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栽赃
“那你的意思是，在比试的时候丢的？”林宇天继续询问。
“只可能是那个时候了。”
林宇天忽然一声冷喝，磅礴的气势喷涌而出，滔天的威压朝着众人压去。
“那时候殿中众人都在广场上，你又说除了你们之外没有人靠近火灵殿，那这么说，偷天火的人，就在你们之中了？”
诸位殿使心头一震，都被惊出一身冷汗。
“为了以防他们监守自盗，在第一时间本尊便已命人对他们进行了搜查。”
桑曦淡淡开口，众人顿觉身上压力一轻。
林宇天虽是暗藏异心，却也不敢公然和四方殿为敌。
面对桑曦，态度仍是恭敬。
“少殿有所不知，若真是有人私藏天火，自然不会还没处理好罪证，便将此事通传上去。”
他说着，又转身看向几人：“几位既是大长老钦点来看守的殿使，便是在大长老心中最值得信任的人，品行修为自然不该受到质疑。能做出这种事情，极有可能是受人蛊惑！”
他循循善诱，目光渐渐透露出凶狠。
“只要你们供出那幕后主谋，帮我拿回天火，便可从轻发落！”
他话语中不难听出怒气，在场众人听着瞧着，心中各有算盘。
“林家主确定是有人监守自盗吗？”桑曦从椅子上起身，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林宇天看不透他的心思，略顿了片刻，才微微摇头道：“天火这种东西，一般人很难触碰。除非是早有准备，而从小女的天火被取走到放入殿中后丢失，时间并不长。如果不是早就盯上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取走？”
桑曦微微颔首：“的确，殿中专门存放天火的盒子还在，而火却不见了。说明盗火之人本身能够容纳和接收天火，又或者，他有更为精妙的办法来盛放。”
“所以，这些殿使中，一定是有人没有说实话！”林宇天斩钉截铁道。
“也未必。”低沉的嗓音响起，帝无辞靠在椅子上，悠然开口。
“若是那人的身体能够承受住天火，那他修为一定不浅。这些殿使又怎么能够发现他的踪迹？”
他说着，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宇天。
“这……”林宇天一顿，似乎也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林墨见情况陷入了僵局，连忙上前解围道：“不妨先一一审过再说，同时也不要放过其他蛛丝马迹。而且这几位殿使是大长老亲自选的，修为极高，要想逃过他们的法眼，那又得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做到呢？”
他语气平淡，眼神明亮，那话似乎只是对事实进行着客观的分析。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巩立秋立马冷哼道：“林大公子这是在说此事极有可能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所为咯？”
林墨脸色一变：“晚辈不敢！”
“他也只是在分析情况，你又何必故意刁难他？”唐磊嗔怪地瞪了巩立秋一眼，好声说道，“你说的在理，不如少殿便依他所言吧？”
桑曦清冷的眸光扫过他，轻轻点了点头。
大长老白山一直苦着脸，得他首肯，才抬手让虞风将几人带下去盘问。
四方殿虽说是人族“庇护神”一般的存在，可这偌大的机构要维护运行，少不了森严的规矩。
这说是带下去盘问，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
且这皮肉之苦，也非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有些殿使听到发话，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惨白。
“少殿！少殿我没有偷啊！我真的没有偷！”
这次下去，可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轻松了。
侍卫刚动手，便哀嚎四起，各喊冤枉。
“即便没偷，也该担个看守不利的罪名。”桑曦冷漠的开口，彻底让几人噤了声。
毕竟是经过严酷训练和层层选拔出来的，明确了罪责后，老老实实地不吭声了。
只有一个人，始终神色惶恐，眼神很不对劲。
林宇天眯着眼睛观察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叫住：“等一等！把他留下！”
他伸手一指，指向最先被拖出大门的那人。
拿人的侍卫顿住步子，又把人重新带回。
