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这一声吼,让很多等待得昏昏欲睡的人,瞬间提起了精神,效果比兴奋剂还好。
  自打王珏开始带着王思源,他见识增多,人也更稳重,这种场面完全撑得住。他先把王珏交代的事情说出来,“我手中的是一试入围者名单,入围者明日辰时来此进行二试。另外,很多考题内容没有具体答案,有的题目涉及到百家派不外传的知识,名单下面只有部分可以公布答案的考题内容。”
  王思源说完,把卷轴挂在随园大门口,这个动作完成后,他瞬间就被挤出人群。刚才还派淡定的王思源,瞬间被呆愣。
  装逼型:“我入围了,果不出所料,合该如此。”
  抖m型:“嗷嗷嗷,我还没享受够那种等待答案的忐忑心情,怎么就发布结果了?嗯,入围就好,还能再享受一次。”
  癫狂型:“我入围了!我入围了!!我入围了!!!我要写信通知爹娘,通知族里,通知乡亲们!”
  再看没入围的。
  回忆型:“苦读十载,赶路三个月,来此只为一天,为什么不再多给我次机会?”
  失忆型:“一定是我看错了,再看一遍。”n分钟后,“一定是我看漏了,再看一遍。”n时辰后,“一定是我眼花了,再看一遍…”
  普遍型,直接晕倒,或者哭晕。
  哇咔咔,等得就是你们这种类型的人!医馆人员一拥而上,晕的太多,都不用争抢!老百姓们拿着糖葫芦,吃着零嘴,看得津津有味。戏不错,没枉费他们等待那么久。
  这场大戏折腾一天才结束,到第二日再考,竟有些人因病错过。弟子们得知后,皆是不屑地撇嘴,怎么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还没筛干净。今日王珏依然没到场,倒不是故作神秘,她需要在山上用望远镜观察考生。
  因为李承乾的身份,也为给未来的老师和师兄们留下好印象,还为彰显自己的风范,考生到来后都有序地跪坐不言。
  看到这种情况,连围观看热闹的都免不了感叹,“不愧是能考过笔试的人,这些个郎君、娘子,个个气度不凡!”
  王成先点名,把过了时辰还没到场的划去,又给在场考生发放号码牌。这一系列行动过后,李承乾才上前说话,“想必大家在来的路上,都看到了奇怪的标记。从南山起,顺着标记奔跑,有人在终点等你们,开始吧!”
  哗啦!大家反应都不慢,无论是小娘子,还是平日讨厌流汗的翩翩君子,全顾不得形象开始狂奔。有那倒霉蛋,装相装过头,腿被压麻,跑起来一瘸一拐的。很多好信的百姓也跟着跑,李承乾并未阻拦,就当给考生增加障碍了。
  王珏跟阿绿站在半山上,一人一猪拿着望远镜开始观察考生。有那久不运动的,被凑热闹的百姓们撞得东倒西歪,还有一个被连续从同一个方向撞开,竟像陀螺一样原地转起圈来。
  王珏被考生们的窘态逗得直乐,“世界上第一场马拉松比赛,这事得记下来。”
  阿绿用猪爪捧着望远镜看得直哼哼,难得没跟王珏抬杠。
  以南山为起。点,绕着附近几个村子一圈,再到河里汤一圈返回,十多公里路。除了两人中途放弃,到最后一人赶到终点,已近未时。众人无语地发现,终点也是南山,什么有人在终点等你们,骗人…
  似看穿了考生们的心思,李崇义调侃道:“我们一直在终点等你们。”
  考生们顾不得形象,皆是用自己觉得最舒服的姿势在地上休息,听到李崇义的话,看到他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作态,连对他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哼哼哼!”阿绿跑到李承乾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腿。最后一个考生快要返回的时候,他就带着王珏给的入围名单从山上下来。
  李承乾从阿绿装零食的小挎包里拿出一张纸,开始照着上面的号码念出来,“我念到号码的是入围者,其他人请回吧。”
  李承乾念出的人同他们设想的有出入,围观百姓们也多有不解,南山空地上瞬间响起讨论的嗡嗡声。有个不服气的考生开口询问道:“我们都从头跑到尾,为何那个被人抱着的女娃能入围,我却不行?”
  王珏也从山上下来,不急不缓地走到弟子们旁边,她微笑着回答:“我只说跑到终点,并未说先到的一定能通过考试。我们百家派有独特的计算方式,什么年龄,至少该用多少时间跑完这段路才不算荒于锻炼,都是能计算出来的。你们的户籍上有年龄,所有入围者我都按照你们该达到的数据来筛选。这场考试,从一开始,你们的对手就只是自己!凡事若都与他人比较,往往容易走偏路,失了本心,众位何不多跟自己比比?”
