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第39章 飞蛾扑火
  “居然还有一个楼梯,之前怎么没发现?”张卓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隐隐看到了一丝希望。
  沈修然双手抱臂不紧不慢的解释。“我刚搬来这个小区不久,对周围的环境不太熟。”
  张卓:......
  因为沈修然提供了这么一个有用的线索,大伙儿再次忙的飞起。
  唐毓龄再一次被请来警局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些不稳。“该说的我都说了,求你们放过我好吗?”
  “唐小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你是目前嫌疑最大的,如果不能说出那一个小时去了哪里,你的麻烦可就大了。”小江严肃的说道。
  “我说过了,我没有去找过高芸芸!”唐毓龄忿忿的说道。
  “证据呢?”小江反问道。“拿不出不在场的证明,你仍旧有重大嫌疑。”
  “我那天跟朋友在一起过生日,我都说了好几遍了!”唐毓龄扶着额头,神情沮丧。
  “可是,你的朋友说,你中途出去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足够你到高芸芸的住处再回到酒吧了!”小江见她不配合,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唐毓龄从跟陈韬通过电话之后,内心就一直煎熬着。被小江这么一顿声色厉苒的呵斥,心理防线轰然倒塌,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小江同样身为女人,还是挺同情她的,拿了包纸巾递到她的面前。
  唐毓龄吸了吸鼻子,将眼泪轻轻地拭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小江见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开口问道。
  唐毓龄缓缓地点头。“那失踪的一个小时里,我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我不方便透露。我们约在酒吧旁边的如家酒店碰面,那里应该拍到了我进出的画面。”
  小江愣了愣,飞快的将这些信息记录了下来。
  “还有一件事,兴许对你们破案有帮助。”唐毓龄想了想,决定把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
  “嗯,你说。”小江手里的笔顿了顿。
  “高芸芸的前男友前不久也死于非命。”唐毓龄犹豫着开口道。
  “前男友?谁?”小江好奇的问了一句。
  “周宁,后来改名叫周子皓。”唐毓龄说道。“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情之间有没有关联,但两个人都出了意外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小江皱了皱眉,说道:“这条线索很重要,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唐毓龄扯了扯嘴角,苦笑道:“谁都不想跟人命官司扯上关系,我也一样。”
  半个小时后,唐毓龄出了警局。只是没走多远,就被一阵闪光灯给弄懵了,一群不知道从哪儿闻讯赶来的记者将她团团围住。
  “唐小姐,你为什么会被叫来警局?是不是跟高芸芸的案子有关?”
  “你跟高芸芸不合的传闻由来已久,是不是真的?”
  “高芸芸的死是否跟你有关?”
  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抛出来,让唐毓龄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唐小姐,请你回答!”
  唐毓龄紧紧地抿着嘴唇,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助理小郑紧紧地将她护在身后,却是双手难敌四拳。“车子马上就过来了,一会儿你瞄准机会先上车。”
  唐毓龄嗯了一声,握着包包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保姆车一开过来,小郑护送唐毓龄上了车,然后才去应付那些记者。“大家不要胡乱猜测,毓龄是来协助警方办案的。关于案情,警方要求保密,恕我们无可奉告。”
  说完,小郑也飞快的上了车。司机一踩油门,车子便绝尘而去。
  *
  “姐,你没事吧?”小郑见唐毓龄的脸色不大好,关切的问了一句,而后递了杯温热的柠檬汁到她手里。
  唐毓龄将身上的外套拢了拢,没有吭声。小郑是个识趣的,便没再追着问。到了住处,唐毓龄独自一人上了楼,正要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唐毓龄眉头一紧,伸手推门而入。
  “回来了?警察没为难你吧?”客厅的沙发里,一个男人背对着门而坐,声音显得有几分疲惫。
  唐毓龄换好了鞋子,却有些踌躇不前。
  “愣着做什么,过来坐啊。”男人见她迟迟没有动,朝着她招了招手。
  唐毓龄看着眼前这个年近不惑却依旧魅力非凡的男人,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不久。”男人温和的笑着说道。“听说你被带去了警局,有些担心,就直接过来了。”
  唐毓龄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怎么都笑不出来。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男人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主动上前抱住了她。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情,但唐毓龄却再也感受不到最初的那份悸动。
  唐毓龄迟疑了几秒,还是环住了他的腰回抱了抱他。“我有分寸......我没有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去......”
  “傻姑娘。”男人往后退了退,在她的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唐毓龄在心里苦笑:我可不就是傻么!明明知道他是有妇之夫,还是飞蛾扑火般的投入了他的怀抱,甘愿做那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分手两个字,她曾无数次想要提出来,可每次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是真的爱惨了这个男人。
  “陈韬......”她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我们分手吧?”
  环着她腰的男人身子微微一僵,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敛去。“好好儿的,怎么突然提分手?”