那人一见要回到殿内，手脚并用慌乱蹬着起身，想要往外爬去。
“摁住他！”
离遇一声厉喝，立马又上来几个侍卫将人压住。
“带过来。”林宇天吩咐着，等人被压到跟前，他盯着他仔细瞧了一阵，眸子陡然一瞪，一脸惊愕。
“你不是……”
“怎么？林家主你还认识四方殿的殿使吗？”巩立秋眯着眼睛，一双精明的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他，阴阳怪气地反问。
“没……”林宇天的神情有些微妙，半晌后，似乎是扛不住众人注视的压力，才长长一叹。
他眼神一凛，冷厉地看向那人。
“想不到你竟是四方殿殿使！”
那人跪在地上，身子筛糠般的颤抖，听着林宇天的质问，根本不敢抬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山眉头紧皱，不解地看向林宇天。
“不知大长老可否还记得家父在世时，曾认了一个干孙女？”林宇天面向白山，不无感慨道，“那女子如今正住在林家，比语儿大上几岁，名唤‘丽娘’。百年前这小子曾到过我家一次，就是来寻丽娘的。”
“这有何联系？”白山仍是不明白。
“这小子是丽娘的远方表哥，那会儿刚到都内，听闻丽娘在此，便小会了一面。丽娘素日与语儿不和，我担心她会犯错……”
林宇天看着那殿使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仿佛是在关心自家的晚辈。
“此事与丽娘无关！”
提到“丽娘”，殿使慌乱无神的眼神终于定了下来，他急声开口辩驳。
眼神哀求地转向桑曦：“此事与舍妹没有丝毫关系，还望少殿明察！”
桑曦淡漠扫过他：“那你便如实交代。”
殿使眼神飘忽了一阵，片刻后才怔怔道：“因为当年一些私事，丽娘一直不愿意见我，所以我也少与她有过接触。近日，忽然有人给我送信，说是丽娘与九王爷府上的侍卫走得很近。我想着丽娘虽然被林老家主认作林府小姐，可到底不是亲生，那侍卫又深受九王爷器重，二人若是能成，也不失为一段良缘。
“原本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信件的内容越来越奇怪，我才知道，原来那信是丽娘的闺中好友差人偷偷送来的，她说，丽娘正在被那人利用。
“我情急之下，便去了林府看望，谁知丽娘没见到，倒是被那侍卫拦住了去路，他拿丽娘的性命威胁我，让我替他办事……”
殿使说道最后，情绪颇为激动：“丽娘是我亲表姑的女儿，当初若不是家中贫苦，她也不至于被卖掉，历经那么多苦痛。我离家时便答应过家中长辈，若是寻到她，定要好生照料着，思量之下，不得不妥协。少殿，属下自知违背殿规罪不可恕，但请您明察秋毫，不要殃及无辜！”
帝无辞听着他一口一个“九王府侍卫”，心中不住冷笑。
幽寒的目光凉凉掠过林宇天身上，原来他这盆水，是打算泼在他们身上啊。
林宇天被他那眼神看得背脊发凉，立马绷住脸面，故作镇静。
“你所说的侍卫，可是宣秩？”桑曦淡然反问。
“是的。”殿使背脊一弯，恭敬地叩了叩首，“属下知道他与九王爷以及少殿的关系匪浅，所以受到威胁时，也心存了侥幸，不料这竟只是他的私心。”
“糊涂啊！”林宇天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
“少殿是什么人物？怎可能觊觎这种东西呢！也就我林家贫弱，才将那天火视为宝物！少殿和几位长老垂怜，才帮我林家好生保管，又费心费力来查案！他又怎么会……唉！”
他演得真切，让人看着也忍不住动容。
可他这话里行间，倒是将四方殿撇干净了，九王帝无辞的嫌疑可是丝毫没有摘清楚。
“想不到竟是这样一回事。”唐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不过这一切，也有可能是这贼人为了自保编造的说辞，不如将那侍卫叫来，对质一下吧？”
一直没有发言的帝无辞见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淡淡一笑。
“那就要劳烦唐长老去请人了。”
他的神态坦然，不见丝毫慌乱。
林宇天只当他是暂时没能瞧出这背后的阴谋，心底略略松了口气。
唐磊拱了拱手，走前还带上了巩立秋，又协同了几位殿使，一起出门。
众人在大殿中等候，过了一段时间，才听得有人过来。
“去的时候，宣秩侍卫正跟凤姑娘一起练剑，所以我将凤姑娘也请了过来。”唐磊的声音率先传来，巩立秋与他并肩走来。
“哼！受了伤不好好歇着，练什么剑！”
他一边哼哼着，一边让开了道，露出身后跟来的苍梧和宣秩。
宣秩朝众人行了礼，自觉站到了帝无辞身后。
“听说林小姐的天火丢了？可找到了吗？”苍梧清朗的声音响起，颇为惊讶地看向林宇天。
