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进来的？”
  门窗都是关着的，霍云琛还会穿门而入？难道他一直在家里没出去？怎么可能，她又没有瞎，这么大个人在房间里，她怎么可能看不到！再说了，他能在马桶上坐一晚上吗？
  “泳池那里有梯子上来。”他掸了掸烟灰，打开了灯。
  顾安安楞楞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正不雅呢。
  “哎呀我的妈呀……”她又想到自己那些跟冻僵的鱼差不多的差劲瑜伽姿势，一声尖叫，猛地捂住了脸。
  捂完了更臊，连忙又去找衣服。但是衣服都被她强有力的胳膊丢去了远方，她只能抱起枕头往前一挡，胀着一张红脸扭头看他。
  “你能不能不看了，我去拿衣服穿。”
  霍云琛摁了烟，往墙上靠，朝她勾手指。
  “把枕头丢了，走过来。”
  “才不！”顾安安连眉毛都要红了。
  霍云琛抱起双臂，静静地看着她，“快过来。”
  顾安安在原地僵直地站了好一会儿，抱着枕头往他面前走。
  她们都说，每年的今天他不回来。
  但他不是回来了吗？
  是不是因为她在这里呢？顾安安自我安慰，一定是这个原因吧？她没有说做了饭，也没有说等了他一晚上。她只是安静地走到他的面前，仰头看了他几秒，把额头顶在他的肩上，静静地靠着他。
  霍云琛的手从她的后脑勺开始，拢了拢她的头发。
  霍云琛突然抢走了她的枕头，往地上一丢，对着她的唇用力地咬了下去。
  “啊……”顾安安吓得一个激灵，连叫几声。
  霍云琛站起来，从背后把她抱得紧紧的，低声说：“叫得我骨头都麻了，顾安安，你再叫得娇一点听听。”
  “不会……”顾安安红着脸。
  “叫叫就会了。”霍云琛低声说道。
  顾安安死死咬着唇，就是不出声。
  “不叫？”霍云琛问她。
  “就不让你如愿。”顾安安笑了起来，“你会，你叫。”
  “那你等下最好把牙咬紧了。”霍云琛握着她的肩，用力往下摁，让她被迫做了一个一字马。
  顾安安飞快地把手塞进嘴里……他可真狠啊！不如直接把她撕了算了！
  霍云琛是大尾巴狼，吃兔子的时候凶悍得很。顾安安已经习惯了他这时候的狠劲，聪明地不去太招惹他，少躲着，多顺着……
  但是，饶是顾安安有多迟钝，她也能感觉到他跟以前不太一样。
  她把手放到他的心口上，感受他的心跳……这心跳带着一股子戾气，让她心里生惧。
  这时候他眼里的她，还是她吗？是叫顾安安的她，还是叫别的名字的别人？
  ……
  顾安安今天没迟到。
  因为她根本就没去！
  霍云琛不让她起床，她只要敢有下床的动作，霍云琛就会再来一次。
  从八点到十点，她没能离开大床半步。
  她觉得她真能辞职了，哪还有脸去公司啊？哪还有脸踏进那间办公室？
  “霍云琛，我饿了。”她的手在枕头边摸了半天，拿到了那颗糖，悉悉索索地剥开糖纸吃。
  闻到香味的霍云琛睁开了眼睛，看到她手里的糖纸，脸色一沉。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吃这牌子的糖。”他翻了个身，语气有些冷。
  顾安安半张着嘴，糖汁从嘴角流出来。楞了半晌，她嘎蹦几声，把奶糖咬碎了。
  其实换个女人，在他生气的时候不是应该赶紧把糖吐掉吗？
  顾安安不想吐！
  她多少猜得到原因，这和他心里藏的那个人有关系。但是霍云琛现在是和她在一起，她不想事事和一个不存在的女人去争，不想为了那个女人而掩饰自己的爱好。霍云琛既然选择和她躺在一起，那他得从往事里走出来。
  奶奶说过的，她得征服他！
  她慢吞吞地嚼，含糊不清地说：“我挺喜欢吃的，你不看就好了。我很喜欢这糖的甜香味，她还能一口气吃十颗。不过这糖贵死了，我不舍得买。你能不能给我买一罐子回来请我吃？”
  霍云琛扭过头看她。
  顾安安也瞪大眼睛看他，趁他变脸之前，突然凑过去，在他的嘴上用力上叭唧了一口，印他一嘴的糖水味。
  霍云琛的脸绿了，飞快地坐了起来，掀开了被子。
  她飞快地缩起手脚，刚刚张嘴，也猛地坐了起来，用力地捶心口。她把半块糖整个吞下去了，尖硬的奶糖边缘扎得她喉咙疼。
  “吃啊，多吃点，不是要一罐子吗？我给你一缸！”霍云琛冷着脸说道。
  “我……”顾安安继续捶心口，忿忿地瞪他，又呛得咳嗽了起来。
  霍云琛看不下去了，抬手往她的背上拍。
  “霍云琛，我被你整个半死，吃个糖还要看你臭脸。”顾安安缓过气来了，往枕头上重重一倒，小声说：“那我就要一缸子的糖，你不买给我就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