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呵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公子言腼腆的笑了笑,然后松开祁玥的手慢慢的往后退“那啥···他可能摔蒙了,我把他扶起来···扶起来。”说完,不等祁玥有反应,就一个转身,窜到软塌旁。
  “王爷躺那么久,脑子是不是恢复正常了?”对上某人面无表情的黑脸,公子言乐呵呵的伸手作出要搀扶他的动作,却在背对着祁玥的一瞬间,迅速朝着某位王爷的胸口一点,解了他的穴道。
  “王爷,你还好吧。”公子言笑的一脸无辜,伸手去抓某人的胳膊,却被某人毫不犹豫的挥手挡开。
  “哼!”宫晟天揉着胸口,瞥了眼公子言身后那一袭红袍的妖月,目光幽幽的落在面前的公子言身上“本王好不好···你心里不清楚?”
  “呵呵···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王爷究竟好不好,没有比王爷您自己更清楚不是?”感觉到背后倏然冰寒刺骨的目光,公子言呵呵一笑,然后唰的挪开身子,站到软塌的榻脚,靠近屋门的地方。
  “咳咳,天色已晚,本公子就不留王爷了。王爷一路走好?”说完,做出送客的姿态。而宫晟天却唇角一勾,一手撑着软塌,一手搭在腿上,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不急···本王刚才躺的时间有些久,腿有点麻。”
  “那我给你揉···咳咳,本公子叫墨白进来给你揉揉?”公子言侧过身子,努力忽视某道几乎要把她给烤化了的目光,对着宫晟天笑得一脸客气。
  “公子何必见外。”习惯了某只混蛋的猥琐无耻,鲜少见到公子言这般狗腿模样的宫晟天表示,尽管刚才他是很生气,但是现在···呵呵,他也被爽到了。“刚才你不是给本王揉的很欢吗?现在拘谨什么?”弄得他现在一想起那只在他胸口上捏来捏去的爪子,就恨不得立马拿刀剁下来。
  “呵呵···王爷你又开玩笑···”娘的!宫晟天竟然敢给她落井下石!没看见她这半边身子都快被祁玥给烤化了吗!
  “开玩笑吗?”宫晟天挑眉,嘴角的笑容邪肆高深“本王到希望本王是在开玩笑。”但事实却是···他的胸口到现在还很疼!而他的嘴唇······
  “言儿~”妖月美人适时地开口,语音轻柔,却杀气腾腾“半个月没见···爪子就痒了?嗯?!”竟然敢乱摸其他的人!
  公子言狠狠一哆嗦,倒不是她胆怯,而是祁玥在她眼底就像是家人长辈一般的存在,所以一犯错,就会自然而然的像小孩子一样表现出惊慌的一面:“那啥···”公子言吞了吞吐沫,尽管后背被屋外的凉风吹得凉飕飕的,但是额头上还是微微泛起了虚汗“这不是春天到了么···万物复苏···”然后她的爪子也复苏了······
  祁玥:“······”这个借口,他竟无言以对邪王缠爱,百变毒妃。
  宫晟天:“······”呵呵,好想把某只复苏的爪子扼杀在摇篮里。
  门外四座雕像:“······”原来···公子的爪子也分季节么?
  “咳咳···”宫晟天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某只搓着双手,一脸尴尬的某人扬了扬眉“公子刚才不是说···想上了本王么。”
  话落,祁玥眼神唰的一冷,公子言身子猛地一哆嗦,而宫晟天却双手抱头,一脸惬意的躺下“来吧,本王等着呢。”
  “······”
  微怔之后,公子言扭头分分钟哭瞎,娘的!宫晟天,老子恨你!恨你!
  “公子?”宫晟天像是没有看到某人欲哭无泪的模样一般,歪过脑袋故作疑惑的看着他“按照公子的说法,现在不来,那可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咳咳。那什么···本公子今天不投宿!”
  宫晟天:“······”
  “言儿~”空气里飘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嗖——!”在某人眼眸还未抬起来的瞬间,某道白色的身影如风一般飘到某人面前“妖月,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的!真的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的!”