  “王县子说得好!跟自己比,不会后退,超前后对手也会紧跟而来,甚妙!”
  “虽未通过考试,却真真不虚此行,我等受教了。”
  听了王珏的话,百姓们感叹,书生们对王珏作揖。所谓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得就是听这种名士的教诲吧。书生们虽有遗憾,但内心想拜王珏为师的想法却更为坚定。
  想到再考,有人开始询问时间,“敢问王县子,您下回收徒是何时?”
  “四年后的同一时间,我每四年收一次徒弟。众位做过笔试题,该知道我们百家派收徒,经史典籍只考一小部分。增长阅历、锻炼体魄、观察自然,这些都不是短时间能迅速提高的,希望四年后能再见到众位。”王珏说完,对众人作长揖。
  人群中有一个汉子冲向王珏,“王县子,求你收下我吧!”
  大家都以为他是不能接受现实,纷纷摇头怪他猛撞。哪成想,这个汉子靠近王珏的时候,居然从袖子里拿出匕首,欲直刺王珏心脏。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一些刺客抽刀从人群中窜出,皆是向王珏和其弟子而去。
  拜末世的经历所赐,此人靠近时,王珏就察觉到杀气。她一掌拍掉刺客的匕首,冲他脖颈猛打三下。别人看着是刺客太没用,两下就被制服,只有跟王珏交手的刺客才知道,他身上承受着多大的力道。王珏那三下都是冲着颈椎打的,这个刺客就算还能活着,一辈子也得瘫痪卧床。
  李崇义刀不离身,看到刺客扑过来,他更多的是兴奋,老师赠的刀终于能见血了!李承乾的护卫就在附近,看到有刺客都跑过来保护他。另有人群中奔出另一波黑衣人,开始帮忙与刺客交战。王珏见李承乾有人保护,她制服自己身边的几个刺客后,连忙过去帮正护着房遗爱他们的几个黑衣人。
  刺客们来的突然,被制服的也快,百姓们只来得及尖叫,还没来得及跑,战斗就结束了。从今日开始,大唐百姓对王珏的评价又要增多一条--战斗力爆表。最让人惊讶的是,连年幼的房遗爱和小娘子周齐也身手不凡,可见王县子教导徒弟的本事多强悍。
  见刺客们被李承乾的护卫带走,王珏带着弟子们走到几个黑人面前作揖道谢。王珏直腰后出言询问,“几位朋友可是墨家的?”
  为首之人拱手道:“正是我等,王县子收徒,我们怎么能不凑热闹。还好来了,没想到王县子又遇到歹人。”
  此人面容清俊,气质儒雅,却能隔着衣服看出他浑身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这种搭配颇为独特,让围观者都不自觉地注意着他。听声音,与那日帮助王珏后,临行放话的人相同。
  平时连墨家人的头发丝都没见过,这次可算逮到活的,李承乾连忙发问:“圣上已召百家出世,墨家因何不来?”
  男子傲然地回道:“杂家一个支脉都知道带礼上门,我墨家如何能落于人后?待见面礼准备好,我们自然会去拜会圣上。今日王县子收徒,我等便不久留,改日再正式拜访。”
  王珏有礼相送,并未过多询问或挽留,他说的拜访,该是墨家正式行走于人前之后了。不着急,只要知道他们会来,她就等得。
  参与了考试,又看了一场武斗表演,最后还见到了稀有品种墨家人。谈资尽够,今日绝对不虚此行,这是所有围观者的想法。若不是突然离开太不礼貌,他们都想立刻狂奔至长安坊间炫耀。
  “刺客怎么在中途就来了,一般不该在考试结束,大家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出手吗?”
  听到李崇义对王珏的询问,很多人都不好了,还没考完?!刚才王县子说的话像结束语一样,别说刺客们误会,他们也觉得考试已经结束。想到此处,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刚通过又一轮考试的考生。当然,也有人为倒霉的刺客们默哀。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58.01
  王珏一挥手,王家仆从训练有素的搬来两个球门放在随园外的空地上,王成手里拿着蹴鞠和一个小盒子,恭谨地站在王珏身后。好家伙,最后一场考蹴鞠?!看热闹的百姓们也不急着走了,笨书生和小娘子们踢蹴鞠,有意思得很!