林宇天一声冷哼：“天火丢没丢、找没找到，凤姑娘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只可能是那个时候了。”
林宇天忽然一声冷喝，磅礴的气势喷涌而出，滔天的威压朝着众人压去。
“那时候殿中众人都在广场上，你又说除了你们之外没有人靠近火灵殿，那这么说，偷天火的人，就在你们之中了？”
诸位殿使心头一震，都被惊出一身冷汗。
“为了以防他们监守自盗，在第一时间本尊便已命人对他们进行了搜查。”
桑曦淡淡开口，众人顿觉身上压力一轻。
林宇天虽是暗藏异心，却也不敢公然和四方殿为敌。
面对桑曦，态度仍是恭敬。
“少殿有所不知，若真是有人私藏天火，自然不会还没处理好罪证，便将此事通传上去。”
他说着，又转身看向几人：“几位既是大长老钦点来看守的殿使，便是在大长老心中最值得信任的人，品行修为自然不该受到质疑。能做出这种事情，极有可能是受人蛊惑！”
他循循善诱，目光渐渐透露出凶狠。
“只要你们供出那幕后主谋，帮我拿回天火，便可从轻发落！”
他话语中不难听出怒气，在场众人听着瞧着，心中各有算盘。
“林家主确定是有人监守自盗吗？”桑曦从椅子上起身，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
林宇天看不透他的心思，略顿了片刻，才微微摇头道：“天火这种东西，一般人很难触碰。除非是早有准备，而从小女的天火被取走到放入殿中后丢失，时间并不长。如果不是早就盯上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取走？”
桑曦微微颔首：“的确，殿中专门存放天火的盒子还在，而火却不见了。说明盗火之人本身能够容纳和接收天火，又或者，他有更为精妙的办法来盛放。”
“所以，这些殿使中，一定是有人没有说实话！”林宇天斩钉截铁道。
“也未必。”低沉的嗓音响起，帝无辞靠在椅子上，悠然开口。
“若是那人的身体能够承受住天火，那他修为一定不浅。这些殿使又怎么能够发现他的踪迹？”
他说着，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林宇天。
“这……”林宇天一顿，似乎也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
林墨见情况陷入了僵局，连忙上前解围道：“不妨先一一审过再说，同时也不要放过其他蛛丝马迹。而且这几位殿使是大长老亲自选的，修为极高，要想逃过他们的法眼，那又得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做到呢？”
他语气平淡，眼神明亮，那话似乎只是对事实进行着客观的分析。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巩立秋立马冷哼道：“林大公子这是在说此事极有可能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所为咯？”
林墨脸色一变：“晚辈不敢！”
“他也只是在分析情况，你又何必故意刁难他？”唐磊嗔怪地瞪了巩立秋一眼，好声说道，“你说的在理，不如少殿便依他所言吧？”
桑曦清冷的眸光扫过他，轻轻点了点头。
大长老白山一直苦着脸，得他首肯，才抬手让虞风将几人带下去盘问。
四方殿虽说是人族“庇护神”一般的存在，可这偌大的机构要维护运行，少不了森严的规矩。
这说是带下去盘问，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
且这皮肉之苦，也非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有些殿使听到发话，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惨白。
“少殿！少殿我没有偷啊！我真的没有偷！”
这次下去，可没有来的时候那么轻松了。
侍卫刚动手，便哀嚎四起，各喊冤枉。
“即便没偷，也该担个看守不利的罪名。”桑曦冷漠的开口，彻底让几人噤了声。
毕竟是经过严酷训练和层层选拔出来的，明确了罪责后，老老实实地不吭声了。
只有一个人，始终神色惶恐，眼神很不对劲。
林宇天眯着眼睛观察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叫住：“等一等！把他留下！”
他伸手一指，指向最先被拖出大门的那人。
拿人的侍卫顿住步子，又把人重新带回。
那人一见要回到殿内，手脚并用慌乱蹬着起身，想要往外爬去。
“摁住他！”
离遇一声厉喝，立马又上来几个侍卫将人压住。