  “哦?”抽出被紧紧握住的爪子,祁玥挑眉一笑“那你说说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真实的情况就是···”忽视某人从背后射来的冰冷光线,公子言蹙了蹙眉头,才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其实那句话王爷没有说完整。应该是···本公子想上王爷家去玩!嗯!就是这样子!木错!”公子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祁玥宫晟天:“······”
  门外四人组:“······”
  特么的,他竟无言以对!
  宫晟天嘴角狠狠一抽,慢慢的从软榻上坐起,扫了眼某只战战兢兢的混蛋,冷冷一笑:“公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愈发的厉害了。也不怕哪一天···不小心就闪了舌头。”
  “呵呵···妖月,你别听他瞎说。他是因为我曾经抢了他的黑火莲花一直心存不满,所以趁机报复!妖月你这么了解我,一定知道我这么积极向上的大好青年,绝对不会说出这么下流无耻的话来的,对不!”公子言可怜兮兮的对着某人眨了眨眼。而某人,却微眯着眼眸,看向了软榻上倏然黑了脸的某位王爷。
  “原来王爷···也需要黑火莲花。”怪不得这丫头和宫晟天闹在了一块儿,原来是黑火莲花闹腾的。祁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向宫晟天的眼神多了抹探究。
  “哼!本王的确需要。”宫晟天优雅的站起身,捋了捋衣袍之后,朝着某人的背影丢了一个冰寒嗜血的眼神“不过那是过去!”所以这个妖月,休想以为这样子就抓住了他的把柄!
  “是吗?”妖月慢慢坐直身子,单手轻轻的拍着某只微微颤抖的爪子,眼底眸光一转“那么本楼主要恭喜王爷身体安康了。”
  “哼!不谢!”宫晟天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怒气,只是对某只在妖月来了之后,就不停忽视、污蔑、背对着他的混蛋心里莫名的不满。
  娘的,他不是一直想要沾老子的便宜吗?为什么妖月一来就赶自己走?还污蔑他!特么的!敢做不敢当,还是不是个男人最美原配!
  不对,他本来就不是男人,是个变态!伪娘!禽兽!
  宫晟天越想越气,干脆袍子一甩,大步离开,临走时看都不看某人,连给墨白墨羽解穴用的都是掌风。
  “好了,人都走了。你也用不着装了。”祁玥收回手,对着某人凉凉的开了口。
  “咳咳。祁玥···”公子言低着头,伸手拽了拽某人垂下的袍子“祁玥,以后再来,你提前给我打个招呼···”
  “怎么···嫌我碍事?”祁玥眉宇一蹙,语气薄怒。
  “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我心底的位置。”公子言有些恼怒的抬起头,对上某人海棠般的眼眸“我让你提前打声招呼,是为了我好去提前接你。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复杂危险,一不小心就——”
  “你觉得本楼主有那么无能?”祁玥甩开某人的爪子,眸光愈发清冷“公子言,嫌本楼主碍事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他大老远跑来看她,结果呢···却是这个小妮子把别的男人压倒在身下为所欲为!她知不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压下心底升起来的杀意,没有一巴掌将那宫晟天的拍死!
  “祁玥!”公子言的声音有些无奈“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别给我说气话了行不!”
  “气话?”祁玥笑了“言儿,你还记得你在楼里对我说的什么不?”
  公子言点点头:“记得。”
  “记得?哼!记得还会发生那样的事!”祁玥眼眸一瞪,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问你,那宫晟天···你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就是我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还把人家压在身子底下?”祁玥眼角一勾,死到临头了这丫头还嘴硬!
  “咳咳···我那不是···我那不是逗他玩么。”公子言垂着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见祁玥半天没有出声,这才慢慢地抬起头。
  “祁玥···”见祁玥垂着眼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周身散发出哀怨的气息,公子言瞬间慌了“你别乱想啊祁玥,我对宫晟天真的没有意思!你在我心底是最重要的!”
  祁玥眉头一挑:“真的?”
