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轻柔的歌声在大厅内回荡,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衣着精致的客人们静静地驻足聆听,在他们中间,慕君和云少一坐一立,十指紧扣,宛如一对璧人。
  把他们围起来的歌修们心里都挺惊讶,无他,慕君从没唱过柔和温暖的小情歌,《爱》太大气不算。而让他们更惊讶的是,云少的招牌是嘶声裂肺的摇滚,他是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唱摇滚以外的风格。
  两人突然跨界对唱情歌,没想到会那么好听,音色和谐,默契十足,不愧是几百年来最优秀的歌修。这首歌要到了一定年纪才能唱出歌曲的感情,云少能唱就算了,惊艳的是慕君,她歌声里淡淡的惋惜和伤感,听上去完全不像十五岁的少女,换做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女人来唱,估计都达不到慕君的水平。
  “因为爱情…”
  就像一个飘渺的梦境,可梦做得再久,也有醒来的时候,在两人轻柔的歌声中,镜头逐渐拉远,好像回到了宴会一开始时的镜头,灯火辉煌的别墅静静地伫立在山腰上。
  而云少却陷入了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放任自己越陷越深。
  “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并州了吧,”他趴在冰凉的窗台上,看着窗外的冰天雪地,嗅到窗下暗香浮动的梅花香,想起了那个人。
  “真是太逊了,杨云轻,”他微笑着自言自语,伸手接住悠悠荡荡飘落而下的雪花,“太逊了。”
  第77章 下一站,中原
  “……所以,我们下一站是,中原。小说”慕君在客栈与夏和道长会合后,敲定了未来几个月的行程。
  道长牵着小男孩,一脸凝重地看着地图,“这一路不好走啊,我们还是找个冒险者小队加入吧?”
  “夏,你觉得呢?”慕君转头问他,惊讶地退后一步,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副红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平添一股神秘感。
  夏没有解释,“你们随意。”
  慕君迟疑地点点头,转向道长讨论加入冒险者小队的条件。
  一边说,她一边无意识地瞅了一眼夏,他双臂在胸前交叉,抿起薄唇,浑身散发着“老子心情不好想砍人”的气息。
  他这是怎么了?
  中原啊,慕君在去冒险者协会的路上,不由得有些向往,提起中原,就会想起广袤无垠的平地,华夏祖先诞生的地方,还有各种神话传说,远有夸父逐日,女娲补天,近有梁祝、花木兰,咦?花木兰?
  这三个字好像触动了她脑海里的哪一根弦,只是她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
  踏入青石板铺成的修士街,顺着和其它小镇一样的布局,三人很快找到了冒险者公会,道长去登记和查询组队信息,慕君百无聊赖地牵着乖巧的,舔着棒棒糖的小男孩四下打量,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形如此熟悉,以至于她猛地转头回望夏,只见他站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奇怪,太奇怪了,夏离开是常事,但离开得那么突然,再加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她不得不多想一些。
  没错,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与夏长得一模一样的顾卿,他一身黑衣,即使站在人群之中,那如剑锋般锐利的剑意也让他鹤立鸡群般显现出来。
  慕君只是往那方向看了一眼,他就敏锐地觉察到自己的视线,锋利的眼神如淬剑般射过来,慕君下意识地递了个友好的微笑,他一愣,好像认出她来了。
  人群中,他的队友们注意到他停在原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又跟他说了几句,顾卿便径直走了过来。
  不管是容貌,还是身形,实在太像了,慕君看着他走来,对比自己印象中的夏,不得不感慨,他们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他们没有联系慕君第一个不信。
  “慕君,”顾卿朝她略一点头,“好久不见。”
  让顾卿能主动过来打招呼的女人应该不超过五个手指头吧?慕君莫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是啊,你们在这里是要?”
  “历练,”他简短地说,“你呢?”
  道长此时正好走过来,疑惑地看了眼慕君,又看了眼顾卿,从她手里接过小男孩,“慕君,组队信息已经发布了,我刚才查看了一下,去中原的队伍应该不是很多,可能还需要在这里呆几天。”
  “你们也要去中原,”顾卿肯定地说,“我们一起走吧。”
  慕君“咦”了一声,“可以吗?不用跟你的队友们商量一下吗?”
