种无法言明的东西还是在两颗心的拐角蚕食出了一条小小的缺隙。
  “你手好重……麾最。你给我……轻点……啊……”
  何酒的脊背在冷冷的月色里光滑的像抓不住的鱼。
  各种意义上两个互相支付了第一次的男人,在黑的暧昧又缠绵的深夜里终于各自安眠。
  而至于繁华帝都,每当深夜降临便有无数看不见的黑影甩着诱惑的尾巴将全世界都要颠倒翻覆一般。
  “怎么?只不过被抓了这么几个人你们就慌了?”
  冰冷的蓝眼睛看着站在一边满头大汗的人。
  “可是这一次,我们为了保住那条线已经损失了几乎小半的货。而且那个姓席的女人还要求我们负起责任。”
  极力保持不去颤抖的中年男人嘴唇都是一片苍白。
  “哦?她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净呢。只不过黑市的这些东西,她就未必能撇的干净了吧?”
  蓝眼睛的女人踩着精致又漂亮的水晶鞋从巨大的靠椅里慢慢走了出来。
  “兰琪先生,那我们现在整个的出口都被监控了该怎办?”
  另一个男人心下恐惧,可是又不得不焦急站出来询问。
  “怎么办?不怎么办,既然哪位席女士如此托大到认为我兰琪都是可以轻易冒犯的。又何必留着一些原本也已经废掉的死肉呢?在黑夜里面触怒我的人,都是不守规矩的废物。
  她不是觉得手里拿着莫轩就能和我作对么?我听说有些人可很想把那些毒瘤全部找出来呢。”
  兰琪挑着细长而锋利的眉对着坐下站着的一众下属们淡淡的说着。
  “好了,都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把该彻底清理的就都清理掉,需要斩断的也都全部斩断掉。处理臭虫这件事不论是什么地方都是无可避免的。至于那些损失?……小小一笔材料费罢了,看看这繁华的世界,你们的眼界总是太小。”
  兰琪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脸颊。
  得到了兰琪的指示,原本都还感到心有余悸的下属一时间也都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不再为了那些区区损失而惆怅万千。
  在黑市里几乎可算得另外一个德林加尔的女人兰琪。
  是即便政要,白道都不敢轻易去碰的硬刀子。
  席芳玲龟缩在小小的驯兽系,还在以驯兽世家自比。就算那些对兰琪颇有不忿的人都不敢对兰琪冒犯。
  而盛怒之下的席芳玲在收到了兰琪手下的惯例训斥信后,居然胆敢和兰琪的规矩硬碰硬?
  那些兰琪的手下或许还会对类似牵扯的问题感到害怕。
  可是当席芳玲的叫板遇上了兰琪本人?
  “最近听说有人在境外猎到了很是了不得的东西。这些破事就留给那些门主们烦吧,不要再用这些事情影响我去看拍卖的心情~”兰琪微微一笑,将手里的文件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席芳玲甚至还不知道她这样的小角色在遭遇到兰琪亲口要求的消灭时。
  好日子……也已经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