  “比珍珠还真!”公子言迫不及待的回道,生怕晚了一秒祁玥就会多想“你想想啊,我们俩多长时间,我和他才多长时间。十三年能和一两个月相提并论么!”
  “是吗。”祁玥突然温柔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公子言的脑袋,眼底波光闪闪,别有深意“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给王爷说清楚,省的人家在误会。”
  误会?公子言眨了眨眼睛。神马意思?为什么她没听懂?
  对上公子言迷茫的眼神,祁玥依旧但笑不语,只是眼神却往公子言身后一扫。那幽幽一瞥,撩人至深,却让公子言身子猛地一僵。
  “公—子—言!”
  ------题外话------
  ☆、第七十二章 完了,他生气了
  “天···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公子言一脸惊愕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宫晟天,脸上明显浮现出丝丝慌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不对,貌似他一直就是空手来的啊!
  “哼!”宫晟天冷冷一哼,脸上的表情犹如腊月冰雪,又似地下冰泉,冰寒彻骨,让人不寒而栗。碧绿的眼眸冷冷的看着某人明显有些惊恐的神色,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本王回来只是想提醒你,那老皇帝未来几天可能会宣你入宫,你最好做好准备。”
  “好好···我知道了,你要不要在坐——”话还未说完,那刺骨的眼神不带着一丝温度的眸光就朝他射来,眼底的冷意,似乎要把她冻结。公子言张了张嘴巴,还在迟疑的时候,那人已经再次拂袖离去。黑色的锦缎蟒袍在月光中如镀了水银一般光彩熠熠,衬托着那竹影绰约中的伟岸身影,巍峨挺拔,不可侵犯。
  完了,他生气了!
  公子言郁闷的闭上嘴巴,无视小狼小虎同情的眼神,有些郁闷的耷拉下眼角。她不过是洗了个澡而已,为毛就会发生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心疼了,就去追[足球]勇者无敌。摆出这么一副伤心的模样,做给谁看呢?”气还没顺过来的祁玥见公子言竟然为了另一个人而露出这般郁闷懊恼的神色,心里像是被鸡爪子挠了一般烦闷难受,于是嘴巴也越发的不饶人“这里有小狼小虎就够了,你去吧。”说完,袖子一甩,优雅起身,踱着步子朝内室走去。
  “我不是解释过了他只是我的合作伙伴吗!”见祁玥又闹起了脾气,公子言的表情愈发的无奈,一咬牙,也跟着他进了卧室“祁玥,你听我说。我和他真的只是合作伙伴,因为我们曾经在那个藏宝洞里渡过难,所以关系比一般人要好一些。”
  “比一般人要好一些?”祁玥步子一顿,然后慢慢转过身“言儿,你敢说你对他的关系只是一般么?”
  “我······”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对他是什么态度,又对外人是什么态度?世人只知道公子言冷漠如仙,却从不知道她还猥琐不要脸!”
  “······”这个形容词,用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好吧,我承认我对他是有点不同。”在祁玥咄咄逼人的面孔下,公子言无奈的摊手摊牌“不过,那也只是一般的友情,我把看作是哥们儿一样的存在。宫晟天这人性子是冷傲无礼了一些,不过嘴巴严,我在他面前不用装着端着,可以为所欲为也不用怕他外面说出去,所以···我才这么肆无忌惮。”
  见公子言耷拉着脑袋,像孩子一样懊恼无措,深红色的眼眸掀起丝丝波澜之后,终究化为了平静:“就算是肆无忌惮···你也太过于放肆了。”祁玥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平淡。把一个男人压在身子底下,还说出那么猥琐的话,她就不怕那个宫晟天那一天真的忍不住,一巴掌拍死她?说到顶,祁玥还是担心她罢了!
  “好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收敛的。”公子言知道祁玥是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泄露了身份,不过···她现在就是跑去对宫晟天说她是女的,估计他也不会相信了吧!所以说···对定山王的调戏,也是变相的自我保护!哈哈,肿么办,突然为自己的猥琐找到了一个十分伟大的借口。
  “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祁玥见她飘飘然又露出一脸猥琐的模样,无奈的扶额“果真是长大了,有代沟了。”他总觉得他和言儿距离越来越远了,以前彼此相偎依的情景,是不是再也不存在了?