  唐毓龄凝视着他的眉眼,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或许,从一开始,决定要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错了......”
  “你后悔了?”男人松开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唐毓龄垂眸,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累了,支撑不下去了......”
  “阿龄,别意气用事。我知道,高芸芸的事情给你带来了很多困扰。但你放心,有我在,那些记者不敢乱写的。”男人显然是不同意分开的,出言挽留道。“你真要是累了的话,就请假休息几天,放松放松心情。等你完全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嗯?”
  第40章 并案侦查
  若是在以前,听他用他那独特的磁性嗓音哄着自己,唐毓龄的心怕是都要化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可今非昔比,再一次又一次的煎熬失望过后,唐毓龄的心境早就如同台风肆虐满目疮痍,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无法消除她心中的冷意和绝望。
  “陈韬,我们分手。”她听着自己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陈韬与她对视了几秒,握着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的施力。“你是认真的?”
  “我想清楚了。”唐毓龄泪眼朦胧的说道。“我要的,你给不了。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苦苦的纠缠,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可你以前......并不是这样想的......”陈韬沉着脸说道。
  唐毓龄流着眼泪轻笑。“以前是我年幼无知,总以为爱情可以胜过一切!现在年纪慢慢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才知道当年的决定有多荒唐多可笑!”
  唐毓龄说着,上前轻轻地抱住了他。“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和陪伴,我会铭记在心......”
  爱上一个有妇之夫,是唐毓龄这辈子做过最愚蠢也最大胆的决定。它就像一场迷幻的梦,美好而又危险。可梦就是梦,始终有醒来的那一天。
  陈韬知道她不是说说而已,他看到了她的决心。
  这一刻,他的心隐隐有些作痛,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唐毓龄一直以来都很好的扮演了情人的角色,从未给他惹过麻烦。而且,这个女人对他是真心的,从跟着他的那一天起从未对他提过任何过分的要求。她将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他,而他却什么都给不了她。
  “是我太过贪心。”他低着头闷声说道。
  唐毓龄抬手擦干眼泪,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来。“我们都没错,只是没有在对的时间遇上。”
  两人敞开心扉谈过之后,彼此坦然面对。
  “以后对你的妻子好一点,她也不容易。”
  “祝你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伴侣。”
  最后,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握了握手,珍重的道别。
  陈韬在车子里坐了很久,直到唐毓龄屋子里的灯熄灭了才离开。这段感情对他来说,算不上刻骨铭心却十分美好,尽管结束的有些突然,但于他却没多少损失。想想家里刚才打电话来说给他接风洗尘,陈韬便收起了杂念,发动引擎将车子驶入茫茫的夜色当中。
  唐毓龄看着车子远去,身体不由自主的顺着飘窗滑落在地。如困兽般的呜咽声不小心溢了出来,抚上脸颊,已是泪流满面。
  *
  唐毓龄的嫌疑很快就洗清了,安全通道那边的排查也有了新的进展。
  “楼下的监控并未拍到可疑的人影,不过九楼旁边的楼梯却有一个黑影经过,目测身高大概一米七八左右,偏瘦。”小李总结道。
  张卓看了看监控画面,眉头微微蹙起。“把画面放大。”
  小李配合的将画面放大了好几倍。“咦,这背影看着像是个女的啊?”
  张卓敲了敲他的脑袋,说道:“你看仔细一点儿。”
  “这,这是高芸芸?!”小李回想了一下,认出她来。
  张卓盯着电脑屏幕好一会儿,脑子里某个模糊的线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高芸芸坠楼的时候,有没有目击证人?”
  “这个还真没有!”小李答道。“那个点,大多数人都已经睡觉了。就算还没睡的,外头天那么黑,也看不清究竟是从哪里掉下楼的吧?”
  “这就对了!”张卓拍了拍巴掌。“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她是从家里的窗户坠楼的。现在想想,是思维太过局限了。”
  “沈法医好像也说过,高坠的判断有一定局限性,单从死亡的症状来看,只能判断是否坠楼身亡,但却不能判断究竟是从哪一处以什么姿势坠楼的。”小江在一旁插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天台说不定有线索,我马上去查!”
  “还有顶楼的监控。”
  如此一来,整个案子就变得清楚明白起来。
  两个小时之后,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可疑男人浮出水面。刚开始没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并未在九楼出现过。如今想来,这绝对是有预谋的。
  高芸芸的死,怕是没那么简单!
  只是,那个男人全程低着头,根本看不清容貌。要从郾城数百万人里头找这么一个身形相似的人,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
  一连好几天,警局的同事都绷着脸。
  沈修然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拿验尸报告给张卓的时候,无意中扫了小李的电脑一眼。
  小李对沈修然很是敬畏,忙起身给他让座。“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