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这名优秀的员工是有特别丰厚的奖励的,首先一点就是扬名整个集团,自行想象一下,上到盈利大户时尚部下到仓库管理员,奖励通知都要直接发放到个人,真的是从物质到名誉全方位满足。
  肖镜一直坚信自己名扬集团那都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方式让全集团的人都认识到了他。
  事情发生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的事,肖镜已经“红”遍整个集团了,从他走进大楼进入电梯,已经享受过无数人的注目礼了,还有人冲他微笑。
  也是,整个集团能扒下老板裤子的人,也就他了。
  肖镜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回到自己部门,屁股都还没挨上椅子,七哥就跑过来八卦,“你刚刚在公司楼下扒掉了老板的裤子?”
  肖镜脸色特别难看,哀怨的看着七哥,“你觉得,公司还会留下我吗?”
  他也不知道季灏安有没有认出来他来,昨天他还主动上门自报家门了。
  肖镜仿佛看到十周年纪念刊在和他dbye!
  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估计就算老板的心再大估计也不会留他了。
  “放心吧!老板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开除你的。”七哥很有把握的给他分析,“没人会因为这种理由开除一个员工的。因为这……”
  “太搞笑了是吧!”肖镜没好气的接上七哥的话,自己想想都觉得有点搞笑,如果对方不是自己的老板,这件事他能笑一整年。
  “是!”七哥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我真后悔没在现场,看看季总那张脸就够票价了。”
  肖镜已经无法形容自己老板当时的脸,原本季灏安就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当时的眼神都够杀人了,不是他脸皮厚,换别人估计早就跑路了。
  聊着聊着肖镜忽然发现编辑部的桌子都空了,有些人不在,有些人正在收拾东西。
  “怎么回事?不是昨天才发的通知吗?今天就散了?”肖镜有点不明白,大家对都是有感情的人,也不至于这名迫不及待吧!
  七哥无奈,“是呀,时间就是金钱,大家都去新部门报道了,这里就剩下你跟我还有主编三个人了。然而我们做完这个月也是要走滴。因为这里要腾出来给楼上的时尚刊了。”
  “她们还要地方?”肖镜咂舌,一个时尚部占了公司三层这也太奢侈了吧!相比较下,居然连个小角落都不留给他们。
  没办法,谁叫时尚部是公司最赚钱的部门呢?旗下好几本时尚刊,不仅仅是销量,光是广告费都能甩肖镜他们地球一圈又一圈。这些都是肖镜他们这本杂志遥不可及的东西,招商部每个月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这本杂志的广告,别人的刊物都是广告商赶着要上,他们这边都是求着别人上,果然时代不同了呀!
  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时尚部的女人们的气焰越来越高,他们这边的气压越来越低,男人的地位日益下降,实在是……苦不堪言。
  肖镜天天在编辑部抱怨,那群女人天天趾高气昂的用鼻子看人,简直目中无人。
  编辑部的男人们都不理解肖镜,“时尚部的那群女人这么养颜,你只看人鼻孔,你什么属性?”
  什么属性?
  肖镜只是不喜欢女人而已,不喜欢不代表不会欣赏,但是时尚部的那些女人们攻击性太强了,实在是欣赏不来。每个月一次的编辑部大会,时尚部的主刊《beautiful》的那群女人总是充满攻击性,他们只能躲在角落里,祈祷负责人不要点他们的名字,一般性只要点到的名字,全是负面教材。
  长期被时尚部的那群女人打压着,现在居然连地盘都要拱手让人,肖镜不免有点泄气,这年头销量就是大爷呀!
  “也用不着这么急吧,我们都还没走。”
  “不好意思,我们就是这么急。”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紧接着一群女人踩着高跟鞋进来了,干净利落的高跟鞋声音听得人心头一紧,肖镜就想跑。带头进来的女人是时尚部的总编琳达,人美气质佳,也是自带时尚女魔头气质,走路带风。走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肖镜的这句话,也就顺便答了一下,语气中的霸道不言而喻。
  往常,时尚部的女人们出动的时候,大家在路上遇到都会不受控制的自动避让,今天也是如此,肖镜本能的往边上缩了缩,结果琳达扭头看了他一眼,一开始凌厉的眼神,忽然柔和了不少,脸上也扬起了笑容,这笑容看的肖镜浑身起毛。
  “这里居然还藏着一个这么可爱的家伙,你是……”说着瞟了肖镜身前的胸牌一眼,“哦……摄影师呀!要不要来我们部门呀?我可以直接跟季总要人的。”
  肖镜刚正不阿的拒绝了,“我不拍人物的。”
  琳达斜眼打量他,嘴角一撇,“还挺有个性的。”
  说着带着人开始指点江山,比如这里的墙壁要敲掉,这里要改成会议室,这里要如何如何的,完全不顾这边还有人。肖镜在一旁看的冒火,越想越不甘心,感觉自己和前辈们打下来的江山就要被人端掉了。
  时尚部的姑娘们指点完江山就要走了,走之前琳达路过肖镜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了,看了看手机,忽然又笑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早上在公司楼下扒掉季总裤子的人吧?”
