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无才便是德
  李先生的童仆毕恭毕敬地把赵如澜请了进去,然后趁着李先生休息的空挡,然后上去跟他耳语了几句。
  “她是何人,过来找我干什么。”坐在位置上,李先生没有立即答应出去见赵如澜,而且询问清楚。
  “这……弟子没有问清楚。”童仆摇了摇头,然后低着头:“要不要我把她送走。”
  “不用,我等会过去见见她。”李先生皱着眉头,发现堂下那些人开始不安分地张望着。
  如今赵如澜已不同于初来时的面黄肌瘦,养了一段时间,她也没有那么瘦弱,但是身影婀娜,加上如今穿着不如以往朴素。
  脸蛋红润,面红齿白,看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书院里枯燥无味,学生们终日跟书本打交道,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女子过来找先生的,免不得八卦了些。
  “看什么!好好念书!”拿着戒尺往桌面上一拍,李先生见他们安分下来,就负着手出了门。
  “姑娘是哪家的小姐,不知道过来找李某有什么事?”
  “李先生好,我姓赵,今日过来面见先生,是有一事相求。”她鞠了个躬,神情略显紧张。
  李先生年纪不大,应该也有五六十岁,可是留着一束羊毛胡子,他捋了捋胡子,然后眯了眯眼,看着赵如澜。
  “不知是何事情?”
  “是这样的,小女子想要跟先生学习识字。”赵如澜回答了这个问题。
  虽然她知道女子在古代上学堂是一件很荒缪的事情,但是她终日在家中练字,可是却一个字都不识得,未免觉得无聊。
  她想要买些话本回来念,可是却不认识字,也没有东西打发时间。
  而且前世多年的义务教育告诉她,不能做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她必须学习认字才行。
  “你过来学识字?”李先生惊讶地已经忘记了摸他的胡子,他看着赵如澜,仿佛在说,你是在开玩笑吧。
  一般这里有条件的人,会聘请先生上门教学,平民的女子却是上不了学堂的。
  他摇了摇头:“我这学堂,怎么能够被一个女子玷污了呢。”
  “先生这话说什么意思?我敬重你是个读书人,所以尊称您一声先生。可是,我进去你这学堂,怎么就叫玷污了。”
  赵如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看着李先生,跟他对持着。
  一边的童仆也退了出去,把这里的空间让给了他们。
  “小竹,方才那女子过来是有什么事?”
  童仆路过书院的时候,窗边一个学生摇头晃脑地,就是不在念书,看见童仆过来,好奇地询问他。
  “方才那女子是过来请教先生的,听说她想跟先生学识字。”童仆回答了一句,然后又开始去忙自己的事了。
  “什么?”那书生惊讶地书都掉在了地上,然后追问童仆:“到底怎么回事,女子过来学堂,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对此,童仆没有回答,那书生的追问声越来越大,他甚至想跟出去询问了。
  隔壁的一些学生听到了他的询问,也纷停了下来,其他远一点的没有听见,但是发现其他人没有在念书了,声音也弱了下来。
  “怎么回事?方生,你刚才说什么女子上学堂?”隔壁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就询问了刚才吊儿郎当的男人一声。
  “就是刚才那个过来的女子,你看见了没,她想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念书。”
  对于这句话,惊讶有之,好奇有之,愤怒有之。
  “开什么玩笑,一个女子竟然也想跟我们坐在一起念书。”
  “就是,过去,让她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这还真是一个奇女子。”
  院子里的书生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也有二十来个,他们一群人涌了过去,围在先生门外。
  “我见先生也是读书之人,没想到竟然如此迂腐。凭什么女子进去学堂就是玷污了里面?”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这院子里算是男学生,你一个女子进去,这像什么话?”先生不怒反笑,摸了把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如澜,冷哼一声。
  “每个人都有求学的权力。如果你忌讳男女有别,把我拒之门外我忍了,可是凭什么说我进去就是玷污了学堂?”赵如澜忍无可忍,她觉得这就是赤.裸裸的歧视。
  虽然这是古代,但是对于从出生起就被提倡男女平等的赵如澜来说,这简直就是侮辱人。
  “你们围在外面干嘛?”李先生听见了外面的讨论,站起来,准备拿戒尺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听说这女子想要进入我们的学堂,我是大大的不愿意,这女人怎么可能进来学习呢?”
  “就是就是,如果先生你同意了,那么我今天就卷铺盖走人。”
  “我也是。”
  感觉到大家都是站在他这边,李先生欣慰的点点头,看着赵如澜:“你也听到了,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还是乖乖回去学习女红吧。”
  “我不!我们敢跟我比试一番吗?”赵如澜不服气,被这么多人反对,心中充满委屈。
  她的眼眶红红的,但是还是掘强地看着他们的,打算在此跟他们一较高下。她已经打算好拿出多年寒窗苦读的知识,跟他们一较高下。
  “那好,我们随便出个题,你能对上诗来,就算你赢。”方生轻蔑一笑,他可不认为赵如澜会对对子。
  见此,赵如澜才想起来,她如今身处古代,比较学识,可不是物理化生,而是对对子。
  “怎么,怕了?”
  “就是,如果今日你赢了,你今天学习我们别无二话,如果输了,就乖乖给我回去学习女红,女人怎么可能会学习呢。”
  哼,你们这些死读书的,读了那么多年,还不是不一定能考上状元,赵如澜不服气。
  “既然你们都知道我没学过字,今日过来就是为了请教学字的,你们让我跟你们对对子,未免太欺负人了。”
  “那你想怎么办?就算让你进来学个十年八年,你也不一定能对出来,平白浪费时间。”