  还剩下十五人,每七人一队,多出一人。王珏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写有李晋江考号的圆球,对等待着的人群说道:“圆球上写着入围考生的考号,待会我会儿我任意抽取七人组成红队,剩下七人是蓝队,李晋江不用考了。”
  “王县子!我…我……”李晋江一脸沮丧,以为自己失去资格,心里暗怪自己笔试时太出格,许是让王县子心生厌恶。
  弟子们皆是不动声色,李晋江让他们纠结好几天,这次也让他紧张一下。还是房遗爱比较善心,不对,应该说思路与师兄弟们不一样。他早知李晋江被王珏内定,又因李晋江把自己描写的十分高大上,见对方面露沮丧,大笑道:“老师是说你已然通过,无需再考。”
  怕别人有异议,李承乾连忙接道:“李晋江笔试十分优秀,只要他第二场能通过,便无需再考。”
  ‘十分优秀’这四个字,是李承乾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说时还不忘威胁地看了李晋江一眼。李晋江脑筋够灵活,看到李承乾的眼神,就猜到他们不希望自己透露笔试内容。再看李承乾旁边的王珏对他微笑颔首,李晋江掩面抹泪,太不容易了!
  似是怕王珏反悔一样,他擦干眼泪后原地向王珏行拜师大礼,“弟子李晋江拜见老师,今后必以老师马首是瞻,老师的吩咐无有不从!”
  噗!拜师的话说得跟拜主公一样,他连番的举动,把大家都逗乐。王珏很无奈,突然感觉自己像黑社会老大,李晋江是来拜堂口的。她硬着头皮回礼,说了几句不咸不淡地话鼓励他,也算礼成。
  李晋江起身,快步走到王珏和弟子们身后站直,不再多言。李承乾几人相互对视,用眼神交流。果然没看错,这货既机灵又有眼色,也懂得抓住机会。虽然有些无耻,但起码不是房遗爱那样让人操心的,他们想到此处便安下心来。
  王珏低头摸球掩饰尴尬,她每摸出一个,李承乾便接过来念出号码,很快队伍便分好。有没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红队的人面色不太好看。这个好理解,任谁的队伍被分进一个稚龄的小娘子,都会觉得吃亏。王珏的分队方式非常公平,虽心有不爽,却无人出言反对。
  “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商量对策,现在就开始吧!”
  听到李崇义的话,不论抱着什么心思的,都开始与同队人凑到一起商谈。
  周齐盯着蓝队的七个壮郎君说道:“我看蓝队赢定了!”
  “废话!傻大个对付这些人,一个能顶俩。”只要周齐一开口,房遗爱必然接话抬杠,大家已经从见多不怪,到耳朵自觉过滤他俩的声音。
  房遗爱说的傻大个不是别人,正是被王珏强迫带回家,又被弟子们虐了两个月的程处默。这家伙虽没有秦琼的经验和眼力,但他贵在执着和有一个整日装疯卖傻的爹!他执着地偷师两月不成,果断回家求助他爹。
  程咬金一听儿子的难处,竟然拍大腿狂笑,“我说你怎么沐休还不回家,感情是去了南山。王珏此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她若真厌烦你,不会让你长期出入她家。但若仅因她不讨厌你,就想学人家的绝门武艺,肯定是不成。老子给你指条路,王珏不是要收徒吗?你也去考,考过后光明正大的学!”
  程处默在自己今后要敬一个十岁的小娘子为师,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一会儿。后又与李承乾一样,很阿q地想着,太子都能拜,俺怕啥!李承乾当时是以孔子为参照,现在竟也成了别人的参照。
  当王珏师徒几人在众考生中看到体格如小山般的程处默,都觉得脑仁嗡嗡响,这家伙绝对是阴魂不散。若早知道整人能整回一个狗皮膏药,王珏那天一定会选择跟他客客气气地跟他打招呼,然后果断走人。
  无法,因着老程的面子,只要程处默水平不太差,王珏就得收。还好他不是个只会吃的草包,笔试中规中矩,马拉松第一到终点,成绩也算能看。
  一炷香时间已到,作为裁判的王思源拿出一面小旗,挥舞了两下,比赛正式开始。
  武照的年龄确实有很大的局限性,尽管她用力奔跑,依然跟不上队友们的速度。围观百姓看到粉嫩嫩的小豆丁跌倒再爬起,皆是点头称赞。看到她无论摔得多重都没有放弃比赛,小手上已经冒血,又心生恻隐。
  王珏一直面容严肃地观察着武照,内心复杂。人性本善、人性本恶、七岁看到老这些话,无不说明同一个道理--人的性格打娘胎里带着,除非后天的引导或挫折,否则很难改变。
  武照此人在历史上就是出名的狠角色,最可怕的不是她对别人狠,而是对自己也能狠下心。王珏本以为她还年幼是张白纸,没想到此时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更让她囧的是,她发现武照就是那日的蛇羹小娘子,看来除去房遗爱,又要多一个让她耗费心里的弟子了。
  比赛从开始就没什么悬念,程处默几乎一人包办蓝队所有进球。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临近比赛结束,武照悄悄绕到程处默身旁,用双腿一齐使劲力气绊倒他,等在一旁的刘大包迅速跑过来接球再射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好,干得好!”