  “我就算是长大,你也是我的祁玥。”公子言走上前,轻轻的抱住那哀伤愁怨的身影“祁玥,宫晟天或许是我一时迷恋,但是···你才是我一生的依靠。祁玥,别胡思乱想了,咱俩当初说好的,谁也别离开谁。”
  “···那万一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呢?”
  “这不是还没有么。”公子言小声嘀咕了一句“再者说,就算是有了,也和祁玥你没有冲突啊。我是不会为了他抛弃祁玥你的。”
  “···是吗。”祁玥嘴角扬起一丝轻笑,心底泛起一股连他说不清楚的苦涩。伸手环住怀中的身影,深红的眼眸深处,泛起丝丝迷茫“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也不可以抛弃我,不然···我会生气的。”
  “不会。”公子言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跑下祁玥的。大不了···我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先让祁玥过目好了。祁玥要是不答应,我就不愿意他!好不好?”公子言仰起头,双眼放光的看着他。
  “···好。”嘴角轻扬,将她摁进怀里,心底的苦涩似乎越来越浓郁,眼前的景象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言儿···我累了。”祁玥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
  “那我去给你整理床铺。”
  “···好。”
  祁玥在竹园住了一晚就离开了,毕竟这里是大皇子的地盘,就算是他再小心,也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生带个郎君回现代。更何况,他现在刚出关,体内的气息还未稳定,需要一个安全安静的地方好好调理。于是公子言便让小狼护送他到尽君欢,那里有独属于她的包间,安静安全,还是自己的地盘,绝对万无一失。一来,楼里来了消息方便及时处理,二来···她想他了,也可以随时去找他。祁玥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只是临走时的表情,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寂寞,莫名的让公子言有些心疼。可是还未等她回味过来,宫里就来人了。
  “公子,父皇应该只是简单的问话,请公子不要担心。”进宫的路上,大皇子宫晟轩有些歉意的看着坐在一侧的公子言,总觉得是自己搅乱了公子言的安静。
  “无妨。进宫之事···在下早就有所预料。”公子言表情淡淡,不以为然。“实不相瞒,本公子早就觉得···皇上是在借殿下的手···来试探本公子。”
  “什么?”宫晟轩眼眸一瞪,没想到公子言会这么说。
  “殿下可否按照在下叮嘱的,秉公处理了六部官员推选一事?”公子言突然挑眉问道。
  宫晟轩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微妙:“是按照公子所说,多推选了一些中立党,自己安插进去的人员,也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位置。”
  “那就好。”公子言点了点头“殿下,进宫之后,如果皇上询问我们之间的交易···你就照实说。”
  “什么!”宫晟轩低吼出声“照实说?这样一来不就——”
  “殿下,您觉得皇上真的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情吗?”公子言反问出声,语气冷漠。那就是一只老狐狸,要是没点手段怎么可能压着这四大家族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他的这几个儿子心机是有,不过和那老狐狸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殿下,皇上需要的只是殿下您的一个态度。照实说,绝对比你寻借口掩饰更能得皇上的欢心。”
  “公子的意思是说···”宫晟轩压低了声音,表情有些高深“这是父皇···在试探我?”
  公子言浅笑不语,但是眼底的眸光分明已经给了宫晟轩肯定,见他垂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公子言想了想,问道:“殿下,最近四皇子和五皇子,可有找殿下的麻烦?”
  宫晟轩身子一僵,诧异的抬头:“公子怎么知道?”朝堂上的事情,除非是他自己说,外人绝对不会告诉公子言的。难道···又是他的猜测?
  “严查六部一事,虽然看上去三位殿下都有所损失,但是显而易见,殿下您是里面损失最小的。更何况,皇上还把推选官员一事交给了您。”见他要开口,公子言伸手一抬“虽然这件事是皇上在试探殿下您,但是从表面看来,还是皇上对殿下您的器重。更何况,有试探·,才有进一步的委托。殿下,机会不易,请殿下您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