“带过来。”林宇天吩咐着，等人被压到跟前，他盯着他仔细瞧了一阵，眸子陡然一瞪，一脸惊愕。
“你不是……”
“怎么？林家主你还认识四方殿的殿使吗？”巩立秋眯着眼睛，一双精明的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他，阴阳怪气地反问。
“没……”林宇天的神情有些微妙，半晌后，似乎是扛不住众人注视的压力，才长长一叹。
他眼神一凛，冷厉地看向那人。
“想不到你竟是四方殿殿使！”
那人跪在地上，身子筛糠般的颤抖，听着林宇天的质问，根本不敢抬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山眉头紧皱，不解地看向林宇天。
“不知大长老可否还记得家父在世时，曾认了一个干孙女？”林宇天面向白山，不无感慨道，“那女子如今正住在林家，比语儿大上几岁，名唤‘丽娘’。百年前这小子曾到过我家一次，就是来寻丽娘的。”
“这有何联系？”白山仍是不明白。
“这小子是丽娘的远方表哥，那会儿刚到都内，听闻丽娘在此，便小会了一面。丽娘素日与语儿不和，我担心她会犯错……”
林宇天看着那殿使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仿佛是在关心自家的晚辈。
“此事与丽娘无关！”
提到“丽娘”，殿使慌乱无神的眼神终于定了下来，他急声开口辩驳。
眼神哀求地转向桑曦：“此事与舍妹没有丝毫关系，还望少殿明察！”
桑曦淡漠扫过他：“那你便如实交代。”
殿使眼神飘忽了一阵，片刻后才怔怔道：“因为当年一些私事，丽娘一直不愿意见我，所以我也少与她有过接触。近日，忽然有人给我送信，说是丽娘与九王爷府上的侍卫走得很近。我想着丽娘虽然被林老家主认作林府小姐，可到底不是亲生，那侍卫又深受九王爷器重，二人若是能成，也不失为一段良缘。
“原本我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后来，信件的内容越来越奇怪，我才知道，原来那信是丽娘的闺中好友差人偷偷送来的，她说，丽娘正在被那人利用。
“我情急之下，便去了林府看望，谁知丽娘没见到，倒是被那侍卫拦住了去路，他拿丽娘的性命威胁我，让我替他办事……”
殿使说道最后，情绪颇为激动：“丽娘是我亲表姑的女儿，当初若不是家中贫苦，她也不至于被卖掉，历经那么多苦痛。我离家时便答应过家中长辈，若是寻到她，定要好生照料着，思量之下，不得不妥协。少殿，属下自知违背殿规罪不可恕，但请您明察秋毫，不要殃及无辜！”
帝无辞听着他一口一个“九王府侍卫”，心中不住冷笑。
幽寒的目光凉凉掠过林宇天身上，原来他这盆水，是打算泼在他们身上啊。
林宇天被他那眼神看得背脊发凉，立马绷住脸面，故作镇静。
“你所说的侍卫，可是宣秩？”桑曦淡然反问。
“是的。”殿使背脊一弯，恭敬地叩了叩首，“属下知道他与九王爷以及少殿的关系匪浅，所以受到威胁时，也心存了侥幸，不料这竟只是他的私心。”
“糊涂啊！”林宇天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
“少殿是什么人物？怎可能觊觎这种东西呢！也就我林家贫弱，才将那天火视为宝物！少殿和几位长老垂怜，才帮我林家好生保管，又费心费力来查案！他又怎么会……唉！”
他演得真切，让人看着也忍不住动容。
可他这话里行间，倒是将四方殿撇干净了，九王帝无辞的嫌疑可是丝毫没有摘清楚。
“想不到竟是这样一回事。”唐磊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不过这一切，也有可能是这贼人为了自保编造的说辞，不如将那侍卫叫来，对质一下吧？”
一直没有发言的帝无辞见众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淡淡一笑。
“那就要劳烦唐长老去请人了。”
他的神态坦然，不见丝毫慌乱。
林宇天只当他是暂时没能瞧出这背后的阴谋，心底略略松了口气。
唐磊拱了拱手，走前还带上了巩立秋，又协同了几位殿使，一起出门。
众人在大殿中等候，过了一段时间，才听得有人过来。
“去的时候，宣秩侍卫正跟凤姑娘一起练剑，所以我将凤姑娘也请了过来。”唐磊的声音率先传来，巩立秋与他并肩走来。
“哼！受了伤不好好歇着，练什么剑！”
他一边哼哼着，一边让开了道，露出身后跟来的苍梧和宣秩。
宣秩朝众人行了礼，自觉站到了帝无辞身后。
“听说林小姐的天火丢了？可找到了吗？”苍梧清朗的声音响起，颇为惊讶地看向林宇天。
林宇天一声冷哼：“天火丢没丢、找没找到，凤姑娘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