  随着王思源挥旗结束比赛,百姓们的喝彩声也回荡于整个南山。华夏人民都有一颗同情弱者的心,程处默的英武开始引来很多喝彩,但对比于武照的惨状,百姓们的心就跟着偏斜。从赞叹程处默的英武,到自动带入为红队成员,这种内心变化很微妙。
  刘大包踢完球后,连忙过去抱起武照,他的举动也引来一片喝彩。程处默欲哭无泪,明明他最出色,现在躺在地上腿很疼,咋没人理他呢!自遇到王县子,他最近运道一直不太爱好…
  “诸位远道而来,我心中感动亦感激,多谢大家对百家派的认可。然,百家派收徒历来都有明确的标准,我亦必须按学派规矩行事,很遗憾不能留下所有人。”王珏说完对围观众人作长揖,直身后接着说:“李晋江、刘大包、武照、程处默、黄文,这五人通过此次招生考生。若众位对百家派知识感兴趣,可来听我每月初一的讲学。每个学派收徒标准不同,与朝廷科举考试的标准亦不同,众位切勿因一时失利而全然否定自我。”
  听到王珏谦逊的话,大家赞叹又理解,一个中年书生从人群中走出,他作揖说道:“未能拜入王县子门下,虽有遗憾,但能得见王县子,当面听您教诲,已是得益良多。若我有生之年都无法拜入百家派,我还有子孙后代。”
  未走的书生们也附和着插话,“我等已商议好结伴出门游历,四年后必要再来。”
  王珏带着已入门,和即将入门的弟子们再次与众人道别后,便施施然离去。刚收进来的几人需要分别面谈,得在宵禁前说完。
  比起已入门弟子们在王家的随意,刚被收下的弟子多显得拘束,程处默这贴狗皮膏药除外。
  王珏见状,微笑着安抚道:“别紧张,你们已入我门下,以后就拿这当自己家。七日后咱们办拜师礼,在此之前,我需与你们单独面谈。”王珏观察了一下每人的表情,对程处默道:“你先跟我来。”
  程处默晃悠着,大咧咧地跟在王珏身后。看方向应该是往书房去,他对王家格局很熟悉。
  王珏进书房后坐定,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程处默,“我看你文采敏捷,以后就跟我学些经史典籍可好?”
  程处默闻言傻眼,文采敏捷是说他?!不用看王珏的眼神都知道,又开始整他了。作为程咬金的儿子,他从父亲身上悟出一个道理--脸皮厚的有肉吃!
  “我想学武艺!”
  “不尊师的,不教给门派绝学。”
  程处默了悟,感情是挑剔他的态度。他还没调整好自我位置,一直把王珏当同僚对待呢,这可真是犯了大错。一徒半子,古人对师徒辈分,师徒彼此的态度可是十分在意。他想到此处,连忙给自己一巴掌,对王珏伏身拜大礼。
  王珏见他态度已经变得端正,满意地颔首,“待拜师后我便教给你武艺,叫下一人进来吧。”
  李晋江与程处默的反差太大,这俩人先后面谈,非常考验王珏的心脏。
  王珏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答卷内容,回吧。”
  还好如此,若让李晋江开口,他准备的赞美之词到明日天亮都说不完。
  此次收入的五人实在是性格各异,而其中最没自信的就是刘大包。他出身农户,读书没多久,又一直在猜测王珏是否因为亲戚关系才收下他。
  别看他做事沉稳,却是个直性子,刚拜完礼就直问心中纠结处,“王县子收我为徒可是因为我姑姑的关系?”
  王珏轻笑道:“与他人无关,若因有亲便偏袒,咱们百家派岂能发展至今?谁都知道先到的人机会更大,你在决定人生未来的重要时刻,能抱着幼童累赘的前行,可见心善。再有,钻木取火之题只你一人答对,你是如何得知此题答案?”
  刘大包听到被认可的话,先拜礼认错,而后有些羞涩地说道:“弟子当时也很犹豫,但见那小娘子硬要下河,恐她有生命危险,便带她一起走了。我儿时贪玩,有一次用刀削冰疙瘩,竟然点着了自己的鞋子。而后一到冬日我便削冰,用了三个冬天才找出窍门。”
  “好!!”这个回答太让王珏满意,因为无意之举而去反复研究,是个搞研发的材料。实话说,这五人中初时最显平庸的就是刘大包,王珏最在意的就是他怎么发现取火法,是否只是巧合。
  再进来的人是黄文,一个继李晋江之后,又让王珏师徒牙痒痒的人。
  王珏忍了好几天,这次终于能跟本人面谈,没等黄文拜完礼便先发制人,“你可是觉得我学识不够,出题不够达意?”
  黄文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未曾,老师学识渊博,弟子慕之。”
  见他装傻到底,王珏继续追问,“既如此,你为何更改为师的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