  “我是队长。”短短四个字,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她无话可说。
  慕君和道长交谈几句,道长情商很高,见夏不见了,又有陌生人在场,便没有提他们还有第三个人,慕君虽然不知道夏为什么离开,但她有预感,顾卿在,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顾卿带他们到自己的队伍坐的小餐馆里,每张桌子都有一个隔音阵法,不踏入其中就不会听到别人的谈话,慕君顺手点了一杯饮料,端着杯子踏进他们的桌子范围时,便听到顾卿的一个队友状似抱怨又有些小委屈地话,“道长也就算了,一个歌修,不是给我们添……”
  “你们好,”慕君友好而强势地截下话头,挂上一个假笑对这位女孩说,“不好意思,打断了你的话,你可以继续说了。”
  背后说人家被当场逮住,女孩脸上有些挂不上,她讪讪一笑,摆手道,“没,没事,呃,欢迎,欢迎你们。”
  是个有点小心思,但没有坏心眼的人,慕君这么想。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一个束起玉冠,穿一身金丝暗纹白袍的男子率先开口,他脸上戴一只华丽的金框单边眼镜,摇摇手中的折扇,笑得像狐狸一样,“来来来,我们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顾卿队伍的副队长,我叫陆宣,路线啊,行程啊都是我安排的,阵剑兼修。”
  陆宣一一介绍过去,那个刚才被慕君打断话语的女孩叫安璇,蜀都明心观的女弟子,擅长以柔克刚的软剑,她中途加入顾卿小队,和他们一起行动有一阵子了,另一个温婉少话的女孩叫水汐芷,人如其名,是主修水术的玄修,最后一个壮实的男子方实,他似乎不习惯跟别人说话,脚下竖着一块又厚又大的盾牌。
  这个队伍是慕君目前见过搭配最好的,方实的盾牌可以挡住敌人的攻击,陆宣的阵法应该有加强威力的辅助作用,顾卿的攻击力不必多提,人榜第一可不是说出来的,安璇的软剑也能造成些许伤害,而水汐芷的水系法术清理伤口方面提供支援,这么一看,mt、dps和奶妈都到位了。
  “对了!”陆宣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问慕君,“我还没见过真的歌修呢?不知能否让我们见识一下?”
  慕君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一个磨合已久的队伍贸然加入两个人和一个孩子,队友们自然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实力,顾卿作为队长说一不二,慕君两人加入队伍势在必行。但他们的表现将决定自己在队伍里的位置,是可以依靠的队友?还是关键时刻能放弃的拖油瓶?
  慕君浅浅笑道,“当然可以。”
  见她那么自信,陆宣货真价实地呆了一下。
  把手上的饮料一饮而尽,一行人离开餐馆,踏上三楼,到冒险者公会里的竞技场去,慕君踏入房间,眼前是一间宽阔的全白的实验室,各式各样的靶子、记录仪整整齐齐地树立着,陆宣跟房间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白大褂将手按在一面平台上,数据流肉眼可见般传到其它仪器上去,整间实验室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没过多久,实验室整间都亮了起来,滴滴声也消失不见。
  “实验室已被激活,”白大褂垂手面无表情地宣告。
  陆宣向他微微颔首,转向慕君,此时道长突然站出来说,“我先来吧。”
  慕君知道他是不希望自己觉得被针对孤立,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好!”
  陆宣耸了耸肩,似乎在抗议自己被对比成了反派人物,其他人静静地站在原处,好奇地四处打量。他们加入的时候可没有这些测试,只需要和陆宣打一场,彼此就对各自的实力有了认知,而歌修这种纯辅助职业,用“感觉”来衡量实力不太靠谱,所以陆宣才动用了测试实力的实验室,如果慕君实力不足,贸然测试肯定会丢脸,有些羞耻心的话都会转头离开。
  看来慕君对自己的实力是真的有自信,陆宣站到队伍中去,在心头迅速地做出各种计算,对他来说,时时谋划布局已经刻在骨子里成了习惯。
  道长从袖子里掏出一柄洁白的拂尘,在白大褂的指引下,对着房间尽头的大靶子轻轻一挥,一道光刃准确无比地击中靶子,一个数字从靶子上悬空冒出来,“897,道长9级了吧?”
  道长矜持地一点头,向小徒弟招手,“你也来试试。”
  咦?大家的目光都转向拖油瓶一样的小男孩身上,只见身材单薄风一吹就倒的他乖巧地走到道长身边,道长轻言细语地对他说,“就用我教你的第一式,击中那个大靶子,你试试。”
  小徒弟乖乖点头,他冲慕君一笑,洁白的小手掌心朝靶子。
  咻咻咻!一连串洁白的冰梭射向远处的靶子,一道道白色光芒铺天盖地,击中靶子的声音密集得像爆炒豆子一样,从靶子上不断地浮现“578”“598”“609”的数字,看得几人一呆,震惊地脱口而出,“冰修?”
  “群攻?”
  “六级?”