  说着还把手机亮给肖镜看,肖镜只觉得眼前一黑,这历史性的一刻果然有人记录下来了。
  他真的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就算老板不炒他,他也要引咎辞职才对得起人家的名誉。
  “如果你愿意来我们这边,我想我可以帮你跟季总求情。”琳达不怕事大的把手机在肖镜面前晃个不停,“我们部门缺的就是你这种小可爱。”
  肖镜垮着脸不说话,他坚决不出卖色相。
  琳达带着一群姑娘笑嘻嘻的走了。
  七哥在一旁小声吐槽,“这是看颜值录取的?”
  肖镜不由得挺直了胸膛,他这算是被认真了是有颜值的人?
  时尚部的人一走,主编就回来了,带给了肖镜一个噩耗,他被打入冷宫了,纪念刊也没他什么事了,他现在被发配边疆安排去守仓库了。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主编不明白,昨天都说好了的事情,怎么到今天就变卦了。
  看样子主编还不知道早上发生的事,肖镜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七哥比较机智,直接拿出手机翻到公司论坛上的照片亮给主编看,主编看完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让肖镜自求多福,没被开除那都是老板开恩了。
  “这跟开除有什么区别呀!”肖镜坐在一旁垂头丧气的。
  “上面没说待遇的问题,估计只是季总现在太生气了,过阵子等这个事情消了,估计就回来了。毕竟你也是公司一手栽培的,去年公司的最佳摄影奖是你拿的吧!作为公司的人才,不会直接放弃你的。”主编的安慰让肖镜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今年一定是犯小人了,早知道上次去外地取景就路过寺庙的时候就应该进去拜拜的。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去跟季总道个歉吧!这种事看的就是你的一个态度。”主编惜才,所以特别的关照肖镜,说起来肖镜其实也是他一手带起来了,“不管季总怎么看,我觉得你都得拿出你的态度来。”
  肖镜低着头不说话,他不敢告诉主编,自己昨天去找了老板,还大闹了高层工作区,几乎是被保安拖下楼的,他血气方刚的,正义感爆棚,认为自己有捍卫自己喜欢的杂志的权利,结果人家根本不买账,直接被保安轰了出来。好在高层的人都不八卦,要不然估计昨天就传遍整个公司了。
  他几乎能肯定,老板肯定以为他是故意的,别问他怎么会这么肯定,在他扒下老板的裤子,两个人视线对上的瞬间,他清楚的从老板的眼神里看到了故意两个字。
  如今就算是小孩子都知道,道歉才是最不实用的方式,因为改变不了你做过的事情造成的后果。
  但是主编的观点还是对的,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找老板说清楚,他不是故意的。
  “你听我的,有诚意一点,带点礼物上门,礼多人不怪嘛!别在公司道歉,人多口杂到时候说不清,你下班后去趟季总家里吧!”主编还在热心的帮他出主意,“知道季总家里的地址吗?”
  肖镜点头,他当然知道季总家在哪里,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呢!
  忐忑的在公司坐里一上午,公司的论坛上出现了老板急匆匆离开公司的照片。一看就是娱乐部干的,她们真的是连自家八卦都不放过。
  早上的照片估计也是她们拍的,除了专业的狗仔队,谁能在那么一瞬间不去围观而是拿出拍摄设备记下这一瞬间。
  也只有她们了!
  真是一个有爱的大集团!
  肖镜不放心,特意去微博搜了一下季灏安的名字,确认公司内部的八卦没有传到外网,终于松了口气。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的地步,那就表示还有回转的余地。
  一下班甜就马不停蹄的买上几斤水果上门了,别说肖镜没诚意,他自己都不是爱吃水果的人,想着季灏安身份特殊,买的可都是进口水果,价格比一般的水果贵了一倍多。
  这真的是他所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
  托是同一个小区的便利,他毫无阻拦的直接到了季灏安家门口。在敲门和打道回府之间徘徊了很久终于还是按下了门铃。
  来开门的季灏安穿的还是早上他见到的那套运动服,看到肖镜的时候,倒是很淡定淡淡的说了句“是你”也没有要让开门让他进去的意思,而是人靠在门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视线落在肖镜手上拎着的水果上,嘴角冷不丁的冒出一丝冷笑。
  这绝对是活生生的嘲讽!
