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那女人没有做声了。
  “你放心啦。”陶可欣安慰她,“就算是在谈恋爱也不代表可林有多喜欢她的,等过段时间我让他搬回来,他们就会分手了。”
  宁朦轻轻往后退了两步,而后提步往前走,刻意落下脚步声,装作是刚走过来的样子。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宁朦轻敲房门,待里面的人道了一声进来后推开门,露出一脸惊讶样,“啊,真的是你啊。”
  屋里站着两个女人,一个一袭白纱,妆容精致,一个穿着嫩粉色的抹胸短裙,清新可人。
  小姑娘看到宁朦之后,脸色变了变。
  宁朦认得她,她们在日本见过,上一次来陶可林家看到的也是这个姑娘。
  陶可欣笑得很娴静,“宁朦,你怎么有空来了?”
  “我朋友说这边急需摄影师,让我来帮忙,没想到这么巧。”她又冲那小姑娘笑了笑,“嗨,又见面了。”
  女孩冲她笑了笑,还蛮和善的。
  “是啊,好巧。”陶可欣站起来,拉着她进屋,边说:“既然来了就是我的客人,坐着吧,我再吩咐人去找摄影师。”
  “没事啦。”宁朦晃了晃手中的相机,笑道:“既然我都来了,还带了这玩意,那就一定要给你照美美的相片。”
  陶可欣也就没有再坚持,只说:“可林在后屋,我帮你去叫他。”
  话是这么说,她人却一动不动。
  “好啊。”宁朦闲适地说,“他还不知道我过来。”
  陶可欣停顿了两秒,刚要开口,宁朦就已经笑了,“算了,哪里好劳烦新娘子,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对方没有再挽留。
  宁朦到楼下取景,她来之前给陶可林发了一条微信,说自己接了一个活,对方刚刚回复,问她在哪里。
  现在宁朦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去。
  而后伴娘团换好衣服下来,扯着宁朦让她拍照,宁朦给拍了四十多分钟,出了一身的汗。
  这么多人照相,表情自然比较难管理,何况对方并不怎么配合。宁朦拍了差不多一百张,她们才放过她上楼去了。
  宁朦到车上去拿了一瓶水,回来的时候又被一个像是婚礼策划人的人训了一通,让她不要乱走,而后不听她解释就急急忙忙地扯着她往后走。
  宁朦水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端着相机跑到了后院。
  后院比前院大,是婚礼的主场地,游泳池里漂浮着白色的气球和白纱,很适合取景,宁朦还在心里构图,一抬头就看到了泳池边上被一群袒胸露乳的伴娘缠着的青年。
  作者有话要说:  陶可欣是个坏女人,她的话不可信。
  ☆、第58章 11.18
  这似乎是宁朦第一次看到他西装革履的样子。
  没有什么服装比西服更修身,更能凸显优点放大缺点。但陶可林穿西服找不出一丝缺点,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精致的测量和裁剪,发型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白衬衫的扣子规整地扣到最后一颗,反而莫名让人有一种扯坏的*。
  她看得有些呆了,因为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舒适的活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宁朦还真的很少见他这么规规矩矩的样子,不仅是服装和发型,就连表情都谨慎的管理着。
  即便是这样,也还是一枚诱惑人的小鲜肉。
  如果她是伴娘,也不会想放过。
  宁朦举起相机,调整焦距,镜头由下往上,扫过青年笔直修长的腿,引人遐想的腰腹,最后停在他的暗纹领带上。那里别着一枚低调又漂亮的碎钻领夹。
  不是陶可欣送他的那一枚,比那一枚好看多了,宁朦端好相机,抓拍了一张。
  快门声响起的时候青年回头看了一眼,于是宁朦在镜头里看到青年那张诧异的脸。
  陶可欣抓着他,笑着说:“可林,我们拍一张吧,难得看你穿的这么端正。”
  她冲宁朦点头示意,宁朦也很敬业地找好了角度,微曲着身子,待陶可欣摆好姿势之后准备按快门。就在此时,镜头里的青年却忽然抽出了陶可欣挽着的手臂,大步朝她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言不发地接过她的相机,捉住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那个女人的脸色微微变了。
  “干嘛啊,我还要工作呢。”宁朦轻微地挣扎了一下,但是并不影响陶可林把她带出去。
  他拉着她上了楼。
  这是一栋漂亮的别墅,但是房子内的装修却处处透着年代的气息,并不是刻意追求的复古,每一件装饰品都是经历了久远的年代而存留下来的,各处搭配看似不经意,却浑然天成,无一多余,墙上裱着的的皆是名家之笔,连桌子上的钟都像是走过了一百多年的岁月。房子内处处都看似古朴,却又极尽奢华。
  宁朦一直都才知道,人和人到底是有差距的,没有遇到陶可林之前,她活得算是有些自由自在,不缺钱也不缺少生活的情调,也觉得那样的生活刚刚好,身边最有钱的便是莫绯那个闺蜜,可是莫家的富有是张扬的,与陶可林的这种低调比起来,少了许多内涵和沉淀。
  现在身临其境地看到了他生活的世界,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落魄,才知道什么才叫落落大方,什么才叫真正的上流社会。只是陶可林太爱画画,又活得低调小资,她都快忘了,他出生的世界,原来与她差距是那么大。
  没有钱谁玩得起艺术?