  道长牵着小男孩走到慕君身边,不好意思地对她说,“瞒了你那么久,真是对不起。”
  “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慕君眼尖地注意到小男孩的右手青白一片,蹲在他面前,双手合住他的小手,冰得刺骨,他的手猛地往后一缩,被慕君牢牢地抓住,他委屈地嘟起嘴,“姐姐,很冰,不要碰。”
  “没事,”慕君包住他的小手,心下五味杂陈,对他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姐姐没事。”
  一旁,顾卿队友们互相交换眼神,都确认小男孩虽然群攻有优势,但反噬极大,身体也不好,不过一个他们认知中的拖油瓶突然显示出战力,还挺惊喜的。
  只有陆宣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道长,想不出他为什么冒着小男孩反噬的危险做这个测试,明明他可以不做的。
  为了给慕君撑腰吗?他又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慕君。
  捂了一小会儿,感觉小男孩的手不似方才那样冰得刺骨,慕君站起身来,对众人一点头,“我开始了。”
  第78章 就让一切随风
  早在慕君来冒险者公会的路上,她就感受到大风卷起她白色的长裙,吹乱她的长发,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枯草落叶漫天飞扬,正值夏日,平原地形让风毫无阻碍地肆意横行。当她满口答应陆宣展示一下自己实力时,已经在心底有了打算,因为她的等级还没到凭空化物的阶段,必须尽可能地利用天时地利,而一首关于风的歌,似乎是她最好的选择。
  “那我开始了,”她微笑着这么说,转头指着落地窗问白大褂,“这扇窗户可以打开吗?”
  白大褂一愣,乖乖地按了一个按钮,打开那扇占一面墙壁近三分之一的窗户,大家都能感受到外面的大风呼啸着吹进来,温暖的室内空气被风带走,气温骤降,道长抱起哆嗦的小男孩,几张脸十分不解地看着她,白大褂在风中摸了摸后脑勺,说,“辅助的实力归在另外一套算法,你只要尽量展示即可,仪器们会自动记录的。”
  慕家点点头,她一袭白色长裙被风吹起,右手微微按住裙摆,她对白大褂笑道,“请你进来一点,最好不要站在窗前。”
  白大褂迟疑地靠近了慕君一行人,他旁边的陆宣开动脑筋,在袖子里算了一会儿,怎么都猜不出她罐子里卖的什么药,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推了推鼻上的金边眼镜。
  故弄玄虚,对歌修本就有偏见的安璇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她一身鹅黄色的及膝连衣裙,把全身重量压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的脚尖一抖一抖,水汐芷静静地站在一边,歪着脑袋困惑不已,长到脚踝的发在她手中半挽着,方实背着盾牌,憨厚的脸上露出几分好奇。顾卿笔直笔直地如一把剑般插在地上,目不斜视。他对慕君的印象仍是那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女孩,乖巧不惹事,看在自己和师父与慕家关系很好、慕家又治疗过自己的份上,才愿意捎带她一程,她的实力如何,顾卿还真不关心。
  慕君站在室内风吹不到的角落,手指头点了点实验室器材的价钱,感觉自己应该能负担得起,便不再迟疑,心念沟通戒指,悠扬的音乐响起,紫色歌力渲染开来,朝窗户卷去,几人发丝衣角飞舞,陆宣伸出右手在空气中感受氤氲而开的紫色歌力,好像触摸到了风一样。
  咦?好奇怪?为什么她的歌力变成了冷冷的风?陆宣不信邪地挥舞几下手掌,似乎又感受不到了。
  难道是错觉?
  慕君手垂在腰间,摊开掌心,闭上眼睛,轻轻唱着粤语歌词,“风中风中~心里冷风…”
  啥?她在唱啥?这是哪国的语言?陆宣一脸懵比,看见同样懵比的队友,紫色歌力缓缓在屋中流淌,仪器毫无反应。
  随着她的歌声,紫色歌力覆盖了整间实验室,甚至向窗户外面流开,陆宣几人好奇地走到窗前,顺着歌力流淌的方向望去,只见紫色雾气接触到外面刮的风,便随之消失得无隐无踪。
  几人哭笑不得,闹出那么大阵仗,结果风一刮就跑了?安璇“呵”了一声,抱着手臂靠在窗沿,揶揄地看向陆宣,就连水汐芷和方实的视线都不禁在陆宣和慕君之间晃来晃去,在几人好像看傻逼的目光里,陆宣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的兴师动众给唬住了,狐狸一样微翘的眼睛不再友好的眯起,他朝向正在唱歌的慕君,脸色不愉地轻声说,“够了吧?”