  肖镜本来就觉得很难堪,季灏安这么看他一眼,他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不过,来都来了,也没有脸皮都丢了就回去的道理。
  肖镜没给人送过礼,技术也不太熟练,脸色尴尬的把水果递上去,“季总……我……”
  “有事?”季灏安没有接水果的意思,而是继续盯着肖镜。
  肖镜很尴尬,他现在真的后悔过来了,拎着水果的手仿佛拎着千斤重担。
  “早上的事……我不是故意的!”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肖镜心里那叫一个苦。
  季灏安给了他一个“你当我傻”的表情。
  肖镜只好继续无力的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您下手呀!”
  季灏安听到下手两个字的时候扬起了脖子,瞪了肖镜一眼。
  肖镜才微微高了一点的语调,立马就小下去了。
  第3章 少年你很有前途
  肖镜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季灏安也没有要他进去的意思,他犹犹豫豫的还是往前走了一步。
  季灏安可能也没想到肖镜居然还有要进来的企图,他作为一个有涵养的人,自然是不会硬把人往外赶,但是也没有让肖镜进来的意思,他连身体都没侧过来,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吧!
  但是肖镜脸皮一厚就挤进来了,径直往里面走了,边走还很不客气的说:“水果放哪里,要吃吗?我来洗。”
  其实心里也是尴尬到不行,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榴莲上,每一个菱角都扎在他的脸上,脸皮碎了一地。
  “不用了!”季灏安跟在他身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肖镜把水果放在了餐桌上,很是尴尬的搓了搓手,支支吾吾的开口了,“那个……季总……早上的事……”
  “行了!早上的事不用一遍一遍的强调了。你现在可以当没有发生过了。”季灏安没耐心的打断了他,明知道这会成为他人生的污点,为什么这些人总喜欢提起这件事,他今天已经被已知的朋友都笑过好几遍了,这个肇事者居然还敢送上门来戳他。
  肖镜底气不足的问了句,“那……您把我调去守仓库?”
  季灏安眉头皱了一下,他虽然对于早上的事很生气,也认定肖镜是故意的,但是他不会无聊到以权谋私的把人调去守仓库,何况守仓库这么闲的活,丢给他也未免太轻松了。
  估计就是人事部的人想讨好他,帮他“发落”了肖镜,想着他和肖镜之间不会有交集,他也不会去问及一个小小摄影师的工作调动。
  谁知道,人家居然不怕死的自己找上门来了。
  见季灏安没有说话,肖镜怕气氛一冷下来就更尴尬了,急忙急切的继续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部门昨天晚上一起吃饭,我喝的有点多,今天早上走路轻飘飘的,没注意。”
  声音也是越说越低,也不敢看季灏安的脸色,总觉得自己老板是自带罗刹气质,分分钟要把他撕裂。
  “行了,我知道了。”季灏安虽然脸色难看,但是人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肖镜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说通了?
  但是他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有点打蛇上棍的毛病,也就是俗称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他一看季灏安跟昨天不一样,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现在又是两人独处一室,昨天他等了一天都没跟人说上话,今天这天时地利人和的,他不得为自己效忠的杂志美言两句。
  他不知道季灏安之所以没有在这里为难他,完全是看到肖镜就会想起自己那可以堪称人生污点的事情,一个时时刻刻提醒你今天发生过的事的人形坐标站在这里,难道他还会想留他下来一起吃个饭,再详谈一下今天那件事的每一个细节?
  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作为公司领头羊,要豁达。
  “那个,季总……我想跟你聊聊。”肖镜这个人其实也有点熊,人家跟他客气,他就当真了。
  果然他这话一出来,季灏安的表情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他的涵养让他还保持平静个站在那里,但是他的表情已经快藏不住他的不耐烦了。
  “我真的觉得,我们公司很需要一本这样的人文杂志,时尚和娱乐时效性太短的,只有人文做好了,我们公司的水平才能得到提高。”
  季灏安估计很想说肖镜以后好好拍他的照片就好了,不要参合这些事,他这一句话得罪了一窝人,说出去都要被时尚部和娱乐部的人揍死。但是他的话还是很客气的,“这些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市场部会做好调查给我的,一本杂志有没有存在的必要,他们更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