  陶可林带着宁朦上了三楼,一直拐到角落的一间小卧室里。这间卧室看起来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东西很少,没有一件私人物品,但是桌椅都是干干净净的,小床上的物件都是新换的,走近了还能闻到洋甘菊的味道,和她家的洗衣液一个香味。
  陶可林锁了门才松开她,把她的相机顺手放在桌子上,替她取下背包,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这一脑门子的汗。”
  宁朦冲他笑了一下,而后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汗。那边陶可林翻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冲那头吩咐了一声,“拿一套衣服上来,女人的。”
  衣服很快就送上来了,是一条一字肩的白长裙,尺码合适,吊牌未拆。
  房间里没有浴室,宁朦只能在外面换。
  陶可林替她拉上了窗帘,人却并不走出去。
  宁朦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解开衬衣扣子脱开衬衣,要脱裤子的时候,她感觉到青年凑过来了,便停住手,微微偏头,“恩?”
  太坏了,当着他的面就换衣服。虽然明明是他刻意把她带到一个没有浴室的房间的。
  陶可林把头搁在她的肩窝,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颈,闷声道:“没什么。”
  他只是觉得她这样子好性感,让他想起那一晚看到的小白兔,于是贼心冒起。
  宁朦转过头继续脱裤子,回头拿裙子的时候陶可林笑得更坏了。
  “等一下。”他按住裙子,宁朦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回过头看他。
  陶可林一直贴着她站着,所以回头时与他无论是身体还是脸都只隔着一指的距离。他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宁朦心里暗叫不妙,与此同时感到他的手指顺着她的尾椎往上滑,轻轻一下就挑开了她的文胸扣子,语气几近魅惑的说:“穿这件裙子是不需要穿内衣的哦。”
  宁朦连忙捂住胸前,但是对方比她更快地侵占了高岭。
  慌张之时,她压根忘了自己前段时间还千方百计的撩拨人家来着。
  宁朦一边往后挪一边试图扯开他的手,“陶可林不要闹了。”
  她没有心情,也不想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对方却并未收手,反而兴致被完全勾起来了,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肩,利落地把她给压到了床上。
  触感真的不要太好。
  似乎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宁朦用胳膊横在两人中间,抗拒着说:“你要压坏裙子了。”
  他笑了一下,表情狡黠:“下面还有新的,随你挑选。”
  “陶可林!”
  他俯身吻了下来。
  青年脸上却是蓄势待发的表情,身上的反应也是实实在在的,宁朦拿不准他是在逗她,还是想来真的了。
  因为他从来就是一个随“性”的人。
  他的动作越来越露骨直接,宁朦拒绝无果,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便在对方微抬起身子,手往下滑的时候看准时机推开他,顺势往旁边一滚。
  陶可林没有防备,被推开的同时还被踢了一脚,整个人狼狈地跌下下床。
  宁朦听到他闷哼了一声,连忙朝他看去,他捂着下巴站起来,眉间紧皱着。
  宁朦匆忙扣好衣服,跳到床的另一边捡起衬衣穿上,看到他仍然在那里揉下巴就问了一声:“没事吧?撞哪了?我看看。”
  “没事。”他勉强一笑,揉了揉下巴,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是我不对。”
  宁朦不由分说拿开他的手,发现他的下巴是被桌角磕到,红了一块,倒没出血,宁朦用指腹揉了揉,听到他嘶了一声,躲开了。
  “呀,好像肿了。”宁朦有些担心,“等会怎么出去见人?”
  他摇了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裙子递给她,“换上裙子吧,等会我爸妈就过来了,我带你去见一见。”
  宁朦笑了一下,镇定地反问:“我干嘛要见你爸妈啊?”
  他顿了顿,然后笑了,用那种开玩笑的,哄小孩的语气问:“生气了?”
  宁朦一脸无辜,“生什么气?”
  “没带你来,是因为我姐对你有敌意,我不想闹得你不开心。”
  “噢。”
  陶可林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他不说,她也不打算问,就他刚刚在那群女人前把她带走的行径,已经足够让她相信他了。宁朦伸手拿过牛仔裤穿上,然后靠着桌子穿鞋,同时对他说:“裙子我就不穿了,今天是因为工作来的,我穿裙子不好照相。”
  陶可林很顺从地噢了一声。
  宁朦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也在他肿起来的地方亲了一下,而后弯唇,“乖,你忙你的。”
  陶可林又被取悦了,“好,那你等我,我们一起回去。”
  “好呀。这房子好漂亮,不带我参观一下吗?”宁朦笑着问。
  陶可林兴致勃勃地拉着她的手出门,献宝一样地边走边介绍:“这房子是我奶奶唯一的嫁妆,当初她和我爷爷也是在此完婚。这么多年了,我爷爷最宝贝的就是这栋房子。”
  宁朦抿唇,“真的很有味道,以后你结婚也要在这里吗?”
  他看了女人一眼,眉梢微扬着,“这要看你了。”
  “我的话,恐怕是想住进这里了。”
  陶可林笑了,“野心很大,不过我喜欢。”
  两人走到楼下,宁朦的视线不自觉被墙上的墨宝吸引,青年又不知恬耻的靠过来,问:“看什么呢,你看得懂吗?”
  宁朦盯着眼前的字画,越看越不对劲,终于在陶可林笑出声的时候觉察了,面前是一幅甲骨文墨宝,她自然是一个字也不认识。
  “我都不知道宁姐姐也研究甲骨文呢,平日里喜欢收藏哪些甲骨文呢?”他一本正经的问。
  “我怎么不研究,我还是罗振玉先生的关门弟子呢。”宁朦股编乱造。
  “嘿,那姐姐与我们家真是有缘!这甲骨文书法便是罗振玉先生的亲笔。”陶可林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