  慕君歌声不停,她闭目沉浸在音乐之中,完全没注意到他,陆宣正要上前引起慕君的注意,停止这场闹剧,却被道长拦下,他冷着一张脸,如高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听她唱完。”
  陆宣认真地观察了一番道长的神色,他眼神坚定,明显对慕君深信不疑。奇怪了,他对慕君到底哪来的自信?露出一个狐狸一样的笑,陆宣决定再等等看,“好。”
  道长收回手,回到紫色歌力氤氲不到的角落,见其他几人还在窗边晃悠,在心里摇了摇头。
  “咦,好像不对!”水汐芷无意中望了一眼窗外,窗外风的尖啸,从远远的旷野上响起,狂风卷起漫天沙雨,时不时地打在建筑物上,发出“沙啦啦”的响声,整个天空都被黄沙的帷帐拉上,伸手不见五指,“你们看,那么大的风平地升起,太古怪了。”
  “更古怪的是,”安璇伸出右手,在窗内晃了一晃,一点气流都感受不到,她又把手伸出窗外,手链差点被狂风吹跑,“这不科学,外面风那么大,怎么一点都吹不进来?”这可是占墙面积三分之一的落地窗,没道理室内那么安静。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回望慕君,她唱着,“你似北风,吹走我梦。”随即腰间摊开的双手慢慢抬起,几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动作,随着她手向上抬起的动作,一股气流无形中卷起紫色歌力,室内被一阵诡异的微风吹动,实验室内,大大小小的仪器突然滴滴作响,有的亮起白光,有的出现数字,有的发出“嘟嘟”的警报,如此大的骚动,让几人都生出一丝危机感,白大褂听到警报声神色突变,猛地不可置信地转向慕君。
  “就让一切随风!”慢慢抬起的双手突然上抬高举过顶,实验室内诡异的微风随她的动作顿时狂风大作,被紫色歌力覆盖的一切东西都朝室外卷去,窗外的黄沙大风也铺天盖地而来,如排山倒海般惊心动魄。
  实验室里的全部仪器都哀鸣着被风刮走,站在窗前的三人惊叫一声,狂风大作中,娇小的水汐芷竟被这股风刮到外面去了,蓝色裙装在风中一卷便无隐无踪,方实正好刚将沉重的盾牌放下,眼疾手快地捞了个空,安璇及时巴住窗沿,整个身体被凭空吹起,像一面黄色的旗帜随风飘扬。
  “够了!”及时靠上墙壁的陆宣仍被大风吹得一寸一寸地往外移,眼见队友们独力难支,他向慕君大喊,“快停下来。”
  听慕君的话,乖乖呆在角落的道长正要说话,同样在歌力范围却岿然不动的顾卿淡淡地说,“你不是知道吗?二十级以下的歌修中断歌技,必然会受到反噬。”
  陆宣有苦说不出,他右手摊开,从手掌上升起一个小小的金色阵法,“缚足阵!”
  阵法化作一个金色的圆圈,把他自己困在原地。见陆宣使用术法,安璇一手巴住窗沿,一手掏出软剑,缠在盾牌后的方实腰间,一个借力跳回屋内,及时闪到方实后面,靠着那块又重又大的盾牌,尽管风力依然很大,却没有刚才那么惊险了。
  被风卷走的水汐芷飘飘荡荡,她看准一个湖泊,从戒指里拿出一颗小小的、凝聚一海之水的千水珠,她平时到了没有水的地方都是靠里面的水施展术法,这颗珠子奇重无比,一拿出来,她就被珠子的重力飞快地往下坠,如断线的风筝直直落入湖泊之中,她修习水系术法,空中捏一个术诀,湖泊中的水自动升起,柔软地把她接住,在掉入湖泊的一瞬间,她收回珠子,默念水盾术,湖水竖起一排又一排盾牌,风一吹来就被水荡得无隐无踪,她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没想到辅助歌修居然那么可怕!果然,没有最强的职业,只有最强的人吗?陆宣靠缚足阵站稳,舒了口气,转而看向慕君,眼中异彩连连,顾卿一见他的表情,默不作声地换了个位置,正好把他的目光挡住。
  唱完最后一句,“就让一切随风,”慕君睁开双眼,眨了一下,愣住了。
  这首歌不像《黄河颂》那样浩浩荡荡,要是它有《黄河颂》的气势,别提仪器了,就连树啊房子啊都会被吹得无隐无踪,所以慕君觉得威力最大也不过吹走仪器,眼前空空荡荡的实验室她虽然有所预料,但想象的和真实的完全是两回事啊!她惴惴地瞟了一眼角落里的白大褂,好像犯了错被抓个正着,“那什么,仪器我会赔偿的。”
  顾卿扫了一眼陆宣,陆宣忙不迭地赶上去说,“你是为了向我们演示才这么做的!赔